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傷口上來看絕對是軍隊的槍打傷的。”


    麵色同樣冷酷陰沉的鐵定國緩緩說道。


    從鄭永的嘴裏已經知道了發生的情況,戴笠陰冷地說道:“我可以確定就是中統的那班人做的,那個文複一定就是中統的人,是他煽動學生,然後在上校刺殺案發生之後,又在中統的協助下跑到了內江。恒淵,我想這事徐恩曾脫不係。”


    緩緩點了點頭,鄭永的眼睛裏殺機突現:


    “我說了,誰敢殺我的人,我就擰下誰的腦袋!山匪敢搶我的軍事物資,後方的人敢編造出謠言來誣蔑我的軍隊,現在居然連我的副官都敢殺了!好,好得很!真的當我第三戰區的人誰都可以欺負嗎?”


    他的麵色看起來異常的陰沉可怕:


    “我們在前麵和日本人血戰,戰爭還在進行,可這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跳出來了。那些士兵的鮮血,對他們來說就是升官路上的葡萄酒;那些為國捐軀的士兵們,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一文不值......”


    “恒淵,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非常憤怒,但是要考慮下後果。”戴笠有些憂心地說道:


    “畢竟現在我們手裏沒有多少證據,而且,內江是中統經營已久的地盤。”


    鄭永知道戴笠在那擔心什麽,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沒有證據?就算沒有證據我也要找到。我的部下不管是誰,可以死在倭寇手裏,但絕對不能被自己人殺死,尤其是那麽窩囊,這筆帳我今天一定要算個清楚!”


    “陶平、歐陽平、鐵定國!”


    “到!”


    “你們立刻帶一個班便裝前往內江。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都給我把曹仲值給帶回來!”鄭永說著眼睛陰冷地看向了室內所有的人,語氣冷得讓人害怕:


    “今天的行動隻有在座的人知道,如果再發生泄密事件,我不管他是誰,有什麽來頭,背後地靠山是誰,我想我會做什麽大家一定心裏清楚......”


    說著他慢慢地坐了下來:“非常時期。我希望大家相應政府號召,一定要精誠合作,團結一心,槍口對外,而不是自己人搞自己人。我說過我的部下要是受到了侮辱,我一定會替他出頭......”


    當時沒有人能夠明白鄭永話裏的意思......


    曹仲值在第二天就被帶了回來,靠著軍統的全力協助,這份任務完成得並不算太困難。\當時潛往內江的時候,已經有內線報告,曹仲值正在一家堂子裏吸食大煙。


    當抓捕他的人出現在麵前的時候,曹仲值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顯得非常的配合。本來他以為不過又是些綁票什麽地,到時候給上兩個錢也就可以了。但當他發現車子是往重慶方麵開的時候。才漸漸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等到了目的地,發現站在對麵的居然是以前在幹爹那見過幾次的鄭永。原本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又放了下來。


    “哎呀,恒淵老弟。你和我開的什麽玩笑啊。”曹仲值鬆了下手腕,趕緊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堆起了一臉地笑容。


    “曹局長公務繁忙,兄弟是怕請不動你啊,實在逼得沒有辦法了才用此下策。”


    鄭永並沒有起身,他的身邊放著一枝抽了一半,正斜靠在煙灰缸裏冒著青煙的煙,一杯還剩下一小半的葡萄酒,和兩隻空杯子,見曹仲值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他在兩個杯子裏倒了點酒,看看了還剩下一口酒地酒瓶,將一隻杯子推到了曹仲值的麵前:


    “曹局長,很久沒有見麵了,今天多有冒犯,這杯就當是小弟給你賠罪地了。”


    曹仲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恒淵老弟就是喜歡開玩笑,就是喜歡開玩笑,不過,想來你找我到這來,不是僅僅為了喝酒那麽簡單地吧,有什麽事盡管說好,能幫上忙的咱們自家人一定沒有任何問題......”


    “曹局長快人快語,一定沒有任何問題。”鄭永微笑著說道:“我地人在內江那遭到伏擊究竟是怎麽回事?”


    曹仲值麵色大變,就聽著自己的那位親戚繼續說道:


    “其實中統和軍統地事,和我一點關係也都沒有,可是現在我的人牽扯到了其中,我就不得不出麵了。曹局長,你剛才說了,咱們都是自家人,既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想來這個忙你是一定願意幫地吧?”


    “恒淵,這個,我是真的不太清楚......”曹仲值麵色非常難看:“什麽你的人出事,我真正一點也不知道,不過回去後我一定會幫你字查的。”


    “哦,既然不知道那也就不勉強了。”


    原以為還會繼續追問下去,沒想到居然就這麽輕易的算了,鄭永說著舉起了酒瓶,把裏麵最後的一點酒倒在了曹仲值的杯子裏,曹仲值連連說道:


    “夠了,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會喝酒。\\/\”


    “喝吧,喝吧,喝完了以後就不會疼了。”


    鄭永忽然歎息著說道,曹仲值一臉的愕然,不知道他在那說什麽,就看到鄭永從沙發上站起,舉起那空酒瓶看了一會,然後走到了曹仲值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居然拿起了他的手。


    忽然心裏莫名的升騰起來恐怖的感覺,曹仲值哆嗦地看向了身邊這個一臉和藹的人。


    鄭永微笑著看了一會他的手:“十指真是纖細,這樣的手其實應該去彈鋼琴的......可惜,可惜......”


    他慢慢地把曹仲值地食指放進了空的酒瓶口內,然後一邊歎著氣一邊用力向後一扳。


    一聲殺豬似的慘叫響起......


    曹仲值的食指就這麽生生的被鄭永扳斷了......


    “救命,救命。殺人啦!”


    曹仲值的聲音在夜裏聽起來是如此的淒厲,可惜卻沒有一個人進來。


    “不會有人進來的,沒有我地命令,一個人都不會進來的。\”鄭永還是微笑著,接著又把曹仲值的中指放了了空的酒瓶口裏,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


    “告訴我,我的人是被誰打成那樣的?”


    “我們是親戚啊,恒淵。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曹仲值完全是在那發出了絕望的叫聲。


    第二聲慘叫很快又響起了......


    “人有十個手指頭,我算過,會疼上十次地。”鄭永非常認真地說著,接著又將空的酒瓶口繼續套上了對方的大拇指,麵上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他正在做著一件殘忍地事情。


    “放下。放下,我說,你要知道什麽我都說!”


    終於,曹仲值崩潰了。他完全也想不到這個過去看起來平易近人的親戚,一旦翻起臉地話卻一點不念兄弟地情誼。


    鄭永放下空酒瓶重新坐了下來。拿起一根煙點著:“說吧。早說多好,何必受那麽大的痛苦。是嗎?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地,如果你落到軍統的那些人手上地話......”


    滿頭的汗水順著曹仲值地額頭流了下來。他再也不想隱瞞什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是李協幫、齊耀榮一起做的。武器是吳誌勳提供的,我負責的是交通工具,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反正是上麵派人來交代的,說有一個叫文複的大學生,也是中統的人,出了點事要到內江避一避。


    我們本來也沒有當一回事,誰想到隨後就有命令傳來,說有一夥人要追殺那個叫文複的大學生,讓我們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絕對不能夠出任何差錯,同時,上麵又吩咐我們必須要幹掉那些一直追在後麵的人,所以,才有了之後的那次伏擊......”


    看到鄭永一聲不響,曹仲值急忙在那表白自己:


    “恒淵,我真的隻是提供了交通工具啊,我要是知道伏擊的是你的人,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還有,還有,具體指揮伏擊的是齊耀榮的助手伍建平,這個人是中統的老人了,聽說以前是跟著徐恩曾醑局長的。”


    鄭永淡淡的“哦”了一聲:


    “剛才說的那些,一會你都原原本本的給我寫出來,然後記得按上你的手印。”


    這話讓曹仲值猶豫起來,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一旦寫出來就等於把自己的罪證全部就文字的方式記錄下來,將來想要抵賴也沒有辦法抵賴了。


    “你不寫,你很快就會死,可是要寫了,我會保住你的性命,現在你對我還有用,我不會讓你那麽輕易死的。”


    鄭永淡然說著,然後站起了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因為他知道像這樣怕死的人哪怕能夠多活一分鍾也是好的。


    “剛才裏麵和殺豬一樣,招了?”


    出了門口,幾個高級軍官早等在那裏了,鐵定國指了指裏麵,問道。


    鄭永點了點頭:“楚平現在怎麽樣了?”


    軍官們的臉色一下暗淡了下來:“傷得實在太重了,能不能保住還不知道。醫生說了,像這樣的傷員能夠堅持著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我現在就去麵見總裁,幫我的人討還一個公道。”鄭永整了整帽子說道。


    所有的人回染有了一種感覺,總指揮這次並不是去見總裁那麽簡單,他是要總裁一句話,這次他是要大開殺戒了。“對了,你說內江那批人怎麽會知道行動隊的行蹤和具體開拔時間的,軍統的人做事一向都嚴謹得很。”陶平忽然皺著眉頭問道。


    “因為有人想借我們的人除掉他的對頭。”鄭永冷冷地笑了一下:


    “總以為對方是傻瓜的人,最後栽倒的往往是他,可是,現在他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就讓他先暫時把我們當白癡吧,很快這筆賬就會連本帶利一起都給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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