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就聽到旁邊廂房裏傳來聲音,楊秋池高一腳低一腳走到門邊,挑開門簾,看見春紅趴地上喘著粗氣,旁邊放著一個紅漆馬桶。


    剛才這春紅一口氣將那一瓶老窖酒一口喝幹,肚子抵受不住,先跑了回來吐了。 吐完之後,就感到天旋地轉,倒在了地上,還覺得肚子翻騰,卻隻是幹嘔,已經吐不出東西來。


    楊秋池挑著門簾嘿嘿一笑:“不能喝還要充英雄,怎麽樣,這下英雄變狗熊了,好玩了吧?”


    走過去,將她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掙紮著將她扶了起來。


    春紅吐過之後腦袋感覺清醒一些,醉眼朦朧看清楚是楊秋池之後,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推開楊秋池,強挺著要自己走回房裏,剛邁出一步,身子打了一個晃,差點摔倒。


    楊秋池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見她要跌倒,趕緊扶住,吃力地將她攙扶回到了房裏,放在**。


    春紅不敢躺,她此刻隻感到整個房子都在搖晃,生怕一躺下,這暈得更厲害。


    楊秋池經常醉酒,也知道此刻不能讓她躺,如果躺下睡著了,那自己怎麽問話,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楊秋池眯著個醉眼看見桌子上有兩碗醒酒湯,應該是剛才那些人送他們兩進來的時候預備的,端起一碗,遞給春紅:“春紅姑娘,你喝一點醒酒湯醒醒酒。 你答應我的事情咱們還沒做呢。 ”


    春紅紅霞照映,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也不看楊秋池,伸手接過那碗醒酒湯,一口氣幹了,說道:“爵爺,你想怎麽做呢?”


    楊秋池聽她話中有話。 疑惑地問了句:“什麽怎麽做?”


    春紅一邊解著自己地衣扣,一邊搖晃著走到楊秋池身邊。 一隻手摟著他的脖頸,嬌小的身軀橫坐在他的兩腿上,抓住他的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衣衫裏,將他的手按在自己**滑嫩地*峰上。


    楊秋池趕緊將手撤了回來,推開她,有些結巴地說道:“春紅姑娘。 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這樣做。 ”


    春紅淡淡一笑:“原來爵爺還有別地玩法,那好吧,爵爺你說,春紅照著做就是。 ”


    這個誤會更深了,楊秋池感到頭昏腦脹,酒往上湧,急忙端起桌上的另一碗醒酒湯。 咕咚咚一氣喝幹,擦了擦嘴,苦著臉:“春紅姑娘,你誤會了,我和你打賭,是要你輸了就回答我幾個問題。 不是要和你……和你這個……”


    春紅很是意外,看了一眼那檀木雕花大床,遲疑了一下:“爵爺,您不是想和春紅……”


    楊秋池雙手亂搖:“彭七爺已經許了你,春節就替你贖身要娶你過門,你都是他彭家的人了,又不是青樓……,我怎麽能和你……那個呢,所謂朋友妻不可欺,那彭七爺雖然算不得我的朋友。 但這種事情我卻也不能做的。 ”


    春紅怔怔地望著楊秋池。 不知何時,眼圈已經紅了。 幽幽道:“原來爵爺乃是一個正人君子,是春紅錯怪了爵爺。 ”向楊秋池福了一禮:“春紅有什麽地方得罪了爵爺的,還請爵爺恕罪。 ”


    楊秋池嗬嗬一笑:“無妨無妨,咱們坐下說話吧。 ”說罷,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春紅也慢慢在桌邊坐下,將衣衫扣子扣好,擦了擦眼淚,勉強一笑:“爵爺,有什麽話您就問吧,春紅一定如實回答。 ”


    楊秋池想了想,問道:“昨晚上彭四是不是來過梨春園?”


    “來過,還和彭七爺鬧翻了,被七爺踢了一腳。 ”


    “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好嗎?盡可能詳細一點。 ”


    “好地,爵爺。 ”春紅道,“彭四一直很喜歡我,也說過要攢錢替我贖身,然後娶我。 但他吃喝*賭樣樣來,有幾個錢都花在了這上麵,不是一個可以依托終身的人,所以我不喜歡他,從來就沒答應過。 可不管我怎麽說,他都不聽,老是來糾纏我。 ”


    楊秋池問道:“他知道彭老七要替你贖身娶你的事情嗎?”


    “知道,為了這件事他苦苦哀求我多次,要求我不要答應七爺,等他湊夠錢。 昨晚上大概二更天的時候,彭四醉醺醺來到了我們這,又和我說這件事情,這時候正好彭老七也來了,兩個人就在我屋外樓梯口吵了起來,彭老七一氣之下,一腳踢在彭四的肚子上,彭四就滾下樓梯去了,腦袋重重地撞在青石地板上。 當時就卷曲在那裏起不來了。 ”


    楊秋池忙問:“他撞在了頭部的什麽地方?”


    “我沒注意,我隻看見他腦袋咚的一聲磕在了青石板上,然後就抱著腦袋哎喲哎喲叫喚著卷曲在那裏了。 沒注意究竟是撞到了哪個地方。 我們跑下樓查看的時候,也沒看見他腦袋出血。 ”春紅細細思索了一會,又補充道,“對了,他地後腦勺那裏被撞出了一個包。 ”


    “具體是哪個部位?你摸摸我的腦袋指出來。 ”楊秋池摘下頭上的帽子,腦袋一偏,手指往自己腦袋上指了指。


    春紅禁不住嘻嘻一笑,紅著臉伸出皓臂在楊秋池後腦勺上摸了一下:“就是這個位置。 ”


    楊秋池心中一喜,生怕她記錯,又問道:“春紅姑娘,你再好好回憶一下,這個位置很重要,你能肯定彭四的確是被撞在了後腦勺這個部位嗎?”


    “是的,我能肯定。 ”春紅點點頭,“因為看彭四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我們都有些害怕了,媽媽去拿了跌打酒來,讓我給他擦,就是擦地這個部位,那裏有一個小包,大概有小指頭那麽大。 ”


    “小指頭那麽大?”楊秋池有些疑惑,“小指那麽大用得著疼得死去活來的嗎?”


    “就是呀,彭老七先去摸了他後腦勺,發現腫得不厲害,還以為彭四裝樣子想訛他,還想打彭四的,待到後來,見他痛得汗水都出來了,看樣子不象是假的,我們這才慌了,拿了藥酒給他擦。 ”


    楊秋池點點頭,從春紅所觸摸的位置來看,與彭四屍體頭部的血腫位置不一致,這說明,彭四屍體頭頂部的那個血腫應該不是彭四這一腳踢下樓撞傷的。 而水婉淇那一硯台估計是砸在了彭四的腦袋頂上,那個部位正好與彭四腦袋頂上的血腫部位吻合,這就是說,彭四很可能還是死於水婉淇地那一硯台,而不是彭老七那一腳。


    回想起給彭四第二次進行屍檢地時候,好像彭四隻有腦袋頂有一個明顯的血腫,後腦勺沒有。 但是,頭皮地皮下出血用手摸是不準確的。 春紅說彭四後腦勺當時有一個小指大小的血腫,很可能在他猝死之前,已經被身體吸收了而沒有留下明顯血腫。


    但是,不能說出現表皮血腫的腦袋頂就一定會引起顱內出血,而沒有出現表皮血腫的後腦勺的撞擊不可能引起顱內出血。 因為這種傷害表皮比較輕微的震蕩,完全可以引起顱內血管撕裂出血,導致死亡。 尤其是死者如果患有嚴重的中樞神經係統疾病的時候,更容易引起損傷*顱內出血死亡。


    春紅見楊秋池低頭沉吟,不敢打斷他的思索。 見桌上紅燭搖曳,燈芯老長了,便拿了一把小剪刀,輕輕減去了上麵一小節燈芯,那燭光呼地亮了起來。


    這一亮,楊秋池也反映了過來,說道:“後來呢?這彭四是怎麽走的?”


    春紅放下小剪刀,說道:“彭四在地上躺了好半天,隻是說頭痛。 我們就讓**將他攙扶著送到門口,他就自己走了。 ”


    “他走的時候是什麽時辰?”


    “應該是差不多三更了。 ”


    “差不多三更?”根據屍體現象推斷,彭四是死於深夜十二點左右,三更也就是現在的十一點至一點,這麽說,彭四是在梨春園挨了這一撞擊之後,在回住處的路上死的。


    彭四的腦袋前天和昨天晚上分別挨了兩下重擊,其中的一次單獨或者兩次共同導致顱內急*出血而死亡。 究竟是哪一次,看來還是得解剖之後才能知道。


    楊秋池道:“好了,我問完了,咱們回去接著喝酒。 ”眼睛望向春紅,隻見她嬌滴滴柔美無限,美目一眨,風情萬種,淺淺一笑,滿室皆春,越看越美,越看越媚。 丹田裏一股燥熱湧將上來,如烈火一般燒遍了全身,燒昏了頭腦。


    春紅也是暈紅著臉,媚眼如絲地瞧著楊秋池,站起身,扭動著腰肢走了過來,依舊坐進了他的懷裏,用那膩得醉人的嗓音說道:“爵爺,你真的……真的隻想問問話嗎?”


    楊秋池滾燙的臉貼在了春紅漲鼓鼓高高聳起的胸脯上,聽到她的心如同歡快的小鹿在歡蹦著。


    楊秋池隻覺得全身燥熱,懷裏這春紅千嬌百媚,真是人間尤物,心中迷亂:“你……你可是彭老七的……沒過門的媳婦啊!”


    “春紅現在是爵爺您的媳婦……,你忘了,你剛剛打賭把我贏過來了……,所以,春紅今晚是爵爺您的……,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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