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芝一直守在馮雨瑤的身邊,還沒等晚會看完便已倒在她腳上睡著了。因為肚子越來越大了,已經很明顯的挺了出來,站起來開始有些費勁。將貴芝扶正靠在桌子邊上,然後對秀嬸兒說:“媽,貴芝睡著了,要不要把她送到屋裏放下?”


    秀嬸兒嘴裏磕著瓜子,將瓜子殼兒吐到老錢身上。


    老錢轉過頭來看著她說:“幹嘛?”


    “你沒聽雨瑤說話嗎?把貴芝抱到床上去!”,本是跟秀嬸兒說的,可誰知她卻推給馮雨瑤。這樣讓人感覺好像是馮雨瑤在安排老錢做事,還好老錢是個明白人,不會見怪。


    老錢是一定會聽秀嬸兒的話的,馬上將貴將摟起來送到屋裏卻了。坐久了,馮雨瑤也感覺有些累想要休息了,於是給家人道了晚安便走進屋去。


    錢文勳還在和兩位老人看晚會,不時會發出歡快的笑聲。因為今天過年,老錢特地和兒子喝起了一點小酒。說話的聲音難免有些大了起來,全然顧不上馮雨瑤的感受。


    馬路對麵的幾個孩子在玩鞭炮,不時的會呯一聲將人嚇一跳。整個世界都很吵,馮雨瑤怎麽也無法入睡。


    午夜十二點,辭舊迎新的鞭炮聲瞬間將整個縣城淹沒。馬路對麵的幾家人都出來放出五顏六色的焰火,這裏城裏人早就已經習慣的方式。


    家裏沒有買煙花,甚至下午都沒有放鞭炮就吃了年飯。堂屋裏,兩父子還在喝著酒,秀嬸兒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電視。不時地站起來走到門口看一看對門的熱鬧情景,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想得到她還是很羨慕。


    “明年。家裏又要添一口人了!”,難得秀嬸兒有這樣的語氣說話。


    “是呀!這日子不好過,怎麽得了!添個人添張嘴。”,老錢可能是喝高了,要不然他可不敢接秀嬸兒的話題來說。


    “你個沒用的東西,看看別人家。你再看看我們家。我嫁到你老錢家做了一輩子的牛馬,看來是沒有翻身的那一天了。”,秀嬸兒失望地埋怨著自己的男人。


    “人家都說,勤儉,勤儉。你光說別人,你想想你做到哪點了?”,老錢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借著酒勁兒把平時不敢說的話都說出來。


    “你放什麽屁?你再說一遍!”,秀嬸兒顯然已經怒不可遏。


    “不是嗎?你想想。從你進門那天開始你都做了些什麽?是學對門肖家女人把屋裏收拾得亮堂堂了?還是像旁邊老王的女人找了個班兒上?”,老錢說著又灌了一大口酒到嘴裏,肚子一仰就下肚了。


    酒壯人膽,他說:“我知道,你到我錢家屋裏來沒過一天好日子,可你看看我們走到一起那個年代,哪家有好日子過?現在別人都搞好了,我們家裏呢?”


    “人家憑什麽能搞好?那是男人有本事。個個學你?飯都沒得吃!”,秀嬸兒覺得一直都是自己這個男人沒本事。所以才導致了今天這個境況。


    “和我一起做事的,都搞好了。我一樣的拿錢,一樣的做事。別人屋裏喂的豬都是幾百斤,我屋裏豬到殺的時候才百把斤。我就沒看到你打過一回豬草……”,這倒是實話,秀嬸兒估計還是做姑娘的時候打過豬草。從嫁到楓縣城裏之後。就隻是看著鄰居們把路邊上或是荒地裏的草弄回去喂豬,而她是斷然不會動手的。


    “我給你生兒養女,還不夠嗎?你個沒良心老不死的。哪天不是我給你把早飯做好了你們兩爺子才起來,吃完了屁股一摸就走了,有管過屋裏這攤子事兒嗎?”。(.無彈窗廣告)秀嬸兒也不甘示弱。


    “你弄飯給我們吃,是光為了我們?”,老錢這話聽起來有些強詞奪理,但他接下來的話卻一下子說中了秀嬸兒的披頭軟肋。他說:“你難道沒算賬嗎?我吃了飯幹什麽去了,不是去做事了嗎?做事的錢天天回來交給你,晚上交你第二天就輸個精光……,你的意思是你還虧了是吧?這麽多年你輸了多少錢你記不記得?”


    秀嬸兒第一次語塞,急得她臉紅一陣白一陣。這可沒有冤枉她,每天早上吃完飯,她就會借故出門去打麻將,不輸完身上帶的錢是一定不會回來的。老錢每天回來都會將當天的錢交給女人,本是貼補家用的,可實際卻成了她第二天的賭資。


    秀嬸兒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說:“你還想不想過日子,不想過了明天就散了。”,這是情急之直耍無賴的表現,這和還要不要繼續過日子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媽,這大過年的您說這些幹什麽?”,錢文勳說:“您說這話太不吉利。我們這個家裏一共就這麽幾個人,還經得起折騰嗎?”


    “誰在折騰,不是你們在折騰嗎?那香娃兒不是你把她整走的呀?和我有什麽關係?”,秀嬸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嘴裏的這個香娃兒就是錢文勳的前妻。


    錢文勳氣憤憤地站了起來,正準備發作,但一看對麵站著的自己的親媽便也軟了下來。沒處發火的他將手裏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間粉碎的玻璃片向四下裏迸開,最遠的一片竟然彈到廂房的門上,把正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馮雨瑤一跳。


    “你衝什麽衝,了不起是吧?難道我說錯了嗎?香娃兒不是你給搞走的嗎?多好的一個人,活生生被你氣得呆不下去了。”,秀嬸兒氣憤地說:“我就不知道怎麽養了你這麽個東西出來。”


    “我怎麽了,還不是跟你學的呀?哪點兒不好了,哪點兒又對不起你了?”,錢文勳酒勁特大,一隻手撐著桌子不想坐下,這完全就是個吵架的姿勢。


    “香娃兒從近門那天開始,也算是對得起我們錢家。你卻整天在外吃喝嫖賭,夜不歸家。她不就說了你幾回,你就嫌人這嫌人那。她也是為你好。為了我們錢家好,最後還被你一頓死打。那回要不是文明,你早就坐牢去了……”,秀嬸兒嘴角冒著泡沫,喋喋不休地數落著錢文勳過去的不是。


    “那你不也一樣嗎?天天罵她這不好那不好,現在走了你又為她鳴不平是吧?她生了貴芝之後你說她不生兒子。天天無中生有,說她和文明有什麽什麽,那她還過得了日子嗎?”,錢文勳反唇相譏


    “要是你有用點的話,我再怎麽罵她會走嗎?你整天窩在家裏哪裏也不去,又不上班又不做事,那我在屋裏有氣不向你們發向誰發?”,秀嬸兒覺得很有理。


    “你別講那些沒用的,反正香娃兒走你有責任。現在把個姑娘一個人丟下。沒有哪個日子好過,操心的事多得很。”,錢文勳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可能意識到說太多了,而且時機選的不是很好。


    “她是你親姑娘,你不操心哪個操心。這麽個樣子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秀嬸兒還在緊緊地逼問。


    “唉!不說那麽多了。隻希望雨瑤進門之後,能過上正常的日子。這就看她肚子裏懷的是個兒子還是個姑娘。如果又是個姑娘的話就撞了邪了。”,錢文勳歎著氣坐下來。看來他不想再和秀嬸兒爭吵。


    “如果還是個姑娘的話那就是老錢家祖上沒積德,要個開口的有什麽屁用?”,秀嬸兒重男輕女的思想可見一斑。


    “過完年了帶雨瑤去照一下,看是男的還是女的,如果是女的就打了算了。反正生下來也沒有用,到時候又多一張吃飯的嘴。”。這是錢文勳說的話,不知道他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態作動機,換一個人的話一定說不出口。


    “反正你要把握好,這個事你和她去說。”秀嬸兒說:“你個做男人的要有個男人相,不要什麽事都聽她的。如果是個女的要她打了就打了。沒得商量。”


    “她不聽,試下看。我就不相信了,她到底還是我的女人。”,錢文勳語氣很大,可能在他的眼裏馮雨瑤就是一個不會反抗的人。


    “貴芝的事,一定不能讓她知道。不然她會覺得我們錢家把她接進來是幫前麵的女人養兒的。這個事我一直在給貴芝講,如果她不小心說了肯定會一頓死打。”,秀嬸兒原來早有安排,難怪貴芝一直不敢在馮雨瑤麵前說話,原來是怕挨打。


    肯定經常挨打,要不然以一個五歲小孩的克製力不可能堅持幾個月。


    “她知道了又怎麽樣?嫁進來了可就由不得她了!”,錢文勳囂張起來。


    “你說的?那香娃兒怎麽跑了,你有本事不讓她跑呀?”,秀嬸兒說:“現在的女娃沒一個好東西,看起來都老老實實的,實際上一個個都是一肚子鬼鬼經。”


    “再不會像以前了,她現在沒手機,電話號碼也全部給她刪了,身上的錢也給她沒收了。我就不信她還有什麽天大的本事能跑掉。”,錢文勳得意地說。


    這麽半天就是沒有聽到老錢出聲,原來他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是一個恐怖的大年夜,一個讓馮雨瑤一生都不願再去想第二次的大年夜。當聽到堂屋裏的談話,特別是最後錢文勳說的這一句之後,差得氣背過了氣。這不僅僅是感情上的欺騙,而且已經涉及到人身安全。


    原來從一開始,錢文勳就設下了一個騙局,一個驚天大騙局,一個沒有人性的騙局。所謂表姐的女兒原來就是他的親生女兒;而那個可憐的媽媽,那個他們嘴中的香娃兒忍受不了家庭暴力終於成功地跑掉了;老錢不壞卻很無能,秀嬸兒又缺德又懶,錢文勳最近一直在工地,可剛才秀嬸明明有罵他吃喝嫖賭;她們用暴力威脅控製著不讓貴芝說出真相;錢文勳自導自演了無數出好戲,將馮雨瑤的手機拿走,刪掉號碼,再摔亂新手機讓她同外界失去聯係;一家人精心地導演著辦酒席差錢而掏光了馮雨瑤身上的錢……


    幾乎用盡全力,馮雨瑤努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推開門。


    她走到桌邊,瞬間結束了秀嬸兒和錢文勳的談話。錢文勳臉上還帶著得意,這是他剛說完自己所作所為之後留下的痕跡。馮雨瑤直直地看著他,歇斯底裏質問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騙我?為什麽要如此折磨我?”


    “你都聽到什麽了?”。錢文勳並不為所動,要是以前,她這麽發火的話他一定有些許的表示,就算不安慰至少也要軟一點。


    “我什麽都聽到了,一切都明白了!你這個王|八|蛋!”,馮雨瑤長了二十年。第一次開口罵人,而且罵的還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半年的人。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也就不用我說什麽了。你好自為之!”,就在這一瞬間,錢文勳凶相畢露,完全不是之前馮雨瑤所認識的那個男人。


    “你們……,你們不是人,是畜|生……”,馮雨瑤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一種窒息的感覺從頭頂壓下,馬上眼前一黑便依著桌子倒在了地上。


    天亮的時候,馮雨瑤迎來了二十歲這一年的正月初一,也迎來了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年。失去了自由,錢家人切斷了她與外界的聯係。


    身上僅有的十幾塊錢都被錢文勳不知什麽時候給她搜去了,現在真的是舉目無親,一無所有。


    正月裏有人來拜年,但馮雨瑤除了上廁所。再也不想踏出過那個房間半步。貴芝每天都會給她送飯,還會在她吃完以後將碗收走。她自己感覺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囚犯。一個被監禁的人。


    從沒想過,所有都沒料到。馮雨瑤自己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她的家人更不會往這方麵想。當初義無反顧地跟著錢文勳到這個陌生的縣城裏來,是為了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現在卻有這麽大一件事要她獨自一個人來承擔。


    沒人可以幫到她,如果還有勇氣活下去,那就還得一個人強撐著一步步往下走。也許有一天會堅持不住。到那時是否會找一個無人的角落了此殘生。已經欲哭無淚,累了,心死了。記憶裏父親那個溫暖的懷抱是這一生留下的最美好回憶。


    一個二十的女人,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苦痛,強忍在心裏的那把刀片遲早會將她的心肺絞亂。就連要找一個掩飾傷痛的理由都沒有。因為她到現在已經無需再誰麵前掩飾。這個房子裏的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因為就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相信整個策劃過程還有錢文明和武莉的參與,不然的話錢文勳不可能如此囂張,而錢文明也不可能對馮雨瑤了若指掌。


    這些曾經隻出現在電視劇裏麵的情節,馮雨瑤一直都覺得不可能和他有任何關係。可眼前這暗無天日的生活卻血淋淋地告訴她,這是真的。她仔細整理著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終於理清了線索。


    錢文勳結過婚,卻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有過生意,而是一直吃喝嫖賭不務正業。他的老婆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但這家人卻是極度的重男輕女。香娃兒在錢家得不到她應有的地位,而且她一定是遭受了錢文明的欺負,事發之後錢文勳采取了家庭暴力。不堪折磨的香娃兒終於選擇了逃跑,丟下了剛出生不久的貴芝。


    沒有女人,又沒有兒子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可按錢家的條件和在當地的為人,是不可能找到一個女人願意嫁到這個家裏來的。於是錢文勳將目光移到了網上,他像其他騙婚的一樣設了一個圈套,將自己美化成了一個上進的男人。不幸的馮雨瑤落進了這個圈套,錢文勳掌握好時機讓她主動上鉤。


    成功將女人騙到手之後,錢文勳策劃了一係列的陰謀。先是將她的錢以借取之名拿走,然後以入不敷出和工頭跑了的原因擊碎會還錢的可能。上演了兩次摔手機的鬧劇並且刪掉了馮雨瑤所有的通訊錄號碼,這就將她與外界的聯係完全切斷。這一家人還失去人性的用恫嚇和威脅的手段,控製著唯一還有良知的貴芝,不讓她道出真相。


    錢文勳表麵上為馮雨瑤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他下一步的計劃做鋪墊。曾經,以為擺酒席真是像他們嘴裏所說的一樣讓她名正言順,實際隻是為了找個機會,借她進門之名來斂財。


    從來沒想過會落個如些下場,這一次的欺騙太過沉重。可憐的馮雨瑤不止一次被男人傷害。也一次次從中吸取教訓。可為什麽比上一次更壞的男人總會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再一次的將她拉到深淵。難道真是她太過愚蠢,或是活該。到底她太笨了,還是她太過善良,還在相信這個天底下沒有壞人,或都是下一個一定是好人。


    從小的時候。失去了母愛,沒有人在這方麵給予她正確的引導。踏入社會的第一課便讓她上的遍體鱗傷,糊裏糊塗就背上了一個沉重的心理包袱。她並沒有刻意去招惹別人來欺騙自己,可這個社會的確太複雜,在她眼裏的好人都背棄了她。


    可惜太晚了,這虛偽的一切由不得馮雨瑤不去接受。注定這一份心中的魔影會伴隨她未來的生活,將永遠成為衝不淡的黑暗。


    整整想了十五天,馮雨瑤想到了最有利的辦法。把孩子打掉,堅決打掉。雖然是自己的骨肉但現在畢竟還沒有出生。隻要孩子沒了,他們一家人的陰謀就不會得逞。馮雨瑤嫁進來的目的,早就被他們設定為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就算是這個小孩子生下來,也不會有幸福的將來。如果是個男孩,那在這種環境裏長大,一定會像他父親一樣是個人渣;如果是個女孩,那麽她的命運已經有榜樣擺在麵前,那就是貴芝的翻版。這不是一種自私。打掉孩子不僅可以拯救他的一生還可以拯救馮雨瑤自己。


    錢家的人都在為成功的計劃而得意,除了吃飯之外。沒有人再關心馮雨瑤的死活。錢文勳開來之後沒有上班,而是一個十足的無業遊民,跟著錢文明一起做著他們那些非法的勾當。具體是什麽她不知道,更不想知道。但至少那不是一份正當的職業,也沒有足夠的收入。


    “我要打掉孩子!”,馮雨瑤向錢家人發出了最後的通牒。不能一直這樣沉默下去,不能永遠任他們宰割。要快,要在小孩出生之前做出決定,要不然自己一定會步香娃兒的後塵。


    “那我們去照個b超,如果是女孩的話就打掉。如果是男孩的話你就別想了。”,錢文勳很直接地告訴她。


    “不,不管是男是女都打掉。我不要孩子,不要了!”,馮雨瑤發瘋一樣地搖著頭說。


    “你以為你說不要就不要嗎?這得看醫生怎麽說,所以必須得去醫院。”,錢文勳說:“過幾天了我帶你去醫院,看醫生說可不可以。”


    馮雨瑤之前知道鄭蓉墮|過胎,說是越早才越好,那時候好像已經四個月了才去醫院,很危險。


    “不,明天就去,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自己把他弄出來。”,馮雨瑤指著肚子威脅錢文勳說。她是真這麽想的,如果錢家人不讓她去或都不給她錢做手術,那就自己動手。


    “好,好,好,你可別亂來,明天就帶你去。”,錢文勳隻好妥協。他說過幾天再去無非就是想拖一下時間,肚子越大就越不能流|產,醫生一定不讓打掉孩子。


    馮雨瑤一直堅持不停地要求,錢文勳隻好第二天帶她去做了b超。至於醫生怎麽說的,馮雨瑤根本就沒有機會聽到。


    能見到的隻是個照b超的,而能提出建議的卻是主治醫生。可惜她照完b超出來之後,錢文勳告訴她主治醫生已經有事走了。


    “那她怎麽說的?”,馮雨瑤迫切地想要知道醫生的說法。


    “她說了,現在不能做流|產了,要麽還早一點,要麽還等兩個月。”,錢文勳說。


    “為什麽?她怎麽會這樣說?”,馮雨瑤吃驚地看著錢文勳,對這樣的建議她有些不解。從邏輯上好像也講不通,這算那門子說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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