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勝利之決戰(四)


    明軍以破,前路再無阻擋,後路再無追兵。現在的局勢可以說,對朱棣極為有利。


    宿州城僅僅是一座小城,現在已經完全被朱棣的燕軍包圍。


    宿州知州劉文光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在聽到從濟南城支援的明軍被朱棣擊敗,劉文光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退路?那就是投降朱棣,保全家小。


    而燕軍經過兩年的苦戰,兵力一直都算是薄弱。雖然宿州城就在眼前,但為了調整軍備。朱棣和我商議,隻是圍困宿州城並沒有強攻。


    在我的計算之中,宿州知州劉文光一定會投降。果不其然,就在圍城的第四天。士兵來報,劉文光已經打開了城門。


    “報!王爺!靠山公!宿州北門已經打開,宿州知州劉文光率領宿州一幹衙署官員,都在北門外跪拜,向王爺投降。”


    朱棣聽到信息,興奮的叫道:“太好了。”


    朱棣朝著我說道:“妹夫,你真乃神人也。”


    我尷尬一笑,沒有回答。


    朱高煦連忙問道:“姑父,您怎麽知道劉文光會開城投降?”


    “很簡單,劉文光乃是貪生怕死之徒。我記得當年我第一次做官的時候,劉文光剛剛參加科舉中進士。多年的官宦生涯,劉文光自然不希望官職丟失。他一家老小都在宿州,他不投降?難道等著王爺的軍隊打進去?”


    一向崇尚武力的朱高煦,多次提議攻打宿州。但幾次都被朱棣罵了回去。現在劉文光開城投降,也讓朱高煦心服口服。


    我朝著朱棣施禮道:“王爺!我看此事您應該這樣?”


    我在朱棣的耳邊說著什麽。朱棣滿意的笑了。


    “好!全聽你的。”


    站在一旁的眾人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和朱棣,誰都不敢多言。因為經過這兩年的戰鬥,朱棣身邊的人都知道,我要麽不說話,一出口必定都是妙計。


    朱棣馬上整頓兵馬,開始朝著宿州城北門走去。


    燕軍來到宿州城下,看到一群官員正跪在城門前,好似一群乖乖一般。


    朱棣看此情況,想樂又不敢樂。


    朱棣派遣朱高煦最先頭部隊。畢竟此時不能大意,萬一劉文光突然間犯虎,安排什麽人刺殺朱棣,那絕對是陰溝裏翻船。


    朱高煦帶隊第一批進入到宿州城內之後,確定了沒有貓膩,這才傳信給朱棣。


    朱棣這才率領全軍來到北門城下。


    “宿州知州劉文光,拜見燕王!宿州各衙署官吏共計一百三十五名,誠心歸屬燕王。”


    “燕王千歲!”“燕王千歲!”


    朱棣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劉大人,你棄暗投明實乃明智之舉。本王並非造反,而是奉先帝之命,清君側、靖國難。今日劉大人之功,隻待本王進京麵聖之後,一定為其表功。”


    劉文光本來就是一個貪生怕死、貪圖小利之輩。在聽到開城投降日後還有封賞,劉文光自然是無比高興。


    劉文光磕頭猶如下雨一般。劉文光拜道:“多謝燕王!多謝燕王!日後我劉文光勢必死心塌地跟隨燕王。”


    “好了!好了!”


    朱元璋自從建立大明之後,就建立了一個鐵律,那就是官兵不可入城。不過現在早非昨日。為了加強防禦,等待與朱能匯合,朱棣的兵馬八成進入到宿州城裏,剩餘的兩成依舊是駐紮在城外,由二世子朱高煦統領。


    在朱元璋統治時期,官員非常廉潔,當然了,既然當官必然就有貪汙。隻不過貪汙的沒有那麽嚴重。朱棣在進入宿州城後,劉文光便把知州府衙全部讓給了朱棣。


    朱棣和我都沒有想到,宿州府衙竟然如此荒誕。很多建築都已破舊。


    很明顯劉文光雖然談不上好官、但絕對不是貪官。


    而且根據多年來的了解,宿州這裏的百姓安居樂業,由此可見劉文光這個人還值得用。


    在朱棣派人調查之下,朱棣最後還是決定,宿州的一切不變。知州還是由劉文光出任。


    而宿州也是朱棣的暫時休息之所。隻要一切妥當,自然就是全麵的朝著應天進發。


    五日之後,朱高煦親率將領進入到宿州城。


    “父王!朱能將軍率眾來到了宿州城。”


    朱棣聽到朱能的消息,頓時又興奮起來。


    根據我指定的一係列計劃,隻要是朱能成功與朱棣在會師,就說明朱能將明軍的全部主力殲滅。這也就是說,現在的燕軍後方根本無兵可依。


    後方安全,前方又暢通無阻。實乃高興之事。


    而我內心是複雜的,高興切有高興不起來。


    “快叫朱能來!”


    “是!父王!”


    此時的朱棣內心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對於朱棣來說,勝利在望。看樣子攻到應天城下,指日可待。


    “朱能拜見王爺!”


    “馬三保拜見王爺!”


    “尹況拜見王爺!”


    朱棣手下的能人現在也已經全部回歸。朱棣高興的連忙站起,興奮的說道:“朱能、三保、尹況你們都快點起來。”


    三人站起,朱能道:“王爺!根據靠山公的妙計,我們在四明山射下埋伏將打算逃回濟南城的明軍,全部殲滅。還有降兵八千已經歸屬王爺賬下。”


    “好!非常好!”


    馬三保施禮道:“王爺!四明山一戰,平安被我等擊殺。”


    聽到這裏,我全身顫抖一下。因為我最關心的一個人就是查理霸。不過我還對自己說,查理霸不可能會死,因為查理霸武功高強。在現代麵對生死那麽多次,查理霸都能全身而退。在大明麵對著古人,查理霸會失敗但絕對不會死亡。


    我心裏存在著僥幸,繼續的聽下去。


    朱棣興奮的叫道:“平安老兒,當年本王待平安入心腹。怎奈平安舍本王而去,幾次都要本王的性命。這種逆賊叛徒、沒有讓其五馬分屍,都屬本王的寬宏!”


    馬三保停頓了一下,偷看了我一眼。


    馬三保繼續施禮道:“明軍主帥展俊。”


    馬三保停頓了一下,而我也把目光全部轉移到了馬三保的身上。


    “展俊被我軍弓箭手射中,身上還中了朱能將軍一矛。展俊失落掉下山崖。三保要是推測不錯,展俊應該命喪四明山!”


    朱棣興奮的叫道:“太好了。那個展俊自持武功高強,從來不把人放在眼裏,那無知小徒,竟然還敢暗殺本王,不知本王乃是天命所歸?怎會是靠山公的敵手。哈哈!哈哈!”


    朱棣聽到查理霸一死,朱棣那高興的手舞足蹈。


    朱允炆那邊基本上都是紈絝子弟,紙上談兵之輩。現在能打仗的人,基本上都在戰場上陣亡。隻要查理霸一死,那就說明朱允炆沒有全力反擊。這怎能讓朱棣不高興。


    可就在朱棣大笑之後。突然間朱棣就聽到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叫喊聲。


    “姑父!姑父!”“姑父!姑父!”


    朱棣轉頭一看,我竟然暈倒在朱高煦身邊。


    朱棣詫異是怎麽回事?朱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我聽到查理霸的死訊,急的暈了過去。


    朱棣對我的忠誠沒有懷疑,也對我和查理霸的友情感覺到羨慕。但我和查理霸現在是敵對關係,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朱棣連忙來到我的跟前。


    “妹夫!妹夫!你醒醒啊!”


    “靠山公!”“靠山公!您醒醒!”


    眾人如何召喚,我都已經失去了知覺。


    朱棣歎口氣道:“快,送靠山公回去休息。傳令下去,招蘇友昌為靠山公診治。”


    在眾人的忙活之下,我被送回了房間。神醫蘇友昌給我把脈之後,告知朱棣,我隻是情急氣血不暢,隻要是好好休息一下,便無礙。


    朱棣知道我沒事,這才長出一口氣。


    為了讓我調養,也讓朱能的軍隊得到休息。所以朱棣下令,全軍繼續在宿州休養。


    我在半夜的時候,就已經蘇醒。


    我躺在床榻之上,回憶著我和查理霸的點點滴滴。我實在忍不住,還流下了淚水。


    如果要我選?我不會做什麽偵探?不會和朱雲溫搞在一起。更加不會殺堂扯上關係。更加不想來到這個鬼地方。


    可是我沒有選擇,這都是老天的安排。


    有時候我也認為,這些事或許也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當初堅決一些,誓死不做官,早早的遠離朱元璋,會不會日後的事就不會發生?


    如果那時候查理霸內心不那麽堅決,非要改變曆史,幫助朱允炆打敗朱棣。我和查理霸就隱居在大明裏,不做官!不與任何人接觸,會不會我和查理霸還能在這裏終老?


    人生就是這麽奇怪,就是一條單程線。沒有重來的機會。


    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家人離我而去。這種痛,讓我感覺到全身無力。


    我放聲大哭,可是又不敢哭出聲音。畢竟查理霸是明軍的主帥,朱棣的仇敵。仇敵死了,我方應該高興,可我大哭,必定會損失士氣,好說不好聽。


    那種無聲的痛,是多麽的刺心刺骨。


    半夜我摸起來,直接奔了廚房。隨後又去了酒窖。我此時也不在乎我是什麽身份,我在什麽地方。打開酒壇我便開始同飲。


    我漸漸的想要逃避,我不想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還有誰。我就是拚命的喝,拚命的喝。讓自己的夢快點醒來,讓自己回到當初那窄小的偵探社。酒醉之後醒來,希望這就是一場可怕的噩夢,長長的噩夢。溫柔的若寒會躺在我的身邊。直爽的雨林依舊會大喊大叫,朝著我怒罵。樸實的孫鐵龍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還有調皮的查理霸在一旁幸災樂禍。


    “啟稟王爺!靠山公酒醉,偶染上風寒,現在全身發熱,如果不辦法為其退熱,時間一長,靠山公勢必會有性命之憂。”


    神醫蘇友昌的話,讓朱棣整個人都呆住了。


    朱棣看到床榻之上昏迷的我,朱棣好懸沒有摔倒。


    “父王!”“父王!”多虧了站在朱棣身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燧,眼疾手快扶住了朱棣。要不然朱棣一定會摔倒。


    “快!蘇友昌你乃是神醫,還不想辦法給靠山公治病!如果靠山公有什麽不測,本王不會放過你。”


    “這!”蘇友昌頓時感覺到有一些為難。


    馬三保連忙勸道:“王爺!靠山公有上天庇佑,絕對會無事的。王爺您不可著急。”


    朱高煦也勸道:“父王,馬總管說的沒錯。姑父向來堅強,豈能因為風寒而倒!”


    對於朱棣來說,我極為重要。也正是因為我的存在,朱棣才有跟天朝朱允炆對抗的勇氣。也正是我的計謀,在幾次朱棣感覺到危難之時,得到了驚天的逆轉。


    朱棣雖然著急,可朱棣也知道,我是因為什麽生病的。


    朱棣歎道:“難道都是天意?哎!”


    朱棣最後下令蘇友昌,無論如何都要治好我。而因為我的突然生病。也讓燕軍沒有辦法前速進軍應天。


    三日過去了,我依舊在病榻之上昏迷發燒,就算是蘇友昌開出藥方,我吃了幾副中藥,也不見好轉。


    現在燕軍停留在宿州已經多達月餘。如果一直停留在宿州,絕非上策。


    “父王我看不如讓馬總管和神醫留在宿州照顧姑父。我們按照姑父的計策,全力進軍京都!”朱高煦說道。


    朱高燧也附和道:“父王,二哥說得對。現在明軍主力都已經被朱能將軍殲滅,現在如果不趁機進攻京都。明軍開始層層設防。那麽我們還是在危機之中。”


    朱能身為大將,也感覺到此時要是進軍,絕對是最佳時機,如果因為我的病,全軍都在宿州拖延,那麽勢必影響戰機。


    朱能本想勸朱棣,可是朱棣連忙發話道:“你們兩個逆子都給本王住口!”


    看到朱棣發火,朱能瞬間沒有再說話。


    朱棣摸了摸胡須,連忙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把蘇友昌給本王叫來。”


    “王爺!”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馬三保終於說話了。


    朱棣朝著馬三保望去,馬三保施禮道:“王爺!靠山公乃是性情中人。三保也沒有想到靠山公竟然與展俊感情如此深厚。”


    朱棣知道我和查理霸的關係,更加知道我和查理霸的秘密。畢竟朱棣答應了我,我講給他的秘密,絕對不可能告訴第三個人。所以朱棣也沒有講,而是就那麽看著馬三保。


    馬三保說道:“王爺!我相信這一次靠山公偶染風寒,主要原因還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如果王爺放心!不如交給三保吧。”


    朱棣原本不明白,不過很快朱棣就反應過來。


    朱棣詫異道:“莫非?”


    馬三保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跪在道:“王爺,請重罰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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