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和池穎鬧了一場不開心。我輸了,她贏了。那副《崖》還是要拿出去做展。


    在整理參展作品時,我就沒有把《崖》列進去,但上午池穎給我最新的策展方案是,我卻看到那幅畫被安排在了重要位置上,問她,她說那幅雖然是舊作,但那幅畫有魂兒,這次還是拿出來參展。我一下子沒忍住就冒了火,語氣有點重,我說這是我的畫,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這幅畫絕對不展。池穎也沒說什麽重話,隻一句我就投降了。她說:“這畫,怕是和安小樵有關吧?你越把這幅畫視作不同,就說明你越放不下。”


    其實不是怕她生氣,而是覺得她說得對。她永遠比我理智,比我收放自如。一切都結束了,曾經認為此生最重要的人都隻能放手了,守著一幅畫又有什麽意義,何況我聽說她也要結婚了。


    我不是狹隘的男人。是我對不住她離開了她,現在我應該祝她幸福,但偏偏我清楚,小樵那樣的女孩子,在這麽短時間內,不可能很快愛上另一個人,哪怕優秀如穆以辰。現在結婚,莫不是賭氣?還是對愛情絕望草草嫁了?我不敢往深處想,我怕自己會被負心的自責弄瘋。我隻能安慰自己,穆以辰那樣的男人,也許小樵現在不愛,將來也會愛上吧。當然,這樣想也讓我心如刀割。


    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麽對她說出分手的。[.超多好看小說]也許人類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讓我自動刪除了這段回憶,心裏隻記得那天她送我一隻表。


    她蹲在床沿給我戴上那隻表,她自己手上也有一隻,是一對的,她把耳朵趴在我的手腕上,聽著指針走動的聲音,然後抬頭對我說“要每一秒鍾都想我。”


    她乖得像隻小貓咪一樣的蜷趴在床沿,我心裏著了魔一樣,俯身抱起她,尋到她的唇不可自拔地吻下去。我吻著她的脖子,她的脖子那麽白膩纖細。小時候,有一次我和幾個男生正好打完籃球回來,看到她坐在中學校園的石桌旁看書,那時候女生都喜歡看漫畫,我記得她最喜歡捧的一本叫<尼羅河的女兒>。我悄悄湊過去,就看到她杏紅的毛衣領子襯著一段嫩生生的脖子,透白得像裹了蜜的糯米糍。


    我順著她的脖子吻下,她溫熱的身體隔著衣料顫顫發抖。她肯定害怕了,她從沒見過我這個樣子,我以前總覺得她還小,什麽都舍不得她勉強。但即將失去的時候,那種不甘讓我想狠狠擁有她。但我看得出來此時心裏害怕和喜悅都小小的,怯怯的。隻有嘴裏輕輕叫我:“夏敘......”這一聲輕輕的夏敘和她眼底的幸福,卻把象是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我把事情告訴她,她隻會恨死我。


    我記得最後她通紅著臉坐起來,整理好衣領輕輕說:“夏敘,我餓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禽獸不如。


    記得後來我帶她去吃海蟄魚生粥,一路笑嘻嘻的。餐廳裏,我問她幹嘛買這麽貴的表。她毫不在意地說:“我覺得你戴起來肯定好看嘛,不貴的。”


    不貴的,一個表頂一般人一年工資了。那天她穿著一件米色貂絨小坎肩,拎的包包搭扣上也打著細細的一排字母miumiu。我陪池穎買東西的時候看到過這個牌子的貂衣,價格讓池穎都咂舌。而miumiu,價格誰不知道。我想起那天池穎對他說:“夏敘,安小樵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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