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晨間到午後，隋州城的警笛聲從沒有間斷，不少超市店麵掛上了調整修業的告示，緊跟著老百姓們似乎也有些後知後覺的恐慌，他們猛的發現物價已經開始小幅度上漲，以前賣兩塊左右的大米一天之內漲到了將近三塊，甚至連食用鹽也從一塊多漲了五毛，於是新一輪的動蕩又開始了，人們開始在僅剩不多幾家正常營業的大型超市門口排起了長龍，一時間謠言四起。
警察們暫時隻顧得上抓人，對於商家趁機哄抬物價的事情根本無心過問，記者們喜歡亂世，這時候他們有了足夠的報道題材，一篇又一篇煽動情緒的報道登上頭條，隋州暴亂的消息像是張了一雙翅膀，向著周邊的省份蔓延而去。商人的鼻子非常靈敏，他們才不管事情的緣由和經過，開始調用手頭上的資源，往返幾個省份之間倒賣生活物資，這無疑讓隋州的經濟雪上加霜，老百姓們這時候突然意識到危機，開始瘋狂的撥打各類投訴電話。
終於，隋州市政府坐不住了，市長秘書將電話打到了警車總局，點名道姓的讓林茂去接電話。
總局隻好將電話轉到了東城分局總台，林茂接完電話之後並沒有立刻啟程，而是回到了而樓會議室裏，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算算時間，還有七個月他就應該退休了，原本以為職業生涯終於可以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不曾想，這時候偏偏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天意如此，安可奈何？他是一個無神論者，或許應該說任何一個公務人員都應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然而這一刻，林茂的無奈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力不從心。
華夏建國以來，法律法規在不斷的被完善，然而不管什麽朝代，政府下了多大的決心，總有些事情是逾越律法之外的，就像這次隋州發生的事情，首先是上麵下達的命令，哪怕身為警察局長的他也無法發表任何反對的意見，隻能默默的去執行。其次，因為欠老爺子的人情，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了違背職業操守，利用職權放走了老爺子手下了一批兄弟。用腳趾頭想都清楚，自己剛剛放走的這批人，在昨天夜裏的動蕩中，肯定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然而，這也是方白第一次有求與自己，於情於理他都無法拒絕。
內心的煎熬和自責，像是一盆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不斷炙烤著林茂那顆堅韌的心髒，那麽多的風風雨雨都過去了，眼前這一關，被譽為鐵麵刑警的林茂恐怕要晚節不保了，他不知道這麽做到底值不值得，然而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他甚至沒有後悔，隻是覺得對不起國家和百姓的信任，對不起現在那些奮戰在一線的兄弟。
顫抖著手臂拿起擱在桌麵的警帽，一雙眼睛盯著那枚璀璨警徽看了很久，似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指，右手拇指來回的摩挲著那一枚警徽，思緒紛亂，老眼竟然不自覺的有些微微的泛紅。
“局長！”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之前駕駛別克車的年輕警員推門走了進來。
“小劉，把我銬起來！”終於，林茂還是狠心的把帽子放回了桌麵，甚至麻利的剝下來身上的警服，隻是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平舉著雙手，步履蹣跚的走到小劉的麵前。
“局長，我不銬！”小劉眉頭一皺，把臉憋到一邊去。
“這是命令，馬上執行，開車送我去市政府大樓！”林茂衝他大吼，抬起一腳將邊上的一把椅子踢翻在地。
正在兩人僵持著的檔口，樓道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是一種密集急促的步伐，不多時肖芮琳已經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當她走到門口的瞬間，眼前的一幕一時間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局長的貼身警衛員圓凳的雙眼扭到一邊，臉上居然掛著淚水，林局長脫了警服，雙手平舉的往前伸著，同樣怒瞪著雙眼，地上橫躺著一張椅子，上麵椅背的位置被踹出了一個大洞。肖芮琳不明所以，原本打算匯報的內容一時間已經忘了。
“怎麽了？局長！”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茂恨鐵不成鋼的過去一腳踹在小劉的腿上，這一腳顯然用了很大的力氣，小劉一下站立不穩，整個身體往外倒了下去，整個人撲在過道裏麵。隻是他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是固執的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站了起來，並且抬手給林局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左手擦掉臉上的淚痕，一句話不曾多說，一個勁的朝局長搖頭。他的意思林茂自然明白，這件事情除了自己跟小劉，就隻有方白和瞎貓知道，以老爺子的人品，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捅出去的，也就是說，隻要林茂自己不承認，這件事情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小琳，你來的正好，給我銬起來送到市政府大樓去！”林茂知道，小劉從警校畢業之後就跟著自己，前後已經快十年了，跟自己的感情處的太深，恐怕今天自己就算是斃了他也不會執行這個命令，既然如此，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局長！這。”肖芮琳心底疑惑，隋州昨晚發生的事情，警局確實責無旁貸，可是也不至於將局長銬起來送去政府大樓吧？
“局長！”在林茂正準備開口之前，小劉歇斯底裏的吼了一句，拚了命的朝局長搖頭。他明白局長這麽做隻是為了報恩，況且放走的那些人，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參與了昨晚的暴動，至於之後有證據了，最多也就個無心之失而已。但是局長如果一旦自首，他一生的清譽將會毀於一旦，再有七個月，局長就能光榮退休了啊！
“小琳，我濫用職權，剛剛放跑了參與昨晚暴動的重大嫌疑人！銬起來！執行命令！”林茂突然間顯得蒼老了許多，說完這一句之後，一直緊繃著的肌肉終於鬆弛了下去，他再一次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肖芮琳麵前，從她腰上搶過銀白色的手銬，一下銬在自己的右手手腕，再一次平舉雙手，伸到她的麵前。
“……”肖芮琳一時間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局長，在她還沒有從警校畢業的那一刻起，不僅是她，幾乎所有同學都會以鐵麵林茂為自己的榜樣，可是今天，這個警界神話就要在自己麵前破碎了嗎？她無法相信，也無法理解，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思緒，她弄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一夜之間，怎麽能發生這麽多的事情，隋州城太亂了，已經到了肖芮琳無法想象的地步。她一臉驚慌的看著林局長，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期望中的神情。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林局長依然隻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情緒。
“這是我最後一個命令，立刻執行！”林茂看著眼前兩個年輕人，心底突然就多了一絲欣慰，不管怎麽說，警局依然還有像他們這般賦有正義感的新人，能夠讓他們送自己最後一程，也算是上天對自己有所眷顧，人的一生，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自己選擇還他一個人情，結果如何，心底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是！”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緣由，也不明白這麽做的意義，但是肖芮琳還是選擇執行長官的命令。
在許多人詫異的眼神下，小劉咬牙脫下警服蓋在局長的手腕處，卻被林茂抬手掀翻在地，肖芮琳陰沉著一張臉走在前麵，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之前構思在腦海裏的世界正在崩塌，每一步邁出去都異常艱難，然而卻隻能這般麻木的走下去，終於在這種煎熬的情緒下上了那輛停在院子裏的別克車，肖芮琳陪著林局長坐在後排，小劉徑直鑽到了架勢位。
“局長，您想清楚了？”在發動汽車前，小劉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開車！”林茂看上去情緒也不算好，低著頭盯著手腕處的手銬，突然覺得特別的諷刺。
一路上肖芮琳都在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活著問些什麽，肩胛上的對講機偶爾傳來幾句呼叫，更多的時候是一片雜音，終於在汽車發動的那一刻，她還是決定關掉了對講機，扯下來丟在一旁的座位上，側過臉，很認真的看著林局長說道“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不過我相信局長您問心無愧！”，說完這一句她也摘下了帽子，左臂曲著將帽子放了上去。
“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還隻是個巡警！”林茂似乎想起了過往，看著眼前這張洋溢著青春的臉，不得不說，自己確實已經老了。
“你那是大器晚成！”肖芮琳的聲音還有些不自然，神情卻也恢複了開朗，或許這句話能夠勾起太多的回憶。
“你爸身體還好吧？”看著她似曾相識的臉部輪廓，很自然的，林茂想起了她的父親，那個因公負傷提前退休的肖幕恩。那時候，他們兩個是隋州巡警大隊裏的難兄難弟，因為性子太直眼底容不得沙子，一直做著默默無聞的工作，直到幾年後，再一次緊急任務時，兩人臨時受命，分別被任命為行動的總指揮和副總指揮，也就是那一次行動，讓肖幕恩因公負傷，做了截肢手術，下半輩子都得在輪椅上度過。
“父親還好，就是時常提起您！”肖芮琳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落寞。
“經常罵我吧？”林茂故作輕鬆的問道。
“沒有，隻是偶爾說一兩句！”肖芮琳確實經常聽父親說，“當年要不是我提前退休，隋州警局局長的位置怎麽也輪不到林叔！”
警察們暫時隻顧得上抓人，對於商家趁機哄抬物價的事情根本無心過問，記者們喜歡亂世，這時候他們有了足夠的報道題材，一篇又一篇煽動情緒的報道登上頭條，隋州暴亂的消息像是張了一雙翅膀，向著周邊的省份蔓延而去。商人的鼻子非常靈敏，他們才不管事情的緣由和經過，開始調用手頭上的資源，往返幾個省份之間倒賣生活物資，這無疑讓隋州的經濟雪上加霜，老百姓們這時候突然意識到危機，開始瘋狂的撥打各類投訴電話。
終於，隋州市政府坐不住了，市長秘書將電話打到了警車總局，點名道姓的讓林茂去接電話。
總局隻好將電話轉到了東城分局總台，林茂接完電話之後並沒有立刻啟程，而是回到了而樓會議室裏，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算算時間，還有七個月他就應該退休了，原本以為職業生涯終於可以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不曾想，這時候偏偏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天意如此，安可奈何？他是一個無神論者，或許應該說任何一個公務人員都應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然而這一刻，林茂的無奈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力不從心。
華夏建國以來，法律法規在不斷的被完善，然而不管什麽朝代，政府下了多大的決心，總有些事情是逾越律法之外的，就像這次隋州發生的事情，首先是上麵下達的命令，哪怕身為警察局長的他也無法發表任何反對的意見，隻能默默的去執行。其次，因為欠老爺子的人情，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了違背職業操守，利用職權放走了老爺子手下了一批兄弟。用腳趾頭想都清楚，自己剛剛放走的這批人，在昨天夜裏的動蕩中，肯定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然而，這也是方白第一次有求與自己，於情於理他都無法拒絕。
內心的煎熬和自責，像是一盆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不斷炙烤著林茂那顆堅韌的心髒，那麽多的風風雨雨都過去了，眼前這一關，被譽為鐵麵刑警的林茂恐怕要晚節不保了，他不知道這麽做到底值不值得，然而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他甚至沒有後悔，隻是覺得對不起國家和百姓的信任，對不起現在那些奮戰在一線的兄弟。
顫抖著手臂拿起擱在桌麵的警帽，一雙眼睛盯著那枚璀璨警徽看了很久，似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指，右手拇指來回的摩挲著那一枚警徽，思緒紛亂，老眼竟然不自覺的有些微微的泛紅。
“局長！”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之前駕駛別克車的年輕警員推門走了進來。
“小劉，把我銬起來！”終於，林茂還是狠心的把帽子放回了桌麵，甚至麻利的剝下來身上的警服，隻是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平舉著雙手，步履蹣跚的走到小劉的麵前。
“局長，我不銬！”小劉眉頭一皺，把臉憋到一邊去。
“這是命令，馬上執行，開車送我去市政府大樓！”林茂衝他大吼，抬起一腳將邊上的一把椅子踢翻在地。
正在兩人僵持著的檔口，樓道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是一種密集急促的步伐，不多時肖芮琳已經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當她走到門口的瞬間，眼前的一幕一時間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局長的貼身警衛員圓凳的雙眼扭到一邊，臉上居然掛著淚水，林局長脫了警服，雙手平舉的往前伸著，同樣怒瞪著雙眼，地上橫躺著一張椅子，上麵椅背的位置被踹出了一個大洞。肖芮琳不明所以，原本打算匯報的內容一時間已經忘了。
“怎麽了？局長！”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茂恨鐵不成鋼的過去一腳踹在小劉的腿上，這一腳顯然用了很大的力氣，小劉一下站立不穩，整個身體往外倒了下去，整個人撲在過道裏麵。隻是他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是固執的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站了起來，並且抬手給林局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左手擦掉臉上的淚痕，一句話不曾多說，一個勁的朝局長搖頭。他的意思林茂自然明白，這件事情除了自己跟小劉，就隻有方白和瞎貓知道，以老爺子的人品，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捅出去的，也就是說，隻要林茂自己不承認，這件事情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小琳，你來的正好，給我銬起來送到市政府大樓去！”林茂知道，小劉從警校畢業之後就跟著自己，前後已經快十年了，跟自己的感情處的太深，恐怕今天自己就算是斃了他也不會執行這個命令，既然如此，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局長！這。”肖芮琳心底疑惑，隋州昨晚發生的事情，警局確實責無旁貸，可是也不至於將局長銬起來送去政府大樓吧？
“局長！”在林茂正準備開口之前，小劉歇斯底裏的吼了一句，拚了命的朝局長搖頭。他明白局長這麽做隻是為了報恩，況且放走的那些人，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參與了昨晚的暴動，至於之後有證據了，最多也就個無心之失而已。但是局長如果一旦自首，他一生的清譽將會毀於一旦，再有七個月，局長就能光榮退休了啊！
“小琳，我濫用職權，剛剛放跑了參與昨晚暴動的重大嫌疑人！銬起來！執行命令！”林茂突然間顯得蒼老了許多，說完這一句之後，一直緊繃著的肌肉終於鬆弛了下去，他再一次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肖芮琳麵前，從她腰上搶過銀白色的手銬，一下銬在自己的右手手腕，再一次平舉雙手，伸到她的麵前。
“……”肖芮琳一時間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局長，在她還沒有從警校畢業的那一刻起，不僅是她，幾乎所有同學都會以鐵麵林茂為自己的榜樣，可是今天，這個警界神話就要在自己麵前破碎了嗎？她無法相信，也無法理解，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思緒，她弄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一夜之間，怎麽能發生這麽多的事情，隋州城太亂了，已經到了肖芮琳無法想象的地步。她一臉驚慌的看著林局長，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期望中的神情。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林局長依然隻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情緒。
“這是我最後一個命令，立刻執行！”林茂看著眼前兩個年輕人，心底突然就多了一絲欣慰，不管怎麽說，警局依然還有像他們這般賦有正義感的新人，能夠讓他們送自己最後一程，也算是上天對自己有所眷顧，人的一生，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自己選擇還他一個人情，結果如何，心底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是！”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緣由，也不明白這麽做的意義，但是肖芮琳還是選擇執行長官的命令。
在許多人詫異的眼神下，小劉咬牙脫下警服蓋在局長的手腕處，卻被林茂抬手掀翻在地，肖芮琳陰沉著一張臉走在前麵，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之前構思在腦海裏的世界正在崩塌，每一步邁出去都異常艱難，然而卻隻能這般麻木的走下去，終於在這種煎熬的情緒下上了那輛停在院子裏的別克車，肖芮琳陪著林局長坐在後排，小劉徑直鑽到了架勢位。
“局長，您想清楚了？”在發動汽車前，小劉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開車！”林茂看上去情緒也不算好，低著頭盯著手腕處的手銬，突然覺得特別的諷刺。
一路上肖芮琳都在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活著問些什麽，肩胛上的對講機偶爾傳來幾句呼叫，更多的時候是一片雜音，終於在汽車發動的那一刻，她還是決定關掉了對講機，扯下來丟在一旁的座位上，側過臉，很認真的看著林局長說道“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不過我相信局長您問心無愧！”，說完這一句她也摘下了帽子，左臂曲著將帽子放了上去。
“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還隻是個巡警！”林茂似乎想起了過往，看著眼前這張洋溢著青春的臉，不得不說，自己確實已經老了。
“你那是大器晚成！”肖芮琳的聲音還有些不自然，神情卻也恢複了開朗，或許這句話能夠勾起太多的回憶。
“你爸身體還好吧？”看著她似曾相識的臉部輪廓，很自然的，林茂想起了她的父親，那個因公負傷提前退休的肖幕恩。那時候，他們兩個是隋州巡警大隊裏的難兄難弟，因為性子太直眼底容不得沙子，一直做著默默無聞的工作，直到幾年後，再一次緊急任務時，兩人臨時受命，分別被任命為行動的總指揮和副總指揮，也就是那一次行動，讓肖幕恩因公負傷，做了截肢手術，下半輩子都得在輪椅上度過。
“父親還好，就是時常提起您！”肖芮琳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落寞。
“經常罵我吧？”林茂故作輕鬆的問道。
“沒有，隻是偶爾說一兩句！”肖芮琳確實經常聽父親說，“當年要不是我提前退休，隋州警局局長的位置怎麽也輪不到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