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台位於北平西南方二十公裏,地當北寧、平漢、平綏三跳鐵路線的交匯點上,豐台特殊的地理位置,一向都為兵家必爭之地。


    由豐台西去七公裏,是華北大河永定河。


    永定河別稱蘆溝,河上的石橋始建於年,曆時三年而成,稱蘆溝橋。


    橋長.米,寬米,兩側欄杆上共有大石獅隻,小石獅隻,另有兩隻特大守橋石獅,和四隻望天吼。


    蘆溝橋雖曆經了八百餘載,屢經風雨洪水,但仍巍然屹立,堪稱世之奇跡。


    由蘆溝橋過去,就是宛平縣城。


    宛平縣原名拱北城,城區呈長方形,東西長米,南北寬米。


    城四角有角台,角台上築有角樓。


    城東西各兩側各開一門,供行人進出。


    南北另築中心台,台上建崗樓,城牆上另設兵屋、射孔、了望台供守衛之用。


    因控製蘆溝鐵路橋,扼住平漢、平津、平綏三大鐵路線交匯點,又扼住北平西南咽喉要道,宛平城也一樣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較豐台之戰略地位,有過之而無不及。


    日軍進駐豐台之後,日本中國駐屯軍參謀長橋本群便赴北平,於河邊正三旅團長、牟田口廉也聯隊長至豐台巡查。


    見宛平城城高牆厚,控製住蘆溝橋,以區區一座縣城,扼住平漢、平津、平綏三大鐵路幹線,乃對周圍軍官說道:“支那重心。


    是在華北;華北重心。


    是在平津。


    若得了平津,就等於得到了華北,半個支那,都在我駐屯軍一握之中。


    這一場功勞較之關東軍占領滿蒙,建立滿洲國,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了一眼凝神傾聽的部下,橋本群微笑著說道:“如今那個殷汝耕宣布冀東二十二縣自治,德王在察哈爾成立蒙古軍政府,唐山新近又有親日政權成立。


    兼之我駐屯軍東起榆關,西到豐台,沿北寧線駐紮,天津城四麵被圍,已是孤城,隻靠平津鐵路,經廊坊與北平相通。


    北平也是東南北三麵被圍,隻西麵憑平漢線經蘆溝橋於保定相通,殘留著最後一口氣。


    若我以少量兵力,伺機奪取宛平。


    控製住蘆溝橋,就截斷了北平最後一口氣。


    屆時不費一槍一彈,平津兩城。


    自動落入我駐屯軍之手……”“是的,願聽參謀長閣下吩咐!”那些日本軍官的眼中露出了狂熱地光芒,一起大聲說道。


    橋本群揮手叫過了日本中國駐屯軍牟田口聯隊地第聯隊第大隊少佐大隊長一木清直,低低在他耳邊說了好久……命令的一木清直,迅速趕赴到了預定位置,並在第一時間召來第八中隊中隊長清水節郎,命令其率部隊舉行夜間演習,以回龍廟和大瓦窯為衝擊出發地,以宛平城與蘆溝橋為演習之突擊目標,演習內容為利用夜幕接近敵人。


    並在黎明時分奪取城池成功。


    清水節郎生怕這樣的演習會引起糾紛,一木清直卻笑著說道:“我正要引起糾紛。”


    見部下一臉茫然的樣子,一木清直指了指宛平城的方向,說道:“天津被我軍四麵包圍,北平被三麵包圍,若占領了蘆溝橋與宛平城,則北平與天津二城不戰而可以下.奪得平津而城。


    華北亦指日可下……”清水節郎恍然大悟,一臉猙獰笑容的緩緩點了點頭……民國二十六年。


    七月七日。


    清水節郎和他的第八中隊二百人開始向宛平城進發,當到達宛平城外的時候已經是午後。


    清水節郎立即命令部下與城內守軍聯係,隻說要過河到長辛店方向演習,請開城借道,這一要求被中國守軍斷然拒絕。


    這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事。


    清水節郎命令士兵照演習計劃,分為兩支,一支假定為中國守軍,一負責防守,另一支為日軍,負責進攻。


    當分派完畢之後,日軍迅速開始修築野戰工事。


    當工事全部修築完畢,已經夜幕降臨,清水節郎看了看表,時間為七點三十分。


    十時三十分演習結束,但當隊伍集合完畢後,清點人數卻發現少了一名叫誌村菊次郎地士兵。


    正在四下搜索之時,誌村菊次郎卻自己跑了過來,追問原委,卻原來是拉肚子了。


    清水節郎立刻將部隊帶到西五裏店的青紗帳裏,等待上峰命令。


    剛到西五裏店,已遇到第三大隊聯絡官,報告說一木清直少佐得到士兵失蹤的消息,已經親率第三大隊主力,步兵、騎兵、工兵和炮兵總計一千多人,離開豐台軍營,正在全力向宛平縣城方向推進。


    清水節郎立刻命令停止一切演習,準備對中國軍隊作戰。


    其後,牟田口廉也大佐的命令也到達,同意一木大隊主力立即出動,占領沙崗附近地區,爾後與中國軍隊交涉,必要時可以不經請示以武力解除中國軍隊武裝。


    未久,一木清直之第三大隊主力趕到西五裏店,迅速將兵力展開,乘夜色分別占領回龍廟、大瓦窯、沙崗等戰略要點,三麵圍住了宛平縣城和蘆溝橋。


    中國軍隊第二十九軍駐宛平守城守橋的部隊,為三十七師第旅第團第三營,營長為金振中日軍日間不同尋常的舉動,已經引起了金振中的警覺。


    因此在日軍演習才一開始,他已下令全營包括預備隊在內做好戰鬥準備。


    到了午夜時分,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是二十九軍副軍長兼北平市市長秦德純從北平城打來的。


    秦德純在電話裏告訴金振中,日軍一名演習士兵忽然失蹤,又聽到宛平城內傳來槍聲,因此懷疑失蹤士兵已經在宛平遇害,日軍軍官要求進宛平城搜查,以驗證失蹤士兵是否在宛平城內為中國軍隊殺害。


    金振中斷然否認,並將午後日軍詭異的行動詳細說了一下。


    電話裏的秦德純沉吟了一會,說道:“按照以往經驗,大凡日人挑起事端時,必會有所準備。


    先提條件,漫天要價,若我們屈讓便會作罷,若不屈讓,必須以武力解決。


    此番日軍意味在宛平城和蘆溝橋,我方絕不能後退一步以讓日軍得逞,記住,這是一條基本原則。”


    電話裏又沉默了很久,才傳來了秦德純地聲音:“宛平城與蘆溝橋雖笑,卻扼住了平漢線與平津線,是平津兩城對外唯一聯絡孔道,若有任何閃失的話,北平天津都不能保,你我都將成為國家之罪人……”“若是日軍強行攻擊怎麽辦?”金振中默默地問道。


    電話中的聲音沒有任何地遲疑:“日軍雖一兵一卒,也斷然不允許如城上橋半步。


    若日軍強行攻擊,宛平城與蘆溝橋便是我二十九的墓廬。


    全軍將士,必須以血肉相拚,縱然寸土尺地,也絕不能讓與日人!”金振中本是喜峰口的英雄,調駐宛平隻有數月。


    自從他來到後,眼見日軍在城外耀武揚威,隔三差五就來一場演習,槍炮轟鳴,攪得宛平城滿城不安,心中早憋了一肚子氣,但沒有上峰的命令也隻能把這火忍著。


    但這次秦德純命令幹脆強硬,為曆年來絕無僅有,頓時讓金振中大喜過望。


    他立即下令將東西兩門都用沙包壘住,城內家家戶戶,門窗全部用棉被封住,以避流彈。


    同時下令將士登城守衛,動員百姓,不分男女老幼,運送糧草彈藥,修築工事,以應對日軍即將到來的進攻。


    就在全城動員的時候,日軍悍然開始向宛平縣城和盧溝橋開炮。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深夜,“七七蘆溝橋事變”爆發。


    這一天,意味著日軍對中國的全麵戰爭正式開始;這一天,意味著抗日戰爭爆發!一木清直,日軍第三大隊大隊長,侵華戰爭日軍之急先鋒。


    清水節郎,日軍第八中隊中隊長,挑起侵華戰爭之直接當事人。


    金振中,二一九團第三營營長,指揮著中國軍隊英勇反擊之民族英雄!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夜,蘆溝橋,宛平城。


    這一天,抗日戰爭在中國全麵爆發,中華民族即將爆發出最強大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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