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晚,星星和月亮全都相約旅遊去了,戒備森嚴的龍閣內,一道黑影閃過,直奔林家。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黑影的耳朵裏,黑影小心的貼著牆壁,手心裏幽藍一閃,各處的攝像頭就已經定格在這一刻。


    “好好好,好得很,雲冰淩死了,雲家那個魂淡也感受到失去至親的痛苦了,我痛苦,你們也得跟著我一起痛苦,雲冰淩就是一個禍害,妖孽,從她出生起,就應該被摔死。”林慕陰森森的話語傳了出來,語氣裏帶著極度的陰冷。


    “外公,雲冰淩死了,我要做什麽?”一道女聲響起,緊貼著牆壁的黑影眼裏閃過一絲殺機。


    “畫兒,你會雲家,拿著這個,這個藥粉,可以讓你爺爺忘記雲冰淩這個人,如果可以,最好讓雲家的每一個人都喝下去,這樣,雲家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有雲冰淩這個人了,那麽,雲家所有人,他們都會圍著你轉的。”林慕聲音裏充滿了誘惑,對著女子說道。


    “嗯,這樣,爺爺和爸爸哥哥他們就隻會隻疼著畫兒了。”雲如畫接過藥包,眼睛裏全是期待。


    “嗬嗬,畫兒,去吧,回雲家去吧,雲冰淩死了,我也為你之然哥哥報仇了,我和雲家也沒什麽仇恨了,去吧,讓他們全都忘記雲冰淩這個人。”林慕眼裏閃過陰狠,對著雲如畫柔聲說道。


    “外公,我這就去,還是外公最好了。”雲如畫說著,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卻沒看見林慕眼裏的陰狠和毒辣。


    “雲家,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為我的之然陪葬!”林慕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惡狠狠地說道。


    “是嗎?”清冷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林慕驀然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屋內,幽藍的頭發和眼眸,在他的記憶裏,根本沒有這個人,可是,那雙鳳眸和眼睛裏的冷漠,卻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雲冰淩,你沒死。”林慕紅著眼睛看著淩冰,恨不得咬死他,如果不是她,他的之然就不會死了。


    “記住,殺你的人是淩冰。”淩冰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在林慕驚恐的眼神下,一抹幽藍的火焰出現在手裏,甩向林慕。


    一道黑光將幽藍的火焰打散,淩冰眯著眼,看著來人。


    “邱施。”淩冰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一團黑霧驀然出現在林慕麵前,一陣嘎嘎怪笑,黑霧逐漸消失,一個陰沉的男人站在那裏,“嘎嘎,是不是沒想到我還活著,更沒想到我會破解封印。”邱施看著那一身清冷的人,心裏湧現出無盡的恨意。


    “我知道。”淩冰雙手背後,淡淡的說道,語氣裏沒有一絲情緒。


    “哈哈哈,你知道?是啊,你知道可是你卻沒有殺我,嘎嘎嘎,為了你的好妹妹,冷魅雪!”邱施驀然笑了起來,然後看著淩冰。


    淩冰不語,眼眸裏一片平靜,好似他的出現,對他來說沒有絲毫影響一般。


    “哼,我應該叫你什麽呢?雲冰淩?冷寒冰?”邱施看著淩冰,那雙血紅的眼睛裏,閃著詭異的光芒。


    淩冰鳳眸微微一眯,唇角竟勾起一抹笑意,冷寒冰?嗤――如果在這裏的是寒,她絕對不會讓他多說一個字。


    “不對,你不是冷寒冰,你到底是誰。”邱施看著淩冰,突然說道。


    淩冰不語,隻是輕輕勾了勾唇,背在身後的雙手驀然收緊,該拿的東西他已經拿到了,這個人,現在他打不過他,打不過就跑,沒什麽丟人的,將手裏的東西藏好,緩緩伸出雙手,幽藍色的光芒逐漸在身上閃現,邱施臉上驀然大變,抓著林慕結下一個結界,戒備的看著淩冰。


    淩冰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在邱施不解的眼神中,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大盛,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哄――”


    邱施大怒,一掌直接將整個房間排成廢墟,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黑漆漆的天空,心底有不敢,有憤怒,有無盡的恨。


    淩冰站在東方家,看著林家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諷刺,就算他不是寒,但是,他使用的力量,卻是和寒共通的。


    淩冰一個閃身,來到東方老爺子的書房。


    東方老爺子坐在書桌前,埋頭批閱著成堆的文件,雖然現在是東方天傲接管了主席一職,但是,有些事情,卻還是要他來批閱的,等東方天傲卸下主席一職,由下一任東方家的人接管後,他才算是真正的退休了。


    正在批閱文件的東方老爺子正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一隻白皙的近乎透明的小手出現在麵前,一大一小,一白一粉兩顆珍珠出現在麵前,東方老爺子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當小手伸回去,才愣愣的抬頭。


    就看見一身黑衣,幽藍色的發絲,幽藍色的眼眸的淩冰站在書桌前,眼睛裏沒有絲毫感情的看著他。


    東方老爺子看著麵前人兒,心底一陣激動和高興,可是,卻也很悲哀,因為麵前的人兒,根本似乎根本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冰兒……”老爺子顫抖著唇,激動了半天,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看著麵前的人兒,一雙虎目,不由得有些濕潤了。


    “冰淩已經死了,我叫淩冰。”淩冰冷冷的看了老爺子一眼,轉身離開,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寒冷的夜風吹進老爺子的耳朵裏。


    “冰兒……”聽到這話,老爺子最終忍不住落下了來,這丫頭……


    擦了擦眼淚,看著桌子上的兩顆珍珠,老爺子拿著珍珠開始召集其他三家的三位老爺子……


    雲家大樹頂端,淩冰靜靜的立在樹頂,眼睛看著燈火通明的雲家,遠處,一道紅色身影正快速的向著雲家跑來。


    淩冰眼睛眯了眯,雲如畫,你還真是想死啊。


    唇角輕輕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掛在臉上。


    淩冰輕輕一躍,緩緩地落在離樹頂不算太遠的小平台上,靜靜的坐在平台上,看著雲如畫的一舉一動。


    這棵大樹,有多大的年齡,淩冰從來都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隻不過,這棵大樹,卻一直陪著淩冰度過了一個有一個的開心難過。


    雲家……隻要將冰淩心底對雲家,對項天宇的牽掛全部斬斷,再將某些蛀蟲消滅,那麽,他們就可以融合了,時間不等人,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慢慢的等,所以,必須要盡快融合。


    邱施,他以為,他的實力,頂多隻恢複了六七分,去沒想到,竟然恢複了九分,如果讓他……


    淩冰眼神逐漸凝重,死劫,情劫過不去就過不去,大不了就是死,可是,他絕對不能讓邱施活著!絕不!


    雲家,雲老爺子書房――


    “爺爺,爸爸,你們都在嗎?畫兒可以進來嗎?”門外,雲如畫看著手裏托盤上的幾杯茶,眼中掩不住的激動。


    “進來。”低沉的聲音傳來,雲如畫輕輕推開房門,將手裏的茶杯放在眾人麵前,然後乖巧的說道:“爺爺,爸爸,哥哥,嫂子,你們嚐嚐,這是畫兒自己泡的。”雲如畫期待的看著眾人。


    韓伊人唇角一勾,慵懶的歪倒在雲少揚懷裏,“老公,肚子裏的寶寶說,孕婦不可以喝茶的哦。”


    雲少揚伸手抱好嬌妻,蹭了蹭她的臉,一臉的溫柔,“好,既然寶寶說了,你別喝了,我也不喝,我可不希望寶寶出生以後,會怪我這個爹地。”


    雲少卿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在雲如畫期待的眼神中,輕輕聞了聞,然後直接放下,“不好意思,我喝不慣這個味道的。”清清淡淡的話,讓雲如畫小臉兒漲紅,低著頭,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角。


    “好了,你出去吧。”書桌前,雲老爺子瞥了她一眼,然後冷冷的說道。


    雲如畫抬頭,張了張嘴,最後,緊緊抿唇,轉身離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韓伊人看她離開,立即坐直,眼睛微眯,盯著門,一邊說著,一邊很肯定的點點頭。


    “那還用說,剛剛得到消息,這小丫頭,可是剛從林家回來啊,據說,林家那林老狐狸的書房都被毀了。”雲少卿端起茶杯,轉悠兩圈,直接丟回桌子上,冒著熱氣的茶水,灑了一桌。


    “哥,形象。”雲少瀾蹙了蹙眉,抬眼,看了雲少卿一眼,冷冷的說道。


    “行了,你不知道咱們三哥是最沒形象嗎?”雲少斐瞥了雲少卿一眼,懶懶的說道。


    “小四子,你找死是不是?”雲少卿眯了眯眼,陰測測的說道。


    “哼,你敢打我,等冰姐回來,我……”雲少斐條件反射的直接抬了回去,可是,剛說完,卻僵住了,緩緩坐下來,不語。


    書房內一片寂靜。


    “好了,說下怎麽處理林家和嚴家吧,現在看來,他們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了。”雲老爺子掃了眾人一眼,歎了口氣,說道。


    眾人看到雲老爺子那花白的頭發,自從冰淩死了的消息傳來,雲老爺子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現在,如果不是因為林家和嚴家實在是太過分了,隻怕,雲老爺子現在正在大樹上,一坐就是一夜。


    “爸,冰兒不會死的,那丫頭,就是個小禍害,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冰兒不會有事兒的。”靜默中,雲家大爺抬頭,看著雲老爺子,眼睛微紅,說道。


    “就是,雲冰淩那死妮子就是個禍害,從小就禍害人,肯定沒那麽容易死的。”雲少卿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的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說下怎麽處置林家和嚴家吧,其他的……以後再說吧……”雲老爺子擺擺手,幽幽的歎息一聲,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落寞的說的道。


    “就是,冰這家夥,她不是說要禍害我兒子嗎?我兒子沒出來呢,她就是死了,也會活過來的,爺爺,我現在也不能做什麽,不過,我已經和我爺爺說了,韓家全力支持您的。”韓伊人掃了眾人一眼,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痕,對著雲老爺子說道。


    “東方叔叔已經下達命令,軍部所有事情,雲家可以先斬後奏,等會兒我們就會部隊,將林家和嚴家的爪牙全部剔除!”雲少揚整了整心情,然後說道。


    “商業上的事情,我和天宇還有墨都說過了,墨說,明月和初雲也會幫忙控製局麵,國外的事情,死神和修羅會幫忙的。”雲少卿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嚴肅的說道。


    “少斐,少瀾,這些日子,你們就在家,保護好你們嫂子,知道嗎?”雲老爺子看了看韓伊人,對雲四少和雲五少說道。


    “爺爺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嫂子的,大哥,你們都要小心啊,還有,老爸,龍主鳳主他們真的肯幫忙嗎?”雲少斐點點頭,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冰兒給過我一個令牌,說如果將來有困難,可以用這個,讓他們出手一次。”雲家二爺點點頭,對著眾人說道。


    “一次啊,為什麽不是三五十次啊。”雲少卿有些不知足的說道。


    “你小子,行了吧,有一次就不錯了,龍主鳳主,就算是天傲也不一定能調的動的。”雲家大爺沒好氣的打了雲少卿的頭一下,搖頭說道。


    “嘿嘿,我這不是想想嘛。”雲少卿嘿嘿笑道。


    屋子裏的氣氛漸漸回暖。


    大樹上,淩冰耳朵動了動,一甩手,一個幽藍色的圓形鏡子出現在麵前,一個絕美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裏。


    “憐兒,謝啦。”淩冰看著女子,淡淡一笑。


    “不用謝,冰,為何不讓鳳哥哥和龍哥哥出手?”女子也就是鳳憐心,疑惑的看著淩冰。


    “龍和鳳他們是龍組和鳳組的創始人,你應該知道龍組鳳組建立了多久了。讓他們出手,這不是告訴群天下,他們是妖怪嗎?”淩冰翻了個白眼,懶懶的說道。


    “冰,快點兒回來吧,那裏不安全。”鳳憐心輕輕一笑,隨即,雙眼染上擔憂。


    “憐兒,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你自己。”淩冰微微抬眼,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憐心不由得心底一驚,不明白,正想問問,然而,淩冰已經揮散了鏡子。


    憐兒,姻緣早已注定,你和那個人之間,必須要有個了解的,我能幫你的,隻有那麽多了,剩下的,看你自己的了。


    淩冰站起來,看了一眼雲老爺子的書房,一揮手,幾道幽藍色的光芒射進屋內,每個人身上都留有一絲幽藍的絲線。


    做完這一切,淩冰轉身離開。


    黑漆漆的天空下,淩冰正往回飛,所有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那兩枚珍珠裏,記載了林家和嚴家做過的所有事情,珍珠可不隻是用來好看的,珍珠是蚌經曆了很久的時間沉澱出的珍珠,自然有記錄時間的作用,而他隻不過是將記錄時間,改成了記錄資料而已。


    “刷――”


    淩冰驀然止住身形,靜靜的虛立在空中,警惕地感覺著四周的異樣。


    “嘎嘎嘎,雲冰淩,你根本不是冷寒冰,不過,你既然會用寒冰之力,那麽,肯定和她有關係,嘎嘎嘎,我倒要看看,你死了,冷寒冰會如何。”一道怪叫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淩冰不由得抿了抿唇,眼中一抹擔憂閃過,現在他在劫中,而且,這個劫還是個劫中劫,所以,就算他死了,寒也不會受太大的影響,隻不過,她的力量應該會完全和她融合,隻是,如果讓寒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那麽,他永遠都別想安寧了,寒一定會把她揪出來,狠狠地罵他一頓。


    淩冰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該怎麽辦呢?


    ‘我去殺了他,他打不過我的。’破曉的聲音在淩冰腦海中響起,語氣裏,毫不掩飾的殺機。


    ‘破曉,不可以,除非是我殺了他,不然,就算你殺了他,還會有個更厲害的人出現,到時候,更不好對付。’淩冰蹙眉,在腦海中直接駁回破曉的提議,順便在不經意間,將手放在懷裏,將破曉往懷裏按了按,不準他出來。


    淩冰看了看四周,一片灰蒙蒙的夾雜著絲絲血紅,一聲聲淒厲的叫聲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淩冰突然吐了一口血,雙手結印,封閉六識。


    ‘主子,沒事吧。’破曉焦急的話,在腦海中響起。


    ‘咳咳,沒什麽,隻不過是一時不察而已,咳咳,破曉,能不能將這些厲鬼送去輪回?’淩冰閉上眼睛,身上一抹幽藍色光芒籠罩著他,保護著他。


    ‘不可以,除非有紫玉蕭!紫玉蕭對於這些鬼或陰靈之類的,有特殊效果。’破曉的話在淩冰腦海中響起。


    淩冰忍不住低咒一聲,墨輕塵這魂淡和他有仇是不是啊,讓星陽查紫玉蕭的下落,結果就是,在墨輕塵手裏,行,他認了,誰讓紫玉蕭是墨家的至寶呢,可是,特麽的,為什麽雲叔給他的那個盒子竟然也在他手裏啊,雖然說,那東西是他不小心遺落下來的……


    淩冰豁然睜開眼睛,站起身,雙手合十,結印,一連串莫名的咒語溢出,一圈又一圈的幽藍色波紋向著四麵八方而去,淩冰額頭漸漸出現了一連串的虛汗,突然,一道幽藍光芒一閃,淩冰出現在了百米外,再次噴出一口血,伸手擦掉唇角的血跡,回頭看了一眼那灰蒙蒙的一塊圓形的蛋,從下麵,一道道或淺或淡,或白或灰的陰靈從各地飄來,全都被吸入那灰色的蛋中。


    淩冰看著那些陰靈痛苦的哀叫,那拚命想要逃離了卻反而被扯進蛋中,而那蛋的中心,卻是血紅色的,他剛剛看見了,那一個個小小的嬰孩兒,全都被困在裏麵,隻能淒厲的叫著,喊著,這也是他分心被傷的原因。


    淩冰看著那蛋,銀牙緊緊咬著下唇,將紅唇要出一條血絲,雙眼泛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去找墨輕塵,可是,冰玉琴卻必須要配合紫玉蕭才可以救人救鬼,不然,兩者分開,就隻能是樂器或者是殺人利器。


    淩冰看著從蛋中出現的一條灰蒙蒙的大蛇,一咬牙,轉身離開。


    大蛇陰沉沉的血紅色眼睛看著淩冰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跑?哼,他倒想知道他能跑到哪兒去,那個人不在這裏,紫玉蕭也不在這裏,沒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他。


    回首,看著越來越凝實的蛋,大蛇眼裏閃著瘋狂。


    “噗――”還是那座別墅,樹林裏,淩冰突然出現在一棵樹旁,一口黑血噴出,右手不由得抓緊心口的衣服,額際虛汗直冒。


    破曉咕嚕嚕的從他懷裏出來,墨藍色光芒一閃,瞬間變大,將他安置在背上,向著遠處的別墅飛奔而去,就算它再討厭,再不喜歡墨輕塵,可是,現在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冰主子,冷寒霜和主人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所以,它隻能來找墨輕塵了。


    背上,淩冰隻覺得很想睡,雙眼逐漸迷蒙,不住的粘合在一起,可是,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可以睡,絕對不可以睡,可是,他好累,就睡一下下,就……一下下……


    破曉越跑越急,背上淩冰的呼吸逐漸減弱,破曉忍不住低咒,原本主子不想見他的時候,他隨時隨地的出現在主子身邊,現在主子需要他了,他卻消失無跡了,這個混蛋!


    突然,破曉身上墨藍色光芒大盛,身形再次變大,一雙泛著銀藍色的光芒的翅膀出現在背後,破曉眼眸閃過喜悅,它終於突破封印了,主子有救了!


    巨大的翅膀一扇,破曉帶著淩冰瞬間飛起,不過眨眼間,就已經到了門口,破曉恢複到剛才的大小,一道墨藍色光芒直接甩向黑色的鐵欄杆大門,大門應聲倒地,破曉帶著淩冰直竄進去。


    一個個黑衣人從四麵八方而來,想要攔住它,破曉大怒,就這些螻蟻,也想攔他,也敢攔他。


    “吼――”


    破曉一聲怒吼,天際的黑雲似乎也迫於它的威勢。散了開來,銀白色月光灑了下來,正好照在破曉和淩冰身上,遠在n裏之外的流月突然噴了一口血,銀白色的眼眸泛著紅光,隻是,卻咬牙忍住,盤膝坐好,雙手飛快的結印。


    天空中,明亮的皓月驀然大亮,絲絲縷縷的月光照耀在淩冰身上,點點月光,逐漸融入淩冰身體裏,又再次出來,隻是,出來的卻是黑的,進去的,卻是銀白色的。


    破曉看著天空中的皓月,仰天一吼,然後低頭看著擋著它的眾人,墨藍色的眸子逐漸被紅色覆蓋。


    “破曉?冰兒呢?”就在破曉的眼眸逐漸被紅色覆蓋的時候,一道驚呼傳來,破曉的半紅半藍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跑過來的人,嘴裏發出一聲聲低吼。


    “刷――”的說一聲,四隻爪子,尖利的指甲瞬間出現,前身微低,盯著推開眾人的男子身上。


    輕塵原本正在屋裏看著淩冰遺留下來的黑色小盒子,本來是打算睡覺的,可是,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一閉眼,眼前全是當初那白色的身影,全身是血的樣子,這個畫麵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出現過了,當初也隻出現過一次,可是,這一次卻頻頻出現,隻要他閉上眼睛,就會出現。


    所以,輕塵才將淩冰落下的盒子拿出來,看著,但是,漸漸地,心底的不安越來越盛,心口驀然揪疼,讓他不由得抓著心口,眼睛裏全是慌亂,看著那盒子,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他的冰兒出事了!


    可是,不等他做什麽,剛站起來,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這次,輕塵徹底的慌了神,迅速閃身,打開密室,進去,將紫玉蕭取出來,當他出來的時候,就聽見破曉那滿含憤怒的吼聲,直接瞬移出來。


    撥開眾人,就看到破曉背上,那呼吸淺淡的,輕塵屏住呼吸,眼睛裏全是不可思議,一步步的走向破曉,對於破曉的警惕,根本就沒看見,其他人看見了,卻不敢出聲,就怕破曉一個發狂,直接咬輕塵。


    從遠處跑來的風逸幾人,看著自家老大失神的樣子,再看看破曉背上,似乎沒有一絲生氣的人,不由得猜測,這個人就是他們老大魂牽夢繞的大嫂了。


    破曉低聲嗚嗚著,在輕塵還離淩冰五步遠的時候,輕塵向前一步,它就回退一步。


    輕塵停步,惱怒的看著破曉,然而,卻看到破曉眼裏的……恨……


    驀然回神,眼睛裏有些茫然,看看破曉,又看看淩冰,沙啞著聲音,輕輕說出一句話,“讓我救她。”淡淡的,輕輕地,沙啞的話語,卻透著一絲脆弱,一絲害怕,一絲……祈求……


    破曉冷冷的看著他,它恨他,如果不是他,主子也不會出學院,如果不是他,主子也不會遇到什麽該死的情劫,如果不是他,主子此時一定在學院裏整著什麽人,如果不是他……


    “破曉,讓我救她。”輕塵看著破曉的眼睛,這一次,聲音裏卻有些顫音。


    破曉一驚,驀然回頭,就看到淩冰似乎已經沒有呼吸一般,不由得將他放下,對著他地低吼著,心裏,一個勁兒的喚著她。


    輕塵一個箭步,直接將他抱在懷裏,懷裏那冰冷的觸感,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讓輕塵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抱著她,突然起身,向著屋裏跑去。


    破曉此時懶得管他,緊緊跟在身後,隻是,輕塵的速度卻讓它很不爽,再也顧不得自己背上除了主人和冰主子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坐的規定,直接馱著輕塵,向著屋裏跑去。


    輕塵緊緊地抱著淩冰,不時地告訴破曉往哪裏走,一路疾行,一直到輕塵的房間裏,破曉撞開房門,就看到那還沒來得及關上的暗道。


    “破曉,進去。”輕塵一聲低喝,破曉立即衝了下去,兩邊的牆壁在他們進去以後緩緩合上,當風逸等人衝上來的時候,屋子裏,沒有任何人……


    ……


    密室裏,淩冰靜靜的躺在一張泛著寒氣的床上,那紅潤飽滿的櫻唇,微微勾起,似乎遇到了什麽好事,一身沒有了清冷冷漠的氣息,有的卻是一片祥和。


    破曉蹲在地上,看著床上的人,眼睛裏掩不住的擔憂和自責。


    七天了,他已經在這裏睡了七天了,這七天來,除了氣息平穩了,身上的毒解了,其他的,沒有絲毫變化,他就這麽躺著,已經躺了七天了,該醒了吧。


    破曉變小,跳上寒床,窩在他的脖頸見,小小的腦袋蹭了蹭她的脖頸,伸出小爪子,抱著他的脖子,隻是,卻隻伸到她脖子中間,破曉將整個身體緊緊的挨著他,心底的自責快要將它溺斃。


    如果那時候,它不聽他的,直接跳出來,是不是他就不會這樣了?他不該因為偷懶,縮在他懷裏的,早在邱施出現的時候,它就該跳出來,保護著她的,可是……就算主人要殺了它,它也沒任何怨言,因為都是它的錯,才讓他受傷的,可是,就算死,它也要為他報仇。


    冰主子,快點兒醒醒吧,破曉想見你最後一麵,好不好?


    ……


    輕塵端著餐盤下來,就看到破曉小小的身體緊緊貼著淩冰的脖頸,那小模樣,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破曉,吃點兒東西吧。”輕塵將餐盤放下,走到淩冰身邊,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可是,那幽藍的,近乎黑色的麵具,卻擋住了他的手。


    “冰兒,醒醒吧,該起來了。”輕塵收回手,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喃喃的說道。


    破曉睜開眼睛,看了輕塵一眼,又看看餐盤,不理,除非主子醒過來,不然,它絕對不會吃東西的。


    輕塵和破曉都不知道,此時的淩冰,卻遇到一件不算麻煩的麻煩……


    “項冰淩,放手。”淩冰雙手緊緊握著,死死地瞪著抱著他胳膊不丟手的冰淩,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讓我出去,我就放手。”冰淩很幹脆的搖搖頭,抬著小下巴說道。


    “你不是不想見他了嗎?不是恨他嗎?”淩冰幽藍色的眸子瞥了她一眼,伸手,將她的爪子從自己胳膊上拽下來。


    “那都是誤會,冰告訴我了,我想見他,我想他了。”冰淩再次將小爪子扒上淩冰的胳膊,撅著嘴,說道。


    “對不起,現在我掌握著身體的控製權!”淩冰冷冷一笑,使勁兒拽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說道。


    “該死的,老娘告訴你,你丫滴不讓我出去,你也別想出去!”冰淩大怒,她都求了他七天了,他丫滴竟然還不鬆口,直接推開他,惱怒的吼道。


    “沒關係,我就當是休息,隻不過,就是不知道墨輕塵還能堅持幾天呢?對了,破曉似乎想要去殺了邱施,真不知道現在的邱施和破曉,誰輸誰贏哦?~”淩冰很隨意的說道,最後一句,還拉長了聲音。


    冰淩小臉氣得通紅,死死地瞪著淩冰,淩冰卻淡淡的笑著,眼睛裏卻閃過一絲狡黠,這妮子,還不知道破曉已經自己突破封印了,現在的破曉和邱施過招,雖然會費些麻煩,卻可以滅了邱施,當然了,這話,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該死的,你到底想做什麽啊?”冰淩抓狂,氣呼呼地看著淩冰,他們不是一個人嗎,特麽的,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麽讓人抓狂的脾氣啊。


    淩冰瞥了她一眼,仰頭,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啊。這妮子也不想想,當初她不就把慕容紫殤氣的想要活劈了她嗎?不過……自己和自己生氣鬧別扭……怎麽那麽詭異呢?!


    “嗚嗚嗚,我想他了,嗚嗚嗚,我要見他,我要見輕塵,我要見破曉,我要見爺爺,我要見天宇,我要見我家美麗動人,高貴優雅的嬌,嗚嗚嗚,我要見…。”一地靜默,在淩冰有些奇怪她怎麽不繼續鬧的時候,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傳入耳朵裏,淩冰雙手死死握住,他想活活掐死這個女人,墨輕塵到底怎麽搞的,竟然會喜歡她!?


    “閉嘴!”聽著冰淩一聲聲的‘嗚嗚’聲,還有那一連串的‘我要見’,他的頭都快被她念叨爆了,忍不住一聲大喝,直接喝斷她的無敵碎碎念。


    “你讓我出去見他們!”冰淩立即接口說道。


    “不可能!”淩冰硬邦邦的蹦出三個字。


    冰淩雙眼再次泛起淚光,小嘴兒一撇,就打算再次哭起來。


    “夠了!一天,隻能一天!一天以後,我會強行把你拽回來的!”淩冰看她又要哭,不由的雙手抱頭,惡狠狠地說道。


    “木有問題,絕對沒問題!”冰淩立即站起來,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淩冰,很是高興。


    淩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直接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記住了,到今晚十二點,我會將你拽回來的。’冰淩睜開眼睛,淩冰清冷的話語在腦海中響起,冰淩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可是,霍然起身,死死地瞪著牆上的掛表,一陣咬牙切齒,她想砍死那個混蛋,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啊,她哪來的那麽多時間,見每一個人啊!


    在冰淩和淩冰‘交易’達成的時候,淩冰已經換了一個樣子,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雪白的發絲,臉上的麵具也隨之消失,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樣,破曉和輕塵全都盯著她,看到她豁然睜開眼睛,不由得一陣欣喜,可是,卻看她坐起身,死死地瞪著牆上的表,不由得有些疑惑。


    破曉再次跳上寒床,因為剛剛某女起身太‘利索’了,導致,破曉直接被摔下床,也因為破曉被甩下床,輕塵和破曉一致認為,冰淩已經沒事兒了,可以說,完全的恢複了精神頭了。


    “怎麽了?”一雙大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入熟悉的懷抱裏,冰淩搖搖頭,不說話,不再去想時間問題,伸出手,抱著他的腰,靜靜的呼吸著他身上的幹爽氣息。


    破曉本打算走過來的,可是,看了看冰淩,最後,轉身離開,小小的身子靜靜的立在屋頂,看著這些天一直存在的明月,對著皓月輕輕低吼了一聲,月華一閃,黑色的雲彩再次將皓月遮住,一直明亮了七天的月亮,再次消失在眾人眼中。


    這七天來,流月一直讓月亮出現在天際,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可偏偏那月亮是圓的,人們看著這異樣的一幕,不由得紛紛猜測,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句話,‘明月照大地,冰雪朗太平’,就這麽一句話,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句話的意思,卻依然無解。


    冰墨閣,淩墨看著隱去的月亮,心底鬆了一口氣,流月既然隱去,就說明他沒事了,隨即,眼中厲芒一閃,敢傷他的人,管你是誰,砍了再說!更何況,這魂淡還是利用她破解封印,這讓他更加惱怒。


    ……


    “冰兒,你還記得我是誰,是嗎?”溫暖的房間裏,輕塵緊緊地抱著淩冰,雙眼期待的看著她。


    “不知道你是誰,我會讓你抱著?”淩冰窩在他懷裏,把玩著他銀色的發絲,編起來,解開,解開,編起來……


    “冰兒……”輕塵雙手收緊,想說什麽,可是,卻不知道怎麽說。


    “塵,我好可憐的說,你那天見的是誰啊,嗚嗚嗚,都是因為他,我才離開你的,所以,塵,絕對不能放過他,嗚嗚嗚,我好可憐啊,就因為他,人家好傷心好傷心,自己把自己封印了,後來知道不是你的意思,我想見你,可是,那個該死的魂淡不讓我見你,塵,絕對不能放過那家夥!”冰淩看著輕塵的表情,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微微一笑,她不在意,隻不過,敢算計她,那就得等著她的報複吧!


    輕塵一聽這話,狹長的狐狸眼眯了起來,也是,當初就是因為墨輕羽那個混蛋的一時玩心,讓他和冰兒分開那麽久,什麽都不做,太便宜他了!


    輕塵低頭,吻了吻冰淩的圓潤的櫻唇,“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對了,那個流月你不是認識嗎?他最在意的,就是流月,冰兒明白的,哦~”輕塵含著冰淩的紅唇,眼睛裏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說道。


    冰淩眼眸大亮,月啊,那可是月啊,嘿嘿,月可是很疼她的啊,嘿嘿,這一次受傷,月好像很擔心哦,嗯,或許可以利用一下下,再說了,墨輕羽不是說她們家月天天冷著一張臉,都沒別的表情嗎?很好,很不錯,這一次,她會讓他好好體驗到,月變臉,是一件,多麽‘好’的事情。


    冰淩看著輕塵,正要說什麽,可是,輕塵卻直接封住了她的唇,將她即將說出口的話,全部吞入口中……


    ------題外話------


    捂臉,跑走,隻不過,明天我要怎麽寫啊,杯具,腦細胞啊,你別死那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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