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順帝畢竟為人主多年,最初的歡喜勁兒平緩了之後,臉上仍舊掛著笑,眼神卻鎮定下來,睨著自己的二兒子楊璟庸笑道:“既是仿造,可是你府上的匠人?”


    楊璟庸撓撓頭,有些赧然道:“不敢欺瞞父皇,這東西也是別人送給我的。隻因為當初我曾在她處看到一支西洋傳來的千裏眼,很是稀罕了一回,卻沒好意思討要,沒想到,她居然用那支西洋貨仿製出來,這不,剛剛送到我府上。”


    “哦?”景順帝應了一聲,目光從楊璟庸身上轉開,落在手上的黃銅千裏眼上。


    太祖當初也是從西洋得了一架千裏眼,隨後也曾命工部和宮裏的將作監聯合仿製過,卻每每都有這樣那樣的瑕疵,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物件兒。太祖之後,製作千裏眼的事情就擱下了,工部和宮裏將作監的匠人們更多的是燒製各種琉璃用具,甚至玩器。卻沒想到百餘年後,當年太祖沒有實現的願望,就這麽突然地拿到了他的麵前。


    隻是,這樣一件利器,用於戰爭會起什麽樣的作用,稍有點兒作戰常識的人都能明白。這件東西絲毫不亞於精煉鋼鐵鑄造武器和盔甲的技術價值……聽老二說做出這個東西的人似乎來自民間,那萬一將此物流落到了周邊的部落、國家手裏……會帶來什麽後果,是毋庸置言的!


    ……這件東西,乃至製作這個東西的工匠絕對不能留在民間。必須攏進宮裏的將作監,專程為朝廷製作才成。


    楊璟庸覷著皇帝的臉上厲色一閃,心道不好,連忙道:“回父皇,還有件事,兒臣給忘了……”


    說著,楊璟庸從長條形匣子底部的墊絨下摸出一張折疊好的箋紙來,雙手托著捧到景順帝麵前:“父皇請看,那位就是喜歡試製一些東西,這個物件統共就做了這麽一個,她就轉而製作往窗上安置的大塊玻璃去了……這是製作千裏眼的詳細方子。”


    見景順帝接了紙箋過去,打開來細細看著,楊璟庸狀似很無奈地搖頭道:“她還給兒臣寫了封信罵我,說為了我這麽個千裏眼,她好生生的玻璃割碎了好多塊,足夠她裝幾十間房子的窗戶了……那啥,還說以後我自己喜歡自己造去,她是不再做這種勞什子了……”


    說到這裏,楊璟庸苦笑著搖頭,對著景順帝疑問的眼神,補了一句:“她說不掙錢,幹賠了。”


    景順帝微微一眯眼睛,隨即笑出聲來:“嗯,嗯,你小子這是替人討好處了。既然那人愛錢……朕就賞他黃金千兩如何?”


    楊璟庸笑笑,卻沒有謝恩。


    景順帝挑挑眉,沉了臉道:“怎麽,黃金千兩還嫌少了?”


    楊璟庸連忙躬身長揖道:“父皇息怒,黃金千兩固然不少,但她是個疏淡性子,雖說掙錢賠錢,也隻是一說而已。去年水災瘟疫期間,盡管她的家底並不太厚,卻也設粥棚施粥賑濟,之後又……哦,父皇可能也知道,之後,她就隻身進入疫區,為染疫百姓診治,而且,進疫區的時候,她都是用車拉著口糧去的,在疫區連一口糧食都沾。”


    景順帝這回真的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來,“你說的是楊氏?朕誥授的三品誥命?”


    楊璟庸咧嘴笑道:“父皇記得清楚,正是她。”


    頓了一下,楊璟庸接著道:“楊氏雖說做了些生意,但她卻不願意理會這些生意往來,她更喜歡看書琢磨製作的法子。比如再往前的製皂,就是她負責出方子,由合夥人負責製作售賣……這一次的玻璃……哦,她說這種無色的遠不如琉璃流光溢彩,華美雍容,就取了個玻璃的名字……她這一次燒製出來的玻璃,就是衝著瓶子去的。她的製皂作坊裏新近出了沐浴、洗發的乳液,用普通木盒、銅盒都不便宜,她為了這個,淘弄了個古方子,就開始琢磨著燒玻璃瓶子。兒子說的千裏眼不過是順帶著做出來的。這一次的玻璃燒出來之後,她也隻是想著給自家作坊裏做瓶子,其他也不過是玩玩就丟開手了。”


    說著,楊璟庸又笑眯眯地看著景順帝道:“嘿嘿,別說她做出來的那些玩意兒還真挺好用。這樣的好東西,兒臣也想著給父皇進兩瓶試試,已經帶過來,交待給乾清宮的大牌子德順了,父皇用的時候,先沾一點點在手腕上試試……哦,這個也是楊氏在信中囑咐的,說是有些人的皮膚會對這些**,讓試過不起疹子不發紅再用。”


    “哦?”景順帝手裏把玩著黃銅千裏眼,懶懶地應了一聲,卻並沒有表示什麽。


    楊璟庸咽了咽口水,笑著躬身告退下去了,臨走還眼巴巴地看著皇帝手裏的千裏眼:“等父皇做出新的千裏眼來,這件,這件……”


    景順帝一怒,順手抄起邊兒上的一卷書來兜頭砸過去,楊璟庸抱頭轉身竄出乾清殿。


    在乾清殿外穩神的功夫,大太監韓喜跟了出來,笑嘻嘻地湊到楊璟庸身邊兒,低聲道:“雍王太大膽了,敬上的東西還想著要回來……”


    楊璟庸苦著臉搖頭:“我就得了這一支,還是人家特意做的,我這還沒稀罕夠呢……”


    覷著安靜的殿內,楊璟庸小聲問:“父皇沒真生氣吧?”


    韓喜笑笑,卻不接這話茬,轉而道:“剛剛聽雍王說什麽沐浴、洗發的還要試,不知讓老奴試試可否?”


    楊璟庸直了腰,覷著韓喜笑眯眯端詳半天,這才點點頭道:“這是你的一片孝心……不過,那東西還是讓父皇自己試試的好,喏,就是拿一點作澡豆用洗手就成。也是那楊氏謹慎,自從做出來,用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了,還沒聽說有哪個用的不宜的。”


    “噯,王爺說的是。這也是楊氏小心,小心無大錯!”韓喜連連笑應著。


    楊璟庸往前走了兩步,也不回頭,隻擺擺手道:“我交給德順的分了兩份,一份是敬上的,另一份你看著分分吧,乾清宮裏的人都洗的幹淨些,父皇也舒心不是。嗯,嗯,甭送了,甭送了……”


    說著,一溜風兒徑直去了。


    兩日後,楊璟庸被再次召進乾清殿。隻不過,這一回不是在乾清殿前殿,而是進了後邊的起居室--體和堂。


    景順帝這一回召見麵色淡淡的,隻說了一件事,就是直接讓把香皂、沐浴露和洗發水統統列為每年的內闈選購之物。這一年的時間上晚了些,但眼下即將進入盛夏,洗浴自然要多一些,這些東西耽擱不得,立刻著人去南直隸把今年內用之物定下運回來。


    楊璟庸答應了,卻趁機吐了一回苦水,隻說人家作坊裏的東西供不應求,早一年就下好單子了,這回皇家加塞,人家又難做了……最後被景順帝抄起一本書又給砸了出來,這才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快步離開。


    五月初五端午節,南直隸當地並不怎麽重視這個節日,也沒有南方諸般賽龍舟、飲雄黃之類的風俗,當地百姓卻也有五月為惡,百蟲遊動的說法,說的就是五月裏天氣日漸炎熱,老人孩子比較難熬的盛夏即將到來,而且蛇蟲鼠蟻過了冬季之後四處活動,人們不小心也容易被毒蟲所傷。


    南直隸沒有賽龍舟之類的大型活動,卻也有一些小風俗。比如要在端午節吃五毒餅,要在小孩子的手腕上係五色線,家境比較好的人家,會給小兒穿五毒兜兜,或者係五毒荷包,家裏屋門窗口要插艾草,都是避毒蟲、祛邪穢之意。


    五月初三,邱晨給作坊裏送了西瓜和過節的糯米等物過去,又打發人去各處送了端午禮,林旭又去軍營跑了一趟,看望了那兩個被汙為逃犯的管事,雖說神情憔悴焦慮在所難免,但看得出,沒有再受什麽刑法,問過知道身上的杖傷也得了比較妥當的治療,已經結痂愈合,並沒有感染。林旭又安慰了一陣就出來了。對那個百戶自然又是遞了好處並托付一番。


    這一次,是林家第一次給新任指揮僉事許繡許府送禮。之前經過打聽,據說這位新任指揮僉事的許繡不好女色,隻有一妻,未納妾室。育有一子已滿十歲。之前這位指揮僉事駐守邊關,妻子就在家裏孝敬二老,二老病重時,恰逢許繡跟隨靖北侯驅逐北戎,未能給二老送終,成了許繡的一大憾事,也因此,對原配妻子敬重有加,這次討了安陽指揮僉事的差事,就把妻子兒子都從原籍接了過來,一同前來赴任。


    許家家境一般,之前憑借許繡得的餉銀置辦了幾十畝田產,家中老幼就靠這點兒田產出息過活。


    到了安陽府之後,雖說一下子躍居為執掌一府的武官,也算是有了許多進項,許繡做事卻多有原則,這段時間表現的還算是謹慎恪守,並沒有露出一副貪財的嘴臉來。


    琢磨著這些聽聞,邱晨打發人送往許府的端午節禮就是不厚不薄的,上好的綢緞夏衣用表裏各八匹,上好的明前龍井、瓜片各兩斤,還有自己產的綠皮大西瓜兩筐和自家裹的各色粽子兩盒。


    三日下午,各府的回禮也送到了,一通忙亂收拾,將各色禮物收拾了,又打發大興專門跑了一趟楊家鋪子和南沼湖,給父母、大哥大嫂送了節禮過去。


    四日一大早,邱晨就帶著林旭一起返回了劉家嶴。


    這一次回來,邱晨不說了無心事,但心裏也有了著落,是以也不催促馬車趕路,把門簾卷到一半,隔了兩側窗戶上的竹簾子看著外邊的景色。


    進了五月,春花已過,卻處處綠樹成蔭,上一次注意到的路旁一枝桃花,如今已經掛滿了綠色的毛茸茸的小桃……春華秋實,沒了春日的繁花似錦,也還不到秋日的碩果累累,但夏日的孕育生長,誰又能說不是另一種動人的景致呢!


    更何況除了這些,還有農田中大片大片漸漸泛了黃的麥田,眼看著再過幾日就能收割了,這一種臨近豐收的希望和歡喜,經曆過全人工割麥麥收的邱晨,遠比在現代時感受更深刻。


    一路悠遊而走,未到午時就在安平縣城外的客棧落了腳。吃過飯,各人午休片刻,馬兒也可以吃吃草喝喝水休息上個把時辰。


    待未時末,日頭最毒的辰光差不多過了,一行人這才重新上路。


    中午太陽最過毒辣的辰光已過,這會兒上路,微熱的風順著竹簾子吹進來,雖談不上清涼,卻也愜意舒爽。


    林旭順著窗戶看著道路兩旁的麥田,忍不住感歎:“看來今年是個好年景……咱們家今年也能收不少麥子吧?”


    邱晨笑著搖搖頭:“新買的四個莊子幾乎全都是拋荒地,去年沒秋播,這會兒自然也沒有麥子可收……倒是咱們清水鎮的莊子,今年麥子說是長勢不錯,天公作美,麥收沒有雨的話,應該能收一些。”


    叔嫂倆說著話,也不覺得路程漫長,天色還大亮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進了劉家嶴。


    村口邊自然又有一群小皮猴兒迎著,歡呼著隨著馬車一路往村裏跑去。


    邱晨讓月桂拿了糖分給孩子們。回頭看著林旭含笑透過窗戶看著外頭隨車奔跑的孩子們,卻沒有了下車的意思,再看林旭身上雪白的中衣天青紗直綴,不由笑了。


    一路到了林家大門外,馬車還未停下,楊樹猛帶著趙九和家中諸人從院子裏迎出來。孩子們這會兒正在晚練,就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迎接。


    眾人見了禮,說笑著簇擁著邱晨叔嫂進了大門,在大廳裏略坐了坐,說笑了一會兒,眾人就散了去,邱晨則和林旭各自回房梳洗沐浴了,換了家常的素繭綢衣褲。


    正有著玉鳳站在她身後一縷縷絞著頭發,就聽得外頭一陣喧嘩笑鬧,俊禮拉著阿福當先一步跑了進來。


    邱晨微微眯了眯眼,伸手將兩個汗唧唧的孩子攬進懷裏,一手摟著一個親了親,又受了俊文等人的禮,這才笑著打發一群小子趕緊去洗漱換衣裳。這會兒天熱了,孩子們鍛煉完了渾身幾乎濕透。


    “快去洗洗,換身幹爽衣服去,瞧這一身的汗,穿在身上久了,可受不住!”大興家的已經在門口驅趕著幾個小跟班兒。


    邱晨笑著攆了阿福和兄弟們去沐浴,又示意玉鳳綰個最簡單的發髻,攢了一支黃楊木簪子,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堂屋,大興家的已經候在了門口。


    看到邱晨,大興家的屈膝行禮,隨後就笑著問道:“太太今兒帶來的蝦子新鮮,我過來問問,怎麽做……這些海貨兒,之前做得少……”


    大興家的詢問了又加了句解釋。


    邱晨擺擺手,笑道:“今兒帶回來的蝦子多,你讓人給西院和幾個先生送些過去,再給王嬸子和三奶奶幾個老人送一點子去,剩下的都做了,白灼一個,再做個芙蓉蝦球,那個孩子們愛吃。做芙蓉蝦球剝下來的蝦頭蝦殼也別丟了,那個做蝦醬最好吃。”


    “蝦醬?”大興家的有些懵,一臉疑惑地問。


    之前,海鋪子那邊也曾送過來幾壇蝦醬,不過看樣子該是小蝦米皮兒那種小蝦子做的,這個蝦肉都剝出來,就蝦殼和蝦頭做出來的也能吃?


    邱晨笑著擺手:“你盡管按我說的去做,這個季節,蝦頭裏滿滿的都是黃兒,做了蝦醬比蝦肉還好,扔了才真叫可惜了。”


    既然自家太太說的如此篤定,大興家的自然也就不再遲疑,連連點頭應了,退下去準備晚飯去了。


    邱晨一杯茶沒喝完,青杏月桂和陳氏也洗漱完過來了。


    邱晨就吩咐玉鳳:“你跟青杏去把帶回來的東西歸置歸置,看看村裏幾戶老人改送什麽,趁著這會兒天亮著送了去。”


    玉鳳和青杏答應著去了。趙九也到了門口回話。


    趙九回的則是清水鎮和安平縣城的諸家往來,邱晨一一聽了,覺得處置還算妥當,也就撂下了手。隻是又吩咐陳氏:“你把帶回來的表裏收拾出來,一個先生四匹表裏各一,再搭上些應節的東西,剛剛我跟大興家說了,蝦子咱們這邊難得,也分一些給先生們嚐嚐鮮,你看著分好了,讓趙九打發人送過去。明兒就是正節了,少不得丁先生幾個要回家看看,趙九記得早早備車,打發妥當的人跟上。”


    陳氏和趙九答應著先後退了出去。


    邱晨又琢磨了片刻,覺得無有遺漏,也就放開手,轉身出了屋門,徑直往後邊走去。


    這一次回來,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收獲第一茬馬鈴薯。玉米種下去也兩個月了,這會兒應該也授粉了,不過應該還沒灌漿……想吃嫩玉米還早一些。


    一路進了後園,天色已經有些朦朧了。兩個負責收拾園子的仆人正在園子裏忙乎,看到邱晨帶著月桂春香過來,連忙垂手行禮。


    邱晨抬抬手笑道:“在自己家裏不用這麽多禮,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盡管接著忙!”


    兩個仆人連聲答應著,又走進園子裏忙碌起來,邱晨略一關注,就看到一個在拔草,一個則蹲在已經架起來的西紅柿秧兒上不知在做什麽。


    邱晨略過兩個人,徑直來到馬鈴薯畦子裏,看著馬鈴薯根部鼓起的包包,再看一道道深而寬的裂紋,就升起滿心的歡喜來。


    她來之前已經有了準備,手裏拎著個小扒鋤,蹲下來就開始用扒鋤扒起馬鈴薯來。最開始,她心裏也沒數,因為絕大多數馬鈴薯要留來做種,也怕扒壞了不能用,是以她的動作非常小心,用小扒鋤一點點把表皮的土壤扒開,然後第一個看到的馬鈴薯就足有鵝蛋大小。


    “嘿嘿,真不小!”邱晨滿意地扒出一個撥到一邊,又開始扒第二個……


    不多會兒,一棵馬鈴薯根部的大馬鈴薯就被她扒了個精光。根下部還有一些比雞蛋還小的,甚至棗子大小的,都被她留在了土裏,又重新蓋上土,掩住了露出來的馬鈴薯根。她模糊地記得,馬鈴薯這樣子可以分幾次收獲,收了大個的馬鈴薯之後,後邊的小馬鈴薯還會繼續生長膨大,隻要土地不等著用,就能延長收獲期,得到第二次收獲。當然,第二次的收獲比第一次的要少一些,這也正常。


    剛剛扒得太興奮太投入,邱晨也沒注意到自己扒出了多少,這會兒扒完了一棵,再回頭過來,才發現一棵馬鈴薯足足扒出了一堆馬鈴薯,數了數,大大小小的竟有十四塊,最小的一塊也有鴨蛋大小,最大的是一個半鵝蛋大……據邱晨估摸著,怎麽的也有十多斤了。


    邱晨滿心歡喜興奮,根本沒注意到月桂不在了,這會兒數完數,正想著怎麽弄回去,就見月桂呼哧呼哧喘著氣拎回來一個籃子,“太太,用籃子盛吧!”


    “這丫頭,想得倒是周到!”邱晨笑笑,看著月桂和春香把一堆馬鈴薯裝進籃子,邱晨這回又拎著籃子估了估,進一步確定了之前自己的猜測,應該在十斤還多。這還是一次未收幹淨,若是第二次收獲再能收上三四斤,那麽一株馬鈴薯的產量就足有十三四斤。馬鈴薯的株距是一尺到一尺半,也就是株距大概在四十公分左右,一畝田大概能種四千多株,按四千株算,每株能出產十三斤,那畝產豈不是能達到五千多斤?


    邱晨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仔細一想,園子裏種植的東西,照應的要悉心的多,水肥管理做的都足,產量自然也就高一些。更何況,如今隻是扒了最外側的一棵,裏邊的說不定還有收的比較少的,幾種情況一中和,去大田裏種植,畝產就絕對沒有這麽高了。當然,隻要悉心照料上,三千斤應該沒問題。


    畝產三千金的馬鈴薯推廣開來,相比起這個時代畝產隻有四百斤的主要糧食作物小麥來說,實在是高產了。況且,馬鈴薯種植完全可以在麥田裏套作,小麥收割後馬鈴薯正好進入生長旺盛期,一點兒不耽誤,卻多了許多可以果腹之物……不說我味道如何,營養怎樣,至少,有了馬鈴薯的推廣,就不會再有那麽多人受饑餓之苦,甚至餓死了……


    ------題外話------


    昨兒一天,體重掉了兩公斤……看著體重秤上的數字,不知該哭該笑……


    疼的厲害,昨晚沒能碼字,今兒到現在就碼了這些,親們將就著看,明天,明天一定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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