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座上的蘇晴唰地撕開了一袋原味牛肉幹叼了一根在嘴裏,反手將袋子遞向後排座:“誰要?”


    顧媛一臉嫌棄地掃了一眼牛肉幹,用力地搖了搖頭。


    王欣則是一直縮著身子緊緊地挨著顧媛擠了一路,一雙眼睛依舊驚恐地直盯著後視鏡裏那不遠不近密密麻麻黑壓壓望不到盡頭的喪屍隊伍。對於蘇晴遞去的牛肉幹,她連斜都沒斜上一眼。


    蘇晴正準備收回手,一旁開車的宮城卻“啊”了一聲稍稍偏過頭來。蘇晴捏了一條牛肉幹喂了過去,宮城叼著牛肉幹嚼了嚼繼續緩慢地開著車。


    直到蘇晴給宮城投食,後方的王欣視線才微微一飄,慘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顧媛嫌棄地看著前麵兩人癟了癟嘴:“你兩要不是鼻子有問題,那一定就是心理有問題。我光那麽坐著都臭得想吐,你兩居然還能吃得下東西,真是喪心病狂!”


    顧媛說著,還挑了王欣一眼。王欣幽怨地盯著宮城嚼著牛肉幹的側臉,悶聲道:“喪.心.病.狂......”


    “是吧?我就說他倆跟咱就不是同一物種,他倆才是一類。一樣的腹黑,一樣的陰險,一樣的變態。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簡直不能更般配!”


    顧媛自顧吧啦吧啦地說著,王欣的臉色卻在一點一點地由白轉黑。


    .


    .


    這是位於北市區近郊的一家鮮奶廠,災前走的是本地化生意路線,專門給t市及周邊區縣供應良心品質的醇濃鮮奶。以質優而價良的品質打敗了一係列全國一線大牌,穩占著本土大半鮮奶市場,企業發展更是一路蒸蒸日上。由十年前的兩頭奶牛一間農舍起家發展到災難爆發前占地近6000平米頗具規模的中型奶廠。原本廖氏還計劃著再進一批新品種荷蘭奶牛擴曾產品線,沒想到一場幾乎毀滅全人類的災難就突然爆發了。廖氏家大業大的一大家子人現在隻剩下了唯一一個獨子,如今還讓人強占了家業,人也給關進了牛圈裏。


    此時,這個滿臉胡渣頭發又髒又亂活像個乞丐正逐一往食槽裏倒著草料的男人正是廖家僅剩的那根獨苗-廖振東。


    他手上的動作緩慢且熟練,每一個動作卻都伴隨著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響。廖振東煩躁地狠狠踢了一腳拴在腳上的鐵鏈,地上的鐵鏈像一條長蛇一樣嘩啦啦地一聲被甩向了前方,然而鐵鏈的另一頭卻仍牢牢地拴在地鎖上。廖振東泄氣地將鏟草的耙子咣一聲扔到了地上,靠著牛欄就地坐了下去。


    這個時候誰又能想得到,眼前這個落魄了的昔日奶業小開在兩年後又會成為名震一方的異能者?


    .


    另一端廠區前院。


    辦公樓外的平台中央正擺放著四張椅子,坐於正中的兩個男人互相側身靠近看似相談甚歡。在兩個男人的左右分別坐著一個紅發女郎和另一個神色狂妄的男人。在這四人後方兩側零零散散站開的還有三四十個男人,盡都吊兒郎當麵色不善。廠區四方屋頂分布著幾個持槍的崗哨,他們在屋頂時而走動著,巡視著內外的情況變化。


    七級台階之下是二三十米寬,百來米長的廠區大院。這塊以往用來停車裝卸貨物的長方形空地此時已經被釘滿了地樁,每個地樁上鎖著一條五六米長的鐵鏈,而鐵鏈的另一端則拴在一隻喪屍的腳上。這些喪屍可以圍繞著地樁在半徑五六米的範圍內自由活動。此時整個場子裏布置了數十個這樣的地樁,也布滿了數十隻喪屍。


    場地起點是辦公樓台階之下,盡頭對麵是緊閉的廠區大門。起點的地麵上有兩條間隔3米的平行紅線。第二條紅線上擺放著五件不同的工具:短柄斧,雙頭錘,菜刀,匕首,螺絲刀。大門口場子的盡頭同樣畫著兩條紅線。第一條上擺放著大中小三個裝滿食物和水的背包。一米外的第二條紅線上則擺著防爆斧、砍柴刀、弓、弩、矛、劍等貨真價實的武器。


    一聲鑼聲敲響,台階上的男人們突然安靜襲來,同時又興奮地伸著脖子向同一個方向看去。就在台階下方右側的一條通道裏不疾不徐地先後走出了幾個女人的身影。隨著那些身影的出現,台上的男人堆裏響起了陣陣狼嚎和輕佻的口哨聲。


    不過此時對著這些女人響起的狼嚎和口哨卻是發自另一種情感,不是輕蔑的挑逗,而是興奮,是熱血沸騰。場下這幾個可不是那些靠搔首弄姿博取男人歡心的女人。她們都是以命搏命的人。


    被捉進這個地方的女人都有兩條路可選,成為男人的玩物,取悅眾人以博取可憐的賞賜苟延殘喘。或者有足夠的勇氣敢於拚命,報名參加“遊戲”,贏取食物。隻要成為勝利者,不但可以不必依附於別人,還可以獲得擁護者,不必再擔心有誰敢對自己為所欲為。尊敬強者是這個地方的頭目閆彪一直尊崇的信條。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這個地方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閆彪這個人沒受過什麽高等教育,反而在高中時期深受電影古惑仔熏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高中還沒畢業就自己退了學堅定不移地走上了的黑.道不歸路。秉持著忠肝義膽的黑.道精神替人出頭背鍋扛刀子,二十歲替人坐牢,二十八歲出獄終於得到提攜成為了一方小頭目。從此守著幾個賭場娛樂場收收保護費放放高利貸偶爾做點見不得光的生意直到災難爆發。不過,也就是災難爆發前四個多月有人通過他的渠道頂了一批槍.支彈藥,支付了一半定金之後閆彪進了貨壓在自己手裏,對方卻沒了蹤影。好長一段時間閆彪找不著人氣的指爹罵娘隻差沒去報警。腿都邁出去了想起自己這是殺頭的勾當又不得不老老實實把腿給收了回來,慪著一口老血認了栽。沒想到災難爆發,這批沒能盤出去的軍火反而成就了自己盤踞一方的根基。


    於是在眾人還忙著逃生的時候,閆彪就帶著幸存的十幾個兄弟占據了這個地方,重新創建了坤幫,廣納江湖兄弟準備東山再起。可閆彪是個什麽人?說白了就是一流氓混混。他看得上的人都必須和他臭氣相投,必須講江湖義氣,懂江湖規矩,敢打敢殺,不拘小節,這不拘小節可不是褒義的那個意思。於是招來招去又招了一大幫地痞流氓紮堆聚到了一起。


    不過這閆彪流氓貴流氓,卻也的確有點兒籠絡人的本事,再加上一點兒運氣。後來不僅壯大了坤幫而且還和不少誌同道合的團夥也都搭上了關係,短短兩年的時間就使坤幫這個名字在消息閉塞的末世也臭名遠揚地傳遍了各大小基地。由他們發明的各種血腥賭局更是聲名遠播,普及天下。著實害了不少無辜的普通人。


    眼前這個“遊戲”就是坤幫創立的第一個具有末世特色的賭局。


    這是一個既簡單又粗暴的遊戲。參與者自主報名,想盡一切辦法擊敗對手,活著穿越屍場並奪回獎品即為獲勝。觀看者則根據自己的意願下注,賭一二三名,賭生死。


    坐在台階中央四人中,除了閆彪和他的心腹那個滿臉不可一世的大龍外,坐在閆彪旁邊和他聊得熱絡的男人就是今天專程被請來的賭客戴老板。這位戴老板也是閆彪末世前就認識的熟人。災前專門幹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災後走了狗屎運帶著一小波手下幸存了下來並占據了西郊的一個大超市。暫時過得很還算滋潤。閆彪閑得無聊開開賭局什麽的,就會派人去接他過來下注參賭。


    這個賭局的初期,參與者往往都是女人。因為災難前期,女人都很脆弱,不是依附於別人就是淪為玩物。至於男人,不能融合的就會被無情地抹殺掉。除了後院那一個還要留著養牛以外,其他被擒的男人隻要道不同就隻有死路一條。而這些被捉來的女人,實在不願意依附男人的,就可以選擇參與遊戲成為勇者。當然每一輪遊戲都至少有2個人會失敗。失敗就意味著什麽也得不到,沒有食物和水,沒有潛規則保護,一樣會成為那些男人下手的目標。那些男人高興了,隨便賞一口吃喝。不高興了,玩完了一樣什麽也沒用。要麽仍舊成為玩物去屈膝逢迎祈求討好,要麽賭自己的命夠不夠硬,能不能撐到下一場賭局。


    然而在初期,這樣的賭局大約十天半個月才會有一次。就算贏得了獎品的人,也要一口一口算著吃,才能撐到下一場賭局。


    <ahref=>起點中文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a&a>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世之枯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君子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君子涯並收藏末世之枯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