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查理霸的回憶(三)


    查理霸他都沒有想到,一生喜歡漂泊的他,竟然會留在這個鎮子裏。留在這個原本就是不是他的家。


    那名老漢姓展,排名第三,所以鎮子上的人都稱呼他為展三。而那個女子沒有姓名,娘家姓秦,小名菊兒。而那個嬰兒,則叫展泓,是展俊和那女子的孩子。


    查理霸也不知道為什麽,那老漢和那女子就認定了查理霸是他的兒子和丈夫。


    展俊,字玉堂。查理霸不記得自己是誰,卻做了別人!查理霸自己都感覺到非常的奇妙。


    確實在古代重男輕女。一般的人家,除非是稍微富足一點的家庭,才會讓女子念書識字。對於窮苦家庭來說,女子基本上都不會起名字。


    不知道為什麽,查理霸對麵前的兩個人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或許說,那秦老漢一口一口兒子,那女子一口一個相公,讓失去記憶的查理霸,就在一瞬間產生了家庭的溫暖。


    不管怎樣,查理霸確是留了下來。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原本的展俊並沒有回來。而村子裏的人,也都把查理霸當成了展俊。這也讓查理霸非常的好奇。


    以查理霸的本事,白天出去大魚,特別的輕鬆。原本那一次打跑那個騙子道士,就讓村子裏的人都產生了畏懼感。


    不過隨著相處下來,漸漸村子裏的人都發現,查理霸是一個非常好的年輕人。不光會功夫,而且特別助人為樂。誰家需要幫忙,展老漢都會吩咐查理霸去幫忙。而查理霸雖然好鬥,可是從來不欺負人。性格算事隨和。一來二去。短短的時間裏,就在村子裏挽回了名聲。


    “我回來了。”


    這日天空中飄著小雪,查理霸在海上打回很多魚。便返回了家中。


    家裏和往常不一樣,家裏一團喜慶的裝扮。


    “俊兒啊,回來了。”


    查理霸隻是點頭說道:“是啊。”


    “現在河麵上都結冰了,你是怎麽打到魚的。”


    查理霸是現代人,自然有辦法在冰麵上鑿開一個小洞。


    “相公,你回來了。想不到相公你打到這麽多魚。”


    菊兒連忙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查理霸背著網婁很大,而且最起碼有幾百條魚。


    展老漢連忙說道:“這也太多了。沒有想到啊,今年會打到這麽多魚。”


    查理霸把魚交給展老漢之後,便進入到屋中喝水。


    展老漢自然自語道:“年關了。鄉裏鄉親的這一年相互幫忙。既然俊兒打到這麽多魚。菊兒啊,一會就給你老宋家、老李家每個人送一條魚吧。”


    “尊公,放心吧,我一會就送過去。”


    查理霸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查理霸很是喜歡這個樸素的家庭。


    查理霸喝了一口水,這就要離開家。


    “俊兒,你要出去。今天可是年關啊。”展老漢連忙問道。


    “啊!我就是出去走走。”


    “泓兒還在睡覺,等睡醒了,肯定會找你。”


    “放心吧,我會早點回來。”


    查理霸離開了家,則是走到了村口。查理霸連忙撿起了一個石頭,朝著密林處扔去。


    隻聽到“嗖”的一聲,查理霸連忙說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就從樹林裏走出了一個衣著破舊的乞丐。那乞丐不是別人,正是天地道。


    “你這個乞丐真是有意思,你以為距離我遠了。我就察覺不到嗎?你偷偷觀察了我幾個月,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天地道非常的驚奇,沒有想到,天地道隱藏的這麽深,居然還能讓查理霸找到。果然讓天地道感覺到不可思議。


    “我、我。”天地道吱吱唔唔的講不出話來。


    不過天地道感覺不到查理霸想要動手的意思。


    查理霸連忙說道:“你認識嗎?”


    天地道詫異的看著查理霸,搖頭說道:“不認識。”


    “不認識,你居然會偷偷的觀察我幾個月。”


    天地道自知理虧,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聽說,是你救了重傷的我。不過我依舊是不喜歡別人監視我。”


    天地道連忙說道:“我隻想知道,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查理霸看了一眼天地道,搖頭回道:“我不記得了。我自己是誰,我也不記得了。”


    “什麽?”天地道原本想要翻臉。不過天地道也秘密見勢了查理霸幾個月,也確實感覺到,查理霸並非是大奸大惡,陰謀詭計之人。而且也能感覺到,查理霸並非凡人。隻不過查理霸的功夫,與天地道同出一脈,這讓天地道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渴天地道也感覺出來,查理霸並沒有說謊。這才讓天地道對查理霸產生了萬分的好奇。


    相對的,天地道也對查理霸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什麽都記不得。”


    天地道站在原地,就那麽盯著天地道。


    查理霸說道:“今天是年關。你也無處可去。不如去我家吧。”


    查理霸竟然邀請天地道去他的家。


    好半天天地道都沒有做聲。


    查理霸冷笑道:“怎麽?害怕?”


    作為一個行走江湖四十年的人,居然會被一個後背嘲笑,天地道哪能服氣。


    “怕?老夫我行走江湖四十餘載,懼怕什麽?”


    “那好吧。隨我來!”


    展老漢正在和菊兒收拾了一下魚。拿出幾個大魚走訪鄉裏鄉親。畢竟過年了,這種走動都是必須有的。所以在查理霸和天地道回來的時候,展老漢和菊兒並沒有回來。


    “窮鄉僻壤,多擔待吧。”說著查理霸伸出了手,讓天地道坐在原地。


    天地道一屁股坐在竹椅之上。上下打量著查理霸。


    查理霸看著天地道,喃喃的說道:“你和我的功夫在伯仲之間,如果一直打下去,我必勝你。”


    天地道這一點心裏也清楚。不過天地道並非是要找查理霸決出勝負。而是想要知道查理霸的功夫,出自哪裏。


    查理霸繼續說道:“本來你已經距離我很遠了。我本不能知道你的存在。隻不過你練功的時候,一直都在那個密林之中。我怎能不會發現。”


    天地道瞬間就是一驚。因為天地道確實隱藏在存在的密林之中。因為密林都是村莊出入的必經之地。所以查理霸有時候出去打漁,天地道都會發現。


    天地道搖頭歎息道:“百密一疏啊。”


    因為天地道監視查理霸,查理霸竟然知道了。而自己練功讓查理霸發現,天地道竟然沒有發現。


    “老人家,確實你的功夫造詣遠遠高於我。不過我勝在年輕力壯。如果你我和之間,非要決出一個勝負。我看不那麽簡單吧。”


    天地道畢竟是世外高人,雖然練武之人內心都是狂的。不過也深知好賴。


    天地道微微一笑,連忙說道:“我說過,我並不是來找你決一勝負的。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的功夫,從哪裏學來的。”


    查理霸回道:“我也說過,我什麽都不記得。我沒有騙你。但是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天地道上下打量著查理霸,天地道也深知查理霸並沒有騙他的必要。


    天地道微微的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好吧。”


    說著天地道馬上站起,這就要離開。


    “慢!”查理霸叫道。


    天地道轉頭看向了查理霸,查理霸朝著天地道說道:“老人家,既然是年關了。何不在這裏吃一口便飯再走。”


    查理霸的性格,就是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雖然查理霸和麵前的天地道打過一起。大家都是半斤八兩。不過通過展老漢和菊兒的描述,這個破乞丐確實救了當時頭部重傷的自己。出於任何原因都好,查理霸始終是欠天地道一條命。


    天地道明顯的一愣,就在此時展三和菊兒從外麵回來。


    “哎!老宋頭也太客氣了。非要送跟咱們一些糕點。”


    “尊公,要不上元節的時候,我也做一些糕點,作為回禮吧。”


    “我看行。”


    展老漢和菊兒兩個人是拿著魚出去的,回來的時候也是大包小包的回來。


    正當兩個人進入到院子裏,正好看到了天地道。


    展老漢頓時興奮道:“恩公啊!竟然是你。”


    菊兒也叫道:“恩公,您怎麽來了。”


    天地道也為之一愣。展老漢連忙來到了天地道的跟前。雙手還拿著東西,卻是緊忙仍在了地上。展老漢抓住天地道的雙臂,連忙說道:“恩公啊,要不是您,我的兒或許就死了。恩公在上,受我一拜。”


    說著展老漢就打算給天地道跪下。


    同樣是年過半百的男人,雖然天地道比展老漢要打上一些,不過非親非故的,天地道怎麽可能會讓展老漢下跪。


    天地道連忙攙扶起展老漢,嘴上連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


    菊兒此時已經跪在地上,衝著天地道就是磕響頭。


    “恩公在上,小女子多謝恩公大恩了。”


    一下子就給天地道弄的臉色極為難看。


    說起來,天地道當初救查理霸,無非就是本能之舉。而且天地道私心極重,天地道就是想要知道查理霸的功夫,師從何處。讓沒有天地道想到的是,這老漢和女子都是真心拜他,所以天地道感覺到無比的尷尬。


    “俊兒啊,還不快給恩公上茶。”“菊兒,還不快去燒水。”


    這頓忙活,讓天地道不知所措。


    “恩公啊,我們這裏是窮鄉僻壤的,也沒有什麽好茶。恩公切莫挑理。”


    天地道非常的尷尬。


    展老漢和菊兒一口一個恩公,非要留下天地道在這裏過節。


    年關,就是現代的除夕夜。自然是家家喜慶、家家歡樂。一家人聚在一起,自然就是團團圓圓。吃吃喝喝。


    古代的人,是很少能吃到肉的。不過查理霸常年打漁,吃魚卻是不成問題。自製的米酒,純度雖然不高,卻是清涼爽口。在冬天用熱鍋那麽一熱,喝上一口米酒,卻非常的暖身。


    一個是失憶的中年人,一個是行走江湖孤獨的人。


    這兩個人似乎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坐在一起。


    兩個人幾杯酒下肚,沒有了比試的心、沒有了好奇的心。有的隻是這種說不出來的歡喜之心。


    除夕是什麽?在古代除夕是一個怪獸,每當到冬天的時候,就喜歡吃人。所以古代的人都會在除夕夜這天放鞭炮。目的就是驚走除夕怪,讓新的一年裏,和平安康。


    天還蒙蒙亮,天地道就已經爬了起來。


    “怎麽?你還要返回到密林之中?”


    天地道沒有想到,查理霸居然也醒了。


    天地道微微一笑,喃喃的說道:“我隻是想要知道你是誰?你的功夫是從哪裏學的。”


    查理霸無奈的搖頭,歎道:“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我不記得。”


    天地道微微一笑,連忙說道:“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麵。”


    “這就得問老天了。”


    天地道穩穩的跳起,瞬間就竄到了外牆上,隻是身子一晃,便物質所蹤。


    查理霸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那個破乞丐,感覺到有意思。


    自從那天之後,天地道就再也沒有監視過查理霸。而查理霸呢。就留在了這裏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白天打漁,晚上休息。雖然查理霸和展三沒有父子之實,卻漸漸的產生了父子之情。與菊兒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卻漸漸的產生了夫妻之情。


    無論這個世界到底是真、還是假!對於查理霸來說,一切都不重要。


    查理霸雖然身負著重大秘密,不過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說,一切都不重要。


    生活是什麽?沒有人會給出標準的答案。而平平淡淡的生活,這才是最真實、最吸引人的。


    查理霸留在了這裏。每一天的平淡,卻讓查理霸感覺到最舒服。


    為什麽?不要問為什麽?因為查理霸也回答不上。


    “俊兒啊,今天是上元節。你和菊兒出去走走吧。我在集市上買了魚,有幾個老錢,你帶著菊兒去村口的老郭家買點首飾吧。”


    “尊公啊,這些老錢還是留著吧。我不需要什麽首飾。”


    “什麽話,上元節自然要給兒媳購一些首飾,以示吉利,快!俊兒啊,你帶著菊兒去老郭家看看,我來照顧泓兒。記得啊,不要太晚回來。”


    查理霸有一些尷尬,雖然在一起幾個月了。不過菊兒都要照顧嬰兒展泓。所以查理霸提出分房睡。


    菊兒沒有反對。不過久而久之。展老漢總是感覺不對。就在年關之後,強行的讓兩個人住在一起。當然,兩個人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所以這幾天查理霸看到菊兒,總是感覺到有一些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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