悶熱的夜,暴雨如期而至。[]


    華海市北郊的城中村,破落陳舊的老式樓房在狂風暴雨裏顯得特別的安靜,緊挨著村子的107國道上突然有一輛卡車像是失去了控製,撞斷了路旁的護欄,朝著村口一幢平房衝了下來,尖銳的刹車聲驚醒了沉睡中的村民。


    “嘭!”一聲巨響,整個城中村跟著震動了一下,老人小孩都跑出了屋子,一臉驚慌的望著被撞塌的平房,突然,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村口的電線柱子往一旁倒了下去,崩斷的電線上冒出絲絲的火花。


    “孩子還在裏麵啊!趕緊打電話報警!”嚎頭大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穿一身藏藍色碎花旗袍,鵝蛋臉,水汪汪的一對大眼睛,皮膚曬的很黑,一看就是個窮苦出身的女人。


    漆黑中三個身影從國道上閃身下來,動作非常的輕盈,根本沒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猴子,去看看!”領頭的冷豔女子朝身邊一個精瘦的男人小聲的說了一句。她穿了一身緊身皮衣皮褲,手裏反握著一對鋒利的匕首,身材前凸後翹非常的惹火,胸前高高凸起的兩個半球,惹的精瘦男子臨走前依然非常不舍的回頭瞟了一眼。


    猴子眯起眼睛走到卡車駕駛座的位置,司機早已經咽氣了,腦袋被撞的血肉模糊,保險起見他依然用手中的匕首在心髒的位置補了一刀,之後才貓著身子在坍塌的平房上搜尋起來,顯然目的並不在司機,而是平房裏住著的少年。


    “狂蟒,去把那些村民弄進去,省的礙事!”女子手指在身後另一個男人的胸口輕輕的劃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一頭秀發被綁在腦後,光滑的額頭右側有一個粉色的“z”字紋身,桃花眼此時微微眯起,烏黑的睫毛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伸出舌尖在嘴唇上添了一圈。


    “一個孩子而已,老的都已經被弄死了,還能翻起什麽風浪?”狂蟒朝村口看了一眼,不屑的癟了癟嘴,抬手在女子翹起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動作快點,回去好好收拾你!”


    “很快的,咯咯!”女子嬌笑著用手捂住了嘴巴,眼底跳動著狂熱的**。


    在一麵保存還算完整的牆體下,一隻血淋淋的手臂推開了壓著自己身體的石板,接著一個留著短寸頭的腦袋探了出來,根本來不及處理腦門上的傷口,第一時間抽身躲在牆體的背後,他已經聽到了漸漸靠近過來的腳步聲,從小練習武術的緣故,讓他光是聽著腳步在廢墟上傳來的聲響就已經判斷出此人的身手並不簡單。


    果然還是來了麽?於向暖的抬手抹掉流到眼瞼內的鮮血,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神色。


    二十年前,同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自稱姓於的老頭抱著嬰兒來到了村上,當時於老頭不知為什麽已經身受重傷,被好心的村民送到了鎮上的醫院,總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可是腿卻瘸了,身體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原本村裏的王寡婦想著於老頭身體殘疾了,半邊身體也反應遲鈍,好心想把這孩子收養下來,她男人走的早,膝下無兒無女,正好收養這個孩子將來給自己做個伴,可是倔強的於老頭卻非常幹脆的拒絕了。


    靠著平時收廢品攢下的幾個小錢,竟然奇跡般的將孩子拉扯大了,期間當然也有好心村民時不時的幫襯一二,王寡婦更是跟這孩子結了緣,硬是認下了這個幹兒子,平時省吃省用攢下來的錢也都花在了這孩子身上。


    這孩子取名於向暖,於老頭的於,方向的向,溫暖的暖,從小不就很懂事,十六歲之後已經開始跟著爺爺在外奔波,碼頭上扛包的力氣活,洗碗刷盤子什麽的都能幹。[.超多好看小說]


    眼看著孩子越來越大,生活開銷也跟著水漲船高,撿廢品和臨時工掙的幾個錢已經無法填滿爺孫倆的肚子,於老頭竟然跑去醫院賣了幾次血,一來二去的,身子也就垮了。


    前些日子老頭突然把孩子托給王寡婦幫忙照看,說是要出趟遠門,王寡婦自然也沒有多想,平時老頭不在的時候孩子也都是自己幫忙照顧,點頭答應了下來,誰知道這竟然是於向暖跟爺爺見的最後一麵,那一身破爛的灰布大褂一瘸一拐的出了出口,再回來的時候竟然隻剩下半口氣了,胸口的位置被利器刺了一個深深的血洞,連夜逃回了王寡婦的家中。


    最後於老頭也沒來得及見孩子一眼,等於向暖跑到他麵前跪下的時候,早已經咽下最後一口氣了,胸口的血液像是流幹了,血跡從門口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堂屋,王寡婦嚇的一臉蒼白,她這一輩子沒有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扶著於老頭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於向暖當時腦袋一片空白,爺爺一生從來不與人爭嘴,凡是都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意得罪他人,這次怎麽會被傷成這副樣子,最後連命都給丟了,別人或許並不知道,於向暖心裏卻非常清楚,雖然瘸了一條腿,左側的半邊身體由於神經受損之後反應比較遲鈍,可是爺爺一身功夫不弱,尋常幾個漢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從身上的傷口來看刀刀致命,這人下手完全沒有留活路的意思,那麽是誰如此的狠心!


    紅著眼強忍著心口的悲痛,緊緊的將爺爺的身體抱在懷裏,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爺爺出去的這些天到底都做了什麽,可是不管怎麽樣,爺爺就隻有自己這麽一個孫子了,雖然他一直說自己是撿來的,二十年相依為命的生活,於向暖跟爺爺的感情已經融入了血脈。


    “向暖,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王寡婦手裏拖著一張染著鮮血的紙團,顫顫巍巍的遞了過來。


    “王姨,把門關上!”於向暖接過紙團,抬起腦袋哽咽的交待一句,吐出一口濁氣,雙手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解開紙團:


    “向暖,看完之後抓緊時間離開村子,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生活,爺爺教給你的功夫不要落下了,抽空一定要多去揣摩和練習,很遺憾,關於你的身世,爺爺恐怕沒有辦法親口告訴你啦,不過這樣也好,再也沒有人會知道你的身世。


    臨走前把老房子一把火燒了,別告訴任何人你的去向,將來如果有機會,替爺爺去一趟隋州,到萬象樓找一個叫覺爺的瞎子,他會告訴你爺爺的身世,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的活著!切記!時機未到時,切不可意氣用事。”


    爺爺寫的一手好字,平時也會幫鄉親代寫書信,在城中村的鄉親們都非常清楚,可是紙團上的字跡卻非常的潦草,應該是爺爺用左手書寫的。


    “向暖,報警吧!”王寡婦膽小,下意識的想到了報警,畢竟現在是法製社會。


    “王姨,謝謝您這麽多年來的照顧,今晚的事情麻煩您先替我保密,過幾天我在跟您解釋!”於向暖抱起爺爺的屍體,彎腰給王寡婦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孩子,別太難過,老頭子的喪禮總要辦的,這樣吧,就說你爺爺病故了,明天早上發喪吧!信得過阿姨的話,這事情由我來替你操辦,這些天你好好的休息,別亂想!”王寡婦心裏狐疑,可是畢竟活了那麽大的歲數,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孩子不讓報警,也沒有太較真,轉而替孩子張羅起了於老頭的後事。(.無彈窗廣告)


    “王姨,我替爺爺謝謝您!”於向暖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不過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爺爺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


    喪事非常順利的結束,一連幾天下來王寡婦忙裏忙外的非常的辛苦,村裏人都道於老頭命苦,好不容易盼到孩子二十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卻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撒手人寰了,真是命比紙薄啊!


    喪事結束之後,於向暖一直把自己關在小平房裏,王寡婦無論怎麽勸都沒有用。


    於向暖並不是因為悲傷過度自暴自棄,也不是害怕麵對擔驚受怕,他在等,等那些殺害爺爺的真凶找上門來,就在之前卡車失靈急踩刹車發出尖銳聲響的時候,於向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雙眸子裏露出了一抹從未有過的凶狠。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對手,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讓卡車直接撞塌平房,等卡車一頭撞進平房的時候,於向暖隻來得及往身後的牆麵稍微躲了一下,房子就已經崩塌下來,正好把他壓在了下麵,左邊的兩根肋骨已經斷了,幸好頭上隻是蹭破了層皮,手腳並沒有受傷。


    腳步聲在剛才於向暖爬出來的地方停了下來,“咦,沒死!”


    猴子也有些詫異,看著石板上殘留的血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受傷了,就算這小子命大,可是既然隋州三鷹出動了,就絕對不會讓他活過今天晚上。


    “都散開,回屋子裏去,特警辦案!”狂蟒扯開桑子朝村民吼了起來,手裏舉著一份特警的假證明,“一群鄉巴佬,假的也變成了真的。”心裏鄙視著這群老實巴交的村民,眼神狠狠的瞪著那個身穿旗袍的婦女。


    其他村民聽到自己的吼聲都乖乖的躲進了屋子,唯獨這個女的依然愣愣的站在原地,要不是怕惹麻煩,狂蟒早就一槍崩了這娘們。


    “回去,聽到沒有!”狂蟒再一次警告那個嚎頭大哭的女人。


    王寡婦猜到了一些,她沒有看到警車,眼前的男子也並沒有穿警服,反而是一身江湖混混的打扮,牛仔上衣,隨意的扣了幾粒扣子,袒露的胸口上明顯還有紋身,神情舉止看起來根本不像警察,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麽辦法!


    冷豔女子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晚上十一點半,在過二十分鍾警察就該過來收屍了。


    “廢什麽話,不聽話的直接銬起來帶走!”她不想在這些村民身上浪費時間,移步走到狂蟒身側,裝腔作勢的喝道,眼睛不由好奇的朝王寡婦看了一眼。


    由於夜間視野的關係,冷豔女子和狂蟒並沒有注意猴子異常的舉動,在加上猴子覺得對付一個孩子沒有必要興師動眾,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更沒打算發出信號,隻是用一雙眼睛玩味的在廢墟裏搜尋男孩的蹤跡,這就像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猴子認為自己就是那隻敏捷的花貓,而受了傷的孩子自然就是那隻任人宰割的可憐老鼠。


    “在找我嗎?”一個突兀的聲音在猴子身後響起。


    猴子反應很快,就地用一個驢打滾拉來了距離,站起身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手裏握著一截剛從廢墟裏翻出的鋼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107國道上這時正好有一輛汽車經過,照明燈正好從男孩的身上閃過,猴子看清了他的麵容,一米七六的樣子,穿著一件露肩的黑色背心,下麵套著一件花褲衩子,光著腳踩在廢墟的石子地上,一個幹脆利落的短寸頭,刀字眉,方形臉,一對淺藍色的眸子裏幽光閃閃。


    “果然是你,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活的好好的,可惜了!”看到那對淺藍色眸子的瞬間,猴子已經非常確定,他就是自己今夜的目標。


    “為什麽要殺我爺爺?”於向暖盡量壓低了聲音。


    “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猴子突然弓身繃緊了背上的肌肉,手掌在地麵一撐,雙腿猛得一蹬,身體像炮彈一樣朝著男孩撞了過去,手裏的匕首劃出一條曲線,原本反握著的匕首正好正對著於向暖的心髒。


    右腳往後退了半步用力一蹬,整隻腳背都陷進了地麵,左腳前屈右腿繃直,往前傾了半個身子,握著鋼筋的右手再一次緊了緊,於向暖盯著眼前急速靠近的身影,眼底多了一抹絕然。


    匕首先至,寒光閃閃,在紮進胸口幾厘米後被一隻手掌死死的抓住,再也難進分毫。


    猴子一臉難以置信,這麽會有人能夠單手製住自己全力一擊的匕首,雖然那隻手掌已經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涓涓的留著鮮血,可是自己拚盡了所有力氣,匕首在也無法寸進,正打算放棄手裏的匕首,抽身後撤,後背卻傳來了破空的聲音,驚的自己一身冷汗。


    “毒蛇!啊!”最後一刻,猴子終於驚恐的喊了一聲,之後胸膛的位置露出了一截沾滿鮮血的鋼筋,眼神開始變渙散,猩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裏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到最後,都還是死不瞑目的樣子,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載在了一個孩子的手裏了。


    “一個!”於向暖用力的拔出鋼筋,抬手在猴子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轉身再一次鑽進了廢墟之中。


    “猴子!”冷豔女子名叫毒蛇,在聽到猴子驚恐的大叫之後就已經撒腿跑了過來,遠遠的就看到猴子倒在廢墟中,身體還在不停的抽蓄。


    “媽的,我要殺了那小子!”狂蟒抬手合上了猴子的眼皮,掏出大腿外側的沙漠之鷹,朝著黑暗中胡亂的開了兩槍,用以發泄心中的憤恨。


    聽到槍響,王寡婦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向暖,快跑啊!他們有槍,快……”話還沒有喊完,狂蟒已經開槍洞穿了她的心髒。


    “王姨!”黑暗中聲嘶力竭的一上怒吼,緊著著一塊石子飛射了過來,狂蟒扭身閃到一邊,手臂上還是被擦破了一道口子“小雜毛不簡單啊!等老子抓到你,非活刮了你不可!”


    “冷靜點,那小子在故意激怒我們,別大意,時間不多,警察馬上就要來了,抓緊時間滅了這小子!”毒蛇收起了匕首擦在大腿外側的皮套裏,從腰間掏出手槍,朝狂蟒打了一個眼色。


    皮靴踩在亂石地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倆人一直背靠著被往前挪動,這樣不僅能夠很好的防備身後的偷襲,也能及時的做出相應的位置調整,毒蛇緊了緊手心握著的槍柄,從之前他發出的怒吼來判斷,應該就是這附近了,“注意力集中點,差不多了!”出聲提醒背靠著自己的狂蟒。


    就在這時,左側亂石堆中飛出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向著毒蛇的手臂速度的射去。


    這樣的攻擊雖然很突然,但是一直警惕著的毒蛇側身一扭輕易的就可以躲開,狂蟒看到動靜的第一時間已經把槍口瞄了過去,隻要敢從這個方向出來,第一時間就能在他身上打幾個窟窿,毒蛇扭身躲開了石頭,轉身的時候跟狂蟒麵朝著同一個方向。


    “糟糕!”


    在轉過身的刹那毒蛇就感覺到了危險,現在她跟狂蟒的槍口對著同一個方向,如果有人從背後發起攻擊呢?無論是自己還是狂蟒,再轉身過去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可是在這短短的幾秒中,完全足夠一個身手敏捷的高手向他們發起一次突然的襲擊。


    她的想法很快得到了應征,身後響起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


    “躲開!”毒蛇倒地往一側滾了過去。


    狂蟒反應慢了一拍,正要往另外一個方向側翻的時候,握著手槍的手臂被一把匕首從手腕的地方直接洞穿。“啊!”,劇痛使得他無法在握緊手槍,沙漠之鷹滾落在亂石當中。在手槍掉落的第一時間狂蟒伸手摸向了大腿的外側,那裏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可是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孩子的速度怎麽能如此的快,就在他手指就要碰到匕首的那一刻,一個並不強壯的身體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帶著自己往更遠的一側翻滾而下。


    很快,倆個人展開了肉搏,一邊滾一邊你一拳我一腳的往對方身上招呼,狂蟒一身結實的肌肉,原本在肉搏戰中應該占據優勢,可是另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男孩看上去身上沒有什麽肌肉,可是自己每一拳下去都像是砸在鋼板上,反倒是對方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往往都能碎掉自己幾根骨頭。


    “啊!開槍,毒蛇,快開槍!”狂蟒知道自己今天無法活著離開了,就在剛才,對方已經一拳廢了自己的右手,鑽心的疼痛讓狂蟒的狠勁也提了上來,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絕對不能讓這小子活著離開,他太恐怖了,現在狂蟒終於明白,這孩子為什麽一直沒有逃跑,他是在等著自己送來門來!


    毒蛇端起手槍瞄了很久,遲遲不敢開槍,兩人現在扭打在一起,她怕誤傷了自己的隊友。


    直到聽到狂蟒歇斯底裏的怒吼,她終於明白,就連狂蟒也無法單憑肉體製服對方,在拖下去,不僅狂蟒要犧牲,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到隋州。


    “嘭”


    “嘭”


    “嘭”


    連續三槍,地上的兩人都不動了,到底有沒有命中?毒蛇心裏不太確定。現在背對著自己的是狂蟒強壯的身體,正好擋住了他身下那個孩子,背部明顯中了自己至少兩搶,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地麵。


    “狂蟒!狂蟒!”毒蛇嚐試性的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嘭”


    “嘭”


    “嘭”


    毒蛇瘋了似的衝著狂蟒的屍體瘋狂的射擊,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心底非常的不安,感覺那個孩子依然在死死的盯著自己,直到彈夾裏的子彈打光了,毒蛇才終於鬆了口氣,遠處已經傳來了警笛的聲音,她收起手槍,最後看了一眼狂蟒的屍體,眼底流露出一抹哀傷。


    “猴子,狂蟒,我替你們報仇了,你們一路走好!”毒蛇抹掉眼角的淚水,轉身朝107國道的方向撤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渾身的雞皮疙瘩乍起,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她疲累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也回不去了。


    鋒利的匕首從她胸前冒了出來,勉強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忽然有些釋然的笑了笑,想回過頭去看一眼那個孩子,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麽的一樣孩子,能在一夜間讓隋州三鷹含恨九泉,可是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身上的力氣迅速的消失,側身倒了下去。


    於向暖走到王寡婦麵前,認認真真的磕完三個響頭,轉身沒入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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