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完憤怒的人陸陸續續回到隔離室。


    大半天了,很多人都滴水未進。淪落到這個地步,人們也沒有吃飯的心思。隔離室中的人三三兩兩,男人們垂頭喪氣的坐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麽;女人則是低聲的啜泣。


    陳紹然收拾好心情,清理了下傷口,回到隔離室。


    “咳~~~”


    一聲幹咳聲,人們紛紛向陳紹然射去憤恨的目光,陳紹然陰著臉向自己的床鋪走去。突然背後被人猛推了一把,陳紹然差點趴到地上,陳紹然回身惡狠狠的盯著推他的人。


    “看什麽看?是不是還想挨打?”一個聲色俱厲的眼鏡男惡狠狠的說道。緊接著,又有幾個男的走到眼鏡男身邊。


    陳紹然拔出藏在身下的那把螺絲刀,對著以眼鏡男為首的幾個人怒目而視道:“你們夠了啊,事情又不是我的錯,有本事找那個在美國的混蛋報仇去,別再惹我,反正都是一死,我不介意拉幾個墊背的~!”


    “媽的,還敢威脅人!”


    “拿把破螺絲刀就敢這麽囂張,我看還是欠拾掇。”


    “…………”


    這時一位稍微年長老人走過來勸解道:“算啦算啦,現在大家都出不去,這裏又沒醫生,也不知道有沒有急救用品,這時候傷到誰都不好。還是想想怎麽辦吧!”


    另一個圍著陳紹然的人大聲吼道:“不能這麽算了,咱們這些人就是被這家夥害的困在這裏,不能就這麽輕易饒了他!”周圍的人也紛紛附和。


    勸解的人神色複雜的看了陳紹然一眼,歎了口氣,轉身又回到自己的床鋪。又一場圍毆眼看就要發生,此時陳紹然也顧不得那張身份識別卡是不是真的能打開那道大門,對著周圍的人喊道:“不就是想出去嗎,我有辦法!但是你們不能再打我了啊!”


    整個隔離室的人頓時一怔,一聽到有離開的希望,人們紛紛把目光投到陳紹然的身上。眼鏡男瞪著陳紹然的雙眼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有辦法離開這裏?我警告你啊,別看你拿著把破螺絲刀,敢騙我們話,你知道後果!”


    看著這些彷佛能把他活吞了的目光,陳紹然隻得硬著頭皮說道:“真的,誰***想挨打啊,不信你們現在就跟我去打開那道門。(.)”


    隔離室一片嘩然……


    “扯淡,這地方能隨隨便便進出啊?你當我們白癡啊?我看你就是不想挨打而已!”


    “嗯,對,肯定是這樣!”


    “沒錯,這家夥肯定是在騙人……”


    “媽的,都到這時候了,兔崽子還在騙人……”


    “…………”


    那位年長的老人這時大聲喊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先聽聽他怎麽說,說不定真能出去呢!”


    眼鏡男略一沉思說道“靜靜,靜靜!大家先聽聽這小子怎麽說。”


    陳紹然連忙說:“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剛才得到一張身份識別卡,你們別管我怎麽得到的,這張卡肯定是真的,我可以拿出來給你們看。不過,你們不能搶,這張卡裏麵有電子芯片,如果你們敢搶我的卡,我寧可毀掉它,反正都是左右都是一死!”


    “好,那你先把卡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你們退後!,讓那位大爺或者別的女人來辨認,我信不過你們這些人。”


    眾人怕陳紹然真的毀了卡片,隻得退的遠遠的,然後讓那位老人和兩個空姐挨個過去辨認。看到卡片上麵印著的字,老人和空姐都認為是真的。聽到確認後,大家都鬆了口氣,同時也看到了離開的希望。


    老人對著大家用輕鬆的口吻說道:“好了,卡片也確認過了,既然大家能出去了,那麽趕緊到儲藏室弄些東西吃吧,吃飽了再帶上足夠的食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大夥也不能餓著肚子走吧!”說完,老人率先向儲藏室走去,


    眾人也跟著老人的腳步去儲藏室中尋找食品,吃飽喝足後,有人用被單將能帶走的食品和水打包好,眾人也有樣學樣,紛紛用自己的被單將食物和水打包好,然後提著或背著包裹跟著陳紹然來到實驗室的大門前。(.)陳紹然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走到刷卡器前,心裏默默祈禱“上帝保佑、阿彌陀佛、真主安拉保佑,拜托~!一定要打開!!”,掏出貼身收藏的那張識別卡,陳紹然小心翼翼的用卡片刷向刷卡器。


    砰地一聲,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了,前方沒有關閉的倉庫大門透著自然的陽光,眾人喜出望外,撒腳向倉庫的大門外的陽光奔去。所有人跑出地下實驗室後,實驗室的大門又關閉了。


    出來後,吸著帶有山林特有的清新的空氣,這群人臉上原本苦悶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情不自禁的笑容。


    過了會,人們才想起來,他們這是在茫茫群山之中,想要離開這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時大家才忽然發現,原來送他們來的那輛軍車還停在這裏,有人跑上軍車試著發動,很好、幸運,這輛車的車況沒問題。


    發動車的人從駕駛室探出頭喊道“誰去倉庫裏看看有沒有汽油,這輛車的油不多了。”人群中衝出幾個男的返回倉庫,過了會有人跑出來對著司機喊道“把車開過來,這裏有汽油。”司機連忙把車開到倉庫門口,接著人們七手八腳的給軍車的油箱加油。


    “油滿了,大家快上車,趕緊離開這裏。”司機衝著人群喊道。


    司機將車發動起來,人們紛紛上車,陳紹然和那個眼鏡男落到最後,眼鏡男上車後和陳紹然坐在車廂最外麵,軍車駛離植物研究所。剛出研究所大門,眼鏡男猛地一把把陳紹然推下車。然後扭頭對著車廂裏的人說道:“大夥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因為這家夥害的,不弄死他已經算對得起他了,要是誰覺得不合適,那就下車去陪他。”


    眼鏡男這麽一說,有的人立刻就沉默起來,有的人張了張嘴,不過卻是一句為陳紹然辯解的話也沒說。很顯然,人們的仇恨並不是短時間能消除的。尤其是這個逃命的時候,雖然大家能夠離開地下實驗室的確是陳紹然的功勞,不過眼鏡男說的也沒錯,大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和陳紹然也不是沒有關係。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自己的命總是比別人的命值錢的,所以大家對眼鏡男推陳紹然下車集體保持了沉默。


    被退下車的陳紹然跌的七暈八素,忍痛掙紮著爬起來後眼冒金星,等他眼前的小星星消失後,軍車早已絕塵而去,隻給他留下一**的煙塵。站起身後的陳紹然不見了軍車,氣的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該死的王八蛋,忘恩負義的混蛋,是老子帶著你們逃出那該死的地下實驗室,媽的推老子下車,一群沒人性的雜碎,老子詛咒你們生兒子沒…………”


    陳紹然望著煙塵繚繞的公路是欲哭無淚,靠兩條腿走出大山,這對從出生一直生活在城市裏的他簡直是無法想象的。無奈之下,陳紹然隻得先返回植物研究所。


    植物研究所主樓左邊有一排小樓層樓,看樣子像是宿舍。陳紹然走了過去,挨個踹開宿舍的大門,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逃生用的上的東西。掃蕩了所有宿舍後,陳紹然收獲到一個軍用背包、一把手電、幾節電池、一塊軍用匕首。打開軍用背包後,發現裏麵還有些野外生存用的物品,軍用背包還有些空間,陳紹然把背包裏的水壺拿出來灌滿水挎在身上,將單包裹裏的食物和瓶裝水放進了。


    路上用的東西夠了,現在得找個交通工具了,看樣子汽車是沒希望了,幾個車庫的大門全都敞開著,一眼就能看到裏麵空空如也。看來,最後的希望隻能是建在地下實驗室上麵的那個倉庫了。陳紹然打著手電筒走進倉庫,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一輛蒙著篷布的摩托車。這輛國防綠的軍用摩托車布滿灰塵斜靠在牆角,油箱的兩邊還印著嘉陵兩個字。


    “國產貨,看樣子是很久沒用過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希望是好的吧!”陳紹然心裏念叨著。把摩托車推到倉庫門口,又找了塊破布將將儀表盤和後視鏡上麵的灰塵擦掉。陳紹然翻身跨上摩托試著發動,試了半天沒反應,“不是吧,難道運氣真這麽背!”陳紹然心裏一涼。自己不會修摩托,這可咋辦啊,難道真要用雙腳走?


    不甘心的又試了幾下,軍用摩托還是打不著火。恨恨的一拳砸在儀表盤上,陳紹然忽然發現自己拳頭旁邊顯示油量表盤上的指針指向0。“難道是因為沒汽油,摩托車打不著火?”陳紹然抱著一試的心態,把摩托車推到剛才給軍車加油的油桶旁,推了推汽油桶,桶裏還剩有汽油。陳紹然連忙打開摩托的油箱蓋給摩托,對著橡膠管吸了幾下,出油後將橡膠管插到摩托車的油箱,加滿油後,陳紹然又試著發動摩托車。


    “嘟嘟嘟~~~”


    摩托車終於打著火了,陳紹然興奮的叫喊了幾嗓子,空曠的植物研究所裏回響著他興奮的嚎叫。陳紹然騎著摩托車來到宿舍樓旁的水管前,擰開水龍頭,張嘴對著水流灌了幾口水,將嘴裏的汽油味漱幹淨。跨上摩托車準備出發的時候,陳紹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次騎摩托車的經曆,對於很少或者不騎摩托的人來說,摩托車疾馳途中迎麵而來的強風對眼睛和呼吸是個極大的考驗,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了。對了,背包中不是有個軍用的護目鏡嗎?還有,可以用剛才包食物和水的被單,把頭部眼睛以下的地方包裹起來不就行了嗎?


    想到就做,陳紹然連忙將背包中的軍用護目鏡拿出來戴好,然後把剛才丟棄的被單找來,胡亂的把頭部裹緊。之後又從倉庫找了個廢棄的小油漆桶,灌滿汽油固定到車座後麵。收拾停當後,跨上摩托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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