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忽然出現在內江,的確有些出乎鄭永的意料。


    這些事情其實都是他搞出來的,如果不是戴笠有意泄露行動隊行動的時間和地點,就不會陸續發生以後的這些事情。


    不過戴笠看到鄭永的時候,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卻笑嘻嘻地對鄭永說道:


    “恒淵老弟在戰場上百戰百勝,到了地方上處理起這些來也是馬到功成,要是換成兄弟的話,不定要頭疼到什麽地步。”


    鄭永也不點破,請他坐了下來,同樣笑著說道:


    “雨農兄,你是不知道,我比你還要頭疼。這麽一大堆燙手山芋放在那裏,我還不知道怎麽處置,要知道這些人的身後,可是連蔣總裁也......”


    “連蔣總裁也要看著三分麵子啊......”戴笠幫他說了下去:“可是現在是戰亂時期,倭寇對我華夏大地虎視眈眈,正需要將士奮勇,這個時候軍人,尤其是那些經常打勝仗的軍人的麵子,那可是比誰都大,誰都得讓著點的啊.....”


    說著擺弄了下手裏的茶杯蓋子:“其實恒淵老弟你也許早發現出了其中的不對,為什麽行動隊的行蹤會被泄露出去,為什麽內江的這些人伏擊能打得那麽準確......”


    鄭永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戴笠收起麵上笑容:“大家都是聰明人,也不必刻意掖著藏著,行動隊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刻意讓人泄露給中統的人的......”


    鄭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的確沒有想到戴笠自己主動把這一切都說了出來,不過戴笠究竟想要做什麽?


    “你我之間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不過到現在才說還是有點對不起你了。”戴笠點了下鄭永,又指了下自己說道:


    “你想,行動隊如此隱秘,不是我的話,內江的這些人怎麽可能知道?不是我在裏麵動了些手腳。他們有那麽大的膽子動你的人?不是我地話,楚副官隻怕早就死了,也不會被人折斷四肢扔到了那個肯定會有人經過的山澗裏......”


    “你特意讓楚平活下來,好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麽?”鄭永冷笑著說道。


    “不錯,因為我必須要靠你才能遏製中統,不然我軍統和你戰統,在當地根本無法發展。”戴笠的臉上看不到意思羞愧。反而相當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願意參與到這些事情裏來,所以不用些特別手段的話,根本沒有把你拉下水的可能,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恒淵老弟。中統的勢力一天不得到遏製,你我的日子就一天不好過。一個徐恩曾未必在我們地眼睛裏,可是他身後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現在證據已經非常確鑿,中統的居然膽子大到敢殺你第三戰區的英雄,老頭子必須雷霆震怒。那兩個人也不好再說什麽,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舉把中統地囂張氣焰打壓下去,將來咱們再活動起來可就方便得多了......”


    看著那張臉鄭永一時間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你說他的辦法卑鄙,地確卑鄙。可他做的結果,卻正是之前鄭永想的,其實大家都在用卑鄙的手段換取成功,唯一不同的就是最後地目地而已。


    你可以看不起戴笠,也可恨戴笠,但對於他的手法卻讓你不知道該怎麽指責。


    看著鄭永沉悶地樣子,戴笠喝了口茶:


    “我來的時候去了下醫院,楚副官的的性命已經保住了。\雖然將來手腳不那麽靈便。不過我已經幫他申請到了最優厚的傷殘軍人待遇。他將以少將身份退役,在一個油水豐厚的部門工作。


    雖然不能再當兵了。可總算不用再在戰場上去冒險了,太太平平地過完下半輩子,我想這也是你願意看到的。同時,我還派人給他家裏送去了兩萬大洋,又幫他智障的弟弟同樣找到了一份輕鬆的工作,恒淵老弟,兄弟我這樣安排你還算滿意吧?


    還有,內江說起來是楚副官和你恒淵老弟得到的,兄弟不會厚著臉皮竊據你地果實,隻要你戰統地人還在內江一天,我的人就絕對不會進來。內江,將永遠是你鄭恒淵和戰統地天下。恒淵老弟,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鄭永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覺。


    自己應該扇戴笠一巴掌,還是應該感激戴笠?


    不錯,楚平從此以後不用再上戰場了,再也不會殉國在彈雨中了,而且鄭永相信他的下半輩子會過得非常舒服。


    還有楚平的弟弟,楚平的一家人,戴笠也全都安排得無可指責。\


    至於遏製中統,盡量讓自己掌握的戰統高速發展,也正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現在看來已經初步取得了效果,而在這一切的後麵,和戴笠同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鄭永現在忽然有了一種感覺,自己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結果卻發現還得感謝捅了自己一刀的那個人。


    緩緩搖了搖頭,點著一根煙,鄭永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一直認為全盤都控製在了自己手裏,但現在才發現,那些躲在背後的人才真正掌控著一


    應該重新審視一下了,不能一直這樣被戴笠擺布著。


    戴笠微微笑了一下:“其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當整件事情都是策劃的?中統的勢力太大了,大到有些不好控製了,很多地方,連政府都插不進手去,政令軍令到了那些地方,往往就成為了一堆廢紙......”


    鄭永怔了一下,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麽。


    所以最初劃係的活動範圍是黨務和文化教育,劃給複興社的活動範圍是陸海空軍部隊及各級軍事機關。


    但複興社卻認蔣介石的天下就是黃埔係的天下,而他們自己又是黃埔係的代表,所以便視c為“螟蛉子”,也想在文化教育方麵擴充陣地,於是不斷發生摩擦。


    國民黨五屆三中全會後。蔣介石為了加強對特務係統的集中領導,於四月成立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這個總地特務機構,將原複興社派特務組織集合在一起。進行統一管理,局長是陳立夫。副局長是陳焯。


    陳立夫當上了軍委調統局長,高興了好多天。但是,蔣介石成立統一的特務機構,隻是為了便於指揮,而並非將整個特務組織都交給二陳。


    局長雖是讓陳立夫當了。但特務係統並不打亂,局下設三個處。原來係屬一處,原來的複興社屬二處,三處開始兩方麵人都有,後來也撥歸複興社。這三個處各成係統,互不問津。


    陳立夫對此十分嫉恨,便以局長的官銜處處抬高一處、壓製二處。二處處長戴笠因公去見他,他傲慢地坐著,既不起身,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這就開始造成了戴笠和二陳之間的嚴重矛盾和對立關係。


    而對於國民黨內部來說,陳果夫、陳立夫都是中央執行委員。由陳果夫出任國民黨中央組織部副部長。陳立夫任國民黨中央秘書長,二陳完全把持了國民黨黨權。一些原本蔣介石定下的政策也必須先得到二陳地首肯。


    陳氏在黨中央形成了絕對強大的勢力。七十二名中央執行委員會成員中,有%屬派;中執會一百八十名在委員中有五十人是陳氏的人;而且在抗日戰爭爆發前它的頂峰期派已有上萬成員。


    權利地過分膨脹,必然會遭到當權者的猜忌,即便當權者目前還無法離開他地幫助和支持。


    同時,二陳和黃埔係的矛盾也是路人皆知,大有公開化的跡象。


    鄭永舒出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雨農兄,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你我之間的那點小小矛盾,現在開始誰都不要提起,一陣風吹過就算了。”


    笑容重新浮現到了戴笠地臉上:


    “恒淵老弟是個聰明人,咱們掏心窩子的說句,你我之間地共同敵人是那些人,隻要那些人還在一天,我們之間的那些矛盾就不會爆發,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句話坦誠到了極點。


    鄭永微微點這頭,但他開始覺得戴笠身上有很多地方是值得自己學習的。


    他並不是真的坦蕩,而是奸詐到了骨子裏,經常一句話就把你所有想說的話全部都堵死了,然後讓你心甘情願的去為他賣命。


    “還有那個文複,就是那個大學生,我的人已經找到了他,他並沒有死。”戴笠眼睛裏陰沉的目光一閃而過,說道:


    “這個人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或許會對徐恩曾造成致命一擊,徐恩曾倒下了,他身後的人也會遭到沉重打擊。”


    “那個文複現在在哪裏?”鄭永淡淡問道。


    “正在被我地人審訊。”戴笠微笑著站了起來:


    “放心,恒淵老弟,現在你我之間是盟友關係,有什麽情報地話我不會獨享的,無論從他嘴裏得到了什麽,我都會同樣給你一份完全沒有更改過地......”(今天老爺子開刀,剛剛結束,才想起忘記更新,今天更新晚了,實在對不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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