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道:“王爺評價極是。這是一位進京應舉的舉子寫的。那天在普照寺遇上他,一介布衣,竟然蔑視豪門,敢於對綏遠侯府說“不”,有骨氣。”就將綏遠侯的公子連奇搶親之事說了。勇毅親王聽得眉頭直皺:“綏遠侯好大的膽子,也不好好管教他的兒子。”轉身看著水溶:“聽說你們王太妃過世之時,留下話,要與綏遠侯結親,綏遠侯的姑娘那麽好嗎?”水溶道:“母親過世時,隻是提了一句說連家對水澄有意,並沒訂下來。我不欲結親,也不知水澄怎麽想,就一直撂著。本想除服以後再說。”勇毅王點了點頭說道:“昨兒綏遠侯家還讓人來提親,要說焉寧,我沒同意。”水溶道:“對於婚事,侄兒從自身中得出一點體會,想著在水澄那兒也這樣辦。”勇毅王笑道:“是你和玉兒吧?”水溶也笑了:“是,王爺知道我與姚素是奉母命結親,婚後不相和諧,各懷苦衷,度日如年。和玉兒雖未成親,王爺也知道我們心心相印,情濃意好。如每一對夫妻都能這樣,即使茅廬草氈也勝於錦衣玉食同床異夢。所以對水澄的婚事,我想聽水澄自己的意見。”勇毅王歎道:“兒女婚事要慎重啊。你姐姐和龍信就比龍勳、龍興他們好些。”水溶道:“那是他們青梅竹馬本身就比別人多一份情意。夫妻之間,有恩義也要有情意才好。”勇毅親王當年就是自己選擇的水芫芷,對水溶的話頗有認同感,點頭道:“難辦啊,我正為焉寧的親事發愁呢。”水溶見切入正題,笑道:“王爺、王妃好好商量商量再問問二妹妹的意思也就好辦了。”勇毅親王不願在兒女婚事上再談,又回到那幅字上,說道:“此子有如此才華,應舉應無問題吧?”水溶道∶“此子字雖自成一家,不知文采如何,而且自視頗高,雖已到京,不拜訪達官貴客,隻閉門讀書,賣文為生。”勇毅親王道:“家道艱難嗎?”水溶道:“頗為窮苦,現在能好些,我已供給不少。”勇毅親王道:“你倒是識才之人。”水溶笑道:“慚愧,我相助於他,並不是因為他有才,而是因為他姓林。”“姓林怎麽了?”水溶道:“他姓林,又是姑蘇人士。”勇毅親王捉摸著水溶的話,好半天才醒悟,說道:“是玉兒的族人嗎?”水溶道:“雖非正宗,畢竟有點香火之情。”勇毅親王道:“既如此,明兒要他來見一見。玉兒這丫頭,怎也沒說一聲家裏有人來呢?”水溶道:“玉兒也不知道,我見林基岩並無認親之心,也沒對他說玉兒的事,也沒對玉兒說他的事。想等春闈結束看情形再說。”就將林基岩應考不願結交官員以避嫌的事說了。勇毅親王大為讚歎,天下舉子進京都四處鑽營結交官員以鋪道路,而此人竟然主動避嫌以維護聲名,傲然之氣,凜然可現。水溶從勇毅王那出來,到了絳芸軒,與黛玉說了這些事,黛玉問道:“有幾分把握?”水溶道:“不好說,再說林基岩那兒還不知怎麽回事呢?先別告訴焉寧。”黛玉點頭應允,見到焉寧隻說水溶送了王爺一幅林基岩給寫的條幅,王爺看著很喜歡。直誇字寫得好。焉寧讓水溶也弄幅字給她,水溶就把林基岩寫的“詠白海棠”給了焉寧,焉寧每天對字相思。黛玉一邊開解焉寧,一邊陪著康寧,又要到老王爺、老王妃那承歡盡孝,到周氏、魏氏、水漓那裏問候一下,到了水漓那,水漓拉住不讓走,總要聊上個半天才放行,一天也很忙到。這期間抽空又回北靜王府住了一陣子,幫水溶料理一些王府的事情。黛玉不在時,水溶就在正房裏住,這回接黛玉回府,心悅神喜,張羅著為黛玉接風,黛玉道:“你省省吧,也不怕人笑話。”水溶笑道:“誰願笑話誰就笑話好了,怕他怎的?”黛玉道:“我還想我不回來,你能到錦姨娘那去,或是讓錦姨娘過來,誰想還是這樣冷淡人家。”水溶道:“這裏有你的氣息,不想到別處去。我也不知該把錦兒怎麽辦。玉兒,別強迫我。”看著水溶迷離的眼神,黛玉既心醉又心碎,歎道:“錦姨娘也是人啊。”水溶岔開話題張羅著搬回東廂房,黛玉明說是幫著辦王府事情,實際都是水溶辦了,她不過是每天陪著水溶罷了。兩人又打點了給勇毅王府、賈府以及姚素娘家的新年禮物。直到新年前一天,水溶才把黛玉送回勇毅王府,又被老王妃說了一頓,水溶笑著並不反駁,心裏想的是本來就沒想送回來,明年說什麽也不讓黛玉回來了。正月過後,就是春闈,黛玉盼著林基岩能夠考中,焉寧的一番相思也就有可能有了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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