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信任人了,明知道有危險卻從來不防,一次次出事兒可你好像一點乖都沒學到。從來都沒長過記性,是嗎?”,程誌浩嚴肅地說。


    “可我信任你不是沒錯嗎?所以不是每次都會倒黴的。”,馮雨瑤調皮地說。


    “又來,一和你說正事你就是這句……”,程誌浩真是又愛又恨,不知道拿這個女人怎麽辦。


    “嗬嗬,沒話說了吧?”,馮雨瑤還要繼續跟一句,之所以又高興起來,一是因為大家同意繼續去楓縣,另一方麵一想到程誌浩她就會開心。


    按目前這個速度,大約一點左右就可以抵達,現在是十二點十分,所以最多還要一個小時。現在已經近入複興鎮範圍了,從魚池鎮過來最難開的山路已經走完。


    馮雨瑤開始變得不安起來,程誌浩一直安撫著她。通過楓縣長江大橋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曾經站在江邊的那個滿懷希望的女孩,那個以為找到了新天地等待男人接她回家的準新娘。可那隻是一個夢,另一個夢開始之前的一個小夢,因為這個夢的出現,開啟了她長達一年半的噩夢。


    深陷忐忑之中的馮雨瑤,甚至連什麽時候到的楓縣,然後一起吃了什麽東西都不沒查覺到。所以有的人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片正在掉落樹葉,跟隨著風的方向飄來飄去,眼睜睜看著另一片最牽掛的葉子落在另一個方向而無能為力。


    吃過飯之後,一行人向馮雨瑤指的方向前進,那是一條叫香山的水泥路。路兩邊不時會有一個小山丘出現,看來這座城各麗川比起來可是小了許多。


    程誌浩不時看一眼馮雨瑤,注意著她的表情。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上次離開時的那個轉盤已經拋在身後,再過五分鍾也許更短的時間車就會停在錢家的門口。等待著,等待著。從一年前就開始等待,那時候沒想過還會有機會回來看一看。


    “到了!”,馮雨瑤激動地碰著董曉鋒,好像生怕他開過了這個院子門口。


    這個熟悉的院落。還是沒有修繕的跡象,馮雨瑤推開車門,在無聲的背景裏走進這個蕭條的大門裏。


    現在也是冬天,就像馮雨瑤離開時的那個季節一樣,到處都充滿了灰色。院子裏的雜草看來從未有人清理過,所有的葉子已經枯萎失去了本色。


    貴芝在院子裏獨自玩耍,聽到有車在門口停下她就抬頭看過來。走過來的那個人是如此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她睜著大大的眼睜,目不轉睛地盯著馮雨瑤,隨著馮雨瑤的前進而向堂屋裏退去。


    再出來的時候。後麵跟著一個大人。那人不是別人,而是馮雨瑤最為痛恨卻又不得不見的錢文勳。一頭亂發告訴所有人,他還是那樣的懶,就連日常的梳理可能都不願去做。


    透過車窗,程誌浩認得出錢文勳。在麗川見過一次麵。“出來那個是她前夫”,他向車裏的人介紹說。


    貴芝躲在錢文勳的後麵,有些害怕這個熟人的出現。從錢文勳的手縫裏,貴芝終於認出了來的這個人是阿姨,那個和自己玩耍了一年多的阿姨。對於她來說,馮雨瑤在她心裏還有很重要份量的,對這個阿姨很有好感。日日相處那麽久。從來不打不罵,可能是貴芝長到五六歲中對她最好的一個人。


    “回來了?”,錢文勳似笑非笑地問道。


    “呃,我來看看東東!他人呢?”,馮雨瑤開門見山地說。


    “我媽帶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來!”。錢文勳說。


    “不是說在家嗎?我看一下就走。”,馮雨瑤著急地說。


    “你沒聽見嗎,我媽帶他出去了。”,錢文勳大聲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突然的大聲把貴芝嚇了一跳,但馬上又鎮定下來。這樣的大嗓門她已經早就習慣了。認出是阿姨之後,貴芝不想再躲於是從錢文勳身後走了出來。從她的眼神裏看得出來,她有多麽想叫一聲阿姨,嘴巴動了幾次但始終沒叫出聲來。


    倒是馮雨瑤,對貴芝可沒有什麽怨恨。想想她的媽媽——那個叫香娃兒的女人,馮雨瑤的心裏更多了幾分對貴芝的憐惜。馮雨瑤蹭下身來,輕輕摸了一下貴芝的臉問道:“你還認得我不,貴芝。”


    小女孩沒有說話,隻是使勁地點著頭。就像馮雨瑤幾年前剛來的時候一樣,這個女孩還是不敢和阿姨說話。


    “想不想我呀?”,馮雨瑤輕聲地問道。


    “我想你!阿姨!”,貴芝小聲地說著,看起來就要哭了。


    可真正先哭出來的卻是馮雨瑤,她一把將貴芝摟入懷中,擁抱了許久才鬆開。但她來的目的可不是看貴芝,更不能在這裏耗太長時間。


    馮雨遙站起來摸了一下貴芝的頭說:“阿姨也想你,以後你聽話的話阿姨……”。她本想說會經常來看她,可馬上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個孩子也不能給她這空空的許諾。如果說了,貴芝會一直盼著馮雨瑤的到來,最終會失望。


    “她不是個兒子嗎?怎麽看起來是個女孩而且還那麽大了!”,陳賢從遠外看到馮雨瑤和一個小女孩親熱,覺得很奇怪。


    “不知道,沒聽她說起過,應該不是她!”,程誌浩的目光沒有離開院子裏發生的事,動也不動地回答陳賢。


    林亞飛什麽都不知道,他也不太清楚程誌浩和馮雨瑤是怎麽回事。他說:“是不是她有兩個,一個大的是女兒一個小的才是兒子?”


    沒人搭理他,董曉鋒對他搖了一下頭示意他說錯了話。


    院子裏,錢文勳讓馮雨瑤先進屋,等錢東回來。馮雨瑤不想進去,這屋裏留下了太多的痛苦回憶。但錢文勳堅持讓她進去:“都說兒子還沒有回來,可能要到快天黑的時候。”


    “你打個電話或是幫忙找一下嘛。”,馮雨瑤希望能早點見到兒子。


    “連等一下你兒子都沒有耐心,你還做什麽母親?”,錢文勳譏諷馮雨遙說。


    “不是。我們的車還等著要回去,明天有事!”,馮雨瑤解釋說。


    “他們走他們的,關你什麽事兒?”。錢文勳冷冷地問道。


    “好坐他們的車一路回去,免得轉班車麻煩。”,馮雨瑤說。


    “你回去?回哪裏去?”,錢文勳明知故問。


    “回麗川呀。”,馮雨瑤意識到可能已經有麻煩來了。


    “這是你的家,你男人兒子都在這裏,你回麗川去幹什麽?”,錢文勳大聲地質問馮雨瑤。


    “這你管不著,那是我的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馮雨瑤不想再像以前那樣逆來順受。


    “哦,那你走吧,快跟他們回你和麗川去吧!”,錢文勳看都沒看馮雨瑤便拉著貴芝向大門口走去,看來是想出門。


    “可我回來要看到東東。不看到他我是不會走的。”,馮雨瑤大聲叫著。


    “要麽就等,要麽現在就走。”,錢文勳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院門兒。瞄了一眼停在門口的麵包車,頭也不回向村頭走去。


    看男人離去,程誌浩趕緊跳下車走進院子來接馮雨瑤。“怎麽樣?”。他急切地問道。


    “他們把兒子帶走了,不在家裏。”,馮雨瑤失望地說。


    “那現在怎麽辦,隻能等了!”,程誌浩說:“那我們先上車再說,在車上等吧!”


    “隻能這樣了!”。馮雨瑤點點頭。


    兩人回到車裏,董曉馬上問道:“怎麽了,見到了沒?”


    馮雨瑤搖搖頭,程誌浩在一旁說:“那男人把她兒子帶出去了,沒在家。”


    “那就隻能等了!”。董曉鋒說。


    “要是你上午不把我們什麽時候到,有多少人什麽的告訴他,也許他們不會這樣安排。”,陳賢埋怨道。


    “說這些有屁用,都已經這樣了!”,董曉鋒提醒陳賢不要抱怨。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馮雨瑤拿不定主義,心裏一團糟。


    “繼續等,不相信他們不回來。”,陳賢說。


    “等吧!我去買點東西過來。”,程誌浩說。


    “要小心點,不要碰到錢文勳……”,馮雨瑤怕程誌浩會受到傷害。


    程誌浩笑笑說:“怕他不成,就碰到了又能怎麽樣,我又不招惹他。”,說完推開車門下車向來的方向走去,那邊有個小賣店。


    四個人在車上等,不一會程誌浩提了水和煙回來。給每個人發了一瓶水,還給抽煙的兄弟每個人買了一盒煙,算是給大家一點慰勞。


    “搞這麽客氣幹什麽?”,林亞飛說。


    “哎,把你們都跟著一起為我們的事操心真是太感謝你們。”,程誌浩對大家說。


    “謝什麽,這不都算是我們大家的事兒嘛,我們工作中是同事,生活中可是兄弟。”,陳賢說。


    這裏要說最感動的還是馮雨一遙,因為前幾天程誌浩一直都不太想到楓縣來,她知道原因。而剛才他明明說這是“我們”的事兒,看來從他的內心現在已經接受了馮雨瑤回來看兒子的這件事。一個“我們”,說明他心裏已沒有太多的芥蒂。


    “我們輪流睡一會兒吧,我想可能要搞到很晚了,今天開夜車。”,董曉鋒安排大家輪流休息,換人注意錢家人什麽時候回來就行。


    “你們都睡吧,我看著就行。”,馮雨瑤是沒辦法睡著的,她要分分秒秒看著錢家的動靜,隻要兒子一回來她就要第一時間看到他。


    “那也行,我們都休息吧!”,董曉鋒對幾個男人說。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長,男人們一個接一個都進入夢鄉。隻有馮雨瑤目不轉睛地盯著周圍的一切,期盼著錢家人能早一點將錢東帶回來。


    天已經灰暗下來,在這個本就沒有陽光的下午,烏雲一直都在天邊飄飄然然。馬路兩邊的住戶開始有燈亮起,晚飯的炊煙從各家各戶散了起來。夜風吹過,在住戶各集中的那一片結成了寥寥的煙雲,爾後又一並消散在灰色的天際。


    沒人知道,此時的馮雨瑤的心境裏這一份忐忑已經開始變成害怕。繼而從害怕變成焦慮和恐懼,錢家人看來還是死性不改。依然是那樣的無賴。從麗川出發的時候,馮雨瑤充滿了希望,以為隻是見一下兒子這麽最基本的要求錢文勳一定會答應,可現實與夢想顯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


    坐在車裏。馮雨瑤仿佛被困在一個籠子裏一樣,眼前的那個院子在夜色裏漸漸隔離開來。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馮雨瑤開始感到無心的迷茫了,內心的膽怯慢慢多過了看到兒子的希望。


    一種無形的束縛隨著夜色漸濃而越發地緊緊捆挷著馮雨瑤,她不知道這樣的等待要到什麽時候能結束,這樣的等待到底有沒有結果。


    男人們醒來又睡,睡完又醒,可一次次問馮雨瑤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她隻能搖搖頭歎氣地說:“還沒回來。”


    就這樣一直等到快晚上九點,還是沒有見到錢家有什麽動靜。


    “我們把車開走吧,也許他們在哪個地方看著。見我們開走了就會回來。我們先到城裏吃了晚飯再殺個回馬槍……”,陳賢在這方麵的點子永遠都比其它人多。


    “好,就這麽辦,總在這裏等著也不是個事兒!”,董曉鋒說著將車發動起來。


    “你們去吧。我在這附近等,他們一回來我就給你們打電話。”,馮雨瑤不忍離去,怕錯過了第一時間見到兒子的機會。


    “飯還是要吃的,我們避開了他們才會回來,你相信我吧!”,陳賢勸道。


    “好吧!”。馮雨瑤無奈地點點頭,隻好跟著他們一起回到城中心找地方吃飯。雖然在麗川就給兒子買好了許多新衣服還有玩具,趁這個機會再去給他準備點水果和好吃的。


    時間從九點半到十點,再到十點半,飯吃完了,是該殺回去的時候了。陳賢開車。這樣可以換一個董曉鋒。


    還隔很遠就看到錢家果然亮著燈,陳賢的推測是正確的。錢家人一定是在某個地方偷偷看著停在門口的車,一等到車離開就回來了。他們不會想到馮雨瑤還沒有離開,隻以為是等不下去了已經開車回麗川。


    “回來了……”,馮雨瑤興奮地指著錢家的燈光說。


    “嗯。果然!那我們可不能再開到他門口了。程誌浩你陪著馮雨瑤走過去吧,免得他們呼到車的聲音……”,董曉鋒建議就要再開車過去。


    “他說不定認識我!”,程誌浩說。


    “也是,這樣一開始他就會發火。這樣吧,還是按我們在麗川商量好的辦法吧!”,陳賢說著將車停在路邊。


    馮雨瑤在陳賢的陪同下,快步向錢家走去。


    還沒有進院門就看到錢文勳一家人都在,要以前這個時候也許已經睡了。可今天晚上回來有點晚,還正在吃飯。


    從下午進屋的情況,院子裏是沒有養狗的,所以馮雨瑤大膽地走在前麵。陳賢緊跟著她也走進院子,可不能讓她一個人衝得太快。


    聽到院子裏傳來腳步聲,秀嬸兒警覺地抬頭看出來。見一男一女兩個人走進來,快速站起來向門口移動,嘴裏還大聲問道:“是誰?”


    “是我,馮雨瑤!”,其它她知道裏麵的人早就認出來她是,隻是秀嬸故意問而已。


    錢文勳也跟著站起來,但他沒有動,杵在那裏一動不動。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沒想到馮雨瑤還沒有離開。


    “阿姨,你又來了?”,貴芝親熱地跑過來向馮雨瑤懷裏撲。


    “貴芝,你還沒昨呀?”,馮雨輕輕將她抱起,走進堂屋。


    因為貴芝的親熱,暫時打破了尷尬。陳賢倒也不客氣,直接找了下凳子坐下。


    “這是我哥哥!”,馮雨瑤指著陳賢向錢家人介紹說。


    “你好!”,錢文勳馬上堆出笑,但看起來假得不得了。


    “才回來?我們今天可是等了大半天!”,陳賢卻沒有一點表情。


    “出門去了!不好意思!”,錢文勳假惺惺地回答著。


    秀嬸一看兒子變了個樣子,原來的凶氣也頓時收斂了一點。她假裝問道:“你們吃飯了沒有?我來做給你們。”


    “不用了,我隻是回來看一下東東!他人呢?”,馮雨瑤直接問秀嬸兒。


    “在親威家裏玩。幾天都不會回來!”秀嬸兒冷冷地回答。


    “什麽,這麽小就把他放到親威家裏?”,陳賢問得更冷。


    “不要騙我了,你兒子原先說今天都在家裏。中午又說晚上回來,你現在又說在別人家?”,馮雨瑤站起來大聲地問道。


    “就是不在,這由得你嗎?”,秀嬸剛收起的凶狠瞬間又現出來。


    馮雨瑤衝到錢文勳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問道:“你是男人嗎?我是東東的媽,隻是想看他一眼都不可以嗎?你他ma的說話還算不算數?”


    “我說……說什麽了?”,錢文勳從來沒見馮雨瑤在自己麵前這麽凶過,一時間還真被她的氣勢給壓倒了,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你中午說他晚上會回來的。就因為你媽說不在就不在?你算不算個男人,怎麽這麽窩囊?”,馮雨瑤變得更激動起來。


    “那你想怎麽著?”,錢文勳問道。


    “把兒子喊來,我買了衣服和好吃的給他。我當麵給他就行了。”,馮雨瑤說。


    “放到這裏,我給他還不一樣,他才兩歲又不知道感謝你!”,錢文勳說。


    “我就是要親手給他,還要親自給他穿上。難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嗎?”,馮雨瑤逼問道。


    “哦。這麽兒想起兒子來了?想起給他買衣服了?這一年多你都幹什麽去了?”,秀嬸兒在一旁罵了起來。


    “問問你兒子,問問他你就知道我在幹什麽。”,馮雨瑤大聲地回答,毫不示弱。


    “我不管你在幹什麽,這一年多的時間東東吃的哪一粒米是你給的?我們把他喂這麽大了。你說看就看呀?”,秀嬸兒據理力爭。


    “哼!沒錯。東東這一年來我沒給他一粒米,但你問問你兒子,他這一年哪一粒米又不是我給的?”,馮雨瑤拍著桌子差點沒跳起來。太氣人了。


    “你給了什麽了?你在哪個鬼地方我都不知道。”,錢文勳矢口否認,到現在這個時候之前那些好的記都隻是個屁而已。


    “我在哪裏你不知道?連我在哪個房間你都知道,我一天有多少錢掙你都知道。”,馮雨瑤發瘋一樣大聲說道。


    不知何時,院子門口已經站了幾個人。雖然時間晚了,因為錢家有這麽大聲音在吵架,所以馬路對麵的人走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你還不得了了?在我錢家來撒野?”,秀嬸兒氣急敗壞地指著馮雨遙的鼻尖兒。


    “我可不是來撒野的,隻是來看看自己的兒子,有什麽不可以?”,馮雨瑤睜大眼睛看著那個胖胖的老女人。


    坐在一邊的老錢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在這個家裏他一直都沒有發言權,何況是這種時候他就更沒有權利說話。貴芝靜靜地站在爺爺身邊,害怕地看著阿姨,不知道剛進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凶。


    “你不要在這裏撒野,文勳,你給我把這個女人趕出去。”,秀嬸命令兒子把馮雨瑤趕走,還是一如馮雨瑤記憶中那樣囂張跋扈。


    錢文勳正準備推馮雨瑤,坐在附近的陳賢一個箭步衝上來站在他麵前大聲問道:“怎麽,還想動粗是怎麽著?我姐姐可就一女人,你還是注意點兒的好。”


    “怎麽?鬧事兒來的?可要想好了,這可是在楓縣,不是你們麗川,知道嗎?”,錢文勳也不甘示弱。


    “我可沒想鬧事兒,隻要讓我姐姐見到兒子,我們乖乖離開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你們該睡睡,該吃吃!”,陳賢把臉扭向一邊不再看錢文勳。


    “我打電話給文明,讓他下來看看!”,秀嬸兒看錢文勳那個能耐是把馮雨瑤趕不走的,隻能把錢文明搬出來。


    馮雨瑤一聽說要把錢文明叫來,知道事情變得不再受控製了。趕緊從後麵拉了一下陳賢,然後附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他堂哥,給你講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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