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麽去麵對病床上的馮雨瑤,如果現在上去告訴她沒有錢做不了手術,那還讓她怎麽活。[]離開她的時候說好了會帶著錢回來的,讓她不要擔心。可現在的結果卻不是承諾的那樣,現實對程誌浩開了一個玩笑。


    程誌浩不敢想躺在病床上的馮雨瑤對他抱了多麽大的期望,也許當時她說算了的時候他就不該堅持,那樣起碼她會死心。不,不能這樣,她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隻是個相識的人遇到這種事兒也不能不管。


    馮雨瑤的一顰一笑瞬間浮現在眼前,她那種笑的時候沒心沒肺哭的時候又撕心裂肺的脾氣讓他心疼。她的過去不幸福,而現在也似乎不幸福,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清,仿佛她的世界就和幸福毫無關聯。


    程誌浩作為她的男人,也許是唯一能給她溫暖的人。對於男人,有一種信念叫堅持。就程誌浩和馮雨瑤之間來說,這無關心善與美麗更無關心慈與柔和,需要的隻是心淨的莊嚴和心正的責任。


    想到這裏,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程誌浩鼓起勇氣向四樓走去,他要去找醫生求情讓她們先安排手術。就算是讓他跪下也不會有片刻的猶豫,隻要能給馮雨瑤做手術他什麽都肯做,不會在乎別人提出什麽要求。


    在醫生辦公室的門口,程誌浩停下了腳步。他還沒想好要怎麽開口向醫生說,從來沒有因為錢的問題在別人麵前開過口,在此之前他認為這是一件很丟麵子的事。


    辦公室裏麵醫生說笑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可她們的每一次笑聲都深深地刺痛著程誌浩的神經。舉起的腳步不知道要不要走進那扇門去,進去了又應該如何開口,又要對誰去說他現在的苦衷。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是五點十分。二十分鍾後無法想象馮雨瑤會是一副怎樣失望的麵孔。


    突然的電話鈴嚇了他一跳,趕緊掏出手機一看是董曉鋒的來電。也許他還真送來了他的那三四百塊錢,他做得出來。


    “你在哪裏?快下來一樓。我在這裏等你!”,電話一通,董曉鋒急切地說。


    “我在四樓醫生辦公室門口,馬上下來。”。不管董曉鋒來的結果怎麽樣,這種時候是必須要快點下去的,就算是一分錢也是天大的情義。


    匆匆趕到一樓大廳,遠遠就看到董曉鋒站在門口張望。


    “董哥,你來了!”,程誌浩揮著手和董曉鋒打招呼。


    “嗯,給你送錢來的。”,說著遞給他一疊錢並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應該夠了,你數數,看有不有你要的那個數。”


    程誌欣喜地接過錢數了起來。一共是兩千五百塊。“你在哪兒搞這麽多錢的?”,程誌浩驚訝地問道。


    “你想想,誰會幫到這個忙?”,董曉鋒笑笑說。


    “還能有誰呢?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個人能幫到我們!”,程誌浩猜不到。


    “是陳賢。他回去找他姑媽拿的!”,董曉鋒催促他說:“別管那麽多了,快點去交了錢好做手術吧!”


    “謝謝你們!”,程誌浩心裏別提有多感激。


    “我就不上去看弟妹了,等她做完手術我和邱雅馨一起過來。”,董曉鋒說著轉身走了。


    程誌浩欣喜若狂,飛快向繳費窗口跑去。


    拿到繳費單。程誌浩以最快的速度上到四樓,一進醫生辦公室便將繳費單的副本遞給值班醫生。


    醫生接過收費單看了一下,轉身對旁邊一位年輕點的醫生說:“通知手術。”


    程誌浩回到病房,看到馮雨瑤還睡著了便將她叫醒說:“雨瑤,時間到了,準備手術。”


    馮雨瑤揉著腥忪的睡眼。看是程誌浩回來了,高興地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到,已經交了錢了!”,程誌浩臉上寫滿了開心。


    “你……”,馮雨瑤本想問在哪裏找到錢的。但一想病房裏還有其它人在,所以把話收了回去。


    說話間,護士進來了。再一次為馮雨瑤量了血壓和體溫,然後對程誌浩說:“馮雨瑤的家屬,把她推到七樓手術室去。”


    “連床一起嗎?”,程誌浩不知道要怎麽做。


    “是的,做完手術好推她下來,是要躺著的。”,護士解釋說。


    “好,馬上!”,程誌浩邊將馮雨瑤的床搖平邊對她說:“你躺好,我推你上去。”


    好不容易從門口把一張病床彎過來,推過長長的走道然後等電梯。護士在一旁跟著但並沒有幫手,也許是她認為程誌浩一個人有能力把患者推到七樓。


    手術室門口,護士從程誌浩手裏接過病床的把手,將程誌浩擋在了門外。


    馮雨瑤看著程誌浩不能進去,顯得有些害怕。程誌浩隔著玻璃大聲地說:“沒事兒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的聲音被玻璃擋著跟本聽不見,但馮雨瑤看到他的嘴巴在動,知道他是在鼓勵自己,於是艱難地抬起頭衝他微笑了一下。


    時針指向下午五點三十九分,程誌浩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說也奇怪這麽大的縣醫院好像就這一例手術。


    長長的走道裏,空無一人,冷冷的燈光照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更冷的光芒。在這樣的寒冬裏越發的讓人感到後背發涼。


    “馮雨瑤的家屬,馮雨瑤的家屬……”,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護士走到門口叫著程誌浩。


    “呃!”,程誌浩慌忙走過來。


    “這裏有一份資料需要你確認,如果需要使用鎮痛棒的話你就簽個字。”,護士說。


    “用這個是不會沒那麽痛。”,程誌浩詢問道。


    “是的,但這個是要另外收費的,一百九十五一支。”,護士說。


    “要用多少支呢?”,隻要是對馮雨瑤好的,程誌浩都不會吝嗇。但他錢也許不夠支持使用足夠多的鎮痛棒。


    “一支就夠了,可以用幾天,一直到出院。”護士看程誌浩隻是想確認一下,並沒有不用的意思便將資料遞給他。


    接過資料。看也不看就在後麵的右下角“家屬”一欄寫了他的名字。


    手術室的門再次被關上,程誌浩走到走道的長凳上坐下。接下來就要等待了,也不知道這個手術要多長時間;不知道馮雨瑤會次會頂得住;不知道手術會不會有什麽問題;不知道術後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身……,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可沒人可以在現在告訴他,唯有可能做的事情就隻有一個字――等。


    去年大約也是這個時候認識了馮雨瑤,其實具體的日子已經記不清了。那一天如果放到以後再去提及都有些不好意思。如果這次馮雨瑤不是宮外孕的話生一個小孩出來,長大後問爸爸媽媽是怎麽認識的,做大人的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一年四季都已來去,季節早在不知不覺中交替。還記得那個今年的春天。把馮雨瑤從麗川送去了恩詩,本以為那是最後的想見,不曾想到了夏天卻又將她從恩詩接了回來;秋天,是最平安的一個季節了,沒為這個即將到來的冬天做一點心理準備。馮雨瑤接二連三的狀況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有時候,程誌浩也會想,如果真和劉小菡走到了一起,現有的日子是否會很舒服呢?更或許還是像誰也沒有的那段日子,一個人走在街上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也許不對,因為出差的那些日子,程誌浩會想念馮雨瑤。在外的夜裏總是清冷與寂寞交替相伴。


    麵對現在一團遭的現實,卻終不能將馮雨瑤的好從他的心裏抹去。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這個女人就在他的心裏打下了重重的烙印,這似乎已不僅關乎愛情。從他在手術知情通知書上簽下他作為丈夫身份出現的名字時,一切都更進了一步,現在還有更多的成份是因為親情,是一種即將產生血緣關係的親情。


    親情成份的加入。反而讓程誌浩的責任感變成了一種理所當然。人的命運就是如此,雖然不是在寫愛情小說或是演言情故事,但遇到一個人一定是有原因的。機緣巧合裏與這個女人走到一起,攜手行走在人生的路途。既然是這樣,她便是這一生的選擇。他也就成了她最後的依靠。


    馮雨瑤的剖腹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人再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處於重度麻醉狀態。程誌浩跑上去問醫生:“怎麽樣了?沒事兒吧?”


    “手術做完了,你把她推回病房去,要住一個星期的院,傷口愈合就可以了。”,醫生向程誌浩交待說。


    “哦,謝謝!”,程誌浩推著馮雨瑤向電梯走去,護士舉著吊瓶跟在後麵。


    回到病房時有其它病友的家屬在看電視,見她們做完手術回來便馬上關了電視走過來問長問短。實際上程誌浩什麽都不知道,隻能是一個勁兒地感謝。


    程誌浩一直坐在床邊,他要等馮雨瑤醒來。


    沉沉睡了兩個小時,馮雨瑤慢慢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還真是她希望的人,那是她的依靠,是她的主心骨。


    看她醒來,程誌浩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你醒了!”


    “嗯!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馮雨瑤小聲地問。


    “這會已經天黑了,晚上快十點了!”程誌浩回答說。


    “這麽久了呀,你吃晚飯了沒有?”,馮雨瑤一想這麽時候他一定餓了。


    “還沒,等你醒嘛!”,程誌浩說:“醫生講了,再過五六天就可以出院。”


    “那麽久呀,那你回公司去吧,這裏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你回去好好休息。”,馮雨瑤看了看病房裏每個床位都有人,其它的家屬也隻能是坐在床邊陪護。


    “沒事,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做。”,程誌浩不想離開馮雨瑤,他知道這幾天她得有人照顧才行。


    “那你先去吃飯吧,吃飽了再進來。”,馮雨瑤輕輕地推了一下程誌浩,卻不小心動到了傷口的地方。因為麻藥已經散去,疼得她“呲”得一聲。


    “很痛嗎?要不要把鎮痛棒調大一點?”,程誌浩急切問道。


    “不用。還好。不能用多了麻藥!”,馮雨瑤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這事兒的。


    “又不是麻你的腦袋,你還怕會變傻?”,程誌浩開玩笑說。


    “沒事兒。反正不動的時候就不會疼。”,馮雨瑤鎮定地對程誌浩說,她想表現出更多的勇感以及忍耐力。


    “你想吃點什麽?”,程誌浩站起來,準備出去吃點東西,其實早就餓了。


    “什麽都不想吃,你去吃吧!”,馮雨瑤沒一點胃口。


    “那我先去了,吃完就回來。很快的!”,程誌浩不舍地看著馮雨瑤。但終究還是被她推開了。


    身上隻留了幾十塊錢,不能一下子吃完了,得省著點花才行。走出醫院大門,馬路對麵一長排小吃店都十分的熱鬧。要是以前他一般不會考慮在這種地方吃晚飯,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必須做出改變。


    一碗炒飯,其實也是他很久沒有吃過的味道,一邊吃還覺得這味道很不錯。五塊錢的開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差不多用去了結餘的十分之一。即使馮雨瑤說不想吃什麽,但程誌浩絕不會真的就不給她帶東西。


    在路邊一個水果攤上,陳誌浩精心地挑選著馮雨瑤最愛吃的幾種水果。一個是獼猴桃一個是芒果,這兩樣是她的最愛。買回去她一定會有胃口。


    兩樣水果又花去了他將近二十塊,再買幾支牛奶帶上,兜裏就隻有二十幾塊錢了。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難色,不能讓馮雨瑤在這種時候看到他的壓力,以免影響她安心養病。


    住院大樓已經完全安靜下來,大廳裏隻有一兩個人進去。電梯關閉了。程誌浩從樓梯向上走卻沒碰到一個人,看來時間的確有點晚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現過一個小時這一天就算過去了,也許明天會是新的一天,隻要馮雨瑤身好起來就比什麽都強。


    馮雨瑤還在看電視。睡了一下午的她一點瞌睡都沒有。看程誌浩回來,她想掙紮著坐起來打個招呼卻被他製止了:“別動,靠著!”


    “這麽快就回來了?吃飽了?”,馮雨瑤關心地問道。


    “吃飽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回來?”,程誌浩指指袋子裏的東西。


    很明顯那是水果,馮雨瑤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我最喜歡吃的果果。”


    程誌浩開心地說:“先吃哪種,我剝給你。”


    “先吃芒果,一個就行!”,馮雨瑤比程誌浩更開心,這是一種滿足和溫暖。


    程誌浩選了一個最大的芒果,剝好了送到馮雨瑤的嘴邊。看著她小口嘬食的可愛樣子,程誌浩的心都快溶化掉。


    住院的這一周是漫長的,馮雨瑤虛弱地躺在床上幾天沒怎麽吃東西,除了幾個芒果之外沒正兒八經吃過一次飯。看著她憔悴的樣子,程誌浩很是擔心。因為身上的錢不多,就是本想要給她弄點好吃的卻心有餘力不足。


    中午,公司幾個同事還有邱雅馨一起過來看馮雨瑤了。四五個人的到來使病房裏頓時熱鬧起來,程誌浩覺得很感動。


    邱雅馨坐在床邊,拉著馮雨瑤手仔細地詢問關於她身體上的事情。不時鼓勵馮雨瑤不要擔心,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回公司去。


    “到時候我做一大桌好吃的給你們,好好為你們接下風。”,邱雅馨笑著說。


    “不用,你們幫忙呀,操心呀已經夠多的了。再麻煩你們我都快成罪人了,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報答你們?”,馮雨瑤是真心覺得太有愧,到公司這麽長時間從沒在哪個方麵幫到大家,卻總在給大家找麻煩。


    “我們就像是一家人一樣,隻是不同姓罷了。可別說那麽多見外的話,隻要我們都能平平安安就最好不過。”,邱雅馨說著從手裏展開不知攢了好一會兒的一百塊錢遞給馮雨瑤。她說:“來也不知道要買點什麽給你,不知道你想哪些,所以給你點錢你讓程誌浩自己去買。”


    “這怎麽要得,這不行。”,馮雨瑤推辭不要。


    邱雅馨使勁將錢塞到馮雨瑤手裏說:“你不要推了,身體還沒恢複,不要用力。這是我和你董哥的一點心意,少了拿不出手。你就收下吧!”


    “你們已經幫很大忙了,程誌浩都給我說了。”,馮雨瑤感激她們,這一次如果不是程誌浩的兄弟們出手。結果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子。


    “快別說這些,我們也是能幫就一定要幫,隻是大家都力量不夠。”,邱雅馨說:“公司這幾個人加起來也才湊了那些,沒有更多的了。”


    “夠了,還有多的,真是謝謝你們!”,程誌浩在旁邊插嘴說。


    “這次所有人都出力了,實際上陳賢幫忙最大。”,董曉鋒介紹說。


    “謝謝你!陳賢!”。程誌浩轉過身對陳賢點了點頭。


    “不說這些,等你們出院了我們好好坐坐。”,陳賢大氣地說。


    “好!”,程誌浩這才想起來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找個地方坐下。他說:“哎呀,你們看我都忘記請你們坐了。這裏條件這樣,就在床邊坐坐吧。”


    “站下就回去,主要是來看看弟妹,我們這就要走了。”,董曉鋒客氣地說。


    “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收著。馮雨瑤不舒服就不給她了。你幫她去搞點好吃的來補下身子。”,林亞飛掏了一百塊錢遞給程誌浩。


    接著是陳賢,他們看來是在公司商量好了的,一人一百。董曉鋒的一百由邱雅馨已經給馮雨瑤了,所以他不用再拿。


    程誌浩知道沒辦法推辭,說了句感謝便將錢都收下了。


    邱雅馨她們臨走的時候還讓她兒子給馮雨瑤說了拜拜。這場景就像是親威來看馮雨瑤一樣,太感人了。也許同室的病友不會理解她們的這種感受,因為她們都有真正的親威在這裏,而馮雨遙和程誌浩的親人都遠在他鄉。


    第六天,馮雨瑤吵著要出院。因為她感覺比昨天好了很多,下地走路已經沒什麽問題。在她心裏有一個更大的原因就是多住一天院要多花兩百塊錢,早一天便又會給程誌浩節省兩百塊錢。


    程誌浩堅持讓她再住一天,但最終拗不過馮雨瑤還是辦了出院手續。


    走出醫院大門,馮雨瑤像是從牢房裏放出來的犯人一樣高興地叫來。程誌浩提著她的東西在後麵小碎步追著她,生怕她會有事。


    打車回到公司,一進門馮雨瑤就調侃說:“我們又買了兩個盆兒回來。”,大家都知道她是說從醫院帶了兩個病號盆兒回來。


    邱雅馨早就安排了一桌大餐,等待著兩個人的回來。就像是家人為他們準備的歡迎宴會一樣,沒有什麽能比這更溫馨的了。


    “祝你早日康複!”,這是大家對馮雨瑤說的最多的話,程誌浩也送給了她同樣的祝福,希望她能早點康複。


    在濃濃的關懷裏,馮雨瑤感受到了真正的家庭氛圍。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感覺,一直在尋找的正是這種溫暖和關懷。


    在男人們觥光交錯之間,馮雨瑤靜靜坐在一旁,隻是偶爾夾點菜放到嘴裏。剛剛有了一點胃口不能吃太多,但又不能讓邱雅馨失卻了熱情。思緒多過食量,在這樣的氛圍裏有太多念頭從腦際流過。人生的一切好像總在意料之外,那些讓馮雨瑤一次次的措手不及來得太快也去得太快;人生的一切卻又好像在情理之中,所有這些月缺月圓悲歡離合總是讓人覺得是注定。


    從大花山上那個聲嬰兒初生的啼哭開始,馮雨瑤便在一次次地錯失。在時間不經意流去二十二個春秋的年月裏,她一個人背負著沉沉的孤獨。一路上總在沉默地嚐試,然後痛苦地抗爭,生活強加給她的那些無奈不隻是短短的一刹那,而是如影隨行一直跟在她的日日夜夜裏。


    還好,不管生活的腳步多麽的沉重,她始終還在遲緩地抬著腳步向著明天走去。從一顆脆弱的心變得強大起來,生活逼著她有勇氣去裝載更多無法言說的苦楚。


    遇到程誌浩的那一天,她的命運確實已經發生改變,一個好的人,一顆好的心。但上天並不完賜予她公平,一切美好的過程都太過短暫,情感上有了依靠,生活上有了著落,上天便開始折磨她的身體。生活,從某一天開始妒忌她的美好,便又無端找到理由來摧殘她的平靜。


    還好,程誌浩以及他的這幫同事,並且包含邱雅馨在內的所有人,都一直在她最為迷茫的時候伸出手拉起她。馮雨瑤不管多麽驚慌失措都會在最需要的時間得到無聲的堅強與勇氣,不至於像之前一樣孤身行走在荒蕪的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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