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樵回到家,發現穆以辰已經坐在客廳裏。


    見她一進門就開口道:怎麽這麽晚,也不接電話?


    穆以辰抬眼看她,隻見她臉色蒼白,忍不住起身,一手握了她的手,一手忍不住去撫她的臉。手這麽涼。不舒服麽?臉色這麽差?


    安小樵強笑了笑,沒事,我換身衣服就走吧。


    這段日子來,他常過來接她去一些社交場露麵。現在穆氏雖有注資安宇,但穆以辰不是傻子,結婚之前注資的金額數額並不大。所以結婚前,公開場合秀恩愛穩住風聲這種戲碼是少不了要演的。就像要求她住進這有著該死名字的別墅,也算方法之一。


    安小樵徑自去衣帽間換裝。一麵牆的拉櫃裏全是安太太幫她準備的晚裝。她伸手扯過一件黑色禮服裙。


    全身鏡裏,黑色的紗稠輕罩在身上,明明女人味的款式上了她的身卻隻算小蘿莉。一張臉白得透明,可嘴唇也慘白。她彩妝架上挑了最紅的一管唇膏,’的正紅,可惜下手重了點,紅得礙眼。是了,這樣冷豔誘惑的範兒,是池穎那樣的美人才遊刃有餘的。安小樵訕訕懶得改妝,也不願再看,取了一件水貂皮披風外套和手袋便出來。


    穆以辰可能等得久了有點不耐煩,正翻看她回來時隨手丟沙發上的會議材料。見她出來愣了一愣暗。


    是他欣賞的型,但她分明駕馭不了,就像急著長大的小女孩穿了媽媽的高跟鞋,和那次在英國喝酒如出一轍的幼稚膚淺。奇妙的是他喜歡,喜歡看她想當壞女孩的樣子,笨拙得學都學得不地道,這才誘惑得要死。


    “走吧。不好看也來不及換了。”


    穆以辰看她破罐子破摔的臉色笑了,走過去把手伸向她耳垂,她愣了愣正要躲,卻見他的手越過她耳垂到她腦後,把她盤住頭發的夾子抽了,揉了揉她散下的發。說:“這樣吧。美極了,我的女孩。”安小樵就這麽紅著臉被拖走。


    並排坐在車後座上,穆以辰似開玩笑:“你那工作挺忙的,看起來也讓你不怎麽開心,要不辭了吧?”


    安小樵有點動搖:“辭了,換什麽工作呢?這類專業對口工作不多。(.好看的小說)”


    “要不,到穆氏來做我的特別助理?”


    “……”


    “怎麽?穆氏集團總裁助理的位置,還委屈你了?每年有多少名校高材生想擠進公司來,可都要從基層做起。嗯,安總監考慮一下吧?”穆以辰閑閑的逗她。


    “我……還是想做和專業相關的事情。”


    “那就去公司旗下的廣告公司,那邊的創意部,大多是藝術專業人才。”


    “我想想吧……”安小樵其實也想換工作,現在的工作各方麵還算何意,隻是偏偏要麵對夏敘。她心裏琢磨著,難道這個圈子這樣小,轉來轉去,總避不過這些人和事?


    酒會中有藝術慈善拍賣,來了不少安小樵熟悉的藝術界名人,所以應付得不算尷尬。但她沒想到會遇到池穎。


    遠遠地望見池穎捏著酒杯笑黶如花,安小樵覺得自己當時沒流夠的淚水瞬間全灌進了血裏,全身血管膨脹滾燙起來。她覺得自己錯得離譜,以為每天盯著微博上她們的郎情妾意沒有再哭,就說明自己過關了。其實當池穎活生生站在她麵前,她又心痛得直不起腰來。仿佛又聽到那天夏敘說的話,小樵,你放了我吧,其實我一直愛的人,是池穎。


    她避開臉正想轉身走,池穎卻眼尖,堪堪將她喊住。她繃直了脊背,進退不是。


    小樵手心濕透,穆以辰緊緊握了握,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地磨挲著。安小樵這才回了回神,抬頭看向池穎。


    穆以辰笑得和煦:往年公司讚助的藝術展,都是邀請池小姐做策展人的。


    是了,池穎那麽出色,新生代最年輕貌美的藝術策展人,夏敘眼光真好。小樵心裏苦澀開口卻甜甜地笑著:穎穎,有幾年沒見了吧,你還是那麽漂亮。


    穆以辰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笑:笨姑娘,池小姐明明是越來越漂亮。


    侍者端著酒從邊上走過,池穎一個響指召過來。看來我得正兒八經敬你們一杯了。池穎把看著侍者把三人杯中的酒斟滿,舉起酒杯來:幹杯,為了愛情萬歲。


    穆以辰看著小樵揚脖喝幹杯子裏的酒,抬眼冷冷望向池穎的眼,隻半秒,低頭沒有做聲也幹了杯中酒。


    池穎微勾了一下唇角,向小樵道:小樵,下個月夏敘要來央城參加一個展,我也會一起來,到時我們再聚?


    “自然要去的,她就喜歡這些東西。”穆以辰明顯故作親昵。


    “那就到時候再約吧!如果你們來得及回來,就來看展哦。今天還真是喝多了,你們玩兒,我可得先回去了。”池穎說完擺擺手走得甚是灑脫,隻出幾步,忽而轉身:“小樵,我下個月結婚,你們可一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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