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士勇從操場上回到宿舍,決定再次到那個營房大院裏麵走一趟,或許能與白天看到的情形不一樣。遺憾的是自己並不知道那個楊師傅長得什麽樣子,難道是那個送灰渣的師傅嗎?可那個印象太模糊,隻是有個總體的粗略印象。


    和同學們衝洗澡的時候,都見華士勇不言語,像是接到什麽命令不許講話一樣。隻把頭放在水龍頭底下任水衝洗著,雙手抱在胸前站在那個地方。“在想什麽約會的事情嗎”?這是智勇在說華士勇,“還是在想更令人激動的事情,不得不暗中憋著勁”?


    你想知道嗎?華士勇問?


    你說說看,能不能讓我們開心?智勇說。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你到了這個地方後,變得婆婆媽媽了?華士勇說,是不是你在婦產科一段時間,變得像產婦一樣了,這不能不說是可喜的變化。你開不開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同學們開心,是不是啊?


    那當然了,其餘的人都說,我們都知道智勇變得文靜了,像個姑娘;可沒想到升華到產婦了――更充滿愛心了。說完都笑了起來。


    華士勇,你是怎麽看出這點變化的,劉鵬問?


    你隔著智勇同學遠點了,要是跟我這麽近也能看出。,因為我看智勇同學在洗澡的時候,不停地按摩胸部,感覺像是給孩子擠奶呢?所以有了這個感覺。


    這句話引起了更大的笑聲,劉鵬急忙走過來想看個究竟,嘴裏還說,是嗎?我也看個新鮮?


    看你丫個球,智勇說,你不會在身上打上香皂來回的搓洗啊?你***就聽華士勇這個王八蛋胡說八道。


    你瞧,這個時候不是產婦了,倒像個潑婦了?劉鵬說。知道罵街了,而且光著身子罵街,最高境界,最高境界啊?劉鵬說完就回到自己衝澡的那個地方了。


    還想知道其他的嗎?華士勇笑說道。


    去你丫的?智勇說完,端起一臉盆水,嘩的往自己的頭上一澆,放下臉盆再用手使勁的把自己的頭發往後抹一抹縷一縷,然後揚起自己的臉,手叉腰站在那個地方,讓水龍頭衝洗,嘴裏又說了一句:孫子,真***孫子!


    同學們看到他這個表現,又都笑了起來。等笑聲停下來後,大誌說,智勇啊?


    有屁就放!智勇還是仰著臉說。


    智勇,大誌又說了一句。


    孫子!智勇嘴裏嘀咕道。


    嗨,智勇,大誌喊道。


    真***孫子!智勇繼續嘀咕道。


    我說智勇同學,大誌說。


    你***就不能說什麽事?智勇說,接著又開始了重複:孫子!


    我還認為你傻了呢?大誌說。


    真***孫子!智勇士勇嘀咕完後,把兩隻手又將頭發往後抹一抹縷一縷,重複了這樣的動作三次,又將兩手分別捂住兩隻耳朵,好像是耳朵進水一樣的不停地把腦袋歪在一邊,單腿交換的蹦了兩次,停下來後再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耳朵,說了一句:你***才傻了呢?


    智勇,我問問你?大誌鄭重其事的說。


    什麽事?智勇也認真的問?


    你不傻?這我知道,大誌說。


    廢***話不是?智勇說。


    那為什麽我說你的名字,你老說“孫子”呢?我再喊你一遍,你就說“真***孫子”?你的表現這樣也不算傻,那麽怎麽才能是傻呢?大誌這麽解釋說。


    同學們又是一陣笑聲。這個時候遠山同學想著幫助智勇說句好話,於是就對智勇說:這幾個小子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你***也不是什麽好孫子?智勇衝著遠山罵道。(.無彈窗廣告)


    不識好人心?遠山說,怎麽變得跟瘋狗似的,逮著誰咬誰?我不是什麽好孫子?你是,你是行了吧?


    遠山討了個沒趣?朝陽這個時候覺得打個圓場正合適,就衝著遠山和智勇說道,不就是玩笑一句嗎?跟個媳婦被人搶了去似的?


    是嗎?遠山和智勇同時問道?


    是啊?朝陽答。


    遠山和智勇相互的看了看,板著臉,然後轉過來一起衝著朝陽喊道:就你是孫子!罵完後,都一齊大笑起來!


    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劉鵬笑著說朝陽。


    這個時候朝陽誰也不理,隻是在複製著智勇的前麵的那一句話,不過稍有點改動:孫子,一幫孫子!就這樣鍥而不舍的一直堅持到睡下之後才停息。


    洗完澡後同學們回到宿舍換上衣服,這個時候都有自己的事情幹,誰也不會有閑著的光陰虛度。華士勇想了一下該做些什麽,於是就到了兒科見了玉珍姑娘。


    玉珍姑娘早就在科室裏麵了,見到華士勇過來自然的很高興。“真是稀罕啊?你也能屈尊過來”?


    我還不到你說的那麽高貴吧?華士勇說。


    咱倆好了之後,我記得你是第一次?玉珍姑娘說。


    沒有任何理由能阻擋我到這裏來,相反,什麽也不能阻擋我到這裏來,就是王母娘娘的天河也不能夠。華士勇看著玉珍說。


    甜言蜜語的毒藥,玉珍姑娘說,到時候什麽也不能阻止你的離去,哪怕是綁在這裏?


    如果我的離去對你更幸福,那麽什麽也不能阻止我的離去?華士勇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


    那你的離去隻能讓我自己一輩子,玉珍姑娘說,自己跟自己過一輩子,我一輩子都在回味你的這句話。


    那你從現在開始準備回味這句話吧?華士勇說,當然我覺得你回味的時候,仍然比嫁給我幸福。


    你過來顯然不是讓我受刺激的?玉珍姑娘說。


    無論什麽時候我都舍不得讓你受刺激,華士勇說,但我要提醒自己,不要讓你受傷害。也有必要提醒你,對吧?


    我怎麽覺得一直在受傷害呢?玉珍姑娘說。


    那你就理直氣壯的離開我嗎?華士勇說,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來惦記,我願意幫助你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那你才是真的傷害我呢?玉珍姑娘說,我能幹這樣的傻事嗎?


    你是個傻姑娘,幹點傻事也不足為怪,華士勇說,你現在是越來越傻,我就不信我比你被挖去腦子還靈驗?


    不是還有心嗎?玉珍姑娘說。


    華士勇沒有說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也不得不轉向別處,因為玉珍姑娘的目光一直在撲捉他的目光。沉默了一會,華士勇說:你的心那也應該是涼的才對?


    一半是涼的,一半是熱的,玉珍姑娘說。


    心室是涼的,心房是熱的,華士勇說。


    不是!玉珍姑娘說,我自己的那一半是涼的,給你的那一半是熱的。


    所以你要反過來,給自己是熱的,先溫暖自己;不然你的思維都被自己涼的僵硬了。華士勇說。


    我自己不會熱,那需要你的幫助才行,玉珍姑娘說。


    我不是太陽,華士勇說,我甚至連一縷光線都算不上。你就別期望我了,你可知道你是一個受人喜愛的月亮女神啊?


    那你怎麽不愛呢?玉珍姑娘問?


    我非常的愛,一直是!華士勇說。


    那你該表示出你的愛才對嗎?玉珍姑娘說。


    尊重你,保護你,抑製不住的過來看看你,能見到你。華士勇說,我這樣就很滿足了,我不能再做其他所想,不然我會貪得無厭的,我不能那麽做,知足就行了。


    真是個好男人,正人君子,玉珍姑娘說。


    還行吧?跟你說的有點差距,但不至於壞到哪裏去?華士勇說。我爭取做到像你說的那樣,我一定努力,從現在開始。我過來一是想看看你,真心的話,現在看著你了,這個任務完成了;二是告訴你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這個事情稍微複雜一點。


    什麽事?玉珍姑娘問?


    見一個朋友,但不一定能見到。華士勇輕描淡寫的說,找朋友辦事,好事,好事多磨嗎?所以複雜一點。


    那你就去吧?別太晚回來,玉珍姑娘說。


    好的,我走了,你今晚早些睡吧?華士勇說。


    說完後華士勇就出來了,沿著大道急忙的往營房大院走去。當走到那個小山嶺北側麵的弧形小路時,幽靜陰森的感覺在夜晚的襯托下,更加的讓人膽怯。


    這樣的地方不會有別的聲音,除了華士勇走路的腳步聲,就是鳥叫的聲音,還有就是微風吹動的樹葉的聲音。這樣的地方是動物的天堂,是它們生存的安全所在。當然也是犯罪分子犯罪的最佳場所,這樣的條件隨時都能被利用上。


    到了營房大院,看門衛的師傅並沒有在場,是不是晚上就不在這個地方看門呢?華士勇心裏這麽想。再往裏麵走了走,看到師傅們並沒有幹活,有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玩,有的在房間裏看電視。白天的那幾個坐在門口的懶洋洋的師傅們,華士勇是認識的,他在暗處圍著宿舍走了一圈,計算了一下人數,在位的有十一個人。按照華士勇自己白天看到的人數,還少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是串門去了呢?還是在那兩個高大的工作間呢?


    華士勇轉到了後麵的家屬這一排,他認出了那個門衛師傅,有一個女的大概是這個門衛的家屬吧?華士勇心裏想到,還有兩個人,自己的印象有點模糊,好像是有一個白天推車送灰渣的那個人,此時已經洗的幹幹淨淨了,頭發整理的很漂亮,有說有笑的抽著煙喝著水。另一個人應該也是那個烘幹工作間的,要是這邊的工作間的自己肯定有數,這個人也是打扮得很整潔,他們都在一起說笑著,看表情就看出來了。


    華士勇又看了另外的一家,這個大概就是兩位師傅說的門口的班長一家了。兩位師傅都是住的五間房子,可能是這個地方沒有院子的緣故吧?裏麵也有兩位客人,不過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華士勇估計這是兩口子過來做客的,是住在東北麵的那些職工師傅。這邊的男的也都是在抽煙喝水,看上去也很高興。


    這個時候有沒有必要到那兩個工作間看看呢?華士勇心裏這麽合計。可在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什麽收獲,晚上過去熟悉熟悉那邊的情況也好,以後總會要過來的――並不是過來抓奸,是從這些人嘴裏聽到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從這兩排房子往那兩個高大的工作間走,中間還隔著兩個大木料堆,不過並不是平行的兩個木料堆,而是斜錯開了。華士勇從左側繞了過去,這樣可以避開突然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人,要是從右側走,那樣倒是容易出現碰上這些個幹活的師傅們這個局麵的。


    走過了這兩個木料堆,當走近靠近這兩排宿舍的那間高大工作間的時候,華士勇聽到一聲低低的嗚嗚聲音,接著從旁邊的另一個木料堆上麵跳下一隻狗,跑了過來不停蹭華士勇的兩隻腿。華士勇剛開始做出了防禦的姿勢,看到這種情況,忙蹲了下來,輕輕的摸了摸那隻大狗,拍了拍那隻狗的耳朵。那隻狗則趴了下來,很溫順的由著華士勇撫摸。他知道了這就是那個白天的那隻也就是這個楊師傅養的狗


    華士勇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麽人出現,心裏想是不是這隻狗每天晚上都在這個地方呢?負責守衛著這個區域;還是白天受了傷,晚上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太遠,在這個木料堆上麵養傷呢?


    這個時候需要再往前走走,華士勇這麽想到。隨即起身站起來,那隻狗知道華士勇的意思,也站了起來。華士勇走了兩步,那隻狗也跟著走了兩步。華士勇停了下來,用手一指那個木料堆,示意那隻狗上去吧?不必要跟著自己。那隻狗沒有猶豫,走了上去,停在最高處,趴了下來,看著華士勇往前走去。


    華士勇轉了轉兩個大的工作間,無論是大門也好還是側門也好,都上了鎖。此時華士勇覺得自己就是進去,也不會比白天有更多的收獲。當轉到白天的那個最大的木料堆的時候,華士勇又走了上去,往四下看了看,隻有東北方向有點燈光,近處的就是這邊的宿舍,遠處的就是這個大院的職工師傅們的家屬院了,其餘的方向都是一片黑。


    這個時候更加的靜謐,華士勇小心的走路,他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唯一的聲音就是那個隔著這兩個高大工作間的後麵的小山嶺的貓頭鷹的叫聲了。華士勇往回走,當走到那隻狗在的那個木料堆的時候,那隻狗又一次的跑下來,蹭了蹭華士勇。華士勇此時隻拍了拍那隻狗的耳朵,示意那隻狗再次上去,自己要走了。


    那隻狗回到了那個木料堆,仍然像先前那個姿勢。華士勇想了想後,就往東北角的那個職工家屬院那邊走去。


    當走過門口宿舍的這兩個木料堆的時候,這時華士勇聽到這邊的家屬院的那個班長家裏有出來送客的說話聲。華士勇為了避免一前一後被遇上,於是就後退到兩個木料堆之間的空隙地方站住。


    出來的這兩口子,打著手電,並排著往前慢慢的走去。華士勇離開有一段距離,也慢慢的在後麵走。這家兩口子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往前走,可走著走著那個女的突然打了那個男的一巴掌,並說了一句:輕點捏不行嗎?


    那個被打的男人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吭哧了兩聲,但並沒有耽誤繼續走路。兩個人還是不說話的繼續走,隻不過不時的那個女的說:輕點!


    就這樣在這靜謐的夜裏,在以後的幾句“輕點”的聲音伴奏下,那兩口子和華士勇一前一後的到了職工師傅們的家屬院。


    華士勇看到那兩口子到了後麵的那一排房子裏,自己則走向了牟師傅家門口,敲了敲牟師傅的門,開門的是個女人。燈光下,她看到華士勇陌生,華士勇知道這就是牟師傅的愛人了。“牟師傅在家吧”?華士勇問?


    牟師傅的愛人仔細的打量著華士勇,看著華士勇穿著軍裝站在燈光下有股英武之氣。連忙說:我那口子在家,因為她拿不準華士勇是分到這醫院的還是實習到這醫院的,所以讓華士勇往裏走的時候又問了這個問題。


    我是在這裏實習的,華士勇邊走邊說。進了屋裏之後,牟師傅看到華士勇過來了,站了起來,並說真高興你能過來。


    我過來看看你還好吧?中午喝了那麽多酒?我一直不放心你們兩位師傅,所以晚上有空我就過來看看。華士勇說,看到你沒事,我也是很高興。


    快坐下喝水,牟師傅的愛人邊說邊在一旁衝茶水。接著把衝好的水放在茶幾上,讓華士勇坐在沙發上,並把杯子放在華士勇跟前。


    華士勇連忙的道謝,並說坐就不坐了吧,還想看看後麵的鞠師傅怎麽樣了呢?說著走到了牟師傅的後麵窗子跟前,看著鞠師傅家裏的燈光。


    先坐一會再說吧?這個時候沒準鞠師傅還在吃飯呢?牟師傅說,他剛亮開燈不長的時間,估計是起床不久,中午他也是喝的不少,貪酒,貪酒啊!


    鞠師傅每次喝酒都是這樣嗎?華士勇坐下來問道。


    我們倆在一塊喝酒能較勁,隻要是我們倆在一起喝酒,那都差不多。鞠師傅說,其他的時候倒是也有,不過不多。反正每次跟他喝酒我都醉,一醉就是一晚上不起來。


    是嗎?你們兩個經常的這樣喝嗎?華士勇問?


    一個月有個兩三次吧?牟師傅說。


    到飯店喝嗎?還是在自己的家裏?華士勇問?


    在家裏,我這口子做菜,牟師傅說,我這口子做菜有一手,可好吃了,我這邊的家屬都誇我這口子這手呢?


    嬸子真是不簡單啊,連自己的愛人都誇獎,那一定是名不虛傳了。華士勇說,我都羨慕那個鞠師傅。


    你禮拜天有時間可以過來,我做給你嚐嚐味道如何?這位牟師傅的愛人說,就怕不適合你的口味。


    我什麽口味都能行,就是不吃這邊的蛇鼠貓蟲這樣的名菜。華士勇說。


    我正尋思給你做這樣的名菜呢?牟師傅的愛人說,那個鞠師傅最愛吃蛇肉,自己經常的抓蛇,要是一次抓的多,吃不了的,剩下的還能養幾條呢?


    是嗎?鞠師傅還有這兩下子。華士勇說,鞠師傅什麽時候學會的。


    從小就會,牟師傅說,我吃還可以,要是我去抓蛇我就不行了,可人家不在乎,好像是蛇怕他一樣,到他手裏就很老實。


    這邊的誰還有鞠師傅這樣的絕技呢?華士勇問?


    這邊的沒有了,倒是對吃都在行。牟師傅說,大院門口倒是有兩個人可以。他們兩個人不下於鞠師傅,是不是老伴?


    那個陸師傅能強一些,牟師傅的愛人說,楊師傅要稍微差一點。


    你見過嗎?那個陸師傅怎麽要強一些?華士勇問?


    他們到這裏吃飯的時候,常常帶過來一些蛇,牟師傅愛人說,耍蛇的時候,那個陸師傅最好,那些蛇就像是聽他的命令一樣,所以我知道。


    這麽說他們那兩個人也養蛇唄?華士勇問?


    也養吧?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牟師傅的愛人說,是不是這樣?老伴!


    是的,牟師傅答。


    現在大概鞠師傅吃完了,咱們看看去吧?華士勇說。


    好的,牟師傅站起來跟華士勇一起往外走。華士勇告別了牟師傅的愛人,就出了牟師傅的家門。兩個人走到鞠師傅家門口,牟師傅咚咚的敲了兩下門。


    誰呀?是鞠師傅的聲音?華士勇聽出來了。


    大爺我來了,牟師傅這樣說道。


    原來是吊死鬼啊?鞠師傅這樣說著便開了門。當開了門看到華士勇時候,啊啊的說了兩聲,最後說:啊!你好大夫,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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