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笑之際,門上傳信,說王爺回府了。北靜王散朝回府先來拜見母親,見這麽熱鬧,笑著說:“我好像錯過了什麽?”


    “就是啊,剛才澄表哥和林姐姐琴簫合奏,可好聽呢,可惜你沒聽到。”康寧快言快語的告訴了北靜王。


    北靜王看了看黛玉和水澄:“噢,是嗎?那可真是憾事。”水澄、水洛給哥哥見禮,水汐也起身讓座。等北靜王坐定,老太妃問水溶:“今天朝堂上有事嗎?”“朝廷已經派將出征邊塞。”水溶答道。


    “派什麽人呢?”勇毅王妃問。“姚子建帶子姚銀出征。”


    眾人半晌無語,原來這姚子建正是北靜王妃姚素的父親,姚銀是她的哥哥。水漓問:“這次出征有幾分勝算?”“還未可知。”“出兵是必然的,戎狄擾我邊境已不是一時了,應該給於回擊。”水洛流露出對邊塞的向往。


    “兩軍征戰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太妃壓抑著水洛湧動的熱情,繼續說,“如果你嶽父建功回來,就有希望恢複以往的爵位。這是件好事,應該告訴王妃,讓她也高興高興。”


    水溶道:“還有一件也是好事,聖上向刑部詢問了寧榮二府的案子,已經解釋清楚禦用禁用之物的事了。二府案子的最後裁斷也指日可待。林姑娘大可放心,我等會盡力保全賈府人的安危。”黛玉跪下道:“多謝王爺周全之恩,黛玉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水溶忙道:“姑娘快不必如此。”水漓扶起黛玉:“好妹妹,快不必這麽著,我們是一家人了,他這樣做是應該的。不用謝他。”眾人又議論了一會兒賈府的案子,猜測皇帝能怎麽判,就各自回屋休息不提。兩天之後,勇毅王妃、明親王妃回府,康寧見黛玉兀自為賈府的事憂心,就留下來陪伴黛玉,住進了留香園。


    黛玉既然已在人前曝光,水溶也不再遮掩此事,讓孫嬤嬤入住留香園服侍黛玉、康寧,並派馮麟主理留香園事務,一切用度不與王府這邊相牽扯。又讓王府侍衛總管應聚元派可靠之人護衛留香園的安全。王太妃怕窩藏犯官眷屬惹出事端,嚴令消息不許傳出二門,隻等賈府案子審定之後再說。


    黛玉既是寄居此地,免不了各處都要走走問候問候。一天,黛玉去給王太妃請安,丫環通傳進去,一會的功夫,出來說王太妃有請。黛玉進了瑞萱堂,看到王妃和水溶的三個姬妾都在,忙給太妃請了安,跟王妃和幾個姨娘見了禮。王太妃讓黛玉坐在自己身邊,黛玉很謙讓,王妃讓了又讓,黛玉見推辭不得,才坐下,笑道:“太妃和王妃、姨娘們商量事情嗎?我來的不巧,打擾了你們。”姚王妃笑道:“我們也沒什麽事情,隻是陪王太妃閑話,消磨時間而已。聽說那日姑娘鼓琴又和二爺合奏,我沒福氣,竟然沒聽到,正悔著呢。(.無彈窗廣告)姑娘何時閑了,能否再奏一曲,我雖不懂樂理,聽著也添些雅氣。”


    惠姨娘道:“如果聽琴就能填些雅氣,那天下樂師就都算高雅之人了。須知氣度是天賦稟性,想附庸風雅也不過是邯鄲學步,不成的。”黛玉聽這話說得尖刻,忙道:“我也不會琴技,隻是隨意撫弄,那日班門弄斧,倒是讓王太妃和二爺見笑了。王妃如果愛聽,隨時都可為王妃彈奏,隻要王妃不笑話就好。”


    鈴姨娘道:“誰敢笑話姑娘呢?王爺知道,那還了得。”黛玉聽出話中有話,便不再說。王太妃道:“姑娘在這兒住了這麽久,我和王妃也沒去探望,都怪溶兒,也不告訴我們,是我們太失禮了。最近姑娘可好些?”黛玉道:“承蒙王太妃掛念,好多了,已不妨事。”又聊了一會兒王府風物,黛玉起身告辭。


    黛玉走後,王太妃對王妃及眾姨娘說:“王爺受了傷,你們竟無一人知道,都是幹什麽的?如不是大姑娘問起,還不定怎麽樣呢?”王妃一見王太妃動怒,趕忙站起,眾姨娘也都站著聽訓。


    王妃道:“王爺已有兩三個月沒到會槿園了,我以為王爺一直在怡芳園歇著。”鈴姨娘、惠姨娘、錦姨娘相互看了一眼,鈴姨娘道:“王爺也很久沒到怡芳園去了。王妃有孕後,我們連王爺的麵都沒見著過。”王太妃大怒:“王爺在哪裏,你們都不知道,你們都知道什麽?”惠姨娘道:“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王爺一人住在櫟園,那裏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怎麽王妃也不知道呢?”姚王妃無言以對。


    水氏好道,櫟園是曆代北靜王修身之所,嚴禁常人進出,但作為王妃卻是可以進去的。以往曆代王妃也都與王爺一起住在櫟園,直到水溶襲王爵,王太妃才搬出櫟園。水溶成親,以王太妃都不住櫟園,王妃怎能入住為借口,另院安置姚素。姚素因受北靜王冷落,每次去都得不到北靜王好臉色,因而去的時候也就少了,以至絕跡。可此話又不能明說,隻得隱忍。


    王太妃也知姚素處境,歎口氣道:“你們都下去吧。以後多上點心。我問問王爺本人也就知道了。”又讓人去找水溶,水溶聽母親相招不知何事,急忙來見。


    王太妃埋怨道:“你身上有傷因何不說?不是你姐姐派人問你傷勢,我還蒙在鼓裏。”水溶忙道:“小傷,不礙事的,就沒告訴母親,免得母親惦記。如今已是好了,更不用說它,不知姐姐怎麽誇大其詞,倒讓母親不安。”


    王太妃道:“你姐姐讓人來,隻問你好了沒有,也沒說什麽。你是怎麽受的傷?”水溶道:“前兒與侍衛對劍,不小心就傷著了,沒有讓人知道,怕母親責怪侍衛,以後誰還敢跟我對劍?”王太妃道:“真的好了?請太醫沒有?”水溶笑道:“孩兒不會拿自己命開玩笑,早請名醫看過了,母親看我不是好好的。”


    王太妃這才放心,又問水溶為何這一段時間沒去會槿園和怡芳園。水溶道:“這一段時間孩兒讀書練劍頗有心得,就投入進去了,沒有到那兩處去,她們向母親抱怨了?”王太妃道:“那倒沒有,他們已習慣被你冷落,難怪你三妻四妾卻沒讓我抱上孫子。聽她們那話,我還以為與林姑娘有關呢。”


    水溶臉色微變,笑道:“怎麽會呢?”王太妃道:“聽說最近你一直在留香園?”水溶道:“是,一方麵是怕消息外傳,咱們自己惹禍上身不算,還辜負了兩府情誼,就看著一些。二是看林姑娘病情較重,一直陪著太醫在看病。”王太妃道:“救人是積德之事,我不攔你。不過,你們孤男寡女的,也要避嫌,別汙了那姑娘清白。”


    水溶道:“母親憂慮的是,事情急切,沒考慮周全――母親看林姑娘如何?”王太妃道:“我看有才有貌,比惠姨娘還要強出許多,不似世俗女子。不知何人有福,能娶到她。”水溶想說什麽,又把話咽了回去,隻說道:“母親歇著吧,我還要去刑部尚書那兒去看看,賈府案子審得怎樣了。”王太妃道:“對這事你倒很上心。”水溶起身出來自去前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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