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這兩天的攻勢緩了下來。


    [醉][露][網]”坐在鄭永的床邊,陶平說道:“一是前些日子不光我們損失慘重,日軍也傷了筋骨,需要一定時間的調整。


    二是東北的冬季已經到了,日軍也要準備過冬。


    咱們東北的寒冷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鄭永拉了拉被子,給他這麽一說倒好像還真的覺得有些冷。


    “因此,我們決定再行組織一次反擊。”


    陶平本想攤開地圖,見周圍又沒個放地圖的地方,正沒奈何間,忽然見到春妮走了進來。


    春妮從來都是個知趣的人,見鄭永在和部下談公事,正想出去,卻被鄭永叫住,讓她幫著把地圖給拉開舉起,春妮放下手上東西當即舉起了地圖。


    “這裏。”


    陶平指著地圖上說道:“日軍旅團是杉山聯隊。


    這幾天我們觀察下來,發現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想較於旅團和鬆田旅團來說要弱上許多,不但裝備不整,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一旦他們遭到攻擊,將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增援……”看了一眼鄭永,發現師座嘴上叼了一根煙,卻沒有點著,正在那聚精會神地聽著。


    “因此,我們就決定打掉杉山聯隊!”在陶平的計劃裏,計劃調用始終堅守在奉天的程宏之旅,全部預備隊加入攻擊。


    而在攻擊的同時,命令旅及獨立旅同時出擊,以牽製住對麵日軍,使之無法對杉山聯隊形成有效之支援。


    “旅守得很苦啊,獨立旅的日子也不好過,要在這個時候發起反擊,恐怕……”鄭永皺了一下眉頭,不無擔心地說道。


    “我想日本人也是這麽想法。”


    陶平很快的回答道:“就是在這個時候才最有成功的可能。


    .同時,師座在之前已經演足了戲,連衛隊都拉了上去。


    我看,現在恐怕日本人也已經知道師座負傷的消息了……”兩個人一直在地圖上指指點點,一晃一個多小時過去。


    舉著地圖的春妮開始還沒什麽,但時間一長胳膊就開始發酸。


    可兩個男人談起來好像沒完一樣,不斷的在地圖上說著些什麽。


    胳膊越來越算了,到了後來實在支撐不住了,春妮幾次張嘴想提醒他們,但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們男人說的都是重要的事。


    多說會就能少死許多弟兄,自己這點苦算得了什麽。


    春妮就這麽咬著牙堅持著。


    堅持著,汗水從她地額頭慢慢滑落了下來……她不允許自己的胳膊放下,再酸再疼也得忍住。


    絕不能驚動了男人們的思路。


    可是胳膊不爭氣的晃動了起來。


    “別動!”一門心思注視著地圖的鄭永渾然忘記了是春妮在拿著地圖,看到剛才還在注視著的地方,忽然因為抖動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不禁吼了一聲。


    忽然,鄭永像想起了什麽,“哎呀”叫了一聲:“放下,放下,快放下!”春妮如釋重負的放下了地圖,兩隻胳膊已經完全麻木了。


    “春妮,你……你舉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了……”鄭永看了下懷表。


    無法置信地看向了春妮,又有些自責地搖了搖頭。


    春妮抹了抹頭上地汗,笑了。


    她知道這裏不需要自己了,收拾了下鄭永吃剩下的飯菜,端著盆子走出了病房,一句話也沒有說。


    “師座,你要不娶了春妮,兄弟們那可真是看不下去了,怎麽著也得為春妮討個公道。”


    陶平一邊歎息,一邊示威似地對鄭永說道。


    是啊。


    這真是個好女人。


    雖然她是個鄉下丫頭,雖然她才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雖然她總是看起來那麽自卑的樣子。


    可自己要能娶了她,真地是自己一輩子的福氣。


    鄭永歎息了一聲,打仗,先把日軍打垮了再說,其它的事情暫時放一放吧。


    誰知道,明天自己還會不會活著了……現在醉煙樓簡直成為了師軍官們的俱樂部了。


    隻要戰事稍平。


    沒有戰鬥任務的軍官們總喜歡往這跑。


    老板包仁太倒還真說到做到。


    賠著錢做買賣,就是不肯收軍人的一塊大洋。


    軍人也一樣是人。


    尤其是這些今天不知道明天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的軍人,來這發泄一下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往這跑得最勤地就是那些飛行員了。


    這些人本來人就神氣,加上能在天上飛,又是英雄,因此特別招這的姑娘們歡迎。


    “爺,給我們說說你們怎麽打東洋人的。”


    “爺,什麽時候帶我們也去坐坐那些鐵鳥。”


    “也,我喂您喝口酒。”


    一聲聲嗲聲嗲氣的聲音不斷響起,間雜著軍官們的嬉笑聲。


    劉一刀懶洋洋的坐在那,由身邊的姑娘喂了口酒:“別看你們在奉天紅得和什麽似的,可要去了上海啊,你們還就是一群土包子。”


    “哎喲,爺,您怎麽這麽說話呢,上海真有您說得那麽好啊?”“殺豬的,你還別和他們這些說,我可就不喜歡上海。”


    王毅恒一邊把玩著自己的白絲巾,一邊給邊上地姑娘飛了個“媚眼”,說道:“我還就喜歡咱們東北的姑娘,上海那?一個月沒個幾百個大洋你能拿得下來?還別說那些堂子裏的紅牌了。”


    正在那聊著高興的時候,邊上忽然響起了一陣嗬斥著和包仁太連連的道歉聲。


    看過去原來是幾個戰車隊的軍官正在那和包仁太吵了起來。


    領頭的那個人認識,就是戰車隊的隊長劉曉龍,聽說這次是回來休整補給地。


    原來這堂子裏模樣俊俏地幾個姑娘,全都陪著飛行員了,戰車隊的兄弟等了好大會,才過來了幾個又老又醜地。


    “怎麽著,老子們不是在為奉天流血,不是在和東洋人玩命?”劉曉龍的喉嚨大了起來:“憑什麽好的都給那些天上飛的了,他們除了會飛還會個鳥,自古,自古那什麽來著……”“喲,喲。


    你沒姑娘說我們飛行員做什麽?有本事你讓姑娘們自己陪你們啊。”


    王毅恒聽不下去了,連聲說道。


    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眼看著飛行員還居然主動挑釁,劉曉龍分開了包仁太,來到王毅恒麵前斜著眼睛說道:“怎麽著,想找碴?我早就看不慣你了,娘娘腔!這娘娘腔三個字自己兄弟說說也就算了,可一個外人居然當著這麽多人這麽罵自己,眼看著姑娘們一個個偷笑起來,王毅恒當時就氣得臉色發白:“你***說誰來著?再說一次試試,你這個讀書讀一半的半吊子!”“哎喲,娘娘腔也會發火啊,這可真是希奇了……”劉曉龍話音未落,一隻拳頭已經飛了上來,正中劉曉龍的鼻子。


    劉一刀一邊擦著手上的血跡一邊罵道:“幹你,敢罵起我們飛行中隊的來了!”劉曉龍的鼻子被打出了血,他草草擦了一把,大吼了聲:“幹,打啊!”混戰瞬間就在醉煙樓裏發生。


    那包仁太眼看著軍官們居然打了起來,一時間慌得手足無措。


    眼看著姑娘們紛紛驚慌而逃,當真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住手!”正當這亂成一團的時候,陶平忽然出現在了這裏。


    他也是這裏的常客了,眼看著醉煙樓混亂不堪,大聲喝了一句。


    可打得正興起的軍官有誰能注意到這個?陶平拔出槍朝天放了一槍,這才讓鬥毆中的軍官們停了下來。


    “不錯,不錯,有出息,還真是都有出息了,東洋人那還沒有打夠,又跑到這打起來了。”


    從衣衫淩亂的軍官們麵前走過,看著他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樣子,陶平忽然大吼了聲:“立正!”軍官們全都筆直地挺起了胸。


    “我也不問你們究竟怎麽回事,讓我問我也懶得問,全部都給我回去,關禁閉一天,一個月內,誰出現在這我打斷了誰的陶平的命令頓時讓這些軍官們大驚失色,一個月?早知道這樣的話還打個什麽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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