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微暗,太陽剛剛升起,一隊馬車踏著一路粉塵,帶著濃濃的濕氣進城,馬匹大口的喘著粗氣,駕車的車夫,揉揉眼睛,輕揚手中的皮鞭,緩慢向嶽武駛去。


    二十個騎兵,穿戴著古裝劇裏常見的盔甲,手持長矛,腰間懸掛在一柄長劍,氣勢淩人,分成四隊,把馬車護在中間。


    馬車並無什麽出奇的地方,很是尋常普通,但每一處都精雕細琢,給人一種精細之感,可見製作這馬車之人,也是花了大把的功夫。


    縱使是嶽武的館主,也沒有這麽多的閑錢,更不可能有那樣一隊護衛,光騎兵身上的甲胄,就是一大筆開銷,而那騎兵,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明顯是軍人。


    在這馬車裏的人,這身份就耐人尋味了。


    街上行人井然有序的退開,站在一旁,好奇的觀望,對這馬車指指點點,無一人敢阻攔。


    馬車穿過一條條街道,最終停在嶽武的門口。


    車隊中,一騎兵脫離隊伍,翻下馬,走到門衛前,在門衛耳邊說了幾句,這門衛看了一眼馬車,快速向府內跑去。


    過了片刻,嶽銘帶著一眾護衛,親自出門相迎,可謂是大排場,對這馬車內的人,極為重視,不過細看,依舊能看出他眼中有著一絲陰霾。


    這時,還是那個騎兵,上前拉開車前的布簾,從車內,走下一個,看起來約摸四十來歲,身著淡白色錦衣,一條由銀色細線所勾勒出的騰龍印在兩袖口,一頭長發由玉簪束在頭後,一臉國字臉,不威而怒,一股上位者的氣息從身上發出。


    嶽銘看不走上前去,雙手抱拳,算是見禮,身上的氣勢與之相抗衡,一臉笑嗬嗬的把這中年人應進去。


    大堂,仆人、侍女早已被嶽銘叫開,嶽銘端坐首位,旁邊站立著的,依舊是他的親信,嶽武的主事,趙騰。


    那中年人坐在下位,身邊就兩個騎兵,其他人則被他留在院內。


    那中年人仔細打量了下嶽銘,大聲說道:“久仰嶽館主的大名,今日冒昧前來,還請多多見諒。”


    “嗬嗬,哪裏的話,不知該怎麽稱呼?”嶽銘雖然心中不悅,但還是很好的壓下,一副歡迎之至的神情。


    “在下淩雲蕭,此次不請自來,則是因為有聖旨頒布。”說著,淩雲蕭從懷裏拿出一個黃色卷軸,樣式跟古裝劇中的聖旨並無差別。


    “聖旨!”聽到這兩個字,嶽銘和趙騰瞳孔猛地一縮,露出駭然的表情。


    “淩兄,明人不說暗話,這個時候,哪裏來的聖旨這玩意!”嶽銘聲音低沉的說道,他已經想到某種可能,但還不能確定。


    “館主應該是聰明人,這事應該能夠查到,不過明說也無妨,上頭已經穩定,接下來就是要接管下麵的城鎮,這世界,總要有個秩序、有個規則,不是麽?”淩雲蕭對於嶽銘的反應毫不吃驚,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好茶,館主真是好享受。”淩雲蕭細細品味一番,一臉讚賞的說道。


    “那這聖旨所謂到底是什麽事,恕我駑鈍,還請淩兄一次都講出來吧。”


    “也沒什麽,隻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這天元城的城主了,還請嶽館主日後多多關照,有什麽事做不對的,還請館主見諒。”說著,淩雲蕭把手中的卷軸那個身邊的騎兵,讓他拿給嶽銘。


    趙騰接過那卷軸,遞給嶽銘,嶽銘拉開,果然,一切格式都是仿照古代皇權時的聖旨,在最後,則是一個大大的玉印。


    “哼,”嶽銘輕哼一聲,把手中的卷軸扔在一旁,看著淩雲蕭嘲諷道:“上頭是不是想的太美了,憑這麽幾句話,就想讓我交出天元城,門也沒有!”


    想這天元城,那可是嶽銘他們帶領人馬,一塊塊石頭堆成的,一切都是他們辛苦勞動所成,現在,就憑幾句話,就想把自己這辛苦勞作的成果無條件的要過去,任誰都不會心甘情願,隻會滿腔的怒火。(.無彈窗廣告)


    “館主,這座城,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我隻是過來知會一聲,免得你做出什麽錯事,到時候就連我也是保不住你的,提醒你一句,國家的軍隊,可不是吃白飯的,別說是一個嶽武,即使是天元城,要打,也是能打下來的。”


    看著嶽銘陰晴不定的臉色,淩雲蕭輕輕一笑,說道:“希望館主好好想想,我這先行告辭,到時候的上任典禮,還望能夠見到館主。”


    淩雲蕭使個眼色,讓騎兵把桌上的聖旨拿回,而後大不向外走去。


    “慢著。”嶽銘突然叫道。


    “哦?不知道嶽館主還有什麽請教?”淩雲蕭回頭,看著嶽銘,說道,帶著一絲笑意。


    “如果你上任,我嶽武會怎麽樣!”


    “嶽武還是嶽武,一切都跟以前一樣,隻不過,這座城,歸城主府管。”淩雲蕭說道,不待嶽銘回話,就大步向外走出去,今天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或者說,比他想象的要順利許多。


    “啪”


    待淩雲蕭一行人走後,嶽銘一掌重重的排在桌子上,心中卻是極度的不甘!


    “老趙,你說這事,改怎麽辦?”


    “現在這種形式,隻能順著上頭,等日後我們實力強大起來,到時候奪權也不遲。”


    “唉,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在國家麵前,他卻是不得不低頭。


    傍晚,太陽開始西沉,天,也漸漸變黑,街上行人這時也開始變多,小商小販都紛紛開張,夜晚,總是會比白天熱鬧些。


    張文方帶著兩人來到李華所住的客棧,敲敲門,說道:“李先生,時辰到了。”


    “嗯,走吧。”李華推開門,說道。


    今天,他穿著一身緊衣,手持著長劍,這樣,萬一有什麽變故,也可以很好的脫身。


    在張文方的帶領下,李華來到嶽武一處地方,隻見嶽銘已經坐在首位,一桌酒席的菜也已上起,隻等他到來。


    “這位就是李華了吧,真是少年英雄,年紀輕輕就有這般的武學修為,不服老不行啊,再過幾年,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嶽銘看見張文方領著一人過來,起身說道。


    “哪裏,嶽館主真是過獎,隻是有些機緣,才有這番成績,實在是登不上台麵,更別說跟館主這等英雄豪傑相提並論了。”李華暗自斟酌一番,抱拳說道。


    “嗬嗬,快請坐,菜都要涼了。”


    一頓酒席下來,兩人相談頗歡,不知不覺,已是月上高頭。


    李華抬頭看下天,對嶽銘說道:“多謝館主這次酒宴,能認識館主這般豪傑人物,實在是李華的幸事,不過現在已經很晚,我這卻是要先回去,還請館主見諒,下次李華再登門拜訪。”


    “嗬嗬,今天老夫甚是高興,倒是忘記了時間,看賢侄也是使劍的好手,這柄劍就當是送賢侄的見麵禮。”嶽銘拍拍手,趙騰從一旁走出,手拿著一柄長劍。


    “多謝館主。”李華也不矯情,一把接過,一看,瞳孔不禁一縮,神情一愣,不過很快就恢複原狀。


    但這有怎麽能逃過趙騰的眼睛,待李華走遠,趙騰對嶽銘點點頭,說道:“是他。”


    “嗯,不過現在卻是有點麻煩,等淩雲蕭這邊的事處理好,再對付這小子,派個人盯住他,不要讓他跑了。”嶽銘當場吩咐到,語氣陰森。


    “是。”趙騰應到,退下。


    一路上,李華看了手中的長劍不止三遍,這柄劍,正是他殺嶽錦風的那柄,他實在想不通,嶽銘送這劍給他,到底是意味著什麽。


    要是他已經發現是他殺了嶽錦風,那今天他斷然無法安然離開,這件事,李華卻是怎麽也想不通。


    他又怎麽知道,在今天,一件更大的事發生,使得嶽銘現在無暇顧及他。


    “這位可是李華,李先生?”黑暗無人的街上,一個人突然出現,站在李華的身前,詢問道,不過雖是詢問,但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


    “我是,不知你有什麽事?”李華把手按在劍柄,隻要眼前的人稍有異動,他就會立即發動攻擊。


    “請不要緊張,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帶李先生見一個人。”那人看到李華的防備,急忙說道。


    “誰?”李華來這天元城也不過幾日,都是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根本就不認識什麽人。


    “這個我不便說,不過對李先生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哦?看來這好事,我卻是無福消受了。”說著,不理會那人,從他旁邊走過。


    “嶽錦風,”那人開口說道:“嶽銘已經肯定是你,隻不過他現在被另一件事拖住,沒時間顧及你,但是等他解決那件事,李先生是個明白人,接下來會怎麽樣,不用我說,李先生想來也應該猜到了。”


    聽到這人的話,李華停下腳步,長劍已經出鞘。


    “你們到底是誰?”李華厲聲喝到。


    “這事,李先生跟我來,就知道了,我隻能告訴你,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李華把長劍重新放回劍鞘,說道:“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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