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醫生,又把穆苒苒她們攆回房間去,穆以辰才進浴室把髒衣服換下來。(.)沒想到這家夥怕老鼠,光聽到自己吃的是袋鼠肉,就吐得犀利嘩啦,隨後就過敏虛脫癱到現在。


    他哪裏知道,安小樵回國以來家裏的事情就鬧心,夏敘又跟她分手,過後她硬是沒哭沒鬧,難受憋在心裏沒發出來,整個人的狀態早就搖搖欲墜,那一吐不過是病倒的催化劑。


    穆以辰洗碗出來,見安小樵出了滿頭虛汗,伸手從床頭抽了一張濕巾,正要挨到她的額頭,忽又覺得太涼。隨即起身到浴室裏,拿毛巾泡熱水擰了來給她擦汗。一摸額頭,果然像醫生預料的那樣發起燒來了,便把她的胳膊從被窩裏拉出來,用酒精棉細細地擦著掌心。


    安小樵柔若無骨的胳膊搭在他的大掌上,細白瘦弱的腕骨仿佛他一捏就會碎掉。穆以辰心想,這丫頭是被安宇這場危機嚇著了吧,多半這段時間寢食難安。上次見她時還比現在略胖些,現在隻剩巴掌臉了。擦她左手的時見她手腕上帶著腕表,知性典雅的款式,便伸手邊解著表帶邊笑:"小丫頭,學人家去戴什麽積家。"


    昏昏沉沉中,安小樵又看見夏敘,倆人還是在華山上。夏敘走在前麵,牽著她的手腕往山頂上爬,眼神寵溺。


    "才爬這麽會兒就不行了,嬌氣!"。


    山道仿佛巨斧劈就,另一邊就是懸崖。突然,夏敘抓著的那隻手腕上的表帶啪一下斷開,手表一下子落到懸崖邊,小樵一下子大喊起來,夏敘探出身子想去撿,身子一歪卻滾落下萬丈懸崖。


    穆以辰解下手表,卻見安小樵不知道夢到什麽,緊緊拉著自己的手不放,臉燒得通紅,汗也打濕了額發。他傾身過去摟過她的肩,在背上輕輕拍著:"好了,好了,乖,沒事。"安小樵似溺水者尋到了浮木,雙臂密密地纏住他不放,腦袋往他懷裏拱著。穆以辰這才聽清楚她嘴裏喊的是一個人名"夏敘".。


    他眸子一暗,驟地就想推了她起身,但她趴在他胸口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又用臉蹭著他胸口的衣料,發絲散出若有似無的馨香綿綿地往他鼻子裏鑽,心底一下子柔軟起來,隻是暗暗咬牙,反倒圈緊了手臂把那副軟軟的身子往懷裏揉。


    摟著才發現,安小樵身上的衣服早就全汗濕了,這樣睡下去隻怕又要受涼,隻得從箱子裏找了一件自己的t恤來給她換。安小樵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針織開衫,穆以辰順著衣領解著上麵小小的珍珠紐扣,一顆一顆,跨過誘人的曲線。


    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微微抖著,好不容易脫下汗濕的外衫,卻見她裏麵還有一件嫩粉色的小可愛吊帶,更是濕得貼在身上。穆以辰一下子覺得有點悶熱,喉結哽了一下,未敢多看就粗魯地把那件小吊帶脫了下來,然後才手忙腳亂地給她套上自己的t恤。


    安小樵燒的迷糊,燒得紅灩灩的嘴唇哼哼卿卿,穆以辰看著她的唇有點發愣,那件事過了很久了,不知道她這個肇事者可還記得。


    他那時去英國開會,抽空去倫大看穆苒苒,正好遇上倫敦辦諾丁山嘉年華,穆苒苒扭著他去酒吧,說平時想去都不敢,有現成保鏢了一定要去見識一下英國範兒酒吧。三個從小隻沾過幾口香檳的女生,硬是去嚐後勁很強的黑絲絨雞尾酒,最後都搖搖晃晃的回來。


    安小樵酒量最差,醉得最厲害也最可愛,一路上抱著車子上的靠枕哼哼卿卿地念著英國兒歌。他最後一個扶她進房間的時候,她扒在他肩頭喊了聲“哥哥”,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回過頭就看到她柔霧迷蒙的眼睛,而她竟然就吻了上來。笨笨地觸碰卻讓他瞬間酥倒,沒想到隻會哼幼齒兒歌的嘴唇那麽軟膩,柔得以為是含住了慕斯蛋糕上的奶油玫瑰花。


    想著這些,穆以辰俯身貼近,嘴唇越靠越近。此時床上安小樵突然轉了個身,意識恍惚地睜開眼看了穆以辰一眼就又閉上眼睛。穆以辰頓時丟盔卸甲,抓起換下的衣服就狼狽的躲開了。


    坐在外間沙發上,穆以辰憤憤地把安小樵換下來的衣服忘沙發上一扔,心裏窩火極了。想他長那麽大,任她什麽國色天香還是魔鬼身段沒見過,竟然給小丫頭換件衣服就這麽丟份兒!想著就罵了句粗話,點起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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