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送別那天雨又開始在天空出現,就像淚一樣陪著她牽掛彭國源。[]望著男朋友鑽進長途車的背影,馮雨瑤依依不舍。


    彭國源也許是怕讓她更多了傷感,從進到車裏以後就沒有再出現。馮雨瑤曾設想過的揮手道別場麵並沒有實現。剩下的就隻有風緊緊的將她擁抱,可風裏帶了太多的濕意,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馨。


    從那候車廳裏出來,站前廣場上人來人往,很多剛送別了親人的人站在廣場上看著從站裏出來的車轉上公路離開。馮雨瑤的步伐變得很沉重,猶如綁上了石頭一樣。她知道彭國源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那趟車消失不見的一刹,眼淚再也忍不住從她眼裏流出。


    她想追,用盡全部的力量去挽回這場離別,去擺脫這樣的不舍和難過。


    跑了一小段路,意識到這隻是徒勞,沒有可能追得上那車。


    離車站還沒有多遠,馮雨瑤知道有一條小徑可以通到**街那個路口。途經一大片住宅區,小區裏的綠化帶在路的兩旁延伸。兩邊整齊地種著各種各樣的樹,有一種香氣仿佛是桂花,卻沒有心思去發現它們到底在哪裏。


    隻是香氣很濃,整個空氣裏都彌漫著沁人心脾的氣味。


    也曾在這樣的氣味裏,馮雨瑤被彭國源牽著手漫步。而此時他正與這座城市漸漸遠離,女人心裏的牽掛猶如一根長長地卻又無形地線越牽越長。


    無疑這天是漫長的,無疑這夜是清冷的……


    第二天彭國源打電話給馮雨瑤報了平安,讓她不要擔心。並說接下來的時間要找工作,安排事情,可能不會經常打電話回來。但保證一找到工作就會接她過去,讓女朋友不要著急耐心地等待。


    彭國源的一句等待,讓馮雨瑤苦苦等了好久。一個月又一個月地過去,電話越來越少,但隻要有機會通電話,彭國源都會鼓勵她再耐心地等待,到文州的日子就快了。


    從春到夏,從夏到秋,當葉子又黃的時候,她還在耐心地等著,等那個去文州的信號。


    冷風瑟瑟,漫天秋葉飛舞的時候,馮雨瑤已經記不起她等了多久。隻要還有他的消息,隻要他還會打電話來,她都會無悔地繼續等待。在這座城市裏早出晚歸,不再有什麽其它的希望,也沒了希望。


    鄭蓉早已經走了,到了她自己能找到幸福的地方;彭國源早已經走了,到了那個讓馮雨瑤覺得會幸福的地方。


    也有時候一個人會想,是不是男人找了一個離開的借口而已?好像有一種被愚弄了的感覺。夜色裏她不止一次潸然淚下,每次回到租房看到那張憔悴的麵容,都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好幾次一個人坐在床邊痛哭流涕,很無奈,這樣的等待太折磨人。唯有電話那頭那個人才能撫平一下內心的傷,可一旦掛了電話,馮雨瑤的心又瞬間像被掏空了一樣。


    終於,黃葉飄完最後一片的時候她再次接到彭國源的電話:“你準備一下,過來吧!”


    “好,我明天就辭工,很快就能和你在一起了!”,馮雨瑤喜極而泣……


    “過來是上班,你以為會時時刻刻在一起呀?”,彭國源很嚴肅地說:“到工廠上班和你現在做的工作是不一樣的,可沒有你現在這麽自由,知道嗎?”


    “不管怎樣,就算是地獄我也要來,我想你,不能沒有你!”,馮雨瑤不想理會那個地方的環境有多惡劣,隻要有心愛的人在那裏就足夠。


    彭國源停頓良久才說:“那你盡快吧!我等你,到了文州你就打電話給我!”


    “好的,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盡快的!”,馮雨瑤興奮地說:“很快,我明天一早就去給向老板說……”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彭國源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超多好看小說]


    掛完電話,馮雨瑤遠遠將手機扔到被子上,高興地叫了幾聲,重重地撲倒在床裏。本是高興的,卻突然之間忍不住地流出了滾燙的熱淚,一時間哭得稀裏嘩啦。


    太委屈了,真是等到花兒都謝了才等來這個消息,怎能讓她不激動呢?


    明天她會開始準備一段人生新的旅程,一次追逐愛的旅程,在終點的那頭有人在等候。


    窗外的所有噪音都沒有了之前的那樣煩人,冷清這麽久的房子突然之間再次變得溫馨起來。這一晚是注定要失眠的,長時間以來一個人獨自堅守著寂寞在憂傷裏徘徊,直到今天才有這樣放縱大哭的機會。


    突然發現哭泣不是一種悲傷,有時候也是快樂,因為高興才會哭。隻是今晚的哭太倉促,還沒來得及準備好紙巾便已淚如雨下。


    馮雨瑤坐上開往文州的長途客車,三十多個小時的旅程實際上沒有半點時間可以享受,躺在狹窄的臥鋪裏,蓋著發酸還帶有水分的被子,要熬過兩天一夜是很難受的。對比愛情之路,這一次的委曲又算得了什麽?馮雨瑤還是忍不住看著窗外向後移動的各處景物。


    第一次越過了長江,第一次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平原,第一次看到了與公路交叉而過的鐵路還有飛馳在鐵路上的火車。


    馮雨瑤透過車窗看向外麵,人們動著或是靜著,事物在這一刻的發展實際上都與她無關了,因為她在車裏,而它們在車外。


    那些悠閑散步的人可能就是懂得生活的人,他們或三兩或獨自在車窗外的馬路上走著。偶爾也會有一兩人行色匆匆,馮雨瑤想這些人可能正在為生計而奔波。


    其實她不知道,車內的世界也是一樣的。幾十個人擠在這破車裏,硬生生的將不同性格和不同目的人集中在一個如此狹小的空間。


    車廂裏有人歎著氣,那也許是被愁雲慘霧困擾著的失敗者,靠著車尾的那個通鋪上麵,。不經意看去,還有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激情擁抱,雖然這裏是車,可他們的感情似乎已經衝出了車外。隻是不小心一回頭才發現了這對陶醉的戀人,這是他們的事,與她其實真的毫不相關。


    旅途太長,沒有人陪伴的馮雨瑤隻能讓眼睛繚亂地陶醉在這叫不出名字的絢麗城市風光裏,無數的廣告牌在頭項或是路邊展現著它們各自的顏色,或紅或綠,或黑或白,或粉或藍,所有的顏色一時間都在同一空間出現,一塊接一塊的從馮雨瑤的眼前快速而過。有的甚至沒來得及看那上麵寫的是什麽便已從眼前消失,隻能用繁華兩個字來形容。


    窗外的大樹似乎與家鄉的不一樣,它們基本上是一棵棵獨立生長,並沒有像老家的樹那樣一叢叢地長在一起。當微風輕輕拂過的時候,從車窗裏隻能看到葉子的顫動。


    馮雨瑤想著如果在家鄉,是可以聽到樹葉因為嘩啦啦發出的令人陶醉的聲音。隻有這樣她才會偶爾感受到回憶裏的那份寧靜,像小時候在山坡上放牛一樣聽著樹葉發聲時的輕鬆嫻靜。


    臨近傍晚的時候,天色還能讓人分辨出大部分的景物。輕輕的打開車窗,令人興奮的一縷風從窗外鑽了進來,猛地掀起馮雨瑤的長發,任發絲隨著這風起舞,額前的發絲緊緊的貼著臉。風來的強度不同或是角度不同,抑或是車的快慢不一樣的時候,那發絲便會更大範圍的動起來,就像一隻手一樣觸著她的眉,扶著她的肩,摸著她的頸。


    雖然很冷,但此時的馮雨瑤帶著第一次出遠門的興奮和對大城市的未知熱情,竟然還有心思想去解讀這風的溫度。經過一段施工路段的時候,許多的沙塵落滿她的衣服,髒兮兮的。


    躺在旁邊的人有些惱了,大聲叫起來:“把窗戶關上,幹什麽呢?”


    同車人的叫聲一下子將馮雨瑤從無限的嫻靜中驚醒。她眨眨眼輕輕抖落頭發上的灰,將窗戶推上。車窗外麵的風依舊吹著,想那樹葉一定還在搖動發出應有的聲響,耳朵裏卻隻餘下了車的嗡嗡聲還有睡覺旅客的鼾聲。


    車在前行,窗外的天色漸濃,車內已經開始看不見。馮雨瑤頭依著車窗,想著明天就能見到彭國源,幸福的未來就是這一趟旅途的終點。


    早上七點,從高速路上出來後又不知道顛簸了多遠的路,就在快要散架的時候車終於停了下來。


    這裏就是文州,從車裏鑽出來的馮雨瑤覺得一路的勞累根本算不得什麽。彭國源就在這個城市,而且很快就能見到他。


    之所以會來這裏,正是因為男人的存在,如果不是他,馮雨瑤決不會選擇來這裏,遠,而且陌生的一個地方。


    從車站走出來,馮雨瑤背著沉重的行李站在路邊張望。知道彭國源在上班沒辦法到車站來接,這是提前已經聯係過並且知道的答案。不過即使知道了這樣的結果,可難免還是有些許的失望。


    在車上的時候,曾一路假想過男朋友到車站接她的情形,是否會如當時自己到車站接江新華一樣的激動和幸福。可如今男人有事不能來,不會怨他,她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冰冷,走出來之後的感覺就是冷,車裏雖然很擠很臭,但至少還是暖和的。這裏的空氣比麗川的要腥得多,處處都飄著一股以前從沒聞過的味道,很難說到底是什麽。


    的確如此,這裏的空氣沒有麗川的那麽清新,這裏有大量的工廠,有多得多的車和人,各種各樣的味道充斥在馮雨瑤身邊的世界。


    車站大樓上寫著仙江長途客運站,馮雨瑤確定她已經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站了好久,馮雨瑤感覺到天空開始有絲絲的細雨飄落。向後退了退,在一個等車的雨棚下,這裏可以避免雨沾到身上。


    抬頭看看這陰沉的天,今天應該會有更大的雨下。其實這個季節並不會有太多雨水,如果在老家的活,這個月是一定不會下雨的,但也許文州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具體怎麽去到彭國源那裏,馮雨瑤得再打電話問問才能弄清楚,頭一回出遠門完全不知道怎麽處理。


    電話那頭久久的嘟嘟聲讓她一下子沒了底氣,很著急為什麽彭國源不接電話。心裏猜度著一切可能,或許是調了靜音,也或者是不方便接聽自己的電話。試了幾遍都沒有人接,隻能在這裏等,他說了沒時間來接的,現在電話也沒接……


    那一定是彭國源有重要的事在做,否則他是不會這樣的。馮雨瑤心裏並沒有對他不接電話或是不來而產生絲毫的怨恨和不滿,肯定的一點是他愛自己,一定是有事給耽擱了。


    隨著雨漸漸大起來,長時間的等待讓她開始有一點焦急了。


    再一次嚐試撥了彭國源的號碼,多希望能聽到他的聲音。就算真不能來至少也要抽出時間來接個電話。


    依然是嘟嘟的盲音,無助和無奈一點點的積累著。


    “喂!”,終於,接通了,彭國源有些不太耐煩的詢問聲出現在電話那頭。


    馮雨瑤激動地說:“我到了,早上就到了,等了兩個多小時……”


    “哦!到了就好。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來接你。說個電話號碼給你是我姑媽的,你打這個電話就好了,她會教你怎麽過去。”,彭國源的語氣聽不出一點熱情。


    可能是太忙了,而自己又打攪到了他,馮雨瑤心裏有些愧疚:“沒事,那你把電話號碼給我吧!我等會兒打電話給你姑媽。”


    “嗯!那掛了!”,彭國源還沒等馮雨瑤說話便將電話掛了。


    留馮雨瑤一個人,獨自站在車棚裏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


    放下電話,馮雨瑤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抬眼看向城市的天空,很遠,一片灰矇矇的就像心情一樣突然變得有點灰色。


    短信息收到,是一個電話號碼,就是十一個數字而已,沒有多出一個字來。看樣子彭國源是真的太忙,連多打一個字的時間都沒有。


    馮雨瑤照著號碼將電話撥過去,一個聽起來不算太老的女人聲音:“喂?”


    “阿姨,你好,我是馮雨瑤,彭國源的朋友。”,馮雨瑤向陌生的姑媽介紹自己。


    “你有什麽事嗎?”,顯然這位姑媽並不知道馮雨瑤是誰,也並沒有聽自己的侄子說起今天會有人來的事情,當然就更淡不上他有事先的什麽安排。


    “是這樣的,我從麗川過來找彭國源的。他可能今天太忙了不能接,我又不知道你們在哪裏,所以他讓我聯係你。”,馮雨瑤仔細地解釋。


    電話那頭稍稍的遲疑了一下:“是這樣啊!那你現在在哪裏呢?”


    “我在車站,今天早上就到了。”,馮雨瑤有點焦急。


    “那你從車站出來,在大門口過馬路,然後坐七路公共汽車,到天橋那裏下車。再從天橋上過馬路,向左邊那條路去,走過一個轉盤再坐三十一路到橫街工業區站下車。你下車之後呢在你的右手邊有一個工業區,就從那個路口進來,到時候我在路口等你。”,彭國源的姑媽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根本沒考慮馮雨瑤是否能記住。


    又不太好意思再問,但馮雨瑤還是記住了最開始坐七路車,最後應該到工業區門口。


    “哦,那我快到了就再打電話給你好吧?”


    “嗯!你到了如果還沒有十二點的話就在路口那裏等我,要十二點下班了才能有時間來接你。記住到了不要亂跑,一定要在那裏等。”,彭國源的姑媽叮囑著馮雨瑤,讓她一定要在工業區門口的那個路口。


    “好的,我知道了!”,馮雨瑤回答。其實她真想再問一次怎麽走,但沒能鼓起勇氣,就這樣草草掛了電話。


    兩個大大的包還有一個小包,是馮雨瑤的行李,裏麵放了很多衣服,還有她覺得一定得帶上的物件。其中有最重要的東西,在馮雨瑤看來莫過於給彭國源帶的家鄉特產。


    要過一次馬路其實已經很困難,更不知道接下來怎麽應付。一步一拐的拎著兩大包行李,好不容易才走到公汽站台。


    經過的車很多,各種各樣的顏色。身邊的人不停的隨車來來去去,馮雨瑤有些茫然,從未到過這樣的大地方,首次麵對這樣的情況真不知道應該怎樣來處理。


    七路車來了,馮雨瑤像其它人一樣拚命擠上車。這是無人售票的,上車的時候很緊張而且有行李需要照顧,所以馮雨瑤並沒發現別人都投了錢。一直在想是否會有人過來收錢,或者這城市裏就有這麽好的事情,坐車根本就是不要錢的。


    “上車沒投錢的到前麵來投錢了,那個女孩投錢……”,司機大聲的提醒著剛上來的人,但似乎都投過了,所以沒人動。


    司機又重複了很多次,馮雨瑤才聽到。於是慢慢的向前方移動,一路在想這錢到底投到哪裏,要投多少?車上的人可能都明白司機所講的那個沒投錢的人就是馮雨瑤,大家齊刷刷看著她。


    走到前門,馮雨瑤握著錢左右看。明顯能聽到車裏麵有人在輕聲的笑著,可能是因為看見了鄉巴佬現在這副窘迫的樣子而發笑。


    馮雨瑤不想也不敢回頭去看那些發笑的人,紅著臉繼續尋找放錢的地方。


    司機看出了馮雨瑤應該是第一次坐無人售票的公共汽車,於是和善地說:“你投一塊錢到這個鐵箱子裏就行了,就是從上麵那個口子塞進去。”


    馮雨瑤趕緊從手裏握著的錢卷兒裏抽出了一張一塊的,顫動著手塞進投錢口。


    還有行李需要照顧,馬上回到上車時候站的地方,緊緊護著自己的提包。


    車上已經沒有坐位,更甚至是站的地方都很擠,還好她有這麽多的行李為她爭取了一大塊兒地方,可以安心地坐在行李上,而這是其它人所不能享受的待遇。


    過了很久,馮雨瑤覺得已經沒人再關注自己,偷偷抬起頭在車廂裏看了一圈,果然大家都各自看著不同的地方。有看窗外的,有看司機的,反正沒有人看自己。突然之間感覺舒服多了,壓抑地偷偷舒了一口氣,生怕會再引起別人的注意。


    車每到一站都有人上下,司機熟練地報每一個站台。


    馮雨瑤一直占據著自己的那塊領地穩穩的坐著,任由車上的人上上下下,仿佛這一切都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其實她內心很是著急,不記得彭國源的姑媽講的到底是在哪個站下車。她盲目的坐著,心想這車方向沒錯就行。


    隨著剩餘站台越來越少,車上的人也便漸漸少了起來,終於隻有兩三個人了。司機回頭看了看車廂,然後大聲地問:“那個女孩子到哪裏下呀?還有最後一站了啊!”


    馮雨瑤有些慌,但她說不上要在哪裏下車:“我忘記了!”


    “你到哪裏啊?”,司機問。


    幸運的是馮雨瑤記住了她最終的目的地,她說:“橫街工業區。”


    “那你坐過站了,下車到馬路對麵還是坐七路,然後回頭五個站,那裏有一個天橋你就下車……”,司機急急地踩了一腳刹車。


    馮雨瑤猛地站起來,趕緊拿上行李衝下去。司機沒有急著關門,則頭大聲地對馮雨瑤說:“你到天橋那裏下車之後,從天橋上過馬路,然後問下路邊的人有一個轉盤在哪裏。到了轉盤你坐三十一路車就可以到工業區了。”


    馮雨瑤不停的點著頭表示明白,但這位司機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人,又將路線重複了好幾遍才開車離去,等車走了她才想起來要說聲謝謝。


    按照司機指的路線,馮雨瑤很快找到了轉盤並順利搭上三十一路車。這一次她努力地聽著每一站的名字,不想再錯過了站。


    離彭國源所在的工業區越來越近,馮雨瑤的心撲撲地跳著,雖然現在去看不到自己為之而來的人,但至少是近了。


    工業區的那個路口很顯眼,立著大大的醒目招牌。馮雨瑤就在這裏下車,依然要過了馬路才能到路口,兩個大大的包成了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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