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勝利之決戰(十六)


    圍困揚州城快一個月了。燕王的軍隊隻是圍而不攻,揚州城就是堅守。而朱允炆那邊更加奇怪,並沒有派遣兵馬阻擊燕軍,這仗打的簡直千古奇聞。


    話說揚州城府衙之內,王彬、王剛等眾官員不斷的在一起開會。畢竟揚州城被圍困了將近一個月。王剛派遣人馬殺出重圍幾次向應天報信,可依舊是沒有得到回複。


    王剛乃是練武之人,性子比較急。


    這一次開會,揚州城內的大小官員都已經聚集。王剛率先說道。


    “大人。我看朝廷是打算放棄我們了。”


    “賢弟,此話怎樣?”王彬問道。


    “大人,您想想啊,我已經前後派遣了突圍隊,現在揚州的戰報應該早就在陛下的手裏。現在都多長時間了,陛下還不發救兵。這不就是打算讓我們揚州城內的軍官、百姓多多的消耗燕軍嗎?這個該死的皇帝,根本不拿我們當人。”


    王剛這麽想不無道理。按照常理來講,揚州被圍困了將近一個月。揚州距離應天還不遠。路程也僅僅就是三天,如果朱允炆想要救援揚州。明軍早就到了揚州的城下。


    燕軍已經圍困揚州城快一個月了。王剛一個救兵都沒有看到,王剛心裏怎麽樣?怎麽憤怒,也可想而知。


    朝堂之上就是這樣。很多人都喜歡跟風,尤其是在和平年代為官的人最怕死。尤其在這樣圍城一個月的情況,當官的吃飯都費勁,那些貪生怕死的官員,更加猶如牆頭草。


    “指揮使大人說得對啊。”“我看啊。”


    王彬是何人?那是終於朝廷、終於朱允炆的官。眼見朱允炆沒有發兵的意思。看到手下的官員又開始萌生投降之心。


    王彬臉色一沉,朝著王剛罵道:“王剛,你給我住口!”


    王彬此時也站起,背著手來到了眾位官員的麵前。


    “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陛下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能做的就是包圍揚州與逆賊朱棣站到最後一刻。莫非爾等都想做賣國之賊。讓後人大罵爾等乃是貪生怕死的小人嗎?”


    說著王彬抽出腰中的寶劍,一劍砍斷了桌子的一角。


    “我們都是大明的官員,豈能賣主求榮!如果有人膽敢投降。我一定不饒他。”


    誰都知道王彬是一個文官,根本不會武術,更加不會打仗。不過在場的人都懼怕一個人,那就是站在王彬身旁的淳於亮。


    淳於亮這個大漢,人高馬大,身背後的大棍又粗又沉。如果激怒了王彬,王彬一聲令下讓淳於亮輪起大棍,在場的人誰都活不了。


    一時間,在場的眾人誰都不敢再順風接屁。反觀王剛,則是一臉的怒氣。


    還好王剛和王彬的關係不錯。而且還是同宗。


    王彬看著王剛說道:“賢弟啊!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不能怪陛下啊,陛下一定有他的想法。而且陛下乃是明軍,怎麽可能會舍棄揚州的百姓不顧。就是這個時候,越能體現出誰是忠臣、誰是叛臣。賢弟啊,你和我現在要同心同德,不可懷有二心。否則揚州城危矣!”


    王剛雖然拗不過,但是對王彬那是絕對服從。王剛生氣隻是生氣朱允炆為何久久不發兵。


    王剛雖然身居指揮使,可王剛卻非將才。


    在揚州城包圍的那一刻,應天那邊的朱允炆都已經急壞了。就算再不懂打仗的朱允炆,此時也明白。如果揚州城一失。那麽隔著長江的應天則危險萬分。所以朱允炆早就開始謀劃如何解救揚州。


    朱允炆、在方孝孺、黃子澄、齊泰等眾人的商議下。在沒有辦法之際,又播了皇城禁衛軍三千,京都兵馬司的兩萬兩千人,一共聚集了兩萬五千人從應天出發,由李景隆統領,打算解救揚州城。


    在鳳陽城內,還有明軍八萬。黃子澄派人送信,命令盛庸帶兵解救揚州城之圍。


    可朱允炆那邊沒有想到,既然我讓朱棣圍而不攻,自然有我的辦法。


    首先黃子澄派人送信的士兵,早就已經讓我們截獲。為了防止盛庸冷不防帶兵救援。早就在長江以北設立了防線。而李景隆本身就是紈絝子弟,李景隆帶領兩萬五的軍隊,沒等度過長江,就讓朱能給擊敗。


    在揚州城外的戰事,揚州城內自然不知道。也難怪王剛會生氣。


    雖然朱棣這邊場控製全局,不過朱棣也著急,畢竟揚州城極為關鍵,如果拿不下揚州城。燕軍勢必會腹背受敵。


    朱棣和王彬現在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安撫手下。


    王彬經過一係列的安撫,可算是穩住了揚州的官員。


    經過了一天的蒸騰,王彬等人都感覺到無比的累。


    此時一個下人快速的來到了王彬的麵前。


    “報!”


    王彬打算小息一會,聽到下人的聲音,瞬間又激靈了。


    “什麽事?”王彬問道。


    那下人尷尬的說道:“大、大人,有一封書信!”


    “什麽書信?”王彬問道。


    那下人看了看淳於亮,最後看了看王彬。那下人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大人!這封信不是給您的。是給淳於大人的。”


    淳於亮一愣,連忙說道:“給我的?”


    王彬也好奇是誰寫信給淳於亮的。王彬轉頭看向了淳於亮。而淳於亮接過書信,打開之後,頓時臉色驚變。


    王彬心裏暗道:不好!


    淳於亮拿著書信遞給了王彬。


    “大人,您請看。”


    王彬接過書信一看,王彬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是淳於亮的總管給淳於亮寫的信。心中就是說淳於亮的母親病重,找了好幾個郎中都看不好。有一個郎中還說老夫人病情嚴重。所以叫淳於亮馬上回府。


    隻要不是戰事,王彬根本不會害怕。而且王彬在認識淳於亮的時候,就知道淳於亮是一個孝子。麵對孝義之人王彬也是喜歡的。


    王彬看著麵前的淳於亮,喃喃說道:“兄弟啊,這幾日你一直在我身邊,實在抱歉。現在伯母有病,兄弟你快點回去吧!”


    淳於亮有一些憨,在看到書信之後,整個人都慌了。


    淳於亮連忙回道:“大人,我老娘這幾天身體一直身體不好,找了好幾個郎中了。誰知道那些郎中全他娘的是廢物。”


    王彬連忙說道:“郭郎中醫術不是很高嗎?”


    “郭郎中也給我老娘看過病,郭郎中就是讓我老娘靜養,誰知道現在又病重了。”說著淳於亮馬上抱拳說道:“大人啊,實在對不起,我得馬山回去一趟。”


    王彬說實話,確實舍不得淳於亮。因為淳於亮為人忠義,而且非常聽從王彬的話。功夫高強可以保護王彬。


    不過王彬實在不能強人所難,因為淳於亮是一個孝子,現在母親病重。王彬豈有強留之禮。


    王彬點頭說道:“兄弟啊,你趕快回去照顧伯母,也不知道逆賊朱棣在打什麽主意。不過我估計他們也是不敢強攻揚州。你快點回去。早去早回!”


    “多謝大人!”


    淳於亮二話不說,馬上往家跑。


    王彬歎口氣,喃喃的說道:“自古忠孝難兩全啊!”說到這裏,王彬的眼角也含著淚水,回想到了自己。


    王彬那時候一心為官。幾次科舉不中,心灰意冷的王彬都打算上吊離開人世。哪知道命運的齒輪就是那麽奇妙。就在王彬高中進士的那一年,從老家傳來的消息,王彬的老母病逝。所以王彬跟自己的母親,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所以今日,王彬在看到那封信之後,也深感難受。


    王彬坐在長椅之上,許久不能平複心情。


    “來人呐!”


    “大人!”幾個下人聽到傳喚,這才從外麵進入到屋內。


    王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的說道:“我有一些餓了。吩咐廚房做飯。”


    “是!大人!”


    自從淳於亮離開王彬之後,王彬就感覺全身不舒服,而且感覺心特別的亂。總是感覺要有不好的事發生。


    話說淳於亮火急火燎的返回家中,正看到幾個婢女在洗衣服。


    “老夫人呢?”淳於亮一回家就是大喊大叫。


    那幾個婢女前幾天剛被淳於亮扇了巴掌,嚇得全身都哆嗦。


    “老、老夫人在房裏睡覺。”


    “是嗎?”淳於亮也沒有功夫搭理這兩個婢女。而是直奔老夫人的臥房。


    “娘啊!娘啊!”“啪!啪!”


    淳於亮是一邊喊,一邊拍打著房門。


    淳於亮多大的氣力,別說房門沒鎖,就是房門鎖上了,一下子也就讓淳於亮推開了。


    “娘啊!”淳於亮含著眼淚跑到了老夫人的塌邊。


    怎奈床榻上的老婦人伸了一個懶腰,轉過身子,正好看到了窗邊的淳於亮。


    老婦人先是一驚,隨後明白過來。


    老婦人喃喃的說道:“兒啊,今日你回來的真早啊。”


    淳於亮也是一愣,連忙說道:“娘啊,總管給我寫信,說您病重,幾個郎中都治不好您。”


    “什麽?今日除了那個姓郭的郎中來過一次,我沒有見過其他郎中啊。今天郭郎中還說呢。隻要我多休息幾天,我就可以在人的攙扶下,下床了。”


    “是嗎?這個總管真他娘的能胡編。”


    淳於亮剛說完,頓時感覺到不對。淳於亮為人是憨厚,為人內向。但絕對不傻。


    淳於亮頓時反應過味來,連忙說道:“老娘啊,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能不清楚嗎?老婦人看到淳於亮的表情,頓時知道了要發生事。


    老婦人拉住了淳於亮的手,隻是喃喃的說道:“兒啊!小心啊!”


    “娘啊!您就放心吧!”


    淳於亮雖然著急,可還是瞞住了性子,離開了老婦人的房間,輕輕的將老婦人的房門關上。馬上吩咐婢女要好好照顧老婦人。


    淳於亮馬上來到了前廳,正打算將總管叫來。


    可淳於亮一回府,府上的下人全部都知道了。當然也有府上的總管了。這個總管姓王,乃是王彬的族人。


    王總管看到淳於亮回府,連忙施禮道:“老爺,您今日回府真早啊。”


    淳於亮一看是總管,淳於亮連忙說道:“王總管,我來問你,今日老夫人的病況如何?”


    王總管連忙說道:“老爺放心!今日郭郎中來給老夫人診病!郭郎中對我講,老夫人年紀大了。雖然身體不好,不過最近調養的還不錯,而且告訴我,隻要是按時服藥,保證足部的溫暖,老夫人沒有幾天,就可以在丫鬟的攙扶下,可以下床了。”


    “是嗎?”


    “千真萬確。”


    王總管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人,不過在看到淳於亮臉色極為難看,王總管心裏也在納悶。畢竟淳於亮雖然是一個大老粗,但是對下人還算不錯。隻不過淳於亮十分關心自己的老娘。隻要是老娘有什麽問題,淳於亮頓時翻臉。


    淳於亮壓了壓怒火看著王總管問道:“總管,我來問你,那你為何給我寫信。為何說我娘病危。你是何意?”


    淳於亮臉色一變,而且眼神中露出殺氣,王總管頓時感覺不好。


    雖然王總管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過大體上也猜到七八。


    王總管馬上跪在地上,連忙說道:“老爺,我沒有給您寫過信啊。而且每一次老夫人向您了。或者病情有什麽變化,我都是親自找您。您應該知道,我不識字啊。”


    淳於亮一聽,頓時臉色又變了。


    淳於亮喃喃自語道:“對啊!”


    淳於亮府內的所有人,都是王彬安排的。也有一些明白人。


    有一個下人連忙施禮道:“老爺!總管這一天就忙活給老夫人配藥、抓藥。而且還請來了南城的師父,說給老夫人做什麽腳底按摩。王總管一整天都在忙活,小人一直在身邊,可不見王總管給您寫什麽信啊。”


    還是那句話,淳於亮耿直,但並不糊塗。


    淳於亮頓時感覺到不對。連忙叫道:“不好!看樣子是中計了。我得馬上回去保護大人。”


    淳於亮剛要往回走,頓時發生了變化。淳於亮還沒有走出庭院,就聽到有人大喊道:“不好了!起火了。”


    淳於亮一驚,頓時先想到的還是自己的母親。


    “老娘!”淳於亮二話不說,就朝著老夫人的庭院跑去。


    還好府上還有總管和幾個明白事的下人。


    總管大聲喊道:“不要慌,快點救火。”


    “到底是怎麽回事?哪裏起火了?”


    有人喊道:“廚房起火了。”


    頓時府裏的下人、婢女火急火燎的用著大盆大水,開始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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