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麻衣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她撲到宗像麵前興奮地問:“爸爸,你們怎麽都來了呀?”


    宗像細心地握住她的手:“小心,不要燒到衣服。來陪我的小公主一起過新年,好嗎?”


    “好呀!”麻衣剛說完,手裏的煙花就被周防抽走。他盯著手裏的煙花,看到上麵的火花越來越小最後熄滅掉之後一臉茫然地問,“這個有什麽意思嗎?”


    安娜扯了扯周防的袖子:“尊,我也想玩。”


    周防十分大方地把手裏燒的隻剩一截的小木棍遞了過去:“給你。”


    “那個,赤之王,您這樣不太好吧?”庫洛姆笑的有些無奈。她摟著安娜的肩膀笑眯眯地對她說,“走吧,去放煙花。”


    安娜點了下頭,然後望向了宗像。後者微微一笑,把原本抱在懷裏的麻衣放了下來:“去吧。”


    兩手抄在袖子裏,雲雀語氣不怎麽和善地問:“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們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


    宗像推了推眼鏡:“不是說過了嗎?來陪小公主一起過新年。”


    雲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而看向綱吉:“我以為你回並盛了。”


    綱吉伸出手指撓著臉頰:“本來是想要回去的,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太晚了。還是等明天迪諾先生和白蘭來了之後再說吧。”


    “你覺得那個蠢貨會以為你還在東京嗎?”雲雀看著綱吉的眼神裏都充滿了鄙夷。


    綱吉頓時露出震驚的表情。他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宗像悠然地說道:“彭格列的未來還真是令人擔憂啊。”


    “……那個,雲雀前輩明天回並盛嗎?”綱吉無視掉了宗像的話,看向雲雀的眼神有些熱切的期盼。


    雲雀將這個問題拋還給了綱吉:“你說呢?”


    綱吉無語地望向黑漆漆的夜空。離著新年隻有一步之遙了,他到底為什麽要來找虐呢?


    不再理會綱吉,雲雀把目光放在了縮在他身後的藍波身上。


    頭皮一緊,藍波知道,自己今晚大概是要完了。


    看著煙花的火光落在對麵少女澄澈的紫眸中,十束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不管什麽時候看都很可愛啊,庫洛姆。


    “多多良,一直盯著庫洛姆姐姐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安娜走到了十束身後,說出來的話一針見血。


    十束笑眯眯地彎腰,對著安娜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安娜。”


    安娜不解地問:“為什麽不能說?反正大家都知道,多多良喜歡庫洛姆。”


    “但是被庫洛姆聽到的話,她會害羞的。”十束彎腰摸了摸安娜的腦袋。


    安娜睜著赤色的眸子,仰頭看了一會兒十束之後默默地垂下了頭,將精致白皙的小臉埋在了暗紅色的鬥篷上那圈白色的毛絨裏。她覺得很不解,明明尊才是最笨的笨蛋,卻輕而易舉地就拿下了r4的高嶺之花。而草薙和十束兩個明明更會撩妹,卻都搞不定自己的暗戀對象。


    看的她都替這兩個人犯愁。


    而且,安娜有些搞不清楚,十束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反正連她都清楚庫洛姆的戰鬥力有多可怕,而她臉上看起來像是在害羞的紅暈其實是天生自帶的。


    安娜不禁想起了草薙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每個人在看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眼裏會自帶濾鏡的。”歪了歪頭,安娜噠噠地跑到了庫洛姆麵前,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彎下腰,然後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


    對麵的十束不解地看到庫洛姆突然“噗嗤”笑了一聲,然後那雙令他著迷的紫眸便帶著笑意看向了他:“多多良。”穿著淺駝色風衣的姑娘朝他跑過去,然後在他手裏塞了一把煙花,“安娜說你也想玩,但是不好意思說,所以我來邀請你了。”


    安娜假裝沒有看到十束投過來的眼神,隻是默默地替麻衣點燃了一根新的煙花。


    一旁的草壁絮絮叨叨地叮囑著:“你們兩個小姑娘小心點啊,冬天天氣幹,你們兩個穿的衣服又帶著絨,一定要注意別點燃了。唉,恭先生最討厭群聚了,也不知道這會兒裏麵是不是要炸了。”話剛說完,木質門板被拉開,從裏麵走出來了鬆了口氣一樣的八田和毫無幹勁的伏見。


    八田疑惑地問:“他們為什麽隻喝茶不說話?”


    草壁拍拍他的肩:“小夥子,你不懂,其實無形之間,交流已經開始了,隻是夾槍帶棒刀光劍影都隱藏在眼神裏所以你看不出來罷了。”


    伏見兩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裏,半張臉埋在立起的領子裏。不像八田那麽遲鈍,他一坐下就感覺到了雲雀和宗像兩個人眼神的交戰。


    “嘖。”他有些煩躁地呼出一口氣,看著白色的霧氣也夜幕中氤氳開來。


    突然,一個小身體撲到了他身上,低頭一看,麻衣仰著小臉笑容燦爛地看著他,叫他的時候就像在撒嬌一樣:“猿比古哥哥,來跟麻衣一起玩吧?”


    伏見蹲下去,指著麻衣手上拿著的一把煙花麵無表情地問:“就玩這個嗎?”


    麻衣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伏見說:“哲叔叔說有很大的煙花,但是爸爸說不讓麻衣放那個,他說小孩子不能放。猿比古哥哥,你不是小孩子吧?能不能帶麻衣放呀?”


    小丫頭語調軟軟的,聽得伏見不由得放鬆了神情。他摸了摸麻衣的腦袋,十分痛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好啊。”


    十束笑眯眯地說:“想不到伏見真是意外地很受小孩子歡迎呢。以前他還在吠舞羅的時候,安娜就很喜歡粘著他玩。”


    安娜轉著手中的煙花一本正經地說:“猿比古,很溫柔的。”雖然看起來總是十分不耐煩,但是卻不會直截了當地拒絕別人的請求呢。這一點,安娜早就看出來了。


    十束點了點頭,然後對庫洛姆說:“庫洛姆,過來一下,我有東西想給你看。”


    庫洛姆眨了眨眼,看起來十分好奇的樣子:“是什麽呢?”


    “好啦,趁伏見他們還沒有開始放那個很大的煙花——”十束雙手合十放到了庫洛姆麵前,然後緩緩地攤開了掌心。


    一隻赤色的、用火焰化成的蝴蝶從十束的掌心飛了出來。


    庫洛姆掩著嘴驚呼了一聲:“好漂亮!”


    “喜歡嗎?”十束溫柔地問道。


    庫洛姆點了點頭。她知道十束的能力很弱,即使是一隻小小的蝴蝶,也會耗費他很大的體力。


    “我有預感接下來是少兒不宜的畫麵了。”草壁說著,伸手捂住了麻衣的耳朵。


    而安娜則是目光炯炯地盯著十束,八田在一旁有些緊張甚至還有些臉紅,伏見則是歪著頭,想看看十束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十束微微彎起眸子,伸手按住了庫洛姆的肩膀:“庫洛姆——”他想說他從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她了他知道她周圍都是很強的人所以大概會看不上這麽弱的他但是即使自己很弱他還是很想保護她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機會——然而這些深情的告白都沒有說出來,十束就被突然出現的六道骸打斷了。


    頭頂那簇造型奇異的發絲在風中倔強地挺立著,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握住的三叉戟抵在十束的肩膀上,六道骸的語氣就像今夜的寒風一樣冷冽:“你小子,居然還在打庫洛姆的主意。”


    “骸大人!”六道骸出現的令人措手不及,這讓庫洛姆直接叫了出來。


    麵對如此的異變,十束麵不改色淡定自如地回答:“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放棄喲,六道先生。”


    “……這名字聽起來怪怪的。”六道骸收了三叉戟,用食指的第二指節敲了敲額頭,“‘既然如此,那我就答應你們交往,我也不是什麽□□的家長’——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


    “沒有。”十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總覺得被反將了一軍。”六道骸看起來有些不滿,對這個結果也感到有些無趣,“話說,你怎麽在雲雀家裏?”


    庫洛姆雙手握在胸前小聲地問:“那個,骸大人才是,不是說不來嗎?”


    我自己一個人覺得有點寂寞這種話……六道骸是說不出口的。他假裝沒聽到庫洛姆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向了麻衣,將小家夥拎了起來:“你爸呢?”


    “爸爸在和爸爸還有綱吉叔叔尊叔叔出雲叔叔世理姐姐一起喝茶,隼人叔叔和武叔叔也在。而且爸爸好奇怪,他不讓藍波哥哥出來跟麻衣玩呢。為什麽呀?”小丫頭伸手搔著腦袋,滿臉的不解。


    六道骸不以為然地解釋道:“從十歲開始就想著泡妹子的人,不跟他玩也好。”你爹沒扒了他的皮已經算是仁慈了。


    “骸叔叔,什麽叫泡妹子?”麻衣一臉求知欲地問道。


    六道骸想了一下,決定把這個難題扔給雲雀:“這個問題你還是去問你爸爸吧。”要是雲雀知道他給麻衣灌輸這些不必要的知識,搞不好要跟他打一架。


    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麻衣眼巴巴地看著六道骸:“骸叔叔,你能把麻衣放下來了嗎?麻衣要和猿比古哥哥放煙花了。”


    “煙花重要還是我重要?”六道骸的問題讓麻衣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當中。


    好難哦。


    而麻衣為難的樣子顯然滿足了六道骸的惡趣味,他老人家大發慈悲地把麻衣放了下來,然後在她腦門上貼了個紅包:“壓歲錢,玩去吧。”


    麻衣顯然不懂壓歲錢的意義是什麽,不過她還是很開心地抓著紅包跑去找伏見了:“猿比古哥哥來放大煙花吧!”


    話音剛落,新年的第一下鍾聲就從各個神社寺廟當中傳了出來。


    “d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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