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聽說探春被求親,賈璉被胖揍,想著自己在一邊樂嗬嗬的看著熱鬧似乎有些不地道,就備了上好的傷藥叫上紫鵑一起去看鳳姐。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鳳姐把賈赦的凶殘對黛玉細致的渲染了一遍,“沒見過還有這樣的老子,二爺就跟他外頭抱養來的似的,就怕打不殘,出手那個狠!”說著說著,鳳姐的眼圈就紅了,晶瑩的淚珠噗噗的往下掉。


    黛玉尷尬的掏出帕子給鳳姐,黛玉最見不得人哭!麵對淚盈盈的鳳姐,黛玉手足無措。


    鳳姐誤會了,以為黛玉聽了她自曝家醜的話不自在,不由笑道:“看我,對妹妹說這些個做什麽。”


    黛玉見鳳姐止了淚,不由鬆了一口氣,“我這藥裏主要有三七、茜草,最是化瘀止血。”


    鳳姐見黛玉從袖中掏出一三指寬的小盒子,想著黛玉素來不是個小氣的人,瞧這藥量看著抹一次都夠嗆。鳳姐猜測,‘妹妹定是想不到二爺的屁股上都開了朵霸王花,還以為二爺隻傷了指甲蓋兒大小呢!’想到賈璉的悲催,鳳姐又忍不住落了淚。


    黛玉暗腹:鳳姐這是被我的體貼感動的?看著不像啊?她這通身的悲傷都夠養三兩百條金魚的了。她難過是為了毛啊?是嫌我給的藥少了?那也用不著傷心到哭啊?


    黛玉坐立不安,“我這藥專治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止血生肌斂瘡。嫂子隻管放寬心,這藥效果好的很,一抹傷口上就能立杆見效。”這藥裏麵咱加了一點靈力。保證效果喜人!


    “讓妹妹見笑了,”鳳姐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臉,“謝謝妹妹的傷藥!”


    黛玉受寵若驚,‘鳳姐竟然真的是被咱感動到哭了?!’


    黛玉嘿嘿的笑道,“客氣什麽,大家一家子骨肉,應該的。”


    ‘一家子骨肉!’這話戳了鳳姐的心筋,想到賈赦的毒手、狠心,賈璉那大白屁如今皮開肉綻、血花花的,不由更加悲憤。眼淚洪水似的泛濫成災。


    “呃?!”黛玉傻眼,咱說錯了啥米啦?黛玉求救的看向平兒,平兒也跟著嗚嗚咽咽淚流不止。[.超多好看小說]⊙﹏⊙b汗!


    黛玉哆哆嗦嗦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老實的呆一邊兒等鳳姐、平兒哭累了,止了淚在做計較。黛玉多少有點兒後悔,早知道自己會遇到倆淚人兒,她定會讓紫鵑替自己送藥來!‘鳳姐當著咱的麵哭,是不是意味著她把咱看做自己人了?’這麽想著。黛玉心裏有點兒小別扭,‘咱交到朋友了?’黛玉不確定的想著。


    鳳姐哭到心情舒爽了,歇了淚,對平兒道:“還不止了淚,都是你招的我!”


    “嗬!”被鳳姐一誣賴,沒了悲傷哭泣的氛圍。平兒止了淚,好脾氣道,“是,都是奴婢的不是!”


    鳳姐不好意思的看著黛玉。“讓妹妹見笑了。”


    黛玉搖了搖頭,“嫂子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美的動人。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被調戲了?


    “你這張嘴真是!”鳳姐一伸手就要擰黛玉的小臉。


    黛玉樂嗬嗬的躲了過去,“嫂子還是快去給璉二哥上藥才好。不是我誇口,這藥今日抹上明日璉二哥就能好全了。”


    鳳姐鳳目一亮,“當真?!”


    黛玉眼中充滿了狡黠,“嫂子試試不就知道了~”


    “今兒先放過你這小蹄子,”鳳姐皺了皺哭的紅滴滴的小翹鼻,“若是你說大話,兩罪並罰~”


    黛玉調皮的衝鳳姐行了半禮,“是、是、是~”


    鳳姐哭笑不得,“促狹鬼!”


    黛玉吐了吐小舌,“我回去了。”


    黛玉到賈母處辭行時見到了探春,見她臉色不錯,奉承賈母時妙語連珠,逗得賈母直樂。黛玉對探春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孫紹祖見職位升調沒影,求娶貴女還是沒影,不由時不時冒出來磨搓賈赦。賈赦磨搓邢夫人,邢夫人有事兒沒事兒就到王夫人耳邊嘰歪孫紹祖家裏多麽多麽有錢,孫紹祖其人多麽多麽的年少有為,簡直就是金牌佳婿!王夫人對孫家的銀子眼熱的不行,就時不時的到賈母處為元春在宮中的艱難訴苦,哭訴賈家如今是多麽的需要銀子。(.好看的小說)探春嫁誰不是嫁?何不把探春嫁到對賈家有益處的孫家?


    王夫人倒是想在賈政耳邊嘀咕呢,可惜每當她一開口,賈政就甩甩袖子到趙姨娘屋裏去了!


    賈母被王夫人煩的不行,探春嫁給孫紹祖的好處她是半點也看不到卻也有了想要鬆口的意思。鬆了口,至少她耳根清淨了~


    探春收到消息,急得不行。賈府裏,探春不知找誰求救才好,沒一人看著是可靠的。病急亂投醫,探春給黛玉遞了帖子,請黛玉到她的秋爽齋來玩兒。


    黛玉收到探春的請帖不由疑惑,“就我這沒情調的,有什麽好請的?”想著這怎麽說也是探春第一次邀請自己,給她麵子!


    黛玉拜見賈母時,見賈母臉上的氣色明顯不及上次看著好,‘老人家的身體就是這麽時好時壞讓人揪心!’


    探春知黛玉來了,迎了出來。


    黛玉見到探春時,發現探春臉上的氣色也不大好,暗暗奇怪,“你這是怎麽了?”


    探春不說話,隻攜黛玉來至房中。


    探春素喜闊朗,這三間屋子並不曾隔斷。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


    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卉草蟲的紗帳。


    ‘看著真夠氣派的!’黛玉竊以為賈家不這麽講究排場的話,府裏的財政也不會這麽吃緊。


    探春見黛玉朝氣蓬勃的樣子不由想到‘她年幼失估本該不如我,可事實呢,黛玉生活愜意,我步步艱難!’這麽一想,特委屈,就忍不住紅了眼圈,探春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屋裏的丫頭們魚貫而出,大丫頭待書關了房門,守在門外,防止肥了膽的奴才偷聽主子們說話。


    黛玉見探春紅了眼,不由心下一哆嗦,‘難道咱最近犯水劫?一個兩個的都對著咱哭,咱又不是惜玉憐花的多情郎,梨花帶雨的風情對著咱就似媚眼拋給了瞎子看是可恥的浪費行為!’


    探春攜了黛玉的手。坐到能看到後廊簷下有些細的梧桐的紗窗下的紫檀鑲黃花梨榻上,眼中盈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黛玉的小心肝兒一哆嗦,忍不住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探春眼淚忍不住就下來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太太想把我許給孫家一個叫孫紹祖的人。我聽人說,孫紹祖其人一味好色。好賭酗酒,為人殘暴!嫁給這樣的人還不知他會怎樣作踐我,我定是不能嫁了他!”


    “很是!”這話黛玉很讚同,“你可有什麽想法?”


    探春搖了搖頭。“本來老太太,老爺都不答應這門親事。隻太太堅持要應下這門親事。如今我看老太太的樣子,似乎有被太太說動的跡象。若是連老爺也被太太說動了,我大不了還有一死!”


    ‘也就是說,探春困獸了。’黛玉想著命運這種東西具有不可抗性,不由建議,“不若讓老太太幫你求支姻緣簽。”


    “啊?”探春顧盼神飛的臉上掛滿晶瑩的淚珠,噙著淚水的俊眼茫然且帶著一絲無助的看著黛玉。


    ‘好萌啊~’黛玉這不著調的娃激動的小心肝兒顫了顫,“咳!”黛玉努力收斂了心神,“聽說寒山寺的簽特靈!你不若求了老太太去寒山寺為你求一支姻緣簽。若是卦象上說你與那孫姓男子是百年好合的大吉之卦,你以後也就不用憂心了;若是大凶之卦,外祖母這麽疼你,又怎麽舍得讓旁人磨搓你。”


    探春竊以為黛玉這主意忒不靠譜。


    黛玉見探春一臉的不以為意,不由慫恿探春,“如今你也沒更好的主意。不過求個姻緣簽,這事兒實屬平常,你也不必不好意思開口。外祖母答不答應的,橫豎你也沒損失。”


    探春鴨蛋臉上掛著淚珠,皺著眉,咬著唇,可憐兮兮的想了想,“也是!”


    黛玉立馬笑眯了眼。


    不知探春怎麽說通的賈母,賈母選了個吉日讓鴛鴦替她到寒山寺去為探春求姻緣簽。


    王夫人聽說後癟了癟嘴,“不知所謂!”態度上藐視,戰略上重視,鴛鴦一回府,王夫人就知道了。她一直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去打聽打聽,鴛鴦與老太太都說了些什麽!”


    “是!”王夫人的心腹周瑞家的立馬著手刺探消息去鳥~


    鴛鴦進了賈母的屋裏後,賈母就讓屋裏服侍的人都下去了。琥珀有眼色的守著房門。


    鴛鴦曲膝行禮,“老太太。”


    賈母神態貌似隨意的問:“是什麽簽?”


    鴛鴦恭敬的回道:“回老太太的話,是一支‘杏花簽’,簽上寫著‘瑤池仙品’,引入唐代高蟾詩句‘日邊紅杏倚雲栽’。白雲大師說,得此簽著必得貴婿。”


    鴛鴦見賈母臉色紅潤了起來,不由湊趣,“三姑娘是個有大福的人,奴婢淺見,府上定是要再出個王妃呢!”


    賈母不由樂了,心情大好。


    鴛鴦見賈母心情正好,不由請教,“白雲大師還說了一句奴婢聽不懂的話。”


    “哦?”賈母心下一緊,“什麽話?學來我聽。”


    “是!”鴛鴦鸚鵡學舌,“障百川而東之,回狂瀾於既倒。”鴛鴦見賈母麵露沉思之色,不由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障百川而東之,回狂瀾於既倒。這話乃是力挽狂瀾之意,且它又與探春的婚事連在一起。’賈母眼中精光一閃,“白雲大師可還說了別的話?”


    鴛鴦恭敬回道:“再無其他的話了。”


    “下去吧。”賈母閉上了眼。


    鴛鴦曲膝行禮,“是。”輕聲的退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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