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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鴻舒吟罷細析道,“此兩句詩未有一字提及白蓮,但仔細品來:蓮出淤泥不染,性本清高,白蓮則更是淡雅脫俗。曲高和寡,知音難覓,難免寂寞淒涼。


    而月白風清之夜,芳華欲墜之時,則更是此情之景,更為此景添色。


    未提白蓮,正是白蓮,不是此詩,恰是此詩!‘語自傳神,不可移易’。1”


    靈帝忖了忖,玩味一番,凝眉再問,“此詩未曾提蓮,而隻獨一白字,題此《蓮石圖》作了邊款則道其寓指的就是白蓮,然若換作我洛陽牡丹,太子覺得那詩畫合一、也當可襯麽?”


    楚鴻舒想也未想,脫口便道,“回父皇,我洛陽牡丹雍容大雅,絕代芳華,雖其中白花較紅花清雅,但究屬富貴之花,絕與此詩不類。(.無彈窗廣告)”


    靈帝點了點頭,凝笑便讚,“太子所言甚好,對這一畫一詩,太子剖解句句精當,無可挑剔,朕心慰矣。”


    楚鴻舒得了父皇嘉讚,自然心中高興,“謝父皇。”


    俄而,聽靈帝話音一轉,憾當以慨,“太子不知,其實,朕此畫乃是仿的退居臨安的吳簡懷之作。(.好看的小說)朕留賢不得而心有鬱結,常常在思忖著吳簡懷去往臨安前留在書屋中的這一副《蓮石圖》。


    朕想啊想啊,想了經久也無法明白得吳簡懷這詩畫之中的含義,可是朕的太子卻一眼就道出了內中情愫,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失朕望。”


    靈帝說罷起身,伸臂拍了拍楚鴻舒的肩膀,續道,“‘太子能詩擅畫,這是太子所長,太子若能揚長而避短則勢必前途無可限量。’


    吳簡懷當初這般與太子言說,太子可還記得麽?”


    楚鴻舒低首應聲,“兒臣記得。”


    吳簡懷留得此話,乃是因為楚鴻舒能詩擅畫卻唯獨不好仕途經濟,然其身為太子,乃一國儲君,這君臨天下者又如何撇得開家國政治呢?


    靈帝時為此苦惱不已,“誠如吳簡懷所說,這天下的道理大抵相通,多有異曲同工之妙,其實作畫與為政也是一樣的。”


    一聽靈帝說起為政楚鴻舒就覺得腦子發脹,未敢現出不耐煩來,便隻好硬著頭皮聽下去。


    “吳簡懷曾對朕言,畫者‘當以天地為師’,‘每朝起看雲氣變幻,絕近畫中山;山行時見奇樹,須四麵取之’。何如?蓋欲得其神,必須先如其形;若失其形,則何神之有。


    作畫必須觀察入微,不失毫厘,才能準確捕捉內中神韻。


    為人君者則更是如此。


    朝野之上,忠奸難辨,敢布腹心,勇於直諫者何其之少,君主更當運洞微之鑒,欽明睿聖。”


    徐然轉身,靈帝一派肅穆地走進楚鴻舒,為他理了理並未見淩的衣襟,續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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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苕溪魚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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