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工作一忙完,莫綿就開車“回家了”。[]


    半道兒,還接到了邱承的電話,說他可能要晚點回去,讓她們不用等,先吃飯。


    莫綿沒問具體什麽時候,回到家的時候,家裏出了邱水和安果,還有一個大男孩,看上去23歲的樣子,見到莫綿,他很靦腆的打了個招呼:“你好,莫綿姐姐。”


    “哦,邱水朋友啊!”


    莫綿友善一笑,把包包放到門口架子上,換鞋進去,邱水還真是準備了不少吃的,莫綿很是欣慰,這孩子,連飯都會做了,真是懂事了不少。


    “綿綿姐,我哥說要晚點回來。”


    “嗯,我知道,打了電話了,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你就上樓洗澡吧!馬上就好了,最後就一個湯,我們做好了就吃吧,哥說大概要7點多才回來,菜涼了要不好吃的。”


    是啊,有客人在,總不能讓客人空著肚子等。


    莫綿發揮了一家女主的風範:“好,那我先上去洗澡收拾,一會兒就下來,這位,帥哥,嗬嗬,抱歉不知道你叫什麽,隨意,不要拘束啊,還有安果,今天的裙子很漂亮呢。”


    雖然年紀相差最多不過3歲,但是莫綿久在職場,坐到莫總地位,從氣場上,直接和她們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說她們是一群活潑青春的大學生,莫綿就像是個平易近人,穩重的大學導師了。


    她上樓,洗澡,換衣服,全部做好後,正準備下樓,忽然看到床頭抽屜沒有關上,有一張紙露出在外麵。


    她沒有太在意,不過走到門口,又返了回來,這個抽屜,放的是維生素啊,邱承是不是把什麽重要的文件不小心放裏麵了,如果找不到,那就麻煩了。


    她過去,那露出的一張紙,不是資料,而是一份b超黑白圖,上麵幾個字赫然寫著xx醫院,這家醫院,是一家不孕不育和婦科炎症為主打廣告醫院,莫綿心頭猛然一陣咯噔,邱承居然去檢查了,結果,如何?


    害怕,卻又迫不及待的往下看,看到最下麵的簽名,她如釋重負了一下,不是邱承的,是邱水的檢查報告,不過邱水的檢查報告,怎麽會在邱承這裏,仔細看了看上麵內容,雙側輸卵管囊腫,怎麽會!


    抽屜裏,還有一本病曆本,莫綿拿了來看,無奈那醫生龍飛鳳舞的字跡,莫綿看不太懂,不過可以確定一點,這個並,必定有些嚴重了,邱水不是那種的一點點痛就去醫院檢查的人,必定是受不了了,才去的醫院,如果到了受不了的地步!


    莫綿不敢多想,有人在外麵敲門,她感激把病曆本和那張黑白b超圖放回抽屜了。


    “綿綿姐,吃飯了。”


    是安果的甜美的聲音。


    “嗯,來了!”莫綿收拾了一下心情下樓,看著邱水,心裏一陣的疼,這孩子,倒是還要受多少的苦楚?


    席間,大家有說有笑的,莫綿知道了,這個男孩和邱水不打不相識,是最近才認識的朋友,叫何藝華,是廣城本土人,家裏開的一個影像店,邱水和安果沒事的時候,就會去他家裏看電影,聽歌,三個人玩的很要好。


    吃飯時候,何藝華總是經意不經意間的,看安果幾眼,從過來人的眼光來看,這個何藝華,恐怕是對安果有情。


    而邱水,似乎也極力撮合的樣子,安果呢,一陣陣的嬌嗔著,年輕真好啊,雖然她也不老,但是坐在一群這樣的孩子中間,還是覺得自己太過老成了,也可能,是終日和一個“老人”在一起,被傳染了“老年病”了。


    飯吃了好,何藝華主動要求希望,三個女人,在沙發上抱著果盤看電視。


    莫綿玩笑了一句:“小何那孩子,整個就一高富帥啊,還體貼,嘖嘖,我要是再年輕幾歲,我就上了。”


    邱水忙道:“綿綿姐,為了我們何藝華的小命著想,你還是不要染指他了,我哥,要是知道你對何藝華的非分之想,不能拿你怎麽辦,但搞不好會把何藝華腦袋擰下來。”


    “切,就他那慫樣!”莫綿唾了一聲,側頭看著安果,“嘿,安果,小何這孩子真不錯昂。”


    安果臉色一紅:“是不錯,不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啦,而且我隻把他當朋友。”


    這句話,似乎是說給廚房裏的何藝華聽的,莫綿倒是覺得可惜了,這雙小朋友,看上去挺配的。


    邱水卻全然不以為意:“男朋友怎麽了,那個男人對你那樣,算什麽男朋友,你自己說說看,我們認識也有大半個月了吧,他給你打過幾個電話,還有哦,你忘記了,上次你說發燒,讓他給你送藥,他怎麽說,忙,讓秘書給你送藥,哪裏有這樣,你是他女朋友誒。”


    粗一聽,是在為安果打抱不平,莫綿也沒說什麽,就是笑著聽。


    忽就聽得安果道:“阿波是真忙,我知道。”


    阿波,莫綿對這個“波”字,十分敏感啊,這個“阿波羅”不是是那個“楊波羅”吧!


    莫綿眼睛還盯著電視,耳朵卻在聽邱水和安果說話。


    “你總幫著他,要我說啊,他壓根隻是把你當妹妹,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是你嗎?你看我哥和我嫂子,雖然忙,但是晚上至少還見麵還在一起啊,你看看你家那個,算了,當我沒說,我就是替你氣不過的。”


    “我知道了,邱水,但是他從來都這樣,工作第一,最近又是旺季,很忙的,我也不想打擾他。”


    “安果,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啊,有這樣的情侶嗎?千年不聯係一次,我看你啊,哎,你就沒嚐過戀愛的真正滋味,所以以為那就是愛情了,怎麽可能愛情是這樣的。”


    “嗯哼,嗯哼!邱水,我口渴,給我拿一杯水來。”


    有些事,莫綿要單獨和安果說兩句。


    邱水並不疑有他,起身往廚房去:“果汁好不好,消毒飲水機今天壞了。”


    “行吧,如果有鮮榨的就好了。”


    “綿綿姐,老佛爺,真難伺候,好吧,等十分鍾哦!”


    十分鍾,拖延了足夠長的時間,邱水一進去,莫綿就抱著抱枕挪過來,靠近安果,盡量放低了一點兒聲音:“安果,你男朋友,很忙啊?”


    “是啊!好多天沒見了,電話也沒一個。(.無彈窗廣告)”安果有些失望的看著手機。


    莫綿輕笑:“男人忙點出息,再說以前應該也沒這麽忙的是吧!”


    “嗯,以前一天一兩個電話總是有的,綿綿姐,最近這幾天,他總對我冷冷淡淡的。”


    “那個……你男朋友,叫阿波啊!”


    “嗬嗬,有人叫他小波,我想標新立異,起個隻屬於我的稱呼嗎,好難聽是不是。”


    “沒,嗬嗬,單名就一個波哦?”


    “姓楊。”


    莫綿心中咯噔一下,猜的沒錯,盡然真的是楊波。


    陡然的,就有種說不出滋味來的感覺,邱水這丫頭,嘖,她還以為吃一塹長一智,這丫頭已經意識到感情這種東西,不能魯莽行事了,得不到的,就應該放棄,沒想到……


    又想起樓上的病曆本,亂的,邱水這丫頭,給人攪和的。


    怪不得極力挑唆安果和楊波的感情,一個勁的給何藝華說好話,瞎撮合。


    邱水丫頭的腸子肚子,莫綿是看的一清二楚了,邱水這樣手段,是不是有點卑鄙了,要不是她是邱水,要不是她是邱承的妹妹,莫綿搞不好會義憤填膺的罵一句死不要臉的,可現在,關鍵就在於,她是邱水,她是邱承的妹妹。


    *


    邱承比預期的回來都要晚,10點多才到家,身上有一股酒氣,邱水和她的朋友們已經都走了,邱承有些醉醺醺的,莫綿有些話要和他說吧,又怕這樣的他聽不明白。


    攙了邱承上樓,給他脫衣服洗澡,他喝的還真的很多,不過還記得她是誰,柔笑道:“今天晚上留下吧。”


    莫綿心情怪沉重:“邱承,我給你煮一壺茶,你醒醒酒,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才要走,就被他壓入了床中,一通胡亂摸索,兩人都光了,莫綿沒興致,推他,他卻紋絲不動,一看,睡著了。


    看來,等他醒了再說。


    莫綿沒走,向是以往任何一次一樣,幫邱承收拾換下來的衣服,找了一套新的要穿出來,然後,把衣服丟到洗衣機裏,掏口袋的時候,從他左邊的口袋,居然挖出來一顆真知棒。


    “呼,這麽大個人了,愛吃甜的,買大白兔奶糖不就行了,真知棒,真有他的,真好意思。”


    莫綿兀自笑著,那真知棒放在了洗衣機邊上,褲兜裏有個錢包和手機,別的倒也沒有,丟進洗衣機,她回到了床頭,坐在地攤上,抽開抽屜看邱水的病曆本,真心看不懂醫生的龍飛鳳舞,這年頭的醫生,好像寫不出個潦草字來,都不敢自稱是醫生了是嗎?


    這一首標準“醫生字”,莫綿眼睛都看的暴突了,還是沒看懂幾個,不過,對哦,有個人,肯定能看懂,手機拍照,當然沒有拍攝進去名字什麽的,就拍進去醫生寫的那段,還有那張b超圖,給元大頭發了過去,附帶信息:“幫我看看什麽個情況。”


    半個小時左右,元大頭電話來了,語氣非常沉重:“你的?”


    “別多問,就說什麽個情況。”


    “我說了,你別怕,就是不可能自然受孕了,懂不?”


    “沒懂?”莫綿不是沒懂,是反應不過來,打擊有些大,她怎麽可能不懂呢,不可能自然受孕了,就是說要有bb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隻能做試管嬰兒了。


    元大頭給的答案,也正是這個。


    “隻能做試管嬰兒,要是想要孩子,我問你呢,你的?”


    “不是!”聲音,有些顫抖,也就是說,很嚴重了,這個什麽囊腫的東西,非常嚴重了,可是邱水為什麽不去看病,不去接受治療,她每天在這花那些瞎心思做什麽東西?


    電話那頭元大頭似乎放心了一下:“還以為是你的。”


    “這病不用治嗎?”她知道自己問了個好笑的問題。


    都不能生了,還不用治,囊腫啊,聽著就害怕啊。


    “誰告你不用治了。”果然,被元大頭罵了一句,“要是不治,想死就別治了。”


    “你丫說話好聽點行不?”莫綿真生氣了。


    元大頭忙賠不是:“對不起了,我亂說話了,不過綿綿,我真心和你說一句,趕緊的,你給我看的這個,我拿去給婦產科大夫看了,挺嚴重的了已經,你要是不放心那xx醫院的,你來我們醫院看看,放心,無論是誰,我都給保密,我們醫院畢竟是市立醫院,比較好一點。”


    莫綿冷靜了一下,對元大頭道:“就算醫生寫的有錯,b超圖也不會照錯的,你給我說說,你們婦產科大夫怎麽說?”


    “說生不來了,要動手術,趕緊切除,不然再發展下去,要癌變了。”


    “這麽嚴重?”莫綿手顫抖了一下。


    “我說了很嚴重,小病不醫成大病,大病不醫喪性命,你當我開玩笑的,生命這種東西,我敢和你開玩笑啊。”


    “知道了,謝謝你,大頭。”


    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能生孩子了,那該有多麽痛苦啊。


    邱水那牙子,怎麽就不去治病呢,如果放任病情不管……


    不行,莫綿知道,她不肯去治病,是怕她一點走開了,拆散楊波和安果的計劃就要耽擱了,無論如何,莫綿都不能讓邱水這樣傻瓜下去,身體是自己的,為了一個男人的打了孩子大傷身,為了這第二個男人,難道她連命都不要了嗎?


    莫綿天不亮就走了,她先去說服說服邱水看看,如果說服不了,再讓邱承出馬,她請了一天的假,去邱水家門口敲門,邱水來開門的時候,睡眼朦朧的,一看到是莫綿,似乎有些吃驚:“綿綿姐,你怎麽來了?”


    “邱水,你老是告訴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邱水眼神閃爍了一下:“沒!”


    “真沒?”


    “怎麽可能,我身體好的呢。”


    “呢我去醫院做個體檢,換衣服。”莫綿坐下,目光嚴肅的看著邱水。


    邱水眼神更加的躲閃:“我沒病了,我才不要去醫院呢,綿綿姐你怎麽了嗎,一大早的,我身體很好,我能有什麽病啊。”


    “你瘋了你,邱水,輸卵管囊腫你都敢不去治,要得癌症的啊!”


    邱水一下沒了聲音,良久,苦澀笑道:“你知道了?”


    “邱水,別犯傻,聽姐姐的話,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安果就會知道我有病。”


    “你不是怕安果知道,你是怕楊波知道吧!”莫綿大罵一句,“邱水你人好的吧,你腦子沒問題吧,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


    邱水眼淚唰一下就出來,倔強道:“我就是腦子有問題,我就是進水了,我就是喜歡楊波怎麽了,綿綿姐,為什麽我不能喜歡他,你說,你說啊?”


    “邱水你個神經病,你喜歡沒問題,但是你手段這麽卑鄙你對不對得起你哥哥,對不對得起你死去的爸爸,他們就這樣培養你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伎倆,你都在幹些什麽啊邱水,你是個人啊,你糟踐自己糟踐的還不夠啊?”


    “我不是人,我早就是個行屍走肉了,我活的好累,好苦,每天的生活,就像是在阿修羅界中一樣,綿綿姐,要在安果麵前裝成好朋友的樣子,我真的好痛苦,我討厭她,我恨她,我巴不得她出車禍去死。”


    “住口!”


    “啪!”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邱水白皙的臉龐上,邱水鄭愕的看著莫綿,良久,嚎啕大哭起來。


    莫綿眼眶也有些微微泛濕潤,上前,輕輕抱住了地上的邱水:“你不要隻為自己活著,人要是隻為自己活著,就會索然無趣,看看身邊的人,看看身邊的事物,看看那些美好,邱水,治病去吧,忘記楊波吧,不要再折騰了,治好病,和綿綿姐來住,到我們公司來上班,一起早出晚歸,我都陪著你。”


    邱水搖搖頭,淚水染濕了莫綿襯衫:“不可能的,我愛楊波,我掏心窩子的愛他,我放不開他,我都做到這一步了,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卑鄙都已經卑鄙了,我怎麽能夠撤退,楊波現在已經開始不搭理安果了,安果也很傷心難過,我在努力努力,會說服安果和何藝華在一起的,綿綿姐,我隻需要再一點時間。”


    “你是不是瘋了,邱水,你清醒點啊,我沒辦法和你說話了,邱水,你在這屋子裏給我呆著,哪裏都不許去,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你哥哥已經知道了,你要是不治,你哥哥給你打鎮定劑送國外去也有可能,你應該比我還要了解他。”


    邱水慌了:“哥知道了?”


    “邱水,不要為了一個男人,傷了那些愛你的人。”


    莫綿說完這句,從邱水家裏出來,打了電話給莫言,讓莫言從公司保全部派兩個人來,守著邱水門口,哪裏都不去她去,等到保全部的人到了,莫綿開門看了邱水一眼:“邱水,一個男人如果愛你,就算你不會生,他隻會更心疼你,一個男人如果不愛你,就算你生下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會正眼看你。”


    “你說的輕鬆。”邱水已經神誌有些混沌了,“你以為所有人都和我哥哥一樣,你不會生,他還喜歡你啊,楊波是家裏的獨生子,我要是不會生,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


    莫綿一陣猛然顫抖,邱水的話,傷到了她,傷的一瞬間,氣都喘不過來,良久平靜下來,她看著邱水:“我們是不想生,不是不會生,請你搞清楚。”


    碰,關上了門,心裏頭那陣的難受啊,卻是怎麽也揮散不去。


    一路開車到楊波的公司,既然邱水不肯死心,那好,就讓莫綿來幫她徹底死心,徹徹底底的讓她知道,楊波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她,她做什麽都是徒勞,她犯傻,她腦筋有問題,她卑鄙到不再是莫綿認識的那個邱水。


    拆散別人,這樣的事情,邱水真狠心做得出,楊波是個好人,安果也很可愛,邱水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為了一個男人,瘋狂到了這種地步,這種電視劇裏才會放出來的陰險女人,怎麽會是她的邱水。


    楊波在,看到莫綿似乎很意外,莫綿不想打擾他工作,約他午飯時間見,他卻道:“沒事,最近很閑,沒神要做的,就現在吧。”


    原來,真是邱水做了手腳,才讓楊波不再理會安果,每次都以忙為借口拒絕見麵和聯係。


    莫綿知道,自己今天說的話,有可能徹底將她和邱水的姑嫂關係,推向萬劫不複,但是她更清楚,邱水不能耗著自己的性命,在這做無用功。


    “楊波,我今天說的話可能會很冒昧,我先說,我得罪了的地方,你要怎麽樣罵我都可以,甚至,立刻把我趕出辦公室,也沒關係。”


    楊波皺眉:“到底什麽事?”


    “首先,請你對你女朋友好一點,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理會她,但是,你一定要一如既往的愛她,相信她。”


    “安果,你認識?她讓你來做說客的。”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做說客,我就是知道,肯定的,你對她產生誤會了。”


    “嗬!誤會,算不上,是她先說的分手,說對我沒有感覺了,難道我還要死皮賴臉。”


    “她說的,你怎麽肯定是她說的。”


    楊波似乎沒先到莫綿會這樣問,不過很禮貌道:“我沒必要和你解釋吧,莫綿,說實話你今天的說話方式我挺不喜歡,我和安果之間就算是出了問題,我也應該還輪不到你來指責吧。”


    “我說過,我幾天說話可能會冒昧,算了,我開門見山和你說,邱水喜歡你,邱水很喜歡你,那傻丫頭為了喜歡你,在努力拆散你和安果,如果你不確定分手是從安果口中親口說出的,隻是收到短息或者email,我可以提醒你,你肯定誤會安果了,當然,如果是安果親口說的,我也不管,我今天過來,隻是想和你說,讓安果離邱水遠一點,至於你,請你明確去找邱水,大聲告訴她,不要做無用功,說你永遠不會喜歡她,讓她徹底死心。”


    莫綿的激進,叫楊波震驚,不過她說的內容,才更讓楊波震驚。


    是,收到的是短信,連著好幾條,都說隻把他當做哥哥,分手之類的東西,從那後,他心痛的不行,再也沒有接過安果的電話,也沒有打過去過,心在看來,盡然是邱水。


    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緊了下,指關節有些發白,他伸手示意了下莫綿:“莫綿,請你給我一分鍾時間,我需要稍微冷靜一下。”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秒針一步步移動,一分鍾的時間,很短。


    楊波埋臉在手心之間,沉思,沉思,60秒到,他抬起頭,請稍後,我想打個電話。


    莫綿知道是打給誰,點點頭。


    楊波起身出去打電話,十來分鍾才回來,眼眶有些紅紅的,對莫綿道:“好,我去找邱水,告訴她,我不愛她,永遠不可能。”


    “請你……”莫綿心裏,有些擔憂,“請你說的決絕一些,你要是不傷她這一次,她可能會把命都丟掉。”


    楊波一怔:“好!”


    從楊波辦公室出來,莫綿漫無目的的在整個城市裏遊蕩,不知道邱水怎麽樣了,邱水會恨死她吧,其實她可以有更委婉的處理方式,可以和安果去說清楚,並且求安果不要責怪邱水,也不要告訴楊波。


    從此,安果和邱水一刀兩斷,安果和楊波冰釋前嫌,邱水的破壞政策便沒有辦法實行。


    可是,邱水會有第二招,第三招式,她知道,邱水不會放棄的,邱水不可能放手,那是個死腦經的丫頭,那是個認定了,就無論如何不肯鬆開的丫頭,別人把她拽開,她死活還會撲過去。除非,那個被她抱著人,親自狠狠踹她一腳,然後,決絕離開,她才會清醒,比如梁正軍。


    當時的婚姻,所有人都勸,邱水卻義無反顧,梁正軍一出軌,邱水得知消息,二話不說打掉梁正軍孩子,頭也不回沒再多看梁正軍一眼,邱水他媽怎麽就這麽犯賤,非要鬧成這樣她才肯罷休。


    莫綿的世界,沒辦法解釋邱水的行為,莫綿知道,邱水必定會恨死她,無妨,嗬,恨死,也總比真死了好。


    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子,不知不覺的,盡然到了和平醫院,想到上午邱水說的那句話,心頭還是一窒一窒的疼。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我哥哥一樣,你不會生,他還喜歡你啊,楊波是家裏的獨生子,我要是不會生,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


    邱承,也是家裏的獨子。


    停車,下車,坐電梯上樓,元大頭辦公室門口,她敲了敲門,元大頭抬頭看她,笑道:“你怎麽來了?”


    “我想做個檢查。”


    “檢查?”元大頭看著莫綿,“哪個方麵的,不要告訴我,昨天那病例其實是你的。”


    “不是,我想做個檢查,我隻是先知道,我是不是也得了那種病。”


    “呸呸,你說什麽胡話呢,你以為是蛋糕哦,搶著吃哦,病這種東西,能亂說的啊,不過女性適當做個婦科檢查還是很有必要的,放心了,那種病,小腹會痛的,你又不會。”


    元大頭雖然這樣說,莫綿心裏還是特別的沒底:“大頭,如果……”


    “你別這表情啊,我看這滲的慌張,沒什麽如果不如果的,你要檢查,我現在就給你安排,掛號什麽都免了,直接過去,插隊,給你開後門兒。”


    莫綿知道他是在刻意搞笑,勉強配合著笑了一下,和元大頭一起,往婦科方向去。


    越走,心越慌,越慌,越想逃,到了檢查室門口的時候,她的腿已經不聽使喚往回轉了,卻被元大頭一把拉住:“不想做檢查了?”


    “先聊兩句,不會耽誤你吧。”


    “算了,先回我辦公室。”


    “不用,就在這,我怕我回了,我就再也沒有勇氣過來了。”


    “那,好吧!”在外麵找了椅子坐下,元大頭看著莫綿臉色不大好,安慰,“你別怕,囊腫這種病,如果真有,發現的早,完全沒問題,呸呸呸,烏鴉嘴,我是說啊,你怎麽可能有病,你是誰,你是莫綿啊,女大王啊!”


    “我不是怕囊腫!”莫綿開口,很認真的看著元大頭,“我是怕我不會生。”


    元大頭頓了一下,旋即哈哈笑:“傻子,我說句不中聽的,就算不會,現在都什麽社會了,人家老美老英多開放,孩子就似乎個負累,兩人二人世界到老,多好,不多說別的,咱國內,丁克一族,養個貓兒狗兒的當兒子,親著養呢,孩子都不要,懷了還打呢,要是不放心以後養老,我兒子,我拍胸脯保證,我兒子養你,成不。”


    莫綿終於笑了,心底漸漸欣慰,也放寬了一些,是的,之前有想過如果是邱承不會生,她會怎樣,當時不是已經給了自己答案了嗎:孩子,可以沒有,但是邱承,不可以沒有。


    為什麽到自己身上,倒是馬克思主義了起來。


    努力用元大頭的話來安慰自己,是的,現代家庭,孩子不孩子的,真沒那麽重要,前集體那新聞不還是在放,丁克一族不要孩子,養老問題好不懼怕,因為丁克一族都相信,等都50年後,她們老了,國家養老製度就能如同國外那樣完善。


    她和邱承,錢多的,要養老,找個十七八個傭人到死都沒問題,沒孩子,沒關係。


    大著膽子進去,做了檢查出來,元大頭給搞了搞關係,本來必須等了兩三天,她的下午三天就能出來。


    她一直都寬慰自己,不會有事,就算有事,也不要發愁啊,她至少還有個兄弟呢,兄弟的孩子是她親侄兒呢,照顧她一個姑姑和姑父,沒有問題。


    都說養兒為防老,莫綿確實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她們無需要防老,她們自己有足夠的資本防老,但是當檢查報告放在麵前,當醫生一句輸卵管雙側堵塞出口,莫綿傻了,醫生接下去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養兒,不是為了防老,養兒,是為了幸福,是為了給邱家傳宗接代,如今,答案宣告,她沒有這個本事給邱承幸福,沒有這個本事給邱家傳宗接代,她真的傻眼了,就頓在那裏,動彈都不動彈,元大頭上來抱她,她身體居然是冰涼的,醫生看她狀態很差,對元大頭道:“小心照顧點,好像受刺激了。”


    “莫綿,莫綿,我們出去了。”


    莫綿反應過來,艱難的,真的是非常艱難的張開了口:“大頭,別告訴任何人。”


    “知道!”元大頭無比的心疼,抱著莫綿出來。


    元大頭辦公室,莫綿喝了一口水,心境,一片死寂,以前總以為,是上帝還沒有知道適合的小天使種到她的肚子裏,現在才發現,事實上是,小天使進不來,她的肚子,關著門,生了鏽,小天使連一片羽毛都塞不進來。


    心如死灰間,邱承的電話來了,看了一眼,她接了。


    “喂!”


    “我現在我朋友這裏。”


    “對,誰我讓楊波去找邱水的。”


    “什麽?邱水受不來打擊自殺了,在哪裏?我,我現在就去。”


    掛了電話,莫綿匆匆起身:“大頭,邱水出事兒了,我得趕緊去一趟。”


    看著這樣的莫綿,元大頭更加心疼,多什麽事了,還操別人的心。


    “你這樣,狀態,能開車嗎?”


    “放心,我開慢點。”


    “你讓我怎麽放心,我送你過去,送了什麽醫院?”


    “yy醫院!”


    “嗯,我送你去。”


    楊波請假,換下工作服,收拾了收拾,就和莫綿直奔yy醫院。


    邱水是喝老鼠藥自殺的,還好是當著楊波的麵喝下的,當即被送來了醫院,正在洗胃,沒有生命危險。


    莫綿到的時候,邱承看到她身邊的元大頭,臉色很黑:“你把邱水關著,盡然自己有這個閑工夫去看朋友。”


    一聲質問,莫綿默默忍受:“邱水怎麽樣了?”


    “沒生命危險,送的很及時,莫綿你做事能不能和我商量下啊,你明明知道邱水她剛受過感情的傷害,你就算知道邱水破壞楊波和安果的感情,你也不用這樣過激,邱水本來就有病,你現在這樣,把邱水弄的認不認鬼不鬼的,你要我怎麽和爸爸交代,你說。就算你要楊波和邱水來說清楚,你就不能在現場看著,你就非要跑去看什麽朋友?邱水重要,還是你串門走朋友重要。”


    莫綿依然一句不發,元大頭卻氣的臉色都青了:“你憑什麽指責綿綿,她去醫院是……”


    “大頭!”莫綿喝住了元大頭,看著邱承,臉色異常平靜,一字一句道,“邱水死,你放心,我一命抵一命,邱水如果沒事,我先走了,大頭,走。”


    “莫綿,你給我站住。”莫綿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邱承,好像邱水的死活,對她來說不過是無所謂的東西,明明都是她造成的,她卻可以這樣淡薄,邱水還在洗胃還沒下來呢,她怎麽,迫不及待的要和他的好朋友繼續約會了?


    “走吧,大頭!”莫綿沒理會,邱承上來拉扯,莫綿呼了一聲痛,元大頭見狀,揮拳就衝著邱承去。


    邱承不甘示弱,揮拳朝著元大頭鼻梁打了過來,元大頭帶著眼鏡,一下給打碎了,還好是樹脂鏡片。


    不過,卻也把元大頭一口老火給勾了起來,不顧死活衝上去,邱承是練家子,元大頭哪裏是邱承對手,很快被邱承打趴下,期間莫綿各種上去拉扯,都被兩人推開,楊波也過來幫忙,但是殃及池魚,被打了幾拳頭,臉上掛了彩。


    最後一下,莫綿上去拉,被邱承推搡了一把,狠狠撞到了邊上懸掛窗,整個懸掛窗掉了下來,砸到了莫綿腳邊,玻璃碎了一地,莫綿腳踝,被隔了好大一個口子,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綿綿!”


    “綿綿!”


    兩個男人,終於恢複了理智,邱承隻是臉上稍微有點掛彩,而元大頭就慘兮兮的,整個臉和豬頭一樣,衣服好髒,全是腳印,領口被扯開,鎖骨的地方,一道巴掌印,下顎,還有被抓破的印子,整個人,慘不忍睹。


    兩人住手,同時朝莫綿奔來,攙住莫綿,莫綿看也沒有看邱承一眼,撥開了他的手:“大頭,我們走。”


    “誒!”元大頭抱住莫綿的腰肢,一瘸一拐兩個人相互扶持的往外,邱承站在原地,一股懊悔,油然而生。


    他知道,他剛才罵莫綿的話,說重了,因為就算不是莫綿讓楊波來拒絕邱水的,終究有一天,楊波也會來,邱水也會承受這樣的打擊,也會做出傻事。


    莫綿那麽疼愛邱水,莫綿做任何事情,都肯定是深思熟慮替邱水考慮過的。


    而且,試問,除了讓楊波絕情,還能有什麽好法子,讓邱水放棄,好好接受治療,邱水的病,他已經知道了,xx醫院一個老同學認識邱水,偷偷給的病例複印。


    “綿綿!”他追上來,想道歉。


    莫綿的眼神,卻說不出的冰冷:“邱承,你打我朋友,誤會我和我朋友,從今天起,你們邱家的事情,和我毫無瓜葛。”


    “對不起,綿綿!”邱承伸手要從元大頭手裏接她。


    卻被莫綿一把無情的打開:“離我遠些,你們兄妹讓我惡心。”


    這句話,讓邱承怔在了原地,良久,冷笑一聲:“好,說的好!”


    “大頭,走!”


    “綿綿!”


    “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你當心,走,走,我們走。”


    看著冷著臉孔的莫綿和沉著麵色的邱承,元大頭,一肚子的話,想說,卻知道,莫綿不會讓說的。


    ------題外話------


    啊呀,我不會被打死吧,別啊!我是親媽啊,真的啊,嫡親嫡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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