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民河帶著兩個兒子去了連家,端娘很想去,但是卻不方便,隻好央求阿喜跟著去一趟,回來好說給她聽。阿喜便帶著那個周家的下人一起去了。


    宋家三個男丁,跑到連家一頓大鬧,不值錢的東西也給砸了不少,那陣勢嚇死個人,連家父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拖住周家的三人,連連問他們做什麽,親家也不是這樣當的。


    宋民河這才停下來,讓宋豐年提要求,說是因為妹妹經常被打,現在對這門婚事有悔意,請邊家開出和離書來,他們三個是來搬嫁妝的。


    連家的老漢嚇了一跳,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趕緊將小兒子狠狠罵了一頓,又裝模作樣地打了幾下,請求宋民河消消氣,年輕人嘛,床頭打架床尾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用不著鬧到那個地步。要知道,以前宋家的家境可能比連家稍差一些,這也是為什麽明明知道連家這個兒子不好,但宋家老太卻堅持要將孫女嫁過來的原因。


    但是現在不同了,宋民河成了縣城裏一個什麽“白蠟會”的成員了,那個白蠟會把持了全縣的蠟,低價進,高價賣,不管是養蠟的還是收蠟的賣蠟的,全部都得聽從他們的安排,短短的時間,就發了大財,現在宋民河的家境,而他連家,卻剛好相反。去年若不是因為宋民河給他開了個小小的後門,他家的收入可是要比往年少太多了。可是即便是如此,去年的收入也仍然沒法子跟往年相比。如果端娘真的跟兒子和離了,那以後再賣蠟時,肯定要受宋民河刁難了。


    所以連家人是怎麽也不可能會同意的。


    看到這情景,聽著連家人的奉承,宋民河心裏真是爽透了,幾個人好一番說道,連家人又置了好酒好菜請來的幾個人,好話說盡,最後。宋家人終於同意,暫時不和離了。但是連家孩子以後不能再打端娘,隻要再有一次,那就馬上和離。


    阿喜將這個結果帶回家,又將詳細地過程說給端娘聽,端娘這才解了氣。於是收拾行李,跟著阿喜到了王家莊,準備一起去周府。


    幾天後,三人來到周府。阿喜看著冷落的大門。一時還有些不適應。上次來的時候,周府門口多熱鬧啊……怎麽現在,冷清到了這個樣子了。門口那個看門的家人,無聊得都在打瞌睡,當真可以說得上是“門可羅雀”了。


    進了府了,阿喜才發現,不止是外麵的變化。府裏麵的變化也是很不小的。下人似乎少了不少,也安靜了不少。這是怎麽一回事呢,難道三表舅的事,給周府的影響真的這樣大?


    阿喜心中歎息著,和端娘還有奶奶一起。慢慢地在府裏轉著。路上遇到了幾個下人,也是半低著頭。行色匆匆。


    等見過周府的主人後,阿喜才發現,不止是下人的變化大,主人的變化更大。才幾年沒見,舅爺顯得老了很多,府中的少爺小姐們,也沒有以前那高調的樣子了,坐在客廳等著她們三人,一個個都安安靜靜的。


    別的也沒有什麽特殊的,隻是舅爺提出了一個要求,說是現在再沒有人會逼著豔菲嫁人了,還請阿喜讓周豔菲回家來,她年紀也不小了,家裏要給她說親了。


    阿喜默然,然後將豔菲的藏身之處告訴了舅爺。讓周家人去把她接回來吧……現在,周家肯定不會再逼豔菲嫁給小閣老當第二十八房的小妾了。


    第三天的時候,周家有下人過來,讓阿喜跟姑奶奶去後院,有客人相見。阿喜正悶在屋裏難受呢,聽下人這麽說,馬上收拾一下就去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等在那裏見她的,竟然是一個小男生,還打扮得跟個孔雀一樣。


    阿喜看著那個男生,又看看一旁笑得很和藹的舅奶,心中想,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


    “阿喜過來,舅奶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城裏施家的孩子。”舅奶笑眯眯地說,似乎一直壓在她身上的重氣壓暫時消失了一樣,“這個施南生,可是個好孩子呢。”


    真的是相親啊?阿喜皺了皺眉頭,就算是相親,也不用做得這樣明顯吧,就這樣大大咧咧地叫過來讓人看……


    “你就是阿喜妹妹?”那個一身打扮華麗無比的施南生,聞言站了起來,走近幾步道,“我聽周家幾個哥哥說起過你呢,聽說你是仙人的弟子,學了不少的仙術?”


    “學了一點點。”阿喜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人,長得倒還算是粉粉嫩嫩的,但怎麽看怎麽像個小孩子,她實在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才到這裏,也不好馬上離開,隻好硬著頭皮坐下來,陪著舅奶聊天。


    施南生不停地找話問她,似乎對她特別好奇,阿喜愛搭不理的,挑著回答他幾句。但這個施南生也不氣餒,仍然興致勃勃的。


    這樣就太無聊了!阿喜實在是呆不住,回到暫住的院子裏,她就跟奶奶提要求,要回家。周氏才回到娘家,還不想走,但是端娘卻也是呆不住了。她們兩個年紀不大,而府裏這些少爺小姐,現在沒有一個跟她倆對脾氣的,所以整天在府裏,實在是無聊得很。


    周氏見孫女外孫女都強烈要回家,沒有辦法,隻好向哥哥嫂嫂提出要求,想回家。周長林夫婦極力挽留,最後,周氏還是留下了,但阿喜跟端娘卻都非要走,沒有辦法,隻好讓家人將兩人送走。


    但出門時,門口停的那兩輛馬車卻讓阿喜有些奇怪,難道自己跟端娘還分開坐?


    但是馬上她就知道了,她和端娘還是坐一起,那輛馬車另有人坐,竟然是……施南生!


    他要做什麽?他難道跟著一起回家?剛好順路?阿喜掀開簾子,看著施南生那輛馬車跟著一路出了城,心中越來越嘀咕。


    最後,當阿喜跟端娘上船的時候,看到施南生也下了馬車,由下人搬著行李上船來時,她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問道:“施南生,你要做什麽?”


    “阿喜,我想去你家玩玩,可以嗎?”施南生笑嘻嘻地說道。


    “不行!”阿喜很堅決地拒絕道。這樣一個富貴公子到了她家,還不得讓她家人侍候?她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同意呢!


    “那可不行,我都已經跟你奶奶說過了,你奶奶都同意了。”施南生說著,大大咧咧地就上了船,吩咐下人將他的東西全部搬進了一間船艙。阿喜氣得臉都紅了,端娘隻好輕聲勸著她,反正這樣的富貴公子在她家肯定是呆不長的,又何必跟他鬥氣呢!到時候吃的不如意穿得不如意,他自然就會走了。


    阿喜想想也是,幹脆懶得理會他了,自顧自地站在船頭,看著兩岩的風景,跟端娘聊著天。


    施南生也巴巴地湊過來,搭著腔,努力討好阿喜跟端娘。本來阿喜不想理他的,後來看他態度實在誠懇,便也跟他說了幾句,把他高興得不得了。


    等船終於到了王家村的小碼頭,從船上下來,施南生對什麽都好奇得不行,那樹上已經開始沁蠟的蠟蟲也讓他覺得稀奇得不得了,把著阿喜問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阿喜沒有辦法,隻好稍微跟他解釋一下,於是施南生整天都在蠟園裏轉,到處觀察蠟園子。


    阿喜也懶得理他。


    今年三月分蠟蟲的時候,因為大伯家去年一斤紅蠟也沒有交,所以當他來領蠟時,阿喜便嚴辭拒絕了。當時王世全還想找弟弟鬧一鬧,沒想到的是,老二卻堅持按合同來,王世全沒有辦法,心中氣憤,但又一想,反正自己去年已經留了種了,領不到他家的蠟蟲也無所謂,便回家去了。


    而還有幾家,去年交的紅蠟斤兩不夠的,今年阿喜在分種蟲的時候,便沒有照他家報上來的畝數分,而是根據去年交的蠟重量,通過計算,分了相應的蠟種。那幾家因為證據確鑿,也隻得認了。


    但現在已經六月了,蠟蟲都已經開始沁蠟了,施南生在蠟園裏一陣好轉,回來問阿喜:“為什麽有些林子的蟲子產的蠟是紅的,而大部分的蟲子產的蠟是白色的?”


    “那是因為品種的緣故。”阿喜還在那裏實驗著“殺菌消毒”的方法,琢磨個沒完。但是因為衛生巾是能吸水的,所有凡是跟水有關的方法,都是不行的,阿喜鬱悶得緊,想了很久,才決定用那個“高溫滅菌法”。


    最簡單的高溫滅菌法當然就是直接放到火上燒了,比如說針灸,古代就是將銀針放到火上燒燒來消毒的。可是,衛生巾是易燃品,這樣也不行。


    阿喜琢磨了很久,決定建一個“烘焙”一樣的機器,如果將衛生巾放到裏麵,溫度上到較高的溫度,然後再“烤烤”。但溫度不能再高,再高就要將衛生巾變成炭了。


    她設計了好幾天,才將草圖畫出來,交給嚴大力,幾天後,嚴大力就將製成的那個鍋爐一樣的東西送過來了。


    阿喜升起火,空燒了一陣,估計溫度差不多了,再放置了衛生巾的架子放進去,關上爐門,將火調小。


    過了大概一分鍾的樣子,阿喜打開爐門,將那幾條衛生巾取出來。


    但可惜得很,溫度仍然有些高,那幾條衛生巾,全都變成了半炭的樣子了,微黃還帶黑,用手一揉,都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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