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這一杯酒,催生了許多的柔情,這柔情儲備了整個的走出海鮮坊裏麵的一段路。當他們一步走出那個海鮮坊的時候,劉鵬同學立刻把這柔情釋放出來,深情的唱起了“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著我不做聲”。


    劉鵬同學時刻不會忘記他的那個心上人,雖然這個心上人還無蹤無影、無形無狀。但對這個概念中的心上人,他一直手拉手放在了身邊。而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成為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心上人。在這樣的一種理想情形下,劉鵬不得不做出充分愛戀充分照顧的各種姿勢――腳步沉重,好像是背著或者抱著心上人在走;有時候腳步輕快,急匆匆的往前幾步然後停住,好像是等著姑娘趕上來一樣;有時候東倒西歪,不過也有點舞台上豬八戒背媳婦那個感覺;兩隻手的動作更多,怎麽看都是像和心上人邊走邊做遊戲。這裏麵唯一不變的是:聲音始終是那麽輕柔,那麽有情有義。同學們都認為他是唱給身邊的心上人聽的,不然不會有這麽美妙的效果。


    劉鵬自顧自的在後麵唱,而且是這麽深情這麽陶醉的唱,難免會感動一些人。同學們連同隊長,都發現了這樣的場麵――有一個大概三十左右的也喝了點酒的大同誌,一隻手緊緊的拉住劉鵬的手,另一隻手拍了拍劉鵬的肩膀,拍完之後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擦淚呢?還是想更加清楚的看一看劉鵬。擦完了眼睛又拍了拍劉鵬,說道:“大哥,在這沒有星星的夜裏”。劉鵬聽到這句,抬頭看了看天上,搜尋了一番,好像是看到月亮在東門,接著用手一指。那位大同誌明白的說:“大哥,不用指,我看見月亮了,但是沒看見星星――都沒在周圍的燈光裏麵了”。接著又說,“大哥,在這沒有星星的夜裏,你的歌聲讓我想起了我的“喀秋莎”姑娘。


    劉鵬這個時候把歌聲停住,疑惑的看了一下那位大同誌並說:大哥,這麽經典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你怎麽聽出來是“喀秋莎”呢?


    “大哥,你誤會了,你的調沒有那麽跑,”那位大同誌說,“你唱的很地道,非常非常的地道,我的意思是,你的那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散步的那個姑娘是“喀秋莎”,坐在身邊的那個姑娘是“喀秋莎”。“喀秋莎”姑娘讓我等了三十多年,等了三十多年啊!我癡癡的沒有等到”。說著又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把手重新拍了拍劉鵬的肩膀。“我癡癡的沒有等到,最後“喀秋莎”沒成為姑娘,成了導彈,蹦的一聲,把我這個心啊,炸的沒一處好地方,到現在傷口沒長好呢?還痛呢“?說完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劉鵬同學看到這個人如此的動情,如此的受到了心上人的折磨。此時有點物傷其類的感覺,但是沒有說話,也拍了拍那個大同誌。接著唱起了“喀秋莎”。劉鵬唱起這歌比剛才那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更深情了一些。那個身邊的大同誌聽到後,鬆開了拉住劉鵬的那隻手,兩隻手不停地交換擦臉的位置,當擦完之後,再次用手拍劉鵬肩膀的時候,可劉鵬唱著歌已經離開一段距離了。所以那位大同誌一下子拍了個空,把自己閃了一下,由於這個緣故,那個大同誌不得不用自己的腳步及時做了個補充,上身調整了兩下,然後穩住,目送劉鵬往前一步一晃的走去。


    這個場麵,同學們都不由得笑了起來。[.超多好看小說]可能是那個大同誌從心底佩服劉鵬,也可能被劉鵬徹底的揭開了心裏的那種感情,看著劉鵬走出很遠之後,那個大同誌還一手擦眼睛,一手揮動著做告別狀。


    劉鵬的這個前奏,還真的喚起了同學們的唱歌**。由此大虎提議讓隊長唱歌去,隊長是不答應這個提議的。按照其反對的理由――在學校天天唱:早上行進在路上唱,回來行進在路上歡唱,吃飯前唱,晚上回來還要唱。早就膩了。


    這個時候劉鵬已經進入無人之境,完全沉醉到裏麵了,可誰也不忍心打擾他的興致。如果同學們此時能做點什麽的話,那就應該再助劉鵬一把之力。這也是發自肺腑不由自主的,因為在前麵的同學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然有兩個含糊不清的聲音伴隨著曲調在這個沒有星星的夜裏飄了起來。


    這種忽高忽低忽強忽弱調子不好掌握的聲音,要是讓前麵那位想著“喀秋莎”的大同誌聽到了,那麽在這個沒有星星的夜裏那個大同誌還不知道怎麽擦眼睛呢?那個心受傷仍沒好還在痛的大同誌,傷痛難保不再重複一次。


    這加入混唱合唱的兩個同學,是大誌和智勇。他們兩個實際上一直在劉鵬前麵的一步距離遠的路上走著,幾乎一直這個距離。他們兩個的曲線前進,給劉鵬做了個很好的向導――也被拐帶的曲線前進。所以劉鵬無法離開他們兩個太遠。他們三個這樣一前一後的前進動作,好像是在船上行走遇到大風一樣――努力用搖來晃去維持平衡。


    劉鵬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是,他的歌聲始終是那麽輕柔那麽深情。當他的歌聲埋沒在大誌和智勇的歌聲中的時候,仍沒有動搖他的堅定柔情,況且也沒有隨著大誌和智勇的跑調而跑調,也沒有隨著他們兩個的突然停頓而停頓。這一點無不引起大家的佩服,於是走著的同學們覺得有必要探討這其中的奧秘。


    劉鵬的嗓子很地道,想必這點同學們都知道,遠山說,當然這裏麵最有發言權的還是遠山,因為他們兩個一個班。劉鵬始終認為,一副好的嗓子也是吸引姑娘的條件之一。為了達到自己有一副好嗓子,自己創造條件――劉鵬養成了一個好的習慣――在學校的時候,劉鵬晚飯後總是到學校西門口那個小坡上喊兩聲,除了自然條件能阻止,學校有活動安排那是沒辦法。他固定要到那個小山坡上喊兩聲。這種堅持的效果我們剛才已經享受了之外,另外他在那個地方練時間長了,連那些百姓的養殖場的牛都感染了。以後每當大鵬到那地方喊的時候,那些牛跟著一起叫喚。以前講“對牛彈琴”,我看還是有道理的。現在的研究不是證明給牛放音樂可以促進進食嗎,還可以多產奶呢?我估計大鵬這個喊兩聲就相當於那個音樂了。劉鵬在學校哪個地方無意中給老百姓可是辦了不少的好事呢?因為他這麽堅持,堅持了喊那調子剛剛一年,等第二年的時候,那些牛不但能產奶多,而且多出生了一倍的小牛犢。我們這可不是誇張啊?我們這也是聽那些養牛場的師傅們說的,後來又聽那個老板說,他們把牛換了優質品種,但是劉鵬的這個聲音也是不能否定的,那個老板也不敢肯定就沒有作用。總之我想劉鵬不知不覺的為人民多幹了一些好事。如今咱們學校附近的那些養牛場的老百姓啊,應該是非常的想念劉鵬了。


    最想念劉鵬的應該是那些牛吧。朝陽說。


    牛也會像你這樣想嗎?遠山說道,也許是吧?我不知道?


    同學們說著、說著就走到了醫院的招待所,後麵的三個人,此時把歌聲停止了。但是這無聲中更有了一種力量,因為他們三人此時已經手挽手肩搭肩的走在一起了,那感覺比上國民黨的刑場要稍微的脆弱了一些――腳步不是很堅定,往前走兩步往後還能退一步。


    屋子裏的人稍微的多了一些,如果大家能安靜的坐在某個該坐的地方,還能顯得寬敞一點。可是不會出現這個效果,根本就不可能。劉鵬、大誌和智勇,站在那個地方,不停地晃悠,同學們都說他們三個人這不是站在房間裏,是站在船上。


    隊長喜歡打撲克,同學們都知道。如今這個夜晚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幹,那麽剩下的不多的時間就顯得立刻珍貴起來,迫切起來。可這樣的局麵是沒法玩的,連張桌子都沒個地方擺。華士勇趁機提議,讓他帶領這三個不停地晃悠的同學,先撤離。這樣既可以騰出地方,又可以不讓大家看到這三個人的表演而頭暈。想玩的同學馬上表示了這個意見是多麽的正確和多麽富有同情之心。


    告別的場麵也是很感人,三個晃悠來晃悠去的同學,都輪流的緊緊的握住隊長的手,舍不得鬆開。異口同聲的說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永遠的最親切。然後又都一起的誇獎起隊長,說隊長,是個好隊長,大哥般的好隊長,總之一句話,找不出這樣的好隊長。這句話當然是心裏話知心話真心話,不是什麽恭維話。


    如果沒有人製止這種帶有強烈感情的告別,那麽今天晚上隻能是告別下去了。華士勇此時最忙碌,因為他要把這三個人一個個的從握著隊長的手裏分開,然後打發到門外,接著分開下一個。可是三個人的感情實在是太濃烈,到了門外的人馬上就跟著回來了,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好像這個地方比洞房還要吸引人。


    最後還是在其他同學的一起努力下,終於把這三個人送到了招待所的外麵。華士勇走在了前麵,慢慢的把他們三個領到宿舍。到了宿舍後,三個人立刻表現出迫不及待的樣子,洗漱都完全放棄了,直接到了床上,僅僅脫下了鞋,然後一趟,接著一種呼呼的聲音就在這個房間回蕩起來。


    華士勇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精神正在興頭上。他站在自己的床前,想了想,然後轉身出門,走到了內科大樓。


    走上三樓兒科護理站,華士勇看到玉珍姑娘坐在桌前正低著頭看醫囑單。於是站定,用手敲了敲台子。


    喝酒的回來了,哦!好像是喝得不少啊?玉珍姑娘說,我認為你不會過來了呢?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不見佳人,今夜難入睡。華士勇說,要是不過來豈不是耽誤了我的一夜秋眠嗎?這樣能對得起自己嗎?


    酒的作用就是嘴好使喚,玉珍姑娘說,說的話也讓人高興。


    不是酒的作用,華士勇說,相思難了情難了,不見佳人心煎熬。為了不受煎熬,了卻思情,哪怕是回來的再晚,即使不能見你,也要站你窗前到天明。


    沒有酒的推動作用,你能說的這麽讓人感動?你能有這份心?玉珍姑娘說,還站在人家的窗前?我怎麽不敢相信啊。


    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不可以不相信我,華士勇說,恐驚你一簾幽夢,所以隻能默默的站在窗前。你現在難以知道,我的這份對你的心猶似西江水,東流無歇時。


    越說越癡情了,這要是打假啊,你第一個挨上。玉珍姑娘說,幸好你喝了酒,我認為這純屬酒後之言。


    孤獨客,我一個,見了佳人情更烈。愛上了你啊,真是罪過。華士勇說,你大概是曾經被什麽咬了一口吧,過了十年了還怕井繩。


    我是怕被你咬著,玉珍姑娘說,你不是一直在勸我嗎?怎麽突然就轉變態度了,我心裏在打鼓呢?


    真心本是無憑語,報答平生未展眉。華士勇說,遺憾的是你到現在還不知我的心為了誰?我的這顆心哪?


    我希望君心似我心。玉珍姑娘說,那你要下定決心娶我了,對吧?拿什麽作見證啊?


    尋好夢,夢難成,況誰知我此時情。一葉葉,一聲聲,窗外雨兒滴到明。華士勇說,我也盼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就知道你是假的,玉珍姑娘說,我當真了,你這又要轉變態度啊。


    酒後深知身在情常在,感歎人生隻有情難死。華士勇說,你的身裝在我的心裏麵,當然我更盼望你的身能在我的懷裏麵。


    你該天天晚上喝酒了,喝了酒後,話裏讓人感覺這麽溫暖。玉珍姑娘說。雖然是你這麽說說,我也不能不高興,雖然是你的酒後話。


    我要是天天晚上喝酒,那你該說我是酒鬼了,誰還能和酒鬼談戀愛啊。除非是你把盞,我舉杯,世事不問天天醉,月月年年長相隨。那時候我要是成了酒鬼,我也不怕了,是老婆你給培養的。


    你的目的就是哄著我高興,從來不當真,玉珍姑娘說,令人擔心的是“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呢


    我的最終目的是娶你做老婆,可不知道能否如願。華士勇說,我現在的行為是遵照咱倆的約定,我陪你一天,就該讓你高興一天。我沒有失信吧?


    你沒有失信,也沒有守信。玉珍姑娘說,我當初說咱倆戀愛要像個戀人那樣,而不是像以前的革命同誌式戀人。你這個架勢好像我是個傳染病人一樣,唯恐把你給傳染上細菌、病毒。


    你說的不完全對,我不是還抱過你嗎?華士勇說,那抱在懷裏感覺就跟抱著個鑽石箱子一樣,可是幸福了。


    是麽!你抱著我感覺有那麽冷嗎?玉珍姑娘問道。


    不是冷,而是珍貴,華士勇說,你沒覺得我是緊緊的抱著的嗎?


    那也就是我的腳不好的時候,玉珍姑娘說,那時候你的表現應該是贖罪,而不是什麽愛情的表示。


    首先是愛情的力量吧,華士勇說,沒有愛情我是難以抱你的,這點是毫無疑問的。贖罪嗎?也說得過去,反正是我有過錯,都怪我自私吧。


    要是你看到有個鑽石箱子,是不是你能在抱著我的時候把我給扔了。玉珍問。


    不是把你扔了,而是把你放下來。我首先要看看這個箱子裏麵是什麽,要是鑽石好說,那要是炸彈呢?不是麻煩嗎?


    我認為你抱著我能對其他東西視而不見呢?是不是也有見財起意的味道,玉珍說。


    那當然了,隻要不是瞎子,那就會看一看。至於見財起意嗎?我想和見了美女起心沒什麽不同,都是正常的反應。華士勇說,我不能見到一個孤身的美女就想著霸占人家吧?但我肯定有心多看兩眼,跟那個鑽石箱子類似。這看一看我想並不能說明什麽,那也就是看看而已,是人家的東西,我不能占有。再類推到你身上,你將來還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婆,所以我也不能動你。大概也是這個道理吧。


    你說的自己那麽高尚?玉珍姑娘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尚,這也就是一說而已。華士勇說,真實的情況是不會碰上的,這一切都是假設。但是見了美女動心我這個可不否認,你不就是我動心思才追上的嗎,雖然我追上了,可不等於我能隨心所欲的想把你怎麽樣就怎麽樣,你說是不是這種情況。


    你還是證明你高尚嗎?就像一個革命同誌那樣,玉珍姑娘說,為了理想,表現出無產階級的革命感情。


    你直接說我無情無義就是了。華士勇說,咱倆立場不同,當初我覺得我是個情癡,要是離開你呢,我心就沒著落,幾乎心思全在你身上,到現在也是。可是我實在怕碰你,因為我意誌力比較薄弱,我知道自己的缺點,那我就該積極地克服嗎?


    你現在都成了聖人了?玉珍姑娘說,你的意識裏麵是不是把我也看作隨隨便便的女人了,不說你的動機不純,出發點庸俗,反而找各種理由。你盡管放心好了,我沒你說的那麽不值錢,我也有自己的道德原則。


    我想你誤會了,我沒你說的那個意思,華士勇說,我也知道你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姑娘。我是怕我自己,而不是怕你。你想想我要是迷失自己了,動起手來,你的反抗是沒有作用的,毫無反手之力,那時候將來是要後悔的,所以我還是預防為主。


    你尊敬我就不該像你說的這樣。玉珍姑娘說道。


    所以我要和你保持距離,不能離你太近,華士勇說,你不知道你的氣息對我有著多大的殺傷力,為了避免我受到傷害,隻好如此了。


    真是會說啊,你說我有多大的殺傷力啊,玉珍姑娘道。


    你能讓我變成一個無意誌力的四肢發達的暴力犯。華士勇說。


    可是你比君子還老實呢?玉珍說道。


    那是因為我不想成為一個暴力犯。華士勇說,你想想吧,我要是失去意誌控製,那該有多大的破壞力,而你將成為犧牲品。這樣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從來沒見你頭腦不清醒過,玉珍姑娘說,我的感覺好像我是禍水一樣,你盡量不碰。


    你是紅顏,不是禍水。華士勇說,你得給我時間,等我學會自我控製感情了,我才能碰你。


    你還有這個打算?準備怎麽碰我?玉珍姑娘問。


    在這個地方人都文明,那咱就學一下文明的禮儀方式,特別是西方的文明禮儀方式,見麵來個接吻就可以了,我能做到這一點。華士勇說,這樣不會冒犯你吧?不同意咱就握手,用咱中國特色的傳統禮儀。當否,請指示!


    你自己把握吧,你心裏最清楚你能幹什麽。玉珍姑娘說道。


    那是當然,我最清楚我該保護你,華士勇說,我還清楚我每天來看看你,其他的我是沒資格的,你說對吧?


    你的把戲立馬就穿了吧?還不知道你,就剩一張嘴皮了。玉珍姑娘說,算了吧,不難為你了,還是讓你做個痛快的吧?你給我講講你們連隊訓練的那些事情,這個可以吧?


    這當然可以,訓練科目呢還不易對你這個外人講,華士勇說,我就跟你講一下我們的生存訓練吧?那可是個傳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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