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慕容襄站在角落,又是昏昏yu睡。


    剛才還在說起興修水利的事情,聽起來和前世都江堰的情況差不多,等他們討論去,大朝人多,她縱是胸中溝壑萬千,也不輕易當場表露思想,回去好好回憶下,把簡圖和細節都考慮清楚,再予呈報上去。


    最近的一些觀念和想法,都是撕下與蕭桓韋商議,再以丞相名義寫成奏折,呈報皇帝陛下,雖說效果慢些,過程周折多些,但還是有了一些成就,慢慢朝她所想的方向發展。


    這樣的為官方式,她亦是十分滿意,這伴君如虎的壓力,就讓那些大人們去承受吧!


    至於這個半真半假的賭約,蕭桓也是心有不安,一再追問,都被她以未曾考慮周全而推脫,嗬嗬,什麽樣的願望能夠好好折磨下他與冷君毅,她確實要好好想想!


    正想得恍惚,忽然聽得殿堂之上一聲怒喝:“大膽賊子萬忠良,徇私舞弊,貪贓枉法,賣官受賄,罪不可恕!”


    咦,怎麽啦?這軒轅皇帝怎麽生這樣大的氣?


    萬忠良,不就是她部門的最高領導嗎?出什麽大事了?


    那個捐官的事情,她不是還沒想好怎麽向皇帝匯報嗎,難道皇帝早就在著手調查了?


    慕容襄收斂心神,望了望近旁的吏部官員,但見一個個都是頭顱低垂,誠惶誠恐。


    “朕已經派人調查清楚,萬賊任吏部尚書期間,收受各種賄賂竟達白銀一百六十萬兩之多,其餘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曆年來國庫所撥付的修建和完善京都及各地書院的款項,也所到實處甚少,盡數進了這萬賊的腰包!真是天大的膽子!這樣的逆賊,十餘年來平步青雲,官至高位,實在是我大漢天朝開國以來的奇恥大辱!”軒轅無極坐在龍椅之上,氣得渾身發抖!


    受賄一百六十萬兩白銀?還大肆貪汙教育經費?也真夠大膽的!


    堂下的臣子見皇帝大怒,自是噤若寒蟬,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袁大人,目前萬府情況如何?”軒轅無極忍住心中怒氣,挑眉問道。


    “回皇上,微臣已加派人馬,將萬府團團圍住,到現時已有三天三夜,連一直蒼蠅都飛不出來,萬府一家人等尚在府中,請皇上定奪!”被問道的刑部尚書袁煥之答道。


    軒轅無極重重一拍,站起身來:“殺!無赦!”這一聲,咬牙切齒,用盡力氣所出,極是威嚴凜然:“所有相關人等,一律徹查治罪!”


    什麽?還要株連九族嗎?


    眾臣聞言皆是一驚,按照大漢律法,罪人的家眷,男子流放,女子為奴,已是極限了啊。


    軒轅無極眼望眾臣,目光在各人身上一一掠過,過了半晌,方才說道:“我大漢天朝曆來將球仁治,君王個個均是宅心仁厚,良善為懷,不料竟孽聲如此碩鼠蛀蟲,真是讓朕無比痛心啊!看來這殺一儆百的道理,朕過去是沒有想清楚,好在現在來做,倒也為時不晚!”


    他看了看眾臣,正要說話,虎牙殿外有人驚恐稟報:“皇上,大事不好!”


    “殿外何人?所為何事?上殿來稟!”軒轅無極一揮手,那司禮太監大聲傳道。


    一名刑部官員匆匆上得殿來,跪倒在地,慌忙稟報:“氣走殿下,那罪臣萬忠良和其子萬賢,昨夜突然在自家屋裏懸梁自盡了!”


    眾人聞言又是已經,慕容襄將身子擠出來一點,仔細看看軒轅無極的神情,一陣青一陣白,那個刑部尚書的表情也是差之不多。


    哦,這個吏部尚書的自殺行為,看來不在皇帝的意料之中啊!


    為何在事發之後,要將萬府圍住封鎖消息?難道此案還有牽連之人?


    但萬忠良一死,好多事情不是就死無對證了嗎?


    她皺起眉頭,直覺這個事情沒那麽簡單,是誰,在裏麵作怪?


    隻聽得軒轅無極沉聲說道:“傳令下去,刑部負責徹查此案,相關人犯,全部打入天牢,已連坐治罪!”


    袁煥之諾諾受命,退了下去。


    忽從隊列之中站出一名官員,雙手一本奏折,高聲奏道:“皇上,臣有事啟奏!”正是那禦史大夫何居正。


    司禮太監下來取了奏折,奉了上去。


    軒轅無極打開看了幾眼,麵容驟然一冷,抬眼看他:“何大人說丞相蕭桓與大學士韋謙皆與此案相關,證據是否確鑿?”


    此言一出,便仿佛一個驚雷在大殿之上炸開,眾人心裏身上都是一震!


    不會吧?當堂彈劾朝中重臣,皇帝的左膀右臂?


    慕容襄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暈,這官場,真是不好混啊!


    “回皇上,當年萬忠良壯年科考奪魁,步入官場,主考官正是蕭丞相,他當年這朱筆一點,取一賊子撫育共鳴,致使今ri我大漢蒙羞,實是未能嚴格替朝廷把關,玩忽職守,理當治罪!”


    一言既出,堂上一片嘩然,獅子啊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軒轅無極並不表態,隻望著蕭桓,說道:“蕭丞相,你可有話要分辨?”


    蕭桓步了出來行了禮,神sè自若說道:“回皇上,微臣當年司任主考一職,確是起了愛才之心,但也是與皇上及各位大人仔細商議之後,才將萬忠良錄取,這個事情,微臣不敢有半點隱瞞,望皇上明察!”


    一番話說得軒轅無極不住點頭,顯然是默認了這一說法。


    見皇帝如此,堂下已有數臣紛紛站出稟道:“回皇上,蕭丞相每年擔任科考主試,每yu錄取,必與其他考官一起商議討論,聯名簽署意見,從不單獨做主!下官可以作證!”


    “對,下官願意作證!”


    ……


    慕容襄暗自好笑,這個蕭丞相一向處世圓滑,心思縝密,要想告倒他,還真是不容易!


    那何居正聽得如此,也不慌張,又自稟道:“若是如此,此案便與蕭丞相沒有牽連,但是大學士韋謙,卻是與那萬賊淵源頗深,自成一派……”


    韋謙聞言大怒,麵朝何居正沉聲斥道:“老夫在朝中從不拉幫結派,所謂廉者自廉,清者自清!何大人,說話問罪,請三思而後行!”


    軒轅無極皺眉不悅道:“韋大人德高望重,是朕的太傅,連朕都要尊稱一聲老師,這聞風奏事,不提也罷!”


    “啟奏陛下,臣有真憑實據!”那何居正不知從何處取來兩卷字畫一類的物事,呈了上去。


    兩名太監接了字畫,在殿上緩緩展開,軒轅無極瞥了一眼,臉sè微微一變!


    何居正麵無表情,慢慢說道:“這是有人從萬忠良府中無意獲得的,前些年萬忠良五十大壽,其子又是科考中了進士,韋大人親往祝賀,當著眾多人士的麵,為萬賊大肆題字宣揚,歌功頌德,顯出不比尋常的關係來!韋大人,”他直視韋謙,問道:“請上前看仔細了,這可是你的自己啊?”


    不僅是韋謙,眾多官員都是走近一步,伸長脖子,朝那展開的題字瞧去。


    軒轅無極擺了擺手,那兩名太監旋轉身子,各持一副題字,麵朝堂下。


    隻見其中一副寫的是“愛民如子,執權如山!”


    另一幅寫是是“父進士,子進士,父子同進士;妻夫人,媳夫人,婆媳皆夫人。”


    慕容襄看得真切,不絕一愣,就算兩人關係不是像年啊和記者所說之密切,但是這個題字一出,卻顯出韋謙對於朝臣的態度,確有結交拉攏之嫌,而這韋謙,是tài子dǎng……


    自古以來,哪個朝代的郡王都是最忌諱單方勢力不斷膨脹龐大,所謂權權分立,互相製衡,也是不無道理的。如此一來,這個拉幫結派的名目,也算是成立了,卻不知皇帝心裏是如何考慮的?


    解決不好的話,就算皇帝相信韋謙,但是心中也會產生隔閡,以後相處就難了!


    韋謙看著那題字,上前急急行了禮,情急辯道:“回皇上,這確是老臣的自己,但當時是萬忠良壽辰,並不止老臣一人,眾多王公大臣均在受邀之列。老臣當時喝了點酒,正好說道書法,一時就來了興趣,隨意寫成,上下對仗頗有些牽強,就想著把這題字寫好看一點,哪裏想到如今卻被人翻出舊賬,弄巧成拙!


    他轉頭去望蕭桓,後者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無奈,方才才被點了名,尚是僥幸過關,這時哪裏還敢替他辯護,隻怕一開口,矛頭就要對準!


    堂下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不敢言語。


    “皇上,臣相信韋大人的為人,請皇上明鑒!“一名深藍朝服的青年武將站出隊列,抱拳稟道,卻是兵部右侍郎冷君毅。


    眼見委屈勢單力薄,處境堪憂,他明知此舉不智,亦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慕容襄翻了翻白眼,真是個傻子,不知道什麽叫明哲保身嗎?人家這是文臣爭鬥,管你武將什麽事,偏生也來多管閑事插一腳,根本幫不上忙的!


    她皺起眉頭,這題字一事,本來就是無稽之談,yu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就算當年沒有題字,人家也會找來其他東西搬弄是非的,但不知是誰想找韋謙的麻煩,用意何在?


    軒轅無極擺了擺手:“冷將軍退下,你初初調往京城任職,對此間情形不甚熟悉,此事與你無關!”


    冷君毅歎了口氣,行禮退下。


    軒轅無極望了望群臣,問道:“對於此事,諸位愛卿有何看法,一一道來!”


    這個時候,猜不清皇帝的心思,又有誰敢站出來說話!


    “諸位吏部的愛卿,你們誰來說說?”軒轅無極望著那角落的人影,又問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小子,還躲著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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