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馮雨瑤能給程誌浩的真得不多,起碼從傳統的觀念來看,她不足以回報他的付出。但她可以做到她能做的,可以在他累了的時候端上一杯熱水為將他的疲乏衝得淡一點;可以在他醉酒的時候陪在身邊可以讓他放心地躺下去;不管他生活還是工作中有失意的時候,她會一直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守候。


    義無反顧地跟程誌浩回到了麗川,需要去麵對一些已知或是求知的問題,這需要很大的勇氣。麗川城隻是一個小小的縣級市,就那麽幾條街來來去去也會遇到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就算陳姨那裏陳賢會去幫忙說好,但哪天在路上遇到了錢文勳可怎麽辦。


    “好擔心會發生什麽事情。”,馮雨瑤一點自信都沒有。


    “不要怕,不是說了有我在嗎?”,程誌浩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馮雨瑤。


    馮雨瑤憂鬱地點點頭,怎麽可能不怕呢?那噩夢一般的經曆還曆曆在目,不敢回憶,不敢走在曾經走過的那些街道。隻是不想程誌浩繼續為她擔心,所以隻能裝作堅強的樣子。


    但既然要選擇新的生活,除了堅毅地去麵對這已經發生過的一切不利之外,還能做什麽呢。並不是喜歡去回憶,但如果錢文勳一天在麗川,那她的厄運就並不會終結。


    人這一生不論是時間還是精力的容量都是十分有限的,沒有辦法接納太多,總會在對與錯之間進行抉擇而後放棄一部分。生活中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全齊美,像馮雨瑤現在麵臨的情況,她不可能又要和程誌浩在一起而又能在麗川的大街小巷自由來去。


    程誌浩理解她的處境,也可以說是理解他們的處境。作為馮雨瑤她隻能選擇呆在程誌浩的公司永遠不要出去。他將她的生活安排在一個極小的圈子裏,這樣就安全得多。還好就是公司裏每天都有人在,可以陪她說話聊天。


    這段時間幾個同事的家人也過來了,有兩個已經結婚的將小孩子也帶了過來。這讓公司裏變成了一個熱鬧的大家庭。馮雨瑤開始強迫著放棄記憶和丟掉一些關於不可能再發生的事情的念頭,就這樣一路走下去。


    因為樓很高,馮雨瑤的房間又是背著街道的。所以晚上顯得很安靜。有時候程誌浩會出差,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就會上網到很晚的時間才睡下。這樣就很累,入睡很快不會孤單。


    盛夏的天氣很炎熱,馮雨瑤總會推開窗戶,站在高高的地方一邊吹著夜風一邊看向城外麵那深不可測的寂靜。在這裏聽不見夜蟬或者是蟋蟀的叫聲,看不到夜飛的螢火蟲或者蝙蝠。夏夜的靜謐隻在城外那月光裏的森林中,那城市最邊緣的建築就像是一個個犯了錯誤的孩子,聽說地在月光底下反思。


    隨著夜的越發深沉,馮雨瑤覺得有些請涼意襲來。忍不住將單衣裹了又裹卻不肯去加多一件衣服。都是這月色惹了她,本說好不再去想某色事情,但卻在這夜風裏又開始進入了昨天的夢境,那滿路的風風雨雨還有那一途的坎坎坷坷。思緒稍微一沾染過去的痕跡,那月光仿佛一瞬間就開始消退了它的光華。


    搖搖頭將就快要陷進去的思緒甩出腦袋,從窗戶裏探頭出去,扭著臉仰望樓頂上燦爛的星空。卻突然不知道程誌浩是不是也在其中,哪顆星會在遠方看著這個樓裏的女人。也許這城市裏探頭看天的人太多。星星無暇顧及到其中的某一個。


    夜深了,該睡了。一躺到床上。很快便迷迷糊糊地進入夢裏。就像提前有什麽約定一樣,她會不由自主地走上那條叫做香山路的街道。(.)路上哪裏需要拐彎,哪裏有一個岔道她都一清二楚,隻是兩邊的景物有些不太能看清。


    到了,前麵那個房子很熟悉卻又不肯定到底是哪裏。看起來那種最老式的紅磚房,就像上世代五六十年代那種樣子。牆麵在很久之前曾經用石灰刷過。在風雨裏已經剝落殆盡。在院子的角落裏架了幾根竹竿,幾顆爬藤的豆子半死不活地在昏暗的陽光下下頑強地撐著。


    跨過那殘缺的院牆,看得到堂屋裏已經開了燈。透過昏黃的燈光,桌子上圍著四五個人在說著話。有人不時的扭頭向院子裏看一眼,但似乎並沒有發現馮雨瑤的存在。隻是看了看便又轉回頭去講話。


    馮雨瑤大膽地向裏麵走著,這裏有一個房間在吸引著她。一種特別的熟悉感讓她無法停下自己的腳步。一陣孩子的哭聲傳來,馮雨瑤發瘋似地向房間裏奔去。一個嬰兒放在被窩裏,卻看不清那孩子的臉。


    與生俱來的憐惜從她心裏油然而生,這嬰兒很重要,很親切。她越是想努力地看清那孩子的臉,卻越發地模糊了雙眼。卻又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沒理由的確定他是個男孩。


    “寶寶,不哭,媽媽來了!”,馮雨瑤嘴裏低聲地呢喃著想要去將他抱起來。


    可怎麽都碰到到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拉住了手一樣。想再向前一步也很大阻力,隻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嬰兒不停地揮動著小手使勁兒地哭。馮雨瑤的心一陣陣痛,這便是一種恍若隔世的感受。


    “寶寶,我是媽媽,看我一眼好嗎?”,馮雨瑤小聲地開始哭泣,她知道不能太大聲。雖然不清楚是什麽原因,但內心有個聲音在警示她不要出聲。


    掙紮了許久,再怎麽努力也碰到這孩子。不能再逗留,得趕緊離開,下次再找機會來看他。從房間退出來,馮雨瑤經過堂屋的時候並沒有人發現她。出大門再走幾步就會穿過院子安全地離開。


    突然一陣狗叫從種豆的架子底下傳來,一條黑色的大狗惡狠狠地衝著馮雨瑤撲過來。最怕的就是狗,而且還這麽大的一條狗。馮雨瑤頓時有些腿軟,不知道如何是好。要出院門是不可能了,那狗就守在自己的前方。


    狗叫的聲音將堂屋裏的人引了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在最前麵。氣勢洶洶地在院子裏搜索著。想要發現狗到底是咬什麽。馮雨瑤就那樣站在院子中央,幾次有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卻沒有發現她。


    “是馮雨瑤,一定是她!”,男人大聲地叫著。


    “她來偷東東了,快點找到她。快去看看娃兒還在不在?”,一個胖胖的老女人一邊揮著手一邊大聲吩咐著其它的人。


    “應該還沒走。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的,把她找出來。”,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也跟著嚷嚷起來。


    一時間整個院了裏熱鬧異常,堂屋裏的燈光越發暗了起來。這一幫人的叫聲漸漸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有些聽不真切。從狗的動作看起來它還在叫,隻是馮雨瑤聽不到它的聲音,隻看到嘴巴張著的樣子。


    可能是有人進去看了孩子,發現嬰兒不見了。大聲地驚叫著狂奔出來,一臉的驚恐神色。馮雨瑤感覺出事兒了。也跟著眾人向房間跑去,全然不顧是否會被發現或是那虎視眈眈的狗會追上來。


    果然房間裏那床上空空如也,別說嬰兒不見,就連被子也全然不在。馮雨瑤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開始天旋地轉。她生命裏最貴重的禮物轉眼就不見了,可剛剛明明還在,可能去哪兒了呢?


    耳邊的人說話漸漸清晰起來,那個男人的叫聲最大。他的聲音就像針一樣地紮著馮雨瑤的每一根神經。他說:“肯定是馮雨瑤那個女人把東東偷走了,一定是的!”


    “快去找到她。把東東搶回來!”,胖女人說。


    “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狠心,丟下兒子去了。可現在又把東東偷了去,如果追到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年輕的女人在一旁火上澆油。


    “不是我!不是我……”,馮雨瑤大聲為自己辯解。


    可她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一聲卻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男人一回頭就看到了她。


    “還敢在這裏,快把東東交出來。”,男人大聲地叫嚷起來。


    所有人一下子都看到了她,並將她團團圍住。意識到勢頭不對的馮雨瑤撒腿就跑,男人跟出來朝她追來。後麵還跟著那隻凶狠地黑狗。


    馮雨瑤想沿著香山路回到那個轉盤,她知道從那裏搭車可以離開。卻怎麽也跑不動,就像腳上栓了根橡皮筋一樣,每走一步都會被拉回去。跑了半天結果還是在原地無法前進,眼看著男人就要碰到自己了,隻要他一抓到她,那無盡的黑暗又將開始。


    掙紮,努力地掙紮,可一切都沒用,深深地恐懼籠罩著馮雨瑤。越來越重的呼吸裏猛然間坐了起來,睜開睛已是大汗淋漓,才發現隻是個夢。再想想夢裏的情節都還有些後怕,久久地坐在床上不肯再睡去,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她知道,這個夢裏的男人就是錢文勳,那些場景很熟悉。隻是牽掛著東東到底去了哪裏,而現實中的兒子不知道過得好不好。哪怕就算是個噩夢,她甚至希望有機會能重新接著做,那樣才會知道東東最後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會找不到他。


    又是天氣晴朗的早晨,當第一縷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的時候,馮雨瑤才放心地睡下了。一夜沒睡,得在程誌浩回來之前好好的補上一覺,不然他一定會看到帶著黑眼圈的疲憊樣子。不能讓他太擔心。


    白天倒是感覺安全了許多,加上有沒去出差的同事還有他們的家人在大廳裏說話,馮雨瑤漸漸地睡熟了。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程誌立說好了今天下午稍晚的時候會回來的。


    他還沒有回來,馮雨瑤決定要出去在樓下走走。從十二樓下來,走出這棟樓的大門,一抬頭便是湛藍的天空,就像剛剛被清水洗過一樣的幹淨。天氣很好,好得連一片雲也沒有。輕輕的有一絲風,但對於這樣的熱的天氣來說起不了什麽作用。


    透過化肥廠的大門,原來若大的院子不知道被誰開成了地,地裏的玉米已經結出了長長的棒子。一陣風過,玉米葉微微搖晃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極了大花山上那記憶裏的玉米地。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有青青草坡的地方。那個記憶全部童年悲歡的地方。


    “你這幾天好憔悴,怎麽了?”,見到馮雨瑤的第一新句話就是發現她精神狀態不好。


    “是嗎?你不在這幾天我老是做惡夢,睡不好!”,馮雨瑤委屈地說。


    “不是告訴你別想那麽多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程誌浩說。


    “白天我什麽都沒想,隻是盼著你早點回來。可晚上一個人睡摸不到身邊的你,我就會害怕,隻要一睡著就會做惡夢。”,馮雨瑤嘟著嘴巴有些撒嬌。


    “我這不回來了嘛,以後就好了!”,程誌浩一邊寬慰著馮雨瑤一邊將包放下。


    “謝謝!就知道你最好了!”,馮雨瑤高興地從後麵將程誌浩抱住,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這樣有一種十足的安全感。


    有程誌浩在,一切都好了起來。馮雨瑤在傷心的時候有他幫忙擦去臉上的淚水;隻要馮雨瑤有個頭痛腦熱的,他一定是急著衝到樓下去給她買藥。在所有程誌浩的哥們兒裏,有一個人能懂得他對這樣一個女人如此執著的這分溫柔。有人覺得他太過於認真,認為他和她的幸福是一個薄如蟬翼的未來。


    “你們的幸福隻會定格在這短暫的一段時間,最多不過幾年,以後有苦日子的!”,程誌浩的最好的兄弟直言不諱地這樣評價他們的相愛。


    “不會的。一定不會,其實她是一個多麽好的女孩。你們都誤解她了!”,程誌浩不會去相信哥們兒對她這樣低的評價。


    “以後有你痛到心碎的時候,生活裏的寒風一定會很早就吹碎你們編織的這一個本就不應該有的愛情夢。”,不知道這哥們兒是在哪裏學會了這樣的話,就算是勸離也說得如此讓人心動。


    “我們會經營好我們的愛情,但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程誌浩並不是真領了這哥們兒的情,反倒在心裏想他為什麽就不看好這段愛情。


    在公司住久了,馮雨瑤已經和這裏的人非常熟悉。四個人中一個是程誌浩,一個是他們的上司叫董曉鋒,另一個是馮雨瑤早就認識的陳賢。還有一個江小光。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但又強迫自己來融入公司這個大家庭。


    董曉鋒是帶著妻子和孩子的,他妻子叫邱雅馨,一個戴著眼鏡高高瘦瘦的女人。大約二十七八歲,比馮雨瑤大了一截。因為條件和空間的高度重合,兩個人倒也是越來越多了話題。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邱雅馨仗著董曉鋒的關係,天上地下天南海北都能敢說。


    這樣也好,男人們都出差的時候,邱雅馨就會陪馮雨瑤說話。她大約也是知道有關於馮雨瑤過去的事的,不過從她的言語和表現裏看不出有對馮雨瑤的歧視。這一點讓馮雨瑤很放心,也更拉近了和邱雅馨的距離,仿佛她能懂得發生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的任何事。


    在這幫男人裏麵,陳賢就不知道了,其它幾個都出門找過小|jie。這個是邱雅馨告訴馮雨瑤的,其實馮雨瑤更清楚這些事,隻是沒想到大家都有份兒。但現在已經是程誌浩的女朋友了,再不能把他往那方麵想。


    事情隨著邱雅馨和馮雨瑤的到來有了改變,董曉鋒和程誌浩是不會再去找小|jie了,而江小光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晚出早歸。沒人說他什麽,雖然在外麵的世界裏也許這不正常或都會被人笑話,可是在這個高樓的十二層這幫人心裏都知道是一個潛規則。


    江小光的來去,多多少少讓馮雨瑤感覺到了絲絲的羞澀。時間長了才好不容易慢慢放下了心裏的介蒂,習慣成自然。有時候江小光也會像當時的程誌浩一樣,把認識的關係比較好一點的小|jie帶回公司一起坐坐。


    既然是公開的秘密,在任何人麵前也就不需要再隱瞞太多。大大方方地來去反而會更讓人感覺灑脫,扭扭抳抳的隻能更讓人看不慣。於是經常會有不同的女人來到這裏然後離開,不久便又會換一個或更年輕的或更有女人味的。邱雅馨和馮雨瑤倒也不抵製,因為這畢竟還是要看江小光的麵子,再說她們也隻不過是來坐坐聊天而已。


    這樣一來。公司的這個小地方算是熱鬧得很。哥兒幾個出差的機會畢竟太少,一個月有二十六七天都是呆在這個地方。輪流做飯或是輪流請客,倒也還真像是一家人。董曉鋒當然不是這個公司最大的,他也隻不過是個駐站的負責人,他還有他的上司和他上司的上司。而那些在武漢大公司裏的人很少來看,可能隻是例行每隔多久會來巡查一次。


    月底了。公司的大頭頭從武漢過來查崗。這一天所有人都在,家屬是可以自由住進來的,所以馮雨瑤她們沒必要回避。不過這幾個來的人也很親切,還和大家都一一打了招呼,並詢問了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想是關心一下。


    “現在我們的線路延長了,衝慶那邊和我們一起管一段。”,大頭頭將所有同事都招集起來,給他們宣布公司最新的調度。


    “為此。公司會另外安排加多一名同事過來。”,坐在旁邊的一個小頭頭說。


    “那我們生活的地方好像不太夠……”,這是董曉鋒最直接的擔心。


    “這個問題不用你考慮,我們老大早就想到了。所以會把上麵那一層也租下來,你們自己根據實際需要分配就行了!”,頭頭說。


    大頭頭環視了一下全場的人,還包括站在遠遠的門邊偷聽的幾個女人和孩子。然後他接著說:“你們住在這裏,一定要守規矩。不要給惹麻煩。到時候一個個人生地不熟的,難幫你們擦屁股。”


    “聽清楚了沒有?”。頭頭大聲地問道。


    對麵坐著的一排排小兵小將異口同聲地回答說:“聽清楚了!”


    這樣的場景的確很好笑,因為平時生龍活虎的一個個男人,在頭頭麵前瞬間變得乖乖的。女人們覺得這樣的情形很好玩,自己的男人原來是這副德性,所以開心地笑。


    中午頭頭們請站裏的人吃飯,理所當然的要帶上這些女眷還有小孩。這是一次很熱鬧的聚會。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一共有十五六號人,加在一起兩在桌。女人們當然會選擇坐在一起,嘰嘰喳喳有說有笑。馮雨瑤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生活,和她們生活在一起比和原來那些姐妹在一起要開心得多。


    但長時間被正常的交際圈所隔離,馮雨瑤還是顯得有些不適應。坐在這一堆人的中間總顯得有些靦腆。不知道要將一雙手放在哪個地方才叫合適。


    “大方點,把以前的事兒忘了!”,邱雅馨附在馮雨瑤的耳邊小聲地說。


    馮雨瑤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說:“謝謝!我會的!”


    “嗯,那沒什麽,女人嘛,有時候自己做不了主的。”,邱雅馨似乎很理解馮雨瑤的過去,那些選擇是逼不得已。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馮雨瑤還能說什麽。


    “坐在這桌上的都走錯過路,不要覺得隻有你才見不得人。既然站在陽光底下了,那麽就要抬起頭來做人。你看,我們不都好好的嗎?”,邱雅馨一邊說著還偷偷掃了一下圈坐在這桌子上的所有人。


    馮雨瑤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但大體的理解是這裏麵可能有很多人都失足過或還在做一些不光彩的事。但邱雅馨何以了解的如此透徹讓馮雨瑤有些發麻,似乎她什麽都一手掌握並且知道的一清二楚。


    “嗯!”,雖然邱雅馨這麽說,但馮雨瑤還是不太敢抬頭去直視這些女人。即使她們真和自己有過一樣的經曆,也不代表這就能光明正大地拿上台麵來說。不過,她清楚這裏麵的確有人是坐|tai小|jie,起碼江小光帶回來的幾位就一定是的。


    菜上來,兩桌人開始推杯換盞,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多小時才算結束。公司的頭頭們沒有再到站裏而是直接開車走了,剩下一幫喝得爛醉的年輕人相互攙扶著向駐地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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