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上前說道:“陛下,敏王爺年紀輕,要買個丫頭送於郡主以示友好,無可厚非。些許小事,陛下不必勞神動怒,傷了龍體。想僻野之處,無甚大事,有點事情街談巷議不了,陛下就不該上去打聽。北王爺也是,當時就該攔阻陛下。”


    水溶笑道:“陛下要察訪民情,為人臣者怎能勸阻?”


    秦忠、秦豔兒與街市眾人一聽上麵坐的是皇上,下麵跪的是敏王都傻了,半天才紛紛趴在地上磕頭:“草民給皇上磕頭。”翟文靜亦跪倒磕頭。


    皇上道:“你們下去吧。”


    秦忠、秦豔兒看著跪在地上的延晟,神色愧疚而淒惶,秦忠拽了豔兒:“走吧。”


    “慢著。”靈煙站了起來,走到他父女身前說道:“我與敏王憤汝父女當街受辱,出手相救;憐爾祖母貧病無醫,慨然薦醫。爾等不感恩圖報也就罷了,奈何顛倒黑白,反誣我等?不怕舉頭三尺神明?”


    “郡主說的不錯。秦忠、秦豔兒,你們可要想好,聖駕跟前,誣陷當朝親王、北王郡主,欺君罔上,就是滅九族的罪名。查證出來就是我這左丞相也救不了你們。鬮”


    “不敢,我父女不敢欺騙皇上。(.無彈窗廣告)”秦忠哆嗦了一下慌慌地說。


    “這就好。”杜凡道。秦氏父女忙忙地跟在翟文靜後麵出去了。


    靈煙憤憤說道:“皇上因何令其下去?還未與之對質?”


    杜凡道:“郡主息怒。郡主乃千金之體,何等尊貴,豈能與這些小民對質?”


    靈煙冷笑道:“我之尊貴,哪裏有事理尊貴?事清理明,何論販夫走卒?”


    杜凡一時語塞,說道:“郡主所言甚是。隻是這些人等眾口一詞,豈有假的?聖上在街市之上所聞甚多,皆是一般。令尊北王爺與令兄逍、遙二王亦親耳所聞,不信郡主可問北王爺。哦”


    靈煙看向水溶,而水溶正微笑地看著女兒,靈嶽、靈川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三人都未說話。靈煙知道杜凡所言非虛,更是憤怒。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街市上人都畏懼翟家歪曲事實,延晟與自己縱有百口,焉能辯之?她何時受過如此委屈與羞辱,眼圈不由紅了,強自壓抑著,淚水才沒有掉出來。她才不想在這個可惡的杜凡麵前示弱。


    皇上聽杜凡說起水溶,不禁感到奇怪,以水溶性格,早已喝止靈煙住口或為延晟求情,今日竟一言未發,也看向水溶。水溶父子三人卻神情平靜淡然,頗有遠意,似乎眼前之事與己無幹,全然未放在心上,隻是在看唱戲而已,不禁大怒。說道:“延晟,你還有何話說?”


    延晟對眼前之事始則驚,再則怒,而此時則平靜下來,說道:“父皇,兒臣自信所言為實,至此無話可說。”


    “大膽!此言何意,是說朕冤枉你不成?”


    “兒臣不敢。”


    “身為皇子龍孫,當朝親王,不知潔身自愛,與小民爭人搶物,當街械鬥。讓朕如何教化百姓,理治萬民?今令你閉門思過,即刻回府,無旨不得擅離府第,無朕旨意,王公百官宮妃嬪婦亦不得探視。”肅妃、德妃麵容失色。


    “兒臣遵旨。”延晟磕了頭,起身出去。


    靈煙欲叫他,知其不可,遂回過頭對皇上道:“皇上既信小人之言,又如何處置於我?”


    “靈煙不得無禮。”水溶阻止道。


    “郡主,皇上訓誡、圈禁敏王於府中,是愛子心切,望其改過自新以德隆才盛,郡主應體念皇上殷切之意,勿為敏王飾過。”


    “敏王有何過錯?扶弱抑惡,濟貧救苦。丞相妄聽人議,豈不聞曾子殺人,其母逃遁之事?”


    杜凡道:“秦氏父女為當事之人,非傳言者,其言不虛。聖駕之前,郡主當知欺君之罪非輕。”


    “丞相當朝一品,當政用事,當知事理事重,私惡為輕。秦氏父女非為利誘,即為受協。誣人品性清白其事非小,其後利誘脅迫者,所幹律法尤大,陛下明察。”靈煙後麵的話是對皇上說的,言及於此忽地明白了,秦氏父女受人擺布是受翟家抑或就是杜凡?不然,翟家何以知道今日皇上到此而令集市之人歪論此事讓皇上聽到過問。思想至此,靈煙一雙眼睛閃亮亮地盯住了杜凡。


    杜凡被她盯得直發毛,躬身對皇上道:“陛下,敏王習藝北府,與郡主兩小無猜,交誼甚厚,且其事由郡主而起,郡主為敏王開脫,也是人之常情。陛下念其年幼,又是北王愛女,寬恕為好。”


    “哼!”皇上心道,好話、歹話你都說了,讓朕說什麽。可又不能不說,遂道:“郡主為贖前罪而隨侍娘娘於寺院齋誦,卻不虔誠禮佛,出寺擾一方,民怨沸騰。著令北王帶回家中嚴加管教。”


    “是。”水溶躬身答禮。


    靈煙憤恨難已,看向水溶。水溶隻是微笑搖頭。靈煙甩袖轉身而去。


    皇上微微一笑,未究其無禮之罪,隻說道:“延熙、靈娉好生服侍娘娘,不得怠惰。兩位娘娘也不要放縱他等胡鬧。”


    “是。”肅妃、德妃蹲身應答。


    皇上道:“此乃齋戒清淨之地,朕不便留宿。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回宮。”


    “是。”水氏父子與杜凡、延朗恭請皇上起駕。


    出了大殿,水溶請旨令靈嶽帶靈煙回京,皇上允諾。左、右丞相與成、遙二王護駕皇上回京城。皇上回到宮中已是定更時分。水溶由宮中回到府裏已交二鼓,而櫟園人猶未散。


    靈煙趴在黛玉懷裏哭個不住,嗚嗚咽咽向母親告狀:“此事定是翟文靜主使誣陷我與敏王,那杜凡定也參與其內,父親與哥哥也不信我們,不肯幫我們說話。母親,你信不信我?女兒何時說過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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