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願與人生總是交錯而行,這兩條路並行的時候很少,這就是為什麽大多數人總感覺世事不如意的原因。[]有的人的心願可能一輩子就是個心願,在現實中實現不了,到終了的時候還活在那個念念不忘的心願的夢裏。


    幾乎每個人都是如此,每當我們回首往事的時候,有多少事情想做沒做或想做好又沒做好;在展望未來的時候,有多少準備做的事情不是讓我們深感艱難與彷徨,這就是人生的真實寫照。


    愛情更如是,越是美好的愛情,越是留有遺憾;越是有承諾的愛情,最後的承諾往往越是遙遠。假如女人隻能記的讓自己哭泣的男人的話,男人幾乎很難記的讓自己哭的女人,記憶最深的應該是前麵的未曾謀麵的女人。生活的本質就是這樣的麵目。


    華士勇早上醒來,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他不能不想,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踏上生活的軌跡呢?還處在單純的學生時期,就背負著很大的精神負擔和心裏壓力。單就愛情這一件事,自己就焦頭亂額的,兩麵都不滿意。何況將來還要麵對著事業、工作、家庭以及同事的競爭與攀比,那個時候豈不是更加的艱難。


    起床後,華士勇趁著同學們在外麵鍛煉的機會,自己拿出了床底下的瓦罐,打開蓋子,放出了眼鏡蛇。經過昨晚的訓練,這次眼鏡蛇沒有作出攻擊性的姿勢,隻是很溫順的纏著華士勇的手臂,乖乖的伏在華士勇的手上。華士勇這樣做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讓這條眼鏡蛇熟悉自己的氣味,為自己所用。


    早上的時間畢竟很短,華士勇沒敢讓這條蛇在自己的身上多呆會,怕同學們看見後心裏有負擔怪罪自己,所以玩了很短的時間就放回到瓦罐裏麵了。隨後自己出來,到了鍛煉器械跟前象征性的做了幾個動作。


    早飯後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華士勇覺得這個時候看看那對失蹤護士的父母應該也可以。所以吃完飯後沒回宿舍直接就到了招待所的三零九房間,可敲了敲門房間裏麵沒有動靜,這個時候怎麽會沒人呢?華士勇琢磨著,是吃飯沒回來呢?還是到了他們自己的孩子的宿舍房間裏麵去了呢?


    華士勇覺得還是問問服務員為好,可服務員也不能準確的說出這對夫妻的去向。“往常都是早飯後就到了自己的孩子房間裏去了,今天這個時候也許去了吧”?服務員最後這麽說的。


    你覺得這兩天這對夫妻有什麽跟往常不同的反應嗎?比方說能比以往心情好點了,華士勇問服務員。


    我還真沒注意呢?服務員說,因為這對夫妻早上出去的早,晚上回來的晚,一般碰不上。


    昨天呢?華士勇說,昨天也和往常一樣嗎?


    也沒什麽不同吧?隻是昨天中午回來了,看樣子睡了一覺就又出去了。服務員說,其他的也沒什麽不同的。(.無彈窗廣告)


    保衛的陳幹事天天都來看望這對夫妻嗎?華士勇又問。


    是的?服務員說,我想是這樣吧?這好像是他的任務?


    為什麽這麽說,華士勇問。


    每次來都好像是鬼鬼祟祟的,因為走路躡手躡腳的像跟蹤者的角色,服務員說,走的時候就不時的回頭張望一番,好像怕這兩個人能飛走一樣。


    陳幹事都什麽時間過來,華士勇問。


    吃飯的時候就過來了,服務員說,他得陪著這兩個人吃飯啊?


    隻有吃飯的時候過來嗎?華士勇又問,其他的時間呢?


    平常這對夫妻不在房間,所以也隻有這個時間過來了,服務員說。


    華士勇又等了一會,可終不見兩位夫婦出現,隻好上班去了。


    華士勇來到辦公室,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定了一會神。可是好象自己定不下來,不知道是為那兩位夫婦考慮呢?還是為昨日的事情憂慮還是為即將到來的未知的事情擔心。


    既然心神不定,何不上去看看玉珍姑娘此時過來了沒有,想到這裏華士勇就到了三樓。等到了兒科走廊裏麵,華士勇這才覺得自己弄不清究竟是不是真的想看看玉珍姑娘――是為了寬慰玉珍姑娘的心呢?還是自己愧疚呢?此時就是見了麵自己也覺得尷尬呢?


    玉珍姑娘穿著工作服站在護理站的辦公桌前,當華士勇進入走廊的時候,她從他的熟悉的腳步聲裏就知道他過來了。兩人都有陰影在心裏,這是顯而易見的,雖說昨晚兩人和解了,但是有丁歡這堵牆橫在中間,都不是很從容很自在。見麵後都不像往常那樣的笑容,都覺得像做了對不起對方的虧心事那樣的勉強的笑容。


    沉默了一會,華士勇說,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時間過來了沒有,幸好!你過來了。


    我不過來呢?玉珍姑娘說,那會怎麽樣?


    你要是不過來,我就會想,華士勇說,想你和你沒過來的的種種可能性。


    你恐怕想我的時候要少一些吧?玉珍姑娘說,對吧?


    對!華士勇說,因為不想的時候,你也占滿了我的頭腦,所以幹脆就不想。


    玉珍姑娘看著華士勇,沒有表態。她當然知道華士勇是愛自己的,這個感覺並沒有錯,可華士勇從來沒有因為愛情而愛情,他總遊離於愛情於現實之間,總是留有足夠的清醒在愛情裏麵。戀愛之中的那種徹底的喜悅甜蜜自己是體會不到的,這都源於華士勇不能夠付出全部的愛。如今又有了丁歡這個姑娘,怎麽能讓自己盡情的開心呢?怎麽能不把自己的心裏反射到笑容裏麵呢?


    華士勇看到玉珍姑娘沒有表態,知道她的心裏不明朗。於是拿起玉珍姑娘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嘴巴底下,吻了兩下。然後說道,要上班了,我該回去了。[]玉珍姑娘點了點頭,華士勇轉身走回了自己的科室。


    醫院是個讓人體會悲喜的地方,查完房後那個重度再障的患者又需要輸血。如今這個年輕的幹部連說話的機會都被剝奪了,隻有兩隻眼睛無力的還在動著。想想這個曾經在陽光下昔日追風的年輕人,就這樣即將隨風而去,化為南海裏麵的蝴蝶魚,不能不令人唏噓傷感,痛心不已!


    可那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心情就比前幾天愉快的多,當江帶教和華士勇進去的時候,老太太嘴裏唱著她那個時代的歌曲,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在華士勇看來,這絕不是在醫院醫治的功勞,而是子女拗不過她的生氣賭氣罵個沒完的脾氣,恢複了她的原來的一切生活習慣的結果――老太太的嘴裏始終有個開心的點心在鼓勵著她,那裏還能不高興呢?


    老太太今天很高興啊!江帶教跟老太太打招呼!


    高興!高興!怎麽能不高興呢?老太太說,天天高興,昨兒高興,今兒高興,明兒還高興!說完拿起一塊點心,給江帶教看了看,又說,有它!就高興,接著放進嘴裏。


    人高興的理由很簡單,有時候一小塊點心就可以,這就跟哄小孩一樣,一塊糖就可以由哭到笑;可要是缺了這一小塊點心,不但自己怒火萬丈,其他的人還要遭受痛斥痛罵心情鬱悶。這就是生活的萬花筒,形形色色、瞬息萬變。


    查完房回到辦公室剛剛坐定,保衛的陳幹事就來找華士勇了。華士勇知道這個陳幹事肯定會來找自己的,要是昨天自己在這裏,那麽昨天就會找到的。


    兩個人走到了偏僻安靜的角落,站定後,那個陳幹事先是四處看了看,唯恐周圍有竊聽的人。接著陳幹事就做了一套習慣性的動作: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再擠了擠鼻尖並左右的搖晃了幾下,接著再用食指頂住鼻尖,連續的深呼深吸好像是一個受到刺激要打阿嚏前的準備動作一樣,做完這幾個動作後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這樣感覺可能舒服了,然後左手臂托住右胳膊肘,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鼻尖上。從表情上來看,這個陳幹事應該知道了一些高興的事情――那個失蹤護士的父母的心情變化被這個敏感的陳幹事覺察出來了。


    華士勇不動聲色的看著陳幹事,陳幹事做完了習慣性的動作後,開始了說話:我今天過來是想聽你一些令我高興的消息,說完這句話後,又四處看了看,這樣的動作可能讓他自己心安吧?


    對你是高興的消息,對我就是痛苦的消息了,華士勇說。


    我們都高興!都高興!真的,我相信這樣,陳幹事用手指按了一下鼻尖說。說吧,兄弟,讓我高興、高興!你知道我對什麽高興!


    我談了不長時間的女朋友不理我了,華士勇說,這個消息不知道你聽後高興否?


    哦!是嗎?兄弟!陳幹事把手指放在上嘴唇上,好像還怕外人知道一樣,說道,別難過,兄弟!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不必留戀背棄你的人,不必,完全不必!這不是什麽痛苦不堪的事情,咱們醫院裏麵就有幾個好姑娘,要是你有意,我可以給你搭橋,這你可以放心。讓那個不理你的姑娘後悔去吧?後悔去吧!多麽美妙的事情我不是說你的前麵被姑娘不理這件事,是說你將來的即將有個好姑娘的事情,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對!就是這個,你想想吧?有個好姑娘,多美妙!


    從陳幹事的嘴裏,華士勇知道這個陳幹事還不知道自己的戀愛情況。


    可我深愛那個姑娘,華士勇說,這怎麽辦呢?難以自拔啊?


    你!不能犯傻,不能犯傻!陳幹事當起了布道者的角色,為情不值得,就是不值得,這個東西很害人的。我常常為癡情者感到好笑,這樣的笨蛋!說到這裏陳幹事看了看華士勇,覺得這樣說不妥,於是改口說道,癡情者這樣的人,都是很單純的人,對情愛之類的東西看的很理想化、很美好。可心裏承受能力很脆弱,一旦有什麽意外發生,就容易想不開,想不開,其實這又何必呢?世間最靠不住的就是情愛了,一旦**期新鮮感過去,就,就跟自己吃剩下的東西一樣,連看都懶得看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兄弟!要看前麵,永遠向前,永遠向前,前麵還有很多的好的姑娘,這樣想就好了這樣想就好了!說完後,陳幹事使勁的揉了揉鼻尖,深吸氣一下,然後才鎮靜下來。好像不是開導華士勇,是開導自己一樣。


    你沒經曆過,沒有這個痛苦的體會啊,華士勇說。


    那當然,那當然!陳幹事得意的說,姑娘怎麽能舍得不跟我呢?怎麽也不會舍得的!這個事情還是不說的好,不說的好,我怕你比起我的愛情你又要加深一層傷感,所以就不提這個話題,不提這個話題。我今天找你來,不全是聽這個高興的消息,是!說到這裏陳幹事覺得失言,就重複了前麵表達的意思,找你來,不是聽你這個不高興的消息的,是聽你高興的消息的,是那個失蹤護士的案件的高興地消息,我知道你有線索,我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要管我從哪裏知道的,反正目前我就是知道了。說完之後用指頭捋了捋自己的鼻根,似乎覺得這樣喘氣更流暢一樣。


    你說吧?陳幹事做了個既像是期待又像是命令的姿勢。


    華士勇並沒有理會陳幹事的問題,而是問:我前兩天給你的線索你調查的怎麽樣了,你說來我聽聽。


    不理想,不理想!陳幹事說,那個營房看門的老頭,糊裏糊塗的什麽也不知道,那幾個幹活的師傅們那就更不用說了,更是什麽都不知。


    你到附近的幾個養蛇場有沒有調查咱們這個營房大院裏麵有幾個師傅對玩蛇更有心得。華士勇又問。


    他們幾個都差不多了,陳幹事說。


    他們幾個是誰?華士勇問。


    鞠師傅,牟師傅,陸師傅,楊師傅,薑師傅。陳幹事說。陸師傅和鞠師傅更好一些。


    薑師傅是那一個?華士勇問?


    營房門口的班長師傅。陳幹事說。


    這兩天的調查你有什麽收獲呢?華士勇問。


    當然有,陳幹事看了看四周,低聲說,最大的發現就是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調查。說完後像個審判者似的,看著華士勇。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呢?華士勇看著陳幹事問,難道你一直跟蹤我嗎?


    不!我怎麽能跟蹤你呢?陳幹事說,我是在調查中問道的。


    是嗎?誰告訴你的,華士勇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們看到你晚上到那個營房大院去了,陳幹事說。


    他們是誰呢?華士勇又問?我想知道具體的名字。


    營房大院的那個楊師傅。陳幹事說,他說有一天晚上你曾經找過他,是不是這樣呢?


    不對,華士勇說,那個楊師傅根本就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楊師傅,就算晚上我跟他說過兩句話,他也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有什麽目的,他怎麽能告訴你我找的他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你是單獨和那個楊師傅聊天,那個楊師傅主動說起的呢?還是其他的情況說起的呢?


    楊師傅和陸師傅聊天時候說起的,楊師傅說有一天晚上他抓蛇回來洗漱的時候,有個年輕人問他是不是楊師傅,怎麽能舍得打自己養的狗呢?問的這個楊師傅莫名其妙的,因為你說的他並不知道怎麽回事,等第二天狗不見了,他才想起你說的話。當他跟陸師傅聊天時候,說起自己的狗很聽話很懂人事,可突然不見了,怪可惜的。陳幹事說,我根據這個談話,推斷是你。對吧?


    陸師傅也是營房大院門口的那些幹活的其中一個師傅嗎?華士勇問。


    是的?這是其中的一個,看大門的那個師傅也是陸師傅。陳幹事說。


    這麽說,看大門的這個師傅玩蛇最拿手了,華士勇說。


    不錯,陳幹事說道,同時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笑。華士勇弄不清這個陳幹事這個笑的意思,難道是笑自己的這麽大的疏忽嗎?


    這個時候華士勇才突然想起那個晚上,自己走在看門的師傅後窗時,自己手裏的那條蛇動了一下,原來是這條蛇嗅到自己主人的信息了。想到這裏,華士勇問:你是在那個看大門的陸師傅家裏,打聽的我的消息吧?


    不是我打聽的,是他們說我聽到的。陳幹事說。


    可那個看大門的陸師傅,我從來就沒有和他接觸,他怎麽能判斷我在調查案子呢?華士勇說,起碼這麽斷定,這個陸師傅心中有鬼。你不是想聽高興的事情嗎?這個消息足夠讓你高興了吧?以前懷疑他是靠推理,現在他是自露馬腳了。


    單憑這件事是無法做出斷定的,陳幹事說,但我會密切的監視他的,這個你放心吧?我想目前你不會就這一個嫌疑人吧?說完陳幹事盯著華士勇,好像要把華士勇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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