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黛玉!”安豹不停的拍打黛玉的臉,“快醒醒!”


    黛玉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不由悲從中來,話說,安豹長大後怎麽變這麽多,多的她都認不出來!尤其是那該死的一頭白發!嗷嗷~~


    安豹見黛玉神色不對,不由著急,“別怕,你隻是做噩夢了!”


    “我。。。”那是做夢?黛玉揉了揉心口,眉頭大皺,“有點疼。。。”


    安豹別開眼,“我到外麵守著你。”


    “安安!”黛玉急忙拉住安豹。


    安豹轉身,不解的看著黛玉,“怎麽了?”


    黛玉總覺得那夢太過真實,“我是說,有一天,你會不會。。。”


    “會不會?”


    “會不會,認不出我?”


    “哈哈!”安豹忍不住大笑,“我怎麽會認不出你!”安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鼻子可是很靈的!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認得出來。”


    “。。。”黛玉眨眨眼,笑了,“很是!那我睡了!”


    “嗯!”安豹跳出窗戶,選了個樹杈睡了。


    “果然是夢!”黛玉揉了揉太陽穴,“安安怎麽可能認不出我!這夢真討厭!”


    這夢給黛玉提了個醒,若是哪天她突然離開,熒哥兒怎麽辦?!黛玉將小水、小火兩個傀儡的附身魂做成了獨立的個體。就算哪日她真的不見了,兩隻傀儡還能繼續保護熒哥兒。


    最先得益的是映波。原本小木被黛玉控製,對映波的殷勤沒有半點回應。自從思想獨立後,小木就被處處殷勤的映波拿下!


    映波感動的痛哭流涕,“嗚嗚~~定是上蒼憐我,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黛玉在宅子底下弄了個巨大的儲藏室。把賈敏的嫁妝,賈敏和林如海為她準備的嫁妝都存到了裏麵。


    “這是將來你娶書蘭時用的聘禮。”黛玉這麽對熒哥兒道。


    “是不是,太多了點?”價值五十來萬兩的聘禮。都快趕上娶皇家公主了。


    黛玉笑眯眯的道,“不多!書蘭是個好姑娘,咱不能怠慢了人家!”


    熒哥兒成親時最終還是隻從中挑選出一半來做聘禮。餘下的一半——將來給女兒做嫁妝!


    這理由不錯,黛玉也就順了熒哥兒的意。


    安豹發現。自從黛玉那日噩夢之後,看著他總會臉紅傻笑!


    安豹紅著臉不滿道:“你幹嘛臉紅,害的我也跟著臉紅!”


    “嘿嘿,”黛玉眯著眼笑道,“你猜~”


    安豹黑線!


    半年後,賈家被抄了。賈政在外做官被告貪汙,官家在賈政任上找不到髒銀就到賈家查找。結果,官差在王夫人房中的密室裏找到了甄家的髒銀,還在賈寶玉的書房裏發現了一首《姽嫿詞》:


    恒王好武兼好色,遂教美女習騎射。


    穠歌豔舞不成歡,列陣挽戈為自得。


    眼前不見塵沙起,將軍俏影紅燈裏。


    叱吒時聞口舌香,霜矛雪劍嬌難舉。


    丁香借子芙蓉絛,不係明珠係寶刀。


    戰罷夜闌心力怯,脂痕粉漬汙鮫綃。


    明年流寇走山東,強吞虎豹勢如峰。


    王率天兵思剿滅。一戰再戰不成功。


    腥風吹折隴中麥,日照旌旗虎帳空。


    青山寂寂水澌澌,正是恒王戰死時。


    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黃昏鬼守屍。


    紛紛將士隻保身。青州眼見皆灰塵。


    不期忠義明閨閣,憤起恒王得意人。


    恒王得意數誰行?姽嫿將軍林四娘。


    號令秦姬驅趙女,穠桃豔李臨疆場。


    繡鞍有淚春愁重,鐵甲無聲夜氣涼。


    勝負自難先預定,誓盟生死報前王。


    賊勢猖獗不可敵,柳折花殘血凝碧。


    馬踐胭脂骨髓香,魂依城郭家鄉隔。


    星馳時報入京師,誰家兒女不傷悲!


    天子驚慌愁失守,此時文武皆垂首。


    何事文武立朝綱,不及閨中林四娘?


    我為四娘長歎息,歌成餘意尚彷徨!


    注:為女將軍林四娘所作


    賈寶玉的這首詞寫得真不錯,將懷念前朝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晰。若是在文字獄的時期,在寶玉的身上打上反叛的烙印是妥妥的,誅九族都不為過!眼下寶玉運氣好沒輪上文字獄時期,再加上寶玉這人是出了名的:生得好皮囊,腹內是草莽,行為偏僻性乖張,富貴不知樂業,於國於家無望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梁,不通經濟仕途的繡花枕頭。(.無彈窗廣告)這麽一個人與他計較也覺得掉價,所以寶玉也就挨了幾鞭子除了功名判了個永不得入朝為官了事。薛寶釵在寡婦的鍘刀下險險的晃了一圈。


    王夫人和賈政被關進了牢。賈家,被賈赦夫妻倆掌權。


    這打擊,直接擊垮了賈母。


    黛玉帶著熒哥兒去見賈母。賈母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見黛玉就嗚嗚的哭,“我的寶玉,他,嗚嗚~~”


    黛玉詞窮,不知如何安慰。若是熒哥兒傷心,一個熊抱搞定。換成賈母,賈家人還不得治咱一個不敬之罪!黛玉隻得坐在賈母身旁默默的為賈母擦淚。


    賈母止哭,“我的玉兒,你一定要幫我的寶玉!他不能沒有功名,賈家全指望寶玉了,若是寶玉毀了,賈家,我們賈家也完了!嗚嗚~”


    黛玉為賈母輕輕拭淚。


    賈母見黛玉不說話,惱了,拉下臉,“你不答應?是不是看老婆子倒下了,你也不聽我老婆子的話了!”


    黛玉輕聲解釋,“外祖母,我怎麽幫寶哥哥?”


    賈母以為黛玉軟了,心下高興,“你讓赫連將軍出麵保寶玉,他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定能保住寶玉。”


    “我讓熒哥兒去試試。”黛玉果真讓熒哥兒到赫連府玩兒了一圈就回賈府複命,“皇上對二舅舅、二舅母藏匿甄家髒銀的事很生氣,甄娘娘都吃了掛落。寶哥哥的事兒。皇上沒有鬆口的意思。”


    赫連的態度自然是按皇帝的態度來的。黛玉以為,她沒說謊。


    “好玉兒,你再去求求赫連將軍。”賈母突然異想天開。“你帶探丫頭上赫連將軍府上求求情,赫連將軍定會答應的!”


    探春小臉漲的通紅。不安的垂著腦袋。


    邢夫人一臉的喜意,“老太太這主意甚好,玉兒,我這就安排馬車送你們過去。”


    黛玉趕緊開口阻攔,“不可,這要是激怒了赫連將軍該如何是好?”


    “玉兒與赫連將軍關係甚好,赫連將軍怎麽會給玉兒臉子瞧。我這就去安排馬車。”邢夫人不由分說的就要去安排。


    黛玉與探春無語的大眼瞪小眼。


    赫連聞柯是個不錯的相公人選,可問題是,探春這般輕浮的去拜訪,頂天了也就是個妾。若赫連不認,探春還不得青燈古佛?


    出了賈家的門,黛玉直接上了林家的馬車,賈家的馬車,黛玉看都不曾看一眼。


    “你!”邢夫人沒想到黛玉這麽不給她麵子!怒道,“你忘了你是怎麽答應老太太的!”


    黛玉浮雲了邢夫人,“回府。”


    看著林家馬車囂張的離去。邢夫人吃了一鼻子的灰,氣的臉青眼斜鼻子歪!


    “外姓終歸是外姓!”邢夫人對賈母道,“林丫頭一出門立馬變了臉,上了林家的馬車走了!完全不管咱賈家的死活!”


    邢夫人倒不是多想給賈政夫妻二人作勢。而是想著若能搭上赫連家,總歸是賈家一極強的助力。


    賈母疲憊的閉上了眼。


    邢夫人無趣的閉上了嘴。


    不幾日,賈家後院著火,紅了半邊天,燒的煞是漂亮熱鬧!隨著這場大火,妙玉失蹤了。


    自從賈赦夫妻掌管賈家後,沒少興風作浪。倆夫妻一個好色一個好財,兩人都盯上了有色有財卻沒了保護傘,人單力孤的妙玉。賈赦都不能人道了還想猥褻妙玉,邢夫人時不時的明示暗示妙玉讓她把寶物上貢。清高傲氣的妙玉受不得賈赦夫妻倆的折辱,一把火把能燒的都燒了個幹幹淨淨,一身素衣悄悄離開了賈家。


    被大火燒殘的賈府怎麽看怎麽破敗。


    若是以往,黛玉怎麽說也會為了表示孝心上賈家看看。如今,黛玉裝重病不去。有市井大夫的證明,賈赦夫妻就是想要給黛玉潑汙水冠個不孝的名頭也不容易。


    黛玉這一裝,還避開了參加賈母喪禮。


    賈家被燒,賈母強撐的最後一口氣沒頂住,咽了,當場就去了!


    邢夫人隻愣了一秒,就隨意的安排鳳姐為賈母準備喪事,自己躲一邊不管事。賈母的梯己銀子早就被她拿走,沒油水的事兒,她怎麽會做?


    鳳姐登門拜訪林府。


    鳳姐傷心道,“老太太榮華了一輩子,沒成想,到最後竟是這麽淒涼的去了。。。”


    黛玉跟著落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我原不該在你病中還來煩你,”鳳姐苦逼道,“嫂子也不怕你笑話。大太太讓我總理老太太的喪事。我本不應該辭,自然應了。我想著銀子是現成的,原來我理過你秦嫂子的喪事,以為這次也不至落褒貶。喪事安排起來後我卻總不見銀子!管大太太要,大太太倒是給了我幾十兩銀子,可那夠做什麽?我就是在本事,也無法了!今日嫂子厚顏來此,是想向妹妹你借五百兩銀子。”


    黛玉讓雲裳拿了五百兩給鳳姐,“嫂子別說外話,外祖母疼我一場,這五百兩是我孝順外祖母的,嫂子隻管拿去。”憑賈家如今的財政狀況,借款,有去無回的啦。


    鳳姐想到大太太不給錢不管事不說還挑唆下人給她使絆子,林黛玉卻二話不說就拿了五百兩給她,不由悲從中來,眼淚撲撲的往下掉。


    黛玉驚,“嫂子,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被沙子迷了眼。”鳳姐擦了擦眼角的淚,“我先回去了,府裏的奴才慣會偷奸耍滑,我得一眼不錯的看著他們。”


    “外祖母的喪事很重要,嫂子的健康也很重要,嫂子也得保重自己才是。”黛玉見鳳姐的黑眼圈都能跟熊貓媲美,不由囑咐了一句。


    “嗯,我會的。”鳳姐扯了個僵硬的笑臉離開了。


    黛玉:“可怕賈府光奴才就有五百多人,可憐鳳姐一人管著他們,忙前忙後,若不是如今她身子硬朗了些,估計外祖母的喪事才好,她也差不多了。”


    熒哥兒道:“我們林家不論多有錢,我將來做了多大的官,我也絕不買那麽多的奴才。”


    “熒哥兒這就開始心疼媳婦啦~”黛玉笑眯了眼。


    “姐~我在說正經話呢!”熒哥兒道,“我在國子監的時候聽同窗說二舅舅的那些門客打著他的招牌作威作福,而他們的罪責全由二舅舅擔了。若沒那些門客,二舅舅雖沒什麽政績,也不至於被皇上問罪。”


    黛玉:“若二舅舅沒有這些要命的門客,皇上不見得會升他的官將他外放。”


    熒哥兒想了想,“姐姐是說,皇上知道二舅舅沒有才能還故意外放二舅舅,是為了辦二舅舅?”


    “可不是。”黛玉暗黑道,“二舅舅若不犯錯,皇上怎麽辦他?”


    熒哥兒想起同窗說起二舅舅時輕蔑的表情,“順便讓別人看扁了二舅舅!”


    黛玉:“是啊,想要為二舅舅求情的人還得疑慮一下這樣做會不會讓人誤會他的智商低下。不愧是皇帝!處處陷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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