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綱吉的驚叫,青木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笑的溫文爾雅:“同時被這麽多大人物討論著,真是不勝榮幸呢。”


    庫洛姆咬牙切齒地擠出四個字:“斯文敗類。”


    綱吉向下壓了壓手,滿頭黑線地對庫洛姆說:“庫洛姆,要優雅,優雅。”雖然我發自內心地讚成你的說法就是了。


    青木並不在意庫洛姆對自己的態度,說話的語氣裏似乎還帶了幾分輕蔑。他說:“青之王,你不擔心的得力手下嗎?”


    宗像推了推眼鏡,清明的眼眸中染上一抹陰沉:“你做了什麽?”


    宗像的反應讓青木十分滿意。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與宗像問的問題毫無聯係:“該說不愧是青之王嗎?猜測的真是有條有理,令人佩服呢。”


    眯了眯眼,宗像的臉色十分難看:“你真的是跟綠之王狼狽為奸嗎?”


    青木攤開手,臉上的表情一派輕鬆:“別這麽說,這叫雙贏。作為一個永遠把大義放在心裏的人,大概是不會理解我們的。”


    庫洛姆握緊了拳,在綱吉耳邊小聲說道:“boss,我覺得有一股洪荒之力在我體內流竄誒。”


    嘴唇沒怎麽動,綱吉就跟哼出來的一樣回答道:“就算是焚寂煞氣你也先忍一忍吧。”他的超直感告訴他,今晚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這件事就能完美解決。


    淩厲的眼神釘在青木身上,赤司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是來帶走麻衣的。”他用的是肯定句,他也絲毫不懷疑青木的目的。


    嘴角再度勾起,青木看赤司的眼神又多了一絲欣賞的意味。他說:“本來我隻是來探探底,沒想到你們居然帶了她來。既然青之王已經猜到了我的計劃,那麽,我想也就沒必要跟各位打太極了。麻衣,我是一定會帶走的。”


    他說的是一定會帶走,而不是一定要帶走,十分篤定的語氣讓在場的幾個人心裏隱隱地有些不安,尤其是,他剛剛還說,伏見大概不會回來了。


    就在氣氛僵持之際,一根泛著亮光的拐子突然從暗處飛過來,堪堪地擦著青木的臉插·進了他背後的牆壁中。周身氣壓驟減,青木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呆呆地看著從黑影中走過來的宛若修羅般的男人。他麵無表情地走過來,眼神裏帶著肅殺,強大的氣場讓青木險些站不穩。


    他剛剛是不是跟死神擦肩而過了?不,不是,死神正在向他走來。


    “雲雀前輩!”綱吉驚訝地叫出聲來,“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雲雀淡然道:“解決了美國那麵的事就直接回來了。”他答應了麻衣要陪她過新年,所以才無視了六道骸的調侃坐直升機飛回來了。接過庫洛姆遞給他的浮萍拐,雲雀衝她點了下頭,“骸也回來了。”


    宗像在一旁默默地想,十束到底知不知道他看上的姑娘戰鬥力有多強?輕輕鬆鬆地就把雲雀插在牆上的拐子給拔了出來……該說十束這個人到底是膽子太大還是真不知道呢?


    雲雀走過去,伸手扣住青木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他摔在了地上。赤司和跡部交換了下眼神,覺得自己剛才聽到的那聲“嘎嘣”應該不是錯覺。


    雲雀居高臨下地看著青木不說話,一旁的綱吉好心地開口了:“那個,青木先生啊,雲雀前輩連個滾都不想跟你說,你還是自覺點吧。”


    而宗像卻十分悠哉地說:“等他的同夥一起來了,讓他們一起……離開好了。”


    綱吉拍了怕宗像的肩,語氣頗為同情:“真心辛苦啊宗像君,為了保持王的形象,連個滾都不能說呢。”


    宗像推了推眼鏡沒說話。


    冷眼看著青木捂著被掰折的手腕從地上爬起來,雲雀淡淡地開口道:“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對雲雀的說法,宗像表示了十二萬分的讚成。他說:“青木先生,你似乎看輕了作為青之王的我以及我的氏族。擔心伏見君?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十分了解伏見君的實力。”


    “嘖。”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咋舌聲,伏見跟在抱著個蘿莉的六道骸身後走了出來。他把肩上扛著的人摔在青木腳邊,眼裏滿是不屑,“用這種貨色來對付我,是有多看不起我們r4?”


    而被六道骸抱在懷裏的小蘿莉,赫然正是今晚青木的目標——麻衣。她眼裏閃著雀躍的光,迫不及待地朝雲雀伸出了手:“爸爸!爸爸你回來啦?麻衣好想你呢!”


    斂去一身肅殺的氣勢,雲雀微微一笑,伸手將麻衣抱在懷裏,變臉的速度也是讓伏見歎為觀止。他伸手接過麻衣抱在懷裏,語氣裏也帶著淺淺的笑意:“有多想呢?”


    “超級想超級想,麻衣都哭了呢。爸爸,麻衣不是因為不乖才哭的哦!”小丫頭急急忙忙地替自己解釋道。


    碰了碰麻衣的額頭,雲雀淺笑:“我知道。”


    宗像對走到自己身邊的伏見點了下頭:“辛苦了,伏見君。”


    六道骸指了指攤在地上的人:“辛苦的人是我。”


    “哦呀?”宗像有些意外,卻聽到伏見不耐煩地嘖舌,“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話。”


    綱吉憐憫地看著伏見:“伏見君,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骸他從來就沒有那種東西。”


    “kufufu~”被綱吉這麽說,六道骸甚至還笑了起來。他說,“伏見猿比古是嗎?真是不錯的身體呢……”


    雲雀斜睨著他:“你在我女兒麵前說什麽少兒不宜的話呢?”


    六道骸攤手,語氣裏盡是嘲諷:“雲雀恭彌,你沒發現,你已經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蠢爸爸了嗎?”


    見自己的爸爸被嘲笑,麻衣連忙摟住雲雀的脖子氣勢洶洶地對六道骸說:“麻衣的爸爸才不蠢呢!不許你說爸爸的壞話,就算是骸叔叔也不行!麻衣不喜歡骸叔叔了!”


    六道骸覺得自己心口被插了一刀。


    雲雀則是伸手摸了摸麻衣的腦袋。


    重重地咳了兩聲,跡部在大家都看向他之後麵無表情地說:“打斷你們父女相聚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想問,這兩個人怎麽辦?”他指的是癱坐在地上的青木雄一以及不知道還有沒有氣的他的同夥,“不是佐佐木安琪,那她人呢?”


    “伏見君,能不能說明一下,你那麵當時的情況?”宗像轉頭看著伏見輕聲問道。


    伏見還在那低著頭,心裏抱怨著因為扛著那個人過來結果弄皺了淡島送他的西裝,聽到宗像的問話之後,他站直了身體,用沒什麽幹勁的語氣回答道:“啊,事情是這樣的。”


    跟宗像說了自己去確認一下麻衣手上那個手環是不是帶著青木企業的標誌之後,伏見就找了個仆人問了下有沒有看到鏡夜帶著麻衣去了哪兒,得到答案之後就上了二樓。


    在敲開書房門的時候,伏見就已經想好了理由。現在這種情況下,麻衣跟在毫無戰鬥力的鏡夜身邊是不安全的,所以他的打算是直接帶著麻衣回到宗像那裏。


    跟鏡夜說明了一下情況,伏見就帶著麻衣準備下去。須王家的書房在二樓走廊拐角的地方,因為大家都在一樓參加晚宴,所以走廊上基本沒人,而且燈光不算亮,因此,伏見在剛剛拐過拐角的時候就遭到了偷襲。


    “嘖,不能拔刀啊。”伏見暗暗地吐槽了一下。因為要來參加晚宴,穿的西裝不能帶佩刀。不過他作為一個暗器使,卻習慣性地總是在身上帶著數量相當可觀的小刀。想也不想地摸出一把刀丟過去暫時擊退敵人,伏見又摸出一把,在手上轉了轉之後朝著那個人丟了過去,正好把他釘在了牆上。


    伏見打量了一下敵人,發現並不是青木本人,也不是跟他一起來的安琪,而是一個穿著須王家執事服的男人。


    “嘖,早就有臥底了……嗎?”心裏一陣煩躁,然而伏見在跟麻衣說話的時候卻輕聲細語,“麻衣,把眼睛捂上,去後麵等我。”明天就是新年了,萬一麻衣受傷或者被嚇到,室長搞不好會扣他年終獎。


    麻衣乖乖地點頭,往後跑了幾步之後伸出小爪子把自己兩隻眼睛捂得嚴嚴實實的。


    嘖,年終獎本來就少的讓吠舞羅的人唾棄了,要是再扣一點……內心還在吐槽年終獎,伏見兩隻手的手指間都夾了三把小刀,上麵燃著赤色的火焰。他臉上揚起一個惡劣的笑容,然後對著正欲反擊的敵人扔了過去。


    “再然後,我就把他帶過來了。”伏見指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麵無表情地說道。


    庫洛姆一隻手放在胸前握成拳,紫色的眸子眨呀眨:“那骸大人怎麽會和伏見先生一起過來呢?而且還抱著麻衣醬……”


    “哦,”伏見換了條用來支撐著身體的腿,語氣毫無起伏,“我把這家夥弄暈了以後,轉身就發現,這個人已經把麻衣抱起來了。”


    綱吉嘴角抽搐:“感覺,阿骸你完全沒有派上用場呢。”


    六道骸攤手:“青之王的手下這麽厲害,我何必出手呢?kufufu~”


    “不管怎麽說,辛苦你了,伏見君。西裝的話,回去之後我會找幹洗店的人幫你清理一下的。”宗像微笑著說道。


    伏見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個人怎麽每次猜測他內心的想法都是一猜一個準?雖然這句話說的很合他心意就是了。西裝是當時淡島送他的,因為要參加晚會結果自己沒有可以出席的西裝,淡島訓斥了他一頓之後卻送了他這套十分合身的在正式場合穿的西裝。


    “作為副長,淡島君對伏見君也是十分關心呢。”宗像依然微笑著。


    ……你知道的真多!心裏默默地吐了下槽,伏見突然想起一件事:“啊,室長,佐佐木安琪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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