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是流血流傻了?一天……啥也沒幹,就磨了這麽些出來!


    ------題外話------


    邱晨笑著將身後側的茗薇引見給三人,宋兮兒不等常佳儀和王靜姝說話,已經滿臉笑地跳過來牽住了茗薇的手,上下左右打量著,笑道:“哎呀呀,自來我都是最小的那個,今兒好了,我也當姨姨了!”


    常佳儀爽快地從車廂裏彎腰走出來,踏著腳凳下了車,邱晨笑著上前,兩人見了禮,王靜姝和宋兮兒也下車會合了挽著手走過來,跟邱晨姐妹相稱見了禮。


    邱晨揚起微微的笑意,看著馬車打了個回頭,在二門裏停了下來,才帶著茗薇,提步迎上去。


    不及多想,二門裏魚貫進來幾輛車子,邱晨認得當先一輛正是長樂長公主府上常佳儀用的朱帷翠蓋車。後邊兩輛俱是青帷翠蓋車。再往後跟著幾輛青布帷子馬車,則是婆子丫頭們乘坐的了。


    天氣略略有些陰沉,卻並不冷。邱晨攜了茗薇一路步行走過去,不過百十步的距離,不疾不徐地走到二門裏,身體微微的發熱,兩人也都略略有些氣喘。邱晨暗暗感歎著,在劉家嶴時她經常早晚散步,自從進京之後,雖然天天忙碌著,卻很少散步鍛煉,前後院的走動也多用亮轎暖轎代步,如今,不過百十步的距離,居然已經有些微微的氣喘了。如此下去,她就真的要同化成這個時代嬌弱不堪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了。唔,看樣子,襯著天氣和暖,不冷不熱,她要早晚出來走動走動,鍛煉鍛煉才行。


    邱晨簡單地畫了個淡妝,把家常的一件藕色淨麵褙子換下來,換了一件煙紫色銀絲繡玉蘭花開的窄腰寬袖短襖子,搭配著一條霞紫色百褶金絲繡連翹裙子,係了一條藍灰色繡一枝海棠醉春圖的鬥篷,走出鬆風院,徑直往二門裏迎接客人去了。


    她連忙要了水,她重新淨了麵,讓茗薇也洗漱了。


    巳時初,邱晨終於處理完最後一件事,打發走了回事婆子,正要起身去多寶格裏跟茗薇說說話喝口茶,就得了消息,常佳儀和王家、宋家兩位小姐快到了。


    歐氏臉皮子一緊,連忙恭聲答應了,抬眼又看了看夫人,確定再無吩咐了,這才一步步往後退著,出了鬆風院西廂,一轉身逃也似的出了鬆風院,扶著鬆風院外頭的大鬆樹,幾乎軟癱在那裏。


    邱晨淡淡地含著笑吩咐:“這幾日我客人多,又要辦花會,這用炭上可要仔細了,買的炭不能有煙氣,若是煙熏火燎地熏到哪位夫人太太,就不是我寬宥不寬宥的了。”


    不過,即使如此,歐嬤嬤也感覺好像重生了一回,常常籲出一口氣來,連忙跪倒磕了頭,領了對牌,就要退出去。


    銀霜炭官價十兩五錢,市價往往要高出一兩到一兩半,大概十二兩銀一簍,二百三十兩銀子,加上來回路費,車馬費,差不多剛剛好,即使剩餘也不會多了。


    心裏合計著,邱晨臉上表情淡然,笑笑道:“把這個賬先擱著,給歐嬤嬤付對牌,讓她支二百三十兩銀子,再去買上二百簍子銀霜炭……”


    銀霜炭可是貢品,再勳貴的人家,也隻是供給主子們使用的,沒有門客和賬房先生們也用銀霜炭的。


    第一年,邱晨生孩子,家裏不好動土,她也沒有經曆理會這些雜務。去年秦錚不在家,大活兒沒動,各處的取暖設施,卻是邱晨親自看過確定了圖紙改造過的。她跟孩子們居住的幾處院落房屋都加了火牆和地龍,外院的大廳、內院的正廳也都加了地龍,門房外賬房等處,為了防止煙氣中毒,她特意指示,用了火牆和暖炕,冬日讓那些先生和門房即取暖又不至於因為空氣閉塞出現炭氣中毒的危險……沒想到,她前頭改了暖炕火牆,人家卻照樣用銀霜炭…


    就如朝中諸位高官勳貴一樣,靖北侯秦錚雖是武將出身,去年一年又不在家,府中前院裏仍舊有幾位清客先生住著,那幾個人秦錚隻是簡單地跟邱晨說過一兩回,邱晨也僅僅知道性命、出身、哪裏人士,至於那些人的性格、才學,乃至做什麽等等,秦錚沒說過,邱晨也沒問過。秦錚在家,三五天見那些人一回,並不日日為伴,秦錚不在家,那些人也自得其樂,拿著靖北侯府的先生供奉,也不用進來跟邱晨這個女主人見禮請安,隨意自在地很……


    邱晨默默地聽著,心中暗暗歎息著。


    玉鳳抬頭看了邱晨一眼,輕輕地應了聲是,看著手中的賬冊子清聲誦讀道:“外賬房九月領了三十簍。外花廳九月領了六十簍。外書房領了六十簍。沐恩院九月份領了六十簍,半畝園領了三十簍。外賬房十月領了六十簍。外花廳十月領了八十簍。車轎處九月領了十簍。外書房十月份領了八十簍。沐恩院十月份領了六十簍,半畝園領了四十簍。車轎處十月領了十簍。外花廳十一月領了九十簍。外書房十月份領了九十簍……”


    邱晨抬眼繼續問玉鳳:“黑炭的數量差不多,看看白炭都去了哪裏,報出來給我聽聽!”


    邱晨揮揮手,歐婆子趁勢起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兩步,逼著手屏住呼吸站在那裏,再不敢出一聲。


    歐婆子忙忙地擦了兩把冷汗,強自鎮定著心神,抬眼想要擠出一抹笑來,卻隻能讓兩頰的肌肉抽搐著拉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不,不,夫人,奴婢不敢。是奴婢想岔了……”


    邱晨抬起眼,含著微微的笑看向歐婆子道:“嬤嬤為何如此急惶?我問問承影用度,不過是看看哪裏出了遺漏……年前買炭時是你們報了單子,我核準了采買的,這會兒不夠,我自然要查問查問緣由,怎麽,歐嬤嬤這是怨怪我多管多問了嗎?”


    承影回話從黑炭入手,似乎有些跑題,那位歐婆子聽著聽著,豐盈的臉龐卻漸漸地失了血色,聽承影一點點把細枝末節的用度賬目匯報出來,那歐


    婆子卻聽不下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道:“夫人,雖然每日平常用度如此,但一些細節卻也用量巨大,譬如年節時的用度,譬如元宵賞燈時的用度……譬如爺外書房和外院小花廳的用度……”


    說到這裏,承影頓了一下,繼續道:“夫人不喜煙氣,房中極少用火盆熏籠之物,隻有東西淨房裏各有兩隻熏籠,每日早晚洗浴時用,每日各用一簍銀霜炭足矣。……另,夫人出行走動暖轎車子內也會用熏籠,每次用半簍銀霜炭……”


    承影臉色平靜,流利地回答道:“回夫人,夫人的屋子裏分東屋西屋。東屋因夫人和幾位主子慣常起居,火牆和炕自生了火之後是一直燒著的。火牆和炕都是用的黑炭,因火牆和炕是通連的,燒炭並不重複,每晝夜用四簍黑炭足矣。西屋哥兒每晚睡、或午睡小憩,是以,晌午、下午燒炕暫歇,每天用三簍黑炭足矣,一般都在兩簍半黑炭。夫人的院子裏,每日所用黑炭六簍半足夠。另,九月和入了二月之後,天氣和暖,用炭量少,每日隻需四簍炭。”


    邱晨微微眯了眼睛,轉眼看著下首逼著手躬身站著的歐婆子,轉眼看向旁邊的承影,淡淡問道:“我屋子裏每天燒炕用的是什麽炭?火牆用的什麽炭?最冷的時候用幾個火盆燒幾個時辰?用多少銀霜炭?”


    玉鳳從上到下查看了銀霜炭進出記錄,低聲道:“看賬目倒是平的。不過,年前入冬前,咱們府上還買了黑炭五千簍。黑炭質堅實體重……”


    邱晨拿著賬本子看了看,轉手交給裏側跪坐著的玉鳳,端了茶杯慢慢喝起來。


    隔著多寶格子正在回話的油燭局歐婆子驀地停住,屋裏寂然一瞬,那歐婆子抬眼看了看沒有反應的夫人,垂了眼繼續回道:“……銀霜炭緊俏,年前預定的隻有兩千簍,其中一千五百簍是供著爺、夫人、大少爺、小姐和哥兒屋子裏用的。另外五百簍,以備內外客房、來客各廳各處臨時取用。如今入了二月,天氣轉暖,離著夫人說的二月底停爐還有二十多天,卻隻剩下不到四百簍銀霜炭,過幾天待客多了三處炭要用,著實踢騰不開了。”


    這會兒,看到茗薇這副慵懶的模樣,雨霏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青杏雖然活潑,畢竟大些了嫁了人,懂事知深淺的多。旁邊的雨霏隻有十一歲,還是少不知事的年紀,平日裏上到夫人、到杏嬤嬤都是好性子,不怎麽管束嗬斥她們,慣得她們更是常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茗薇含笑點點頭,撚了一顆酥軟的杏仁酥放進嘴裏,舌尖兒輕抿,感受著小酥餅在口中化開,滿口杏仁混合了牛奶的濃香,讓她欣然地微眯了眼睛,那模樣,十足十就是一隻滿足兒慵懶的貓兒。


    青杏笑笑,壓低了聲音道:“這都是夫人一早吩咐備下的。”


    茗薇微微抬著眉毛,低聲道:“都是我喜歡的!”


    邱晨含笑抬手,免了茗薇的禮,指指旁邊多寶格子後頭的休息室:“你去那邊稍等片刻,我這裏很快就妥了。”茗薇曲曲膝,仍舊由青杏引著去了那邊,小丫頭立刻送上一盞熱茶和一個精巧的梅花匣子,裏頭五個拳頭大小的小格子裏,放著各色的小點心和果幹果脯,俱都美味精致的讓人心喜。


    小丫頭身上的衣服顯然也是經過精心斟酌搭配的,淡淡的櫻粉色窄袖窄腰小襖子,搭的是長長地曳地百褶天青碧的挑線綾裙子,外搭著一條碧青色窄腰無袖短褙子,襯著十來歲嬌嫩的容顏,恰如一枝海棠含苞,又如一枝荷花箭,挺立出水麵,亭亭玉立,嬌憨著恣意地朝氣和美麗,偏偏純潔的不沾片塵,讓人喜之憐之,卻獨獨生不出半絲褻瀆之心來。


    邱晨打發走了眼前一個回事的婆子,瞥了茗薇一眼,見小丫頭梳著雙丫髻,戴著赤金木樨花串兒,細細碎碎的米粒兒大小的花朵,卻一個個精致奇巧,細細碎碎的,仿佛風吹過就能嗅到絲絲縷縷的淡淡甜香。雙丫髻中,又各有一綹兒頭發分出來,辮成細細的兩條小辮子,垂在臉頰兩側,在嬌憨中多了幾分俏皮和靈動。


    邱晨收拾妥當了,昀哥兒直接交給秦錚帶著去了暖棚玩耍,她自己去了鬆風院聽事。沒多會兒,外頭就報,四姑奶奶帶著和箴少爺到了,和箴少爺去了前院上課,四姑奶奶一個人去了後邊的紫藤軒。邱晨笑著大發了青杏去看看,順便把表小姐接過來。自己繼續處理家務。不到辰末,茗薇就跟著青杏轉了回來。


    第二日,邱晨拿了四匣子點心給阿福阿滿帶上,給湯家老先生和湯家兩兄弟的。


    晚上,將幾經修正的點心拿到桌子上,給孩子們做飯後甜點,又挑出幾樣毛病來,邱晨一一記下,準備再去廚房琢磨著改進。


    宜衡幾乎變了臉色,和箴卻聞著香味就撲上去,邱晨對宜衡笑笑,笑著閃到一旁,看著宜衡母子的馬車出了二門一路去了。


    和箴一放學,宜衡忙不迭地帶著兩個孩子告辭了。邱晨笑著將她們送出二門,將兩盒點心放在車上:“這是剛做出來的,口味賣相都要好一些,你拿些回去。”


    回頭,邱晨就拿了宜萱宜衡幾個商量出來的點心菜品單子去了廚房,看著廚房裏將各種點心做出來,品嚐過後,甜過了、過軟、過硬、過油……但凡有一點兒不好,就重新來過,晚飯時,宜衡宜萱和茗薇已經什麽都吃不下了,嚐點心嚐的要吐了。


    林氏笑應了,拿了帖子轉身去了。


    邱晨笑著道:“我是個粗人,她們都知道的,也是沒法子的事兒。”


    林氏笑著道:“這是夫人跟她們幾位親近。”


    將帖子交給林氏,邱晨又笑著囑咐:“跟她們說,我第一次辦花會,什麽也不懂,請她們做客是帖子上的話,請她們來出謀劃策,幹活兒操心才是正事。”


    幾個人吃過午飯,連午休也舍


    了,也道未時末才弄出個眉目來,邱晨不管沒完成的,都撇給宜萱三人,自己轉到西屋裏寫了帖子,給王靜姝、宋兮兒還有常佳儀寫了帖子過去,邀請三人第二天過來做客。


    至於,期間的投壺射覆之類的遊戲,邱晨就不理會了,完全交給宜萱宜衡和茗薇三個人商量著定奪去。還有各種點心茶湯等,那個都是廚房裏定出來的菜譜、點心拿來讓選的,也交給她們仨選去,正好,還可以考慮考慮別人的時代口味不同的問題。


    這個季節,那湖水看兩眼還好,站久了,仍舊冷的受不住的,那些太太小姐們都嬌弱的很,萬一哪個吹了風感冒了,可就沒意思了。


    把這三處收拾一下,紫藤軒不用說了,宜萱娘兒幾個住著的,留作親近人小憩用。榴花閣收拾出來,用作更衣梳妝之所,至於玉蘭閣則用來招待客人好了。


    不過,她更多地關注在紫藤軒旁邊的玉蘭閣,這裏位於玉蘭花叢中,往東邊是紫藤軒,往西是榴花閣,那個要到五六月裏才有的好看,到了秋天還有大大的石榴,甜的很。


    邱晨一口答應了。靖北侯府的後湖裏別的不多,魚蝦絕對不少,去年她可沒少往裏放養蝦苗魚苗,還有蟹苗……不過,那東西要養到秋來菊黃時才能吃得了。


    宜萱宜衡就提議用靖北侯府的兩艘大船,在湖麵上玩耍去,垂釣、須籠皆可,還可讓船娘幫著打上些新鮮魚蝦來,午飯就有了又新鮮又有趣的食材……


    玉蘭花開,湖水也就完全開化了,雖說沒有蓮荷可賞,卻有沿岸的垂柳萌了融融的鵝黃嫩綠,也是一道景致。


    至於比較精致往屋子裏擺放的花卉,靖北侯府的暖棚裏養的絕對比外頭采買回來的好的多,什麽春蘭、牡丹、海棠都有的。到時候根據布置挑選出幾盆來擺上就好。


    邱晨點點頭:“這事兒就依著嬤嬤。”


    陳嬤嬤歡喜地點著頭,笑著道:“花盆兒不值什麽,而且不用買,有專門租這個的人家,存著量夠多,打發人去跑兩家就夠了,用完了,還可以送回去,比買劃算!”


    邱晨笑著道:“這個嬤嬤不用愁,咱們雁翅鎮的莊子上,種了一大棚絲冬,原本是想著種出來挖藥用的,這會兒急著用,移到盆子裏也是可以的……這樣就要多訂些黑陶花盆兒才行,這個得放在前頭,晚了估計訂不上了。”


    陳嬤嬤笑著道:“夫人所說的那些擺些造型應該夠了,沿路和邊角的空白處,仍舊需要些添補……這個要用的比較多,也不能太雜,最好是一種,最少也的一片一種,需要趕緊跟養暖窖的說一聲,看能不能湊出來。”


    這個意見一提出來,就得到了眾人一致的讚成。


    這個時代的西紅柿可沒有現代那麽高,還需要搭架子,如今的西紅柿植株矮小,隻有半米高,而且莖稈粗壯,果實也比較小,最大的也不過鵝蛋大小,一般也就跟雞蛋差不多,紅紅綠綠的掛著,跟燈籠差不多,挺好看的。辣椒邱晨當初第一次得到的本就是小米椒,朝天生長的那種,後來陸續幾次培育選種,如今已經有了比較細長的品種,卻仍舊愛長在植株頂部,這就大大增加了觀賞性。邱晨特意提前留了幾十棵辣椒沒有采摘,紅紅的辣椒聚集在植株頂部,很好看還很新穎。


    這一次聚會是基於玉蘭花和連翹花開,周圍的景色也不能就那樣光禿禿的,自然需要一些盆景花卉裝點映襯著,靖北侯府其他的不多,暖棚多的是,邱晨盤算了,到時候移植出幾十盆辣椒、幾十盆西紅柿就不難看。


    四個人轉到沐恩院,命人尋了陳嬤嬤和林嬤嬤汪嬤嬤幾個人過來,將四個人商量出來的待客流程跟幾個人交待了一下,以確定有什麽不合時宜的,辦不到的。


    茗薇這邊兒說妥了,宜萱宜衡哪裏還有推托處,姐妹倆隻能心甘情願地接受邱晨的壓榨,挖空了心思琢磨著待客的種種流程安排,怎樣不過分造作、不落奢靡,又新穎有趣的,邱晨也沒有完全甩手不管,連帶著茗薇一起,不時地出謀劃策著,四個人商議了一個多時辰,臨近午飯的時候,就已經基本敲定下來。


    邱晨連連笑著點頭:“好,好,我也正要這麽說,到時候,大舅母要是禮儀上有什麽不合適的,你也能在旁邊提醒著我些。”


    茗薇滿臉希冀和按捺不住的興奮,眼睛亮亮地看著邱晨,再看看自家娘親和四姨,轉而又看向邱晨道:“大舅母,那,到時候我跟著你……”


    邱晨握住她的手輕拍著安慰著,回頭看了宜萱一眼,笑著道:“你可不能怕,大舅媽說起來還不如你在京裏待得久,什麽禮儀規矩,當說的不當說的,當做的不當做的,可比我知道的清楚。再說了,我明兒下帖子請來的幾位也是熟悉的,性子極好的,到時候你盡管放鬆下來,就跟和我們家裏人相處一樣,她們一定會喜歡你。”


    茗薇在家裏一直是做小輩的,跟著長輩走動行禮見人,從沒承擔過這種任務——照應客人,而且還是京裏的名門閨秀們,這個囑托讓她既興奮又緊張,不由微微變了臉色,磕磕巴巴道:“大舅母,我,我不行……”


    邱晨瞥了兩姐妹一眼,回頭看著茗薇,溫和道:“我前幾日認識了幾個小姑娘,都是京裏最出色的小姑娘,今兒安穩妥當了,我就下帖子請她們幾個明兒過來,到時候,你可幫照應著些。”


    不等她說完,宜萱宜衡就撐不住地笑起來。


    邱晨笑著攤攤手道:“我也有事兒啊,你們負責商量章程,陳嬤嬤她們負責實施,我則負責確定要請的客人,要寫帖子,要準備各種物事,要準備你們商量好的玩意兒、食材……你們動動嘴,我可要跑斷腿的來!”


    宜萱雖然沒有開口,卻附和地笑笑。


    宜衡笑道:“大嫂這一番


    話我聽著,怎麽是聽著就我姐倆和陳嬤嬤她們的事兒啊?”


    宜萱宜衡兩個人互相對視著,都露出一抹訝異表情,然後失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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