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蘇清禾就起來了提前先去找到溫程程。他擰開大門的時候,溫程程破天荒的竟然不曾迎上前來。


    以前無論他來的時間多早亦或是多晚,溫程程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他麵前。害的他有段時間都懷疑是不是在他關住溫程程的同時,溫程程也在他身上安裝了雷達係統?


    蘇清禾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閃了閃,大概今天他實在來的太早了吧,以致於她壓根還沒起床。他這樣一邊想著,一邊走向溫程程的房間,奇怪的是床上沒人。


    這麽早她是去哪裏了?


    他剛開始的時候還專門找了保安看著溫程程的,對外就說溫程程是他有精神病的妻子,非得要有人看著才不會鬧事。大家對此也很理解,就看著溫程程也不敢接觸她,就把她一個人關在房子裏。後來,他觀察了好多天,溫程程實在乖巧的過分,根本就不需要有人看著,她也壓根不會亂跑汊。


    蘇清禾想到這裏的時候眼神微變,他不會忘記的那一天裏,一直單純的有些過分的溫程程,安安靜靜的看向他的模樣,就像是慈愛的母親看向自己調皮的兒子一般溫柔的說道:“蘇清禾,你不用找人看著我的,我不會走的,就算是你讓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他是真的相信了的,可是沒有想到她根本就是騙人的,她還是走了。都是騙人的!


    他察覺到自己的憤怒,卻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憤怒些什麽朕。


    他隱隱的聽到有水聲。聲音不大,不仔細聽的話不是很明顯,他想都沒想就往內衛裏走進去。讓他意外的是,全身赤,裸躺在浴缸裏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溫程程毫無意識的躺在水裏,長長的黑色頭發像海藻一樣在水裏散開,散開,她整張臉都在意蘊的霧氣裏變得不真實起來。他抱著手臂皺著眉頭瞪向看起來睡得很熟的溫程程,冷著嗓音大聲地想要叫醒她:“溫程程,醒醒。”語氣中帶著的嫌惡就像是一切展現在他麵前的景象都不過時溫程程演出來的戲碼罷了。


    他坐等右等也沒有等到被他“看穿謊言”了的溫程程自己從浴缸裏坐起來,他有點不耐煩的伸手把她從水裏麵撈出來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水溫燙的離譜她的皮膚發燙到他都懷疑她是不是被燙傷了。而她很像是暈了過去的模樣。


    蘇清禾一著急,就直接拿過一旁掛著的浴袍把溫程程從浴缸裏抱了起來直接抱了出去,她臉紅紅的,一直不曾醒過來。


    找了醫生過來一看才知道,溫程程不過是泡澡時間過久了供氧不夠暈了過去罷了的,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水裏泡了有多久,一雙手上的皮膚都皺皺巴巴的。蘇清禾安心下來之後,隻能打電話給蘇清淺。蘇清淺果然接到他電話之後雖然聽到了溫程程沒事,還是堅持來了的。


    蘇清淺接到蘇清禾的電話之後就立馬趕到了溫程程那裏去。


    “哥,程程她現在還沒醒過來麽?”蘇清淺一見到蘇清禾就立馬這樣問道。


    “還沒。”蘇清禾解釋道,他早就想過了的,與其讓蘇清淺先問出口,還不如他先想好對策裝作不經意的交代來的好,所以他繼續說道:“我也是上次她拜托我找的那個鍾點工今天照例去她屋子裏到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不對勁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的呢。也不知道她是在浴缸裏泡了多久了,我來的時候她就一直沒醒過。”


    “這樣啊,”蘇清淺若有所思的應聲,然後又問道:“那會對她的身體健康不好麽?”


    “沒什麽大問題的,好好睡一覺就好了。”蘇清禾耐心的回答道。


    “那就好。”蘇清淺鬆了一口氣一般的放下心來,又忍不住對著蘇清禾說道:“哥哥,你上班都快要遲到了呢,你快去吧,程程這邊我在這兒就好了呢,一會兒我就打電話給輔導員請假。”


    “好,那我先走了。”蘇清禾摸了摸蘇清淺的頭發,依著她的話離開。他心裏知道,不這麽做很容易會讓蘇清淺懷疑的,更何況,溫程程對他的心實在是想不知道都難,他篤定,溫程程絕對不會在蘇清淺麵前說什麽。以前他不確定,這段時間他無比確定。就算溫程程說了什麽,他也可是推脫成是溫程程暗戀他故意誹謗他,好離間他和蘇清淺之間的關係然後乘人之危。畢竟如今的蘇清淺最相信的人已經不再是別人,而是他,是他蘇清禾了的。隻要不被蘇清淺抓到馬腳,這份信任一定就會延續下去。


    顧眠笙這邊等著蘇清淺的回複等的很是焦急,他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想要詢問她是否得到了真相,蘇清淺卻隻告訴他溫程程在醫院裏,然後問他要不要過來等到溫程程清醒了之後和她當麵對峙。


    當然要。


    因此他想都沒想就不管不顧的來了。他剛剛停好車下來,就看見了蘇清淺從醫院大門走出來的樣子,手裏攥著一點零錢的樣子,大概是要出來買什麽。醫院的小賣部設立在保安處旁邊,離大門還有些距離的。他本想走向她好一會兒直接跟著她一起上樓去找溫程程的。沒想到正好撞見一輛在醫院裏還橫衝直撞開車的私家車直直的往蘇清淺方向開過去,眼瞅著就像是要撞上蘇清淺的樣子。


    蘇清淺自己也聽到了離她越來越近的汽車輪胎轉動的聲音,疑惑的轉過臉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帶著鴨舌帽,口罩,隻能看見一雙眼睛的男人駕車往她的方向迅速的開了過來。


    速度之快叫她壓根就來不及避閃,更何況那個人露出的眼睛,那樣的怨毒,就像是他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那樣濃烈的恨意嚇壞了她,以至於她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她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得天旋地轉,還有刺耳的急速刹車的聲音以及車子掉頭逃逸的一切聲音。


    而她自己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如果除卻手臂被人過度用力拉扯產生的輕微的疼痛的話。她怔怔的抬頭,是顧眠笙。是不知道從哪裏衝過來的顧眠笙用力的拉住了她,抱著她遠離了車子開過來的方向。


    一旁的路人看著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過了幾秒之後一致的罵道,那司機太不厚道,差點撞人了都,怎麽都不下來道個歉就這麽逃掉了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而蘇清淺被顧眠笙拉起來了之後隻是蒼白著一張臉,看起來驚魂未定的模樣,還沒有放鬆下來。


    顧眠笙有些擔憂,便出聲調笑道:“怎麽樣,英雄救美的我在你心裏有沒有加到分?”他說這麽一句其實純屬就是為了貧嘴,最好她能夠罵他一句不要臉就好了。


    可是蘇清淺隻是白著一張臉,瞳孔都有些渙散的咬了咬下唇,最終將視線定在他臉上,清清楚楚的問道:“剛才那人是你派來的麽?”


    顧眠笙臉上原本為了逗她放鬆而可以擺在臉上的笑意因為她這一句話而消失的幹幹淨淨。


    有所為,有所不為。他顧眠笙自認自己從來還算是清楚知道的。被人這麽懷疑,他還真的是第一次。


    可是怎麽辦,他沒有辦法去責怪蘇清淺。他從前那樣不信任的懷疑過蘇清淺,懷疑過她肚子裏的孩子的問題,當時的他即使是在火頭上,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沒有好好地考慮過他這樣的懷疑會對蘇清淺有多大的傷害。


    他就當自己是自作自受好了。他苦笑,不肯辯解,總覺得要是不相信怎麽解釋都不會有用。更何況,這種事情到底要從哪裏開始解釋起來?


    蘇清淺會問出那樣的話本來也隻是腦子一犯渾罷了,才會問出這麽沒腦子的問題來。


    其實她隻是害怕,她寧願是顧眠笙卑劣的使用這種英雄救美的爛招數來試圖降服她的心,也不希望剛才那個偽裝成那樣的司機是真的對她有那樣滔天的恨意,以至於想要開車撞死她。


    她的問題一問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的,她想要彌補,卻隻是徒勞。顧眠笙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一般的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的模樣。甚至顧眠笙還主動的和解一般的對她說道:“瞎說什麽呢。對了,你不呆在病房裏陪著溫程程怎麽跑出來了?”


    “我想著她睡這麽久估計該餓了,就像買些飯菜備著,她醒過來也好有東西吃呢。”顧眠笙給了台階,蘇清淺沒有別的辦法,也隻好順著台階下,雖然她還是更想和顧眠笙道歉。被冤枉這種事情滋味一定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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