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華士勇和高兵兩個人都覺得沒有必要回到宿舍去了,直接奔飯堂更對得起自己的肚子。當走到飯堂門口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又笑了,覺得宿舍是絕對難以割舍的――兩個人的飯碗在宿舍――手抓飯這個地方是沒有的。


    兩個人都回去看來不會有統一的意見,但誰能回去取呢?有一種方法最公平――劃拳,輸者毫無怨言的執行。於是兩個人各自後退一步,在同學們的喝彩聲中各自拿出自己想象中的贏對方的最佳招數――都把雙手放在背後,兩隻手掌不停地來回翻轉上下擺動。等劉鵬這個裁判喊一二三的時候,兩個人都迅速把自己的招數放到前麵。結果是,高兵是個大大的包袱,華士勇是個不倫不類的錘子。劉鵬當場宣布:高兵贏了。華士勇覺得自己不是很冤,但有必要申辯幾句。於是說,高兵的包袱憑什麽我來背啊?你也沒看準哪?我這是錘子嗎?不是像剪子嗎?大拇指都翹著呢?劉鵬說道:你這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知道嗎?你偷著樂吧?申辯無效,立馬行動,把吃飯的武器拿來,準備戰鬥。劉鵬話沒說完的時候,華士勇早就竄的無影了。


    他們中午飯後,在宿舍休息了一會。華士勇看到劉鵬臉上又露出難得的笑容,猜測他可能遇上意中人了。在劉鵬近日難得的笑容裏麵,還夾帶著一些動作――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不知道這哥們什麽意思?是寫病曆呢還是寫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說劉鵬夥計,至於嗎,把工作帶到宿舍裏來了,科室裏麵你完不成啊?華士勇問道。


    不是的,寫其他東西。劉鵬回答。


    看你眉飛色舞的樣子,是寫給那位姑娘的吧?


    哥們運氣不錯,又主動俘獲了一個。劉鵬說。


    桃花運撞上你了,對吧。


    是的,老天爺不忍心看著哥們孤單,哥們稍微有點動作,這不順著我的意思就送到跟前來了。劉鵬說


    是啊,能體會你此時的心情,華士勇說,我就看你寫信,老覺得你的嘴在動,是不是信裏麵在和那個姑娘接吻哪?你這是金庸小說裏麵的武功:“隔空送吻”吧,我就是沒看到那個女孩,要是此時我看到那個女孩,那個女孩肯定也在“吧嗒嘴”,這就大概心有靈犀一點通吧,不然都可惜你的這份心。


    哥們這不是醞釀感情嗎?劉鵬道。


    你感情不醞釀,都差不多跟漲滿了的珠江水一樣了――往外淌!我怕你這一醞釀感情,容易淹著一大片姑娘。我在你對麵這一大老爺們都被你的感情給弄得浮起來了,你要是在人家姑娘麵前,那可要收著點,盡量沉靜下來,免得被你的洪水嚇跑了。


    放心吧!哥們,我現在是鴻運照腦門,事事順啊。劉鵬說。


    就你現在這個大腦熱乎勁,華士勇說,我都怕你判斷出問題。是不是人家是一個熱情的姑娘,多和你說了兩句話,你當作是看上你了。


    沒有問題,你就對我放心好了?劉鵬道。


    我肯定對人家放心,我對你可是不太放心。華士勇說,你前兩天不是還無精打采嗎?怎麽這麽快就把丟的魂,給找回來了。我覺得你現在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對什麽事情都容易往愛情上麵想,對這位熱情的姑娘那就更是了。你可別把信中的一番表白,讓姑娘看到後把人家嚇跑了,我覺得你還需要再進一步接觸,進一步的了解這個姑娘,然後再決定這封信的內容和你那直流淌的感情。


    我們都談了兩次了,還不行啊。劉鵬說。


    你說的兩次很不確定啊?華士勇說,你們談情說愛兩次了嗎?還是談其他的比如是工作、生活、理想兩次了,還是談你們倆是老鄉是一個老部隊出來的情況,假如是第一種情況,我覺得不可能;假如是第二種,那不過就是工作關係上的普通聊天而已;要是第三種情況,很可能是這種情況吧?那是因為從感覺上距離要近一些,而不是你說的戀愛關係。


    邊說工作邊說老部隊的事情唄,聊得挺開心的,我問她有朋友了沒有,她說還沒有呢?我說我這個條件怎麽樣啊,她說非常不錯。這還不行嗎,劉鵬說道。


    她是咱們學校護士隊畢業的吧,是不是今年剛畢業的啊。華士勇問。


    是啊,怎麽了,劉鵬問。


    沒事的,我覺得靠不住,華士勇說,你還不了解咱們那幫護士隊的同學們。她那句話,按照我的理解應該是你自身條件不錯,可並不等於是對她自己的擇偶條件。你還是謹慎一些為好,再者說了,就你這個水平寫情書,即使人家同意,也會讓你那個情書把人家給攪黃了,還不如不寫呢。


    你還不信哥們嗎?劉鵬說。


    你這個人除了武斷精神我信,其他的我可沒看出來。但願你能在你理解的感情基礎上,你的這封信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或者那個姑娘沒你說的那個感情,現在你就開始用你的一片癡情打動人家,產生感情。但是千萬不可像上次那樣,被那個“什麽豔”的弄得精神萎靡。戀愛嗎,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麽順利的,也不是按照自己設計的道路走,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麽多的悲歡離合了。你就把戀愛當作你人生的一小段,人生不如意**,我想你該用這樣的心態來正確處理戀愛關係。切不可把這個東西看的太美好,把自己裝到童話書裏麵,那樣的話最容易傷到自己。你忘了咱們幾個在梅花山上說的話了嗎:總有一朵梅花是你的。運用到你的愛情上那就是總有一個姑娘是你的,這點我對你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但不會是現在。不知道你能不能承認,但哥們的確為你好。


    是的,我相信,我懂這個道理。劉鵬說。


    雖然你懂,但是真正到了自己身上就容易出不來。你記得咱們同學大峰嗎?


    當然記得了,劉鵬說。


    什麽原因退學了。


    談戀愛受刺激了唄。劉鵬說。


    是啊,他當時那個現象我覺得和你現在的情況有點類似。華士勇說,當時他和那個姑娘關係非常好吧,實際上就是老鄉關係。因為這個原因那個姑娘和他一直保持來往,大概半年多吧,大峰就覺得這個姑娘愛上了他,他自己說那個姑娘看著他很好,由此而推論人家愛上自己了。實際上應該是大峰自己的本身條件很好,而不是對那個姑娘的戀愛條件。等到大峰自己覺得人家姑娘愛上他了,他就合計自己也應該對那個姑娘有所表示了。大峰想著自己親口對那個姑娘說“我愛上你”了,又覺得不好意思,無法麵對姑娘開口,於是就給那個姑娘寫了一封信,結果怎麽樣:那個姑娘立馬終止了兩個人的來往,再也沒有理大峰。以至於大峰最後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弄得自己精神衰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當隊長和我還有大虎送他去醫院治療的時候,我們特地了解那個專門的醫院,收治類似病例的情況。像大峰這樣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個小姑娘,絕大多數是因為這個受了刺激引起的。當我們三個人把大峰安排在醫院住下後,順便看看哪個醫院情況,等我們走過那些個女病人的樓前的時候,就聽見了有哭的、有笑的,有鬧的;再靠近後,看到那些小姑娘也有兩眼發直盯著窗外的,也有往外扔枕頭的,還有一個手裏拿著花直衝我們三個人搖擺。當時我們三個還發表了一番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變傻發呆。


    後來大峰出院了,但是情況並沒有改善多少――吃安眠藥每天晚上都是一瓶。可就是這樣也沒有作用,最後無法再繼續學業了,隻好送回了老家。當教導員、大虎和我三個人到了大峰家,給他的父母講清原因的時候,他的父親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都給教導員跪下了,非要讓教導員再把大峰帶回學校。你想想一個非常老實的農民,指望著兒子將來還能有點出息,可是因為這個原因兒子又回到了農村,那個心理是非常殘酷的。教導員再加上當地的武裝部人員做了兩天的工作,最後實在沒有指望了,他的父親坐在地上仰天痛哭,我們在場所有的人無不同情落淚,那場麵我永生難忘。


    我們三個人回學校的時候,都無言相對,心情異常的沉重。感歎大峰這麽個好青年就這樣毀了,悲傷大峰的父親及他的一家人,如今也不知道大峰怎麽樣了。所以每當我觸及到戀愛這個問題的時候,眼前總是能浮現大峰的影子,唯恐自己或者別人走上大峰的道路。


    我希望你也能從大峰這件事情中接受經驗教訓,華士勇繼續說,對姑娘談戀愛剛開始應該是一種朋友的感情來對待而不是一種忘我的感情來投入。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這點!以免你像上次對那個“什麽豔”那樣來處理,我知道你不至於走上大峰那個狀態,但是看到你如此低迷,我也挺擔心你。你現在抱著滿腔的熱情去看待這件事情,就有可能抱著冰冷的心態來接受失敗的事實,所以我提前給你打預防針,但願我的考慮是多餘的。萬一不幸被我言中了,你隻是失望而已,起碼不會絕望了。你說對吧。


    哥們謝謝你,你考慮的還是對的,我這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劉鵬道。


    多情總比無情強,起碼哥們看你還是重情重義之人。華士勇說,我希望你以後談戀愛的時候,能把自己的感情分出一部分給親人、朋友和關心你的人,那樣你就能正確的處理戀愛中的感情運用了,即使失戀也不至於太消沉。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何必抱著一棵樹呢?


    哥們牢記在心,你的怎麽樣了,進展還順利吧!劉鵬說道。


    我的還行,我現在的任務就是時刻提醒人家不要用情過度,以免加重我的心裏負擔。


    你就娶了她唄,多好的姑娘啊?我們看了都眼饞。劉鵬說道。


    你認為我這是到商店去買布娃娃呢?華士勇說,這裏麵有一些原因我不能娶她,再說要是分不到一起怎麽辦,那不是害了人家嗎?


    分地兩居的不是多得是嗎?怎麽到你這裏就不成啦。劉鵬道。


    個人有個人的考慮,華士勇說,我的考慮是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而不是從戀愛中來到戀愛中去。你就看著吧,咱們同學將來能分到這個地方的,現在談上戀愛的將來肯定都能成,因為就是奔著這個來的。如果沒有分到這個地方,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成。按照往年的分配比例,咱們這些人分到這附近或者這個單位的不會超過三個人。我看最有可能分到這邊的就是那個房間的大昆和大湯了,他倆都在本院談了對象了,而且現在就活動關係往這裏分配,這是非常有可能的,因為這裏他們老鄉當官的太多了,並且都是主要領導。


    那當然了,他們主要是靠近這邊的南方人,有這個優勢。劉鵬說道。


    所以你就不要用情的去談什麽戀愛了,還不如做個朋友,要麽你就全當作積累經驗,等到了分配單位再施展你的感情法術。現在寫情書,就當作是正規的寫作業了吧。到時候真正的愛情到了你的身上,你基本就是全優型畢業生了。


    那我要是真談上了怎麽辦呢?劉鵬說道。


    真談上了不妨就真談著嗎?但是你要考慮好將來能不能成,別光顧了高興了而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這個需要自己把握度。如果你們倆都把戀愛事情當作遊戲來看待,那我就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不談吧難受,這他媽談吧也難受。劉鵬說。


    這話倒是沒錯,華士勇說,到了戀愛年齡了沒有人不想戀愛這回事情,古人雲: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男女都這樣,都把戀愛看成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無論是那個男女,到了這個時候便都是有萬種風情,這萬種風情就催促你去尋找欣賞接納這種風情的對方。人因為受教育,表達的都比較的含蓄。要是那些個動物就不行了,你看看孔雀開屏,還有那些鳥到了擇偶的時候就唱歌比賽,無不是來吸引異性。咱們雲南大理的少數民族不是還有唱歌選新娘的嘛,不行你就到哪裏去,在人家姑娘窗子底下唱上兩首軍歌,沒準就能找到一個美麗的少數民族姑娘,到時候計劃生育都不限製你。


    你怎麽不去唱歌找一個啊?你條件最合適。劉鵬說道。


    我要是分到哪個地方我就找一個,我聽說那個地方的少數民族姑娘既漂亮又賢惠又能幹。男人在家就跟大爺似的,特別牛氣,比那些阿拉伯男人還牛。可惜我不是分不到那裏去嗎,又不能分地兩居,隻好眼饞了。可是你不一樣啊,你小子隻要是對老婆合適,不管把老婆放在什麽地方,你都可以接受,再者說了,你要是娶了個生活在一起的老婆吧,你小子非當牛做馬不可,可是你要是娶了這樣的老婆,人家自動就給你把身上的套子給卸了,然後人家再套在自己身上,你就是拚了命的和人家爭那個套子,你都爭不過人家,不自覺的你就當了大爺,多美的好事啊,你還不幹。


    你小子替我想的真周到,劉鵬說,我這麽好的事情也不能讓我一人獨占了,你就等著,我找就找姊妹好幾個的那樣的姑娘家庭,我娶人家二姑娘,你就娶大姑娘,咱倆做連襟,這樣我心裏才能平衡。劉鵬說。


    你的好事我們不眼饞,這個你放心。華士勇說,我們主要考慮你個人的實際情況而定的,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要是我個人就不適合這樣的情況了,假如非要來個硬指標拉郎配,那樣反而影響咱們國家的民族政策,組織也不允許啊。我說你這人思想轉變的也很快啊,對那個“什麽豔”這麽快就遺忘而光了。


    我這不是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嗎?畢竟那個孫豔也靠不住啊,我還能再往上撞嗎?但是我總是隱隱不甘心。劉鵬說。


    這就對了,雖然不甘心,隻要是你轉變過這個心來就行,再過兩天不就什麽都煙消雲散了嗎?待從頭收拾舊山河,忘掉那個心頭魔。


    你放心哥們使勁的忘,忘掉她三輩子。劉鵬說道。


    你是夠可憐的,還要遭受三輩子折磨,需用三輩子來忘掉一個人。想想那個姑娘真是太不懂你的心了,你這麽的癡情人家還不當作一回事。愛情這個東西真是奇怪,你越是追求它,它越是輕視你;人也是這個德行,你越是珍惜她,她反而對你不理不睬的。你現在這個情書暫時可以不用寫了,等再接觸一段時間,看看那個姑娘到底是什麽意思,到那個時候再表白也不遲。你看怎麽樣?


    建議倒是可行,可是哥們想表達的願望強烈啊?劉鵬說。


    如果你忍不住非要寫的話,我覺得你的情書把握不大。但我可以幫你一把,替你代勞一下,這樣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那是太好了,我這忙活半天了,也表達不好自己的這個感情,全是自己的誠心在瞎流露了。哥們太謝謝了。劉鵬說。


    那你暫時等著吧,我晚上就給你把這件事辦妥了。你看看什麽時候交給那個姑娘合適,你隻要開心我們也就都開心了。


    那是的,不愧是哥們,沒想到我的戀愛之路也需要弟兄們幫忙。劉鵬說。


    你談的是不是你現在實習三科的護士。


    是啊,劉鵬說。


    你這也就是兩天時間吧?怎麽會發展這麽快呢?


    歌詠比賽的時候不是認識了嗎?現在都熟悉了。劉鵬說。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會有這種想法,叫什麽名字來著?


    雪燕,大鵬說。


    我想起來了,華士勇說,當時我看到這個名字感到怪怪的,感覺非常孤僻寒冷。所以我還特地留意了一下,人倒是很漂亮,可不像我剛才說的熱情的姑娘。


    為什麽,劉鵬說道。


    你想想吧?這燕子是候鳥,喜歡往天熱的地方跑。春天往北飛,秋天往南飛。你見過北方有越冬的燕子嗎,並且是雪中的燕子。假如有這樣的燕子,那該是無助、無奈、渴望、堅韌而且茫然無措在寒冷中掙紮拚搏,即使有伴她不會也無條件顧及他人,所以應該孤僻。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你像個算命的先生,基本對。劉鵬說,科室裏麵都說她脾氣很怪,不大與人來往,感覺很冷。但是工作很認真。大家夥還認為她是剛畢業的緣故,不太好意思和別人交往。可反過來說,她說話也很好,不是愛答不理的樣子,就是不主動說話,對我們實習的不錯,我們覺得和她能聊得來。


    我不是算命的,歌詠比賽的時候,她就很少和其他人接觸啊?華士勇說,之所以你有這個感覺,那是因為她和咱們是校友和你是老部隊,又沒有別的朋友,當然覺得和你親切一點,所以說話就能多一些。由於她早畢業一年,從心裏上她應該把你看成師弟了,所以給你的感覺就是熱情了一些;也沒準你就是招她喜歡,因此她表現的熱情。如果是這樣,那正合你心意了。


    我也說不準,通過這兩天接觸,反正我覺得很喜歡她。劉鵬說。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隻要是異性,你都表現出好感,天生的憐香惜玉之徒。華士勇說,不過這個優點你可要發揮好。我總感覺你小子身上的荷爾蒙比同胞能高出一倍半來,見了異性就要躍躍欲試的樣子,將來你要是娶老婆就得娶“春梅”這樣的老婆,天天纏著你睡覺,讓你無力再到外麵找其他的女人,不然你就沒個消停。


    那正合心意,又漂亮又會伺候人,哥們的福氣啊。劉鵬說。


    到時候怕你興奮不了三天,就開始躲著老婆了。好了不和你多說了,該上班了,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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