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五天,一周,十天,二十天,一個月,邱承就這樣漸漸淡出了莫綿的生命,那心口的疼,也一點點的被撫平是,生活節奏太快,快的她來不及感傷,這傷早已經自動埋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一個人。


    從一開始的不習慣,也漸漸習慣了。


    和家裏打了電話,親口坦白了離婚,並且玩笑的讓爸爸幫他介紹男朋友,這期間,出差了兩次,回家了一次,每個周末和元大頭一起看電影吃飯,元大頭買幾次鬱金香給她,告訴她紅鬱金香的花語是我愛你,黑鬱金香的花語是神秘;紫鬱金香代表高貴的愛、無盡的愛;白鬱金代表純情、純潔;粉鬱金香代表美人、熱愛、愛惜、幸福;黃鬱金香的花語是友誼長存。


    他送她粉色,說莫綿你要幸福。


    他送她黃色,說莫綿友誼長存。


    他也送了她白色,說莫綿你在我心裏,永遠是野蠻霸道的公主。


    他還送了她紅色,說莫綿這是替邱承送你的,莫綿,他愛你。


    沒有邱承的日子,貫穿了整個夏天最熱的一個月,8月過去,9月天氣就涼了,公司上下班時間做了大調整,早上提前了半小時,中午休息時間調整縮短了半小時,晚上早一個小時放。


    每天5點下班,晚上大把的時間,多數時候,莫綿都是看韓劇度過的,年紀一把了,卻開始把當年沒跟上潮流落下的《藍色生死戀》《天國的嫁衣》《悲傷戀歌》《對不起,我愛你》全部看了一遍。


    網上推薦說這是韓國四大悲劇,莫綿看的時候,去沒有掉一滴眼淚,再大的悲劇,也不過是電視劇,比得過她悲劇。


    她也開始學打魔獸,不太會玩,也不太喜歡玩,但是大把的時光要怎麽消磨掉,隻能這樣。


    9月中的時候,她在遊戲裏認識了一個大神,是個人妖她知道,兩人從遊戲裏聊到qq上,從qq聊上聊到電話上,從電話上聊天到了生活中,如果你誤會莫綿是要談戀愛了,那就錯了,莫綿在守喪,為她和邱承的愛情守喪,這一年裏,她沒有辦法再接受身邊多一個代替邱承的人。


    再說,大奎有家有室,莫綿很有良,不會蓄意破壞人家家庭。


    9月18,去大奎家裏吃飯,順道把大奎媳婦也給認識了,郝麗麗,非常溫柔嫻淑的一個家庭主婦。


    大奎有兩個孩子,老大男孩,10歲了,老二是個女兒,7歲,大奎很幸福,大奎的幸福,更襯托了莫綿的不幸福,但是她不妒忌,隻羨慕,果然當初的決定是對的,有孩子,才像個家。


    邱承也會有家,邱承也會有一個像郝麗麗這樣溫柔的妻,邱承也會有一雙兒女,邱承會和大奎一樣,很幸福。


    9月19,陰天,周一,感冒不期而至,有點冷。


    早上出去吃了早飯,請了假,莫綿窩在床上上大奎的號帶自己,手機響的時候,正在做一個任務,她沒搭理,打完了任務一看,臉上表情動了動――邱水的。


    想了下,打了過去。


    “喂,邱水。”


    “有時間出來下嗎?綿綿姐?”


    邱水還願意叫她一聲綿綿姐,莫綿已經很欣慰。


    “你在哪裏?”


    “我在你公司樓下。”


    “哦,那你到我樓下對麵咖啡店等我,我半小時就到。”


    沒有告訴邱水她生病了在家,有些消息,不想邱水傳達到某人耳裏,引起無謂的關懷。


    洗漱穿衣服下樓,開車到公司樓下,在路邊停車位停好車子,進了那家咖啡館,遲到了,足足十分鍾,她時間預計上失誤了,邱水在等她,要了一杯水,沒有等的不耐煩的樣子,畢竟邱水也很閑。(.)


    莫綿過去的時候,邱水看了她一眼,一個月沒見,邱水瘦了不少,臉上是淡淡笑容,很平靜的模樣,成熟又年輕。


    “邱水!”


    莫綿喊了一句,邱水伸手招呼服務員,順便問莫綿:“綿綿姐,這裏什麽比較好喝?”


    “哦,我每次來都是點藍山。”


    “那服務員,這裏兩杯藍山。――綿綿姐,你的包很好看。”


    “嗯?”莫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挎包,微微一笑,“謝謝”


    “綿綿姐,我找你,其實想和你說個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才是。”莫綿輕聲道,雖然現在想想,楊波那個決定她也沒做錯,但是畢竟對邱水造成傷害。


    “我知道我任性不懂事,做錯了很多事,安果不再原諒我,楊波,嗬嗬!”她苦澀一笑,“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了,現在愛情友情都沒有了,本來我是想利用安果,但是等到失去後才發現,原來對安果,是真的用了心,如果沒有楊波,真的很想和安果做朋友,做很好很好的那種朋友,可仙子,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綿綿姐,我真的做錯了,這次,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別人,尤其是你和我哥哥。”


    “邱水,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我和你哥弄成這樣,和你沒有關係,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你不要有負擔。”


    “綿綿姐,你就不能原諒我哥哥,我知道我送醫院那天,你們為我吵架了,哥哥說了不好聽的話,還打了你朋友,我替他道歉,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他,每天看哥哥喝酒喝成那樣,我心裏很難受。”


    “喝酒?應酬多吧!”


    “不是,就在家裏喝悶酒,綿綿姐,我哥他真的不能沒有你,喝醉了就喊你名字,抱著你沒拿走的東西,有幾次我都看到他在哭。”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頓然又揭起了軒然大波,但是莫綿知道,這個波濤如何的洶湧,也隻能壓在心湖之中,不能表現出來半分。


    “邱水,你哥是一時想不通,等到他哪天想通了,就會好起來,而且邱水,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真的完全沒有關係,不是因為那天吵架還有打了我朋友我才和你哥哥分手,我們不合適,你應該知道,我就是為了你爸爸才嫁給你哥哥的,我對你哥哥沒有感情基礎。”


    “你們不是在培養嗎?你們不是很好了嗎?”


    “不一樣,說白了邱水你不要生氣,這麽說吧,我對哥哥就是一種習慣,提不起精神來,沒有一種談戀愛的感覺,你是女人你應該明白女人的感受,如果隻是因為門當戶對或者習慣才在一起,就算複婚,再度離婚是遲早的事情。”


    莫綿努力讓自己的態度看上去非常冷靜,鎮定,行事一個博才的雄辯師一樣,回答的滴水不漏,可這一句句,一字字,從口中出來,卻倒回去紮的她心裏生疼生疼的。


    邱水自然看不到她的心痛,看到的,隻有她的決絕和冷靜。


    “可是我哥哥,真的很愛你。”


    “邱水,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經曆過,你應該明白,不是綿綿姐不厚道拿楊波刺激你,你試想一下,就算你和楊波在一起了,會不會幸福,就算你感覺幸福,楊波又怎樣?你愛一個人,她能在你身邊那是一種幸福,可是你不愛一個人,他粘著你,對你來說就是痛苦的事情了。”


    邱水一怔,淡淡道:“我知道。”


    神色幾分憂傷,顯然是被莫綿這幾句給小傷害了一把。


    莫綿是故意的,恨一點,毒一點,讓邱承忘記自己,讓邱水也不願意靠近自己,這樣就好了。


    “好了,我還要上班,你有開車來嗎?”


    “不喝咖啡再走?”


    “不了,我工作很忙。”莫綿的語氣,非常的涼薄,起身,拿了包包,對邱水道,“香奈兒的新款,你喜歡可以去旗艦店逛逛,我走了。”


    “綿綿姐,對不起,打擾你了。”


    莫綿的涼薄和疏離,終於目的算是達成,拉開了和邱水之間的距離,邱水這句“對不起打擾你了”,生生的將莫綿和她的距離,從親密無間姑嫂,隔離成了關係淡薄普通朋友,不大概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吧!


    在邱水的注視下離開的咖啡廳,過了馬路,上了車,莫綿的眼眶就濕了,邱承喝酒啊,喝的很凶嗎?


    他怎麽這麽傻,到底要怎麽樣,他才肯死心?


    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滿城市溜達,不知不覺的,居然來到了廣邱鋁材門口,怕被人看到,莫綿趕緊發動車子離開,在拐角,看到了陳雨涵穿著黑色的工作服和高跟鞋從一輛出租車裏下來,莫綿本來打算離開,可看著陳雨涵,忽然又想和陳雨涵說兩句什麽。


    “陳小姐!”她開車門,對著陳雨涵喊道。


    陳雨涵似乎很吃驚會在這裏看到她,不過很快笑著走過來,笑容特別端莊,有一股成熟典雅的韻味。


    “莫小姐,是你啊。”


    “嗬嗬,不用客氣了,叫我莫綿就可以,上班啊?”


    “嗯,上午出去辦了點事,下午要向邱總匯報一下,你來找邱總。”


    “不是!”莫綿微微一笑,“隻是路過,你要是不忙,請你到車裏坐兩分鍾,不知道耽誤不耽誤你的時間。”


    “我沒這麽趕!”陳雨涵微微一笑。


    莫綿拉開車門請她上車,自己坐進去,似乎有些局促,有些事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陳小姐、”


    “你也別見外,叫我雨涵就可以。”


    “那,雨涵,其實我來,是想問問,你和邱承,還有沒有可能。”


    自己也被自己的問題問的傻掉了,她大概是腦子出了問題了吧,才會問陳雨涵這問題,不說陳雨涵可能是誤會她是來查崗的,如果告訴陳雨涵她想要撮合一下她和邱承,對程雨涵也算是很大的冒犯和不敬重了吧。


    她真是腦子進水了。


    陳雨涵顯然很吃驚,然後,很嚴肅的看著莫綿道:“如果莫綿你是介意我和邱總有工作上的往來,那沒關係,我明天就可以辭職。”


    “不是!”看吧看吧,說話不經大腦的後果,事到如今,算了,話總要說白說開,“你別誤會,我和邱承已經分手了。”


    陳雨涵先是很吃驚的樣子,後來,表情更加的嚴肅:“所以說,你找我說話,是想要我幫你們牽線搭橋重歸於好呢,還是想把邱承送回給我?”


    看陳雨涵的樣子,似乎要生氣,美女生氣,有時候可不見得賞心悅目,莫綿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真是腦殘了,陳雨涵怎麽說也是個有修為有涵養的女士,她問她和邱承的關係,無論出發點是哪一個,對陳雨涵來說,都是不尊重。


    可說過的話也收不回來了,莫綿道歉:“對不起,雨涵,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我不是讓你給我牽線搭橋,是,我承認我是想要你和邱承好好在一起,但是抱歉,我可能不顧你的感受了。”


    陳雨涵擰著眉頭看著莫綿,良久,開了口:“莫綿,我不會在愛上任何一個心裏沒有我的男人,我是個傳統女性,我信奉門當戶對,我不是自輕自賤,我沒有這個命嫁入豪門,我身邊太多給人打官司結實富豪嫁入豪門,然後沒有了獨立的人格和隻有的案例,我不想赴後塵。我也是個浪漫的人,所以兩情相悅對我來說,更為重要。還有一點我希望你尊重彼此,邱承不是商品,也不是禮物。”


    陳雨涵說完直接開車門下車,這幾句話,像是耳刮子一樣,啪啪啪啪啪扇的莫綿臉都紅了。


    是,她在做什麽,她腦子出問題了吧,感冒燒成神經病了吧,居然和陳雨涵說這種話。


    呼,可別陳雨涵回頭告訴邱承去,不然,邱承真的有可能拿著酒瓶子上門砸死她。


    陳雨涵說的對,邱承不是商品,不是禮物,她沒有權利送給任何人。


    是,現在他是很痛苦,是沉靜在失戀的漩渦中無法自拔,但是會好的,會好的。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邱承肯定會好好的。


    *


    沒心情吃午飯,又在外麵遊蕩到很晚才回家,感冒明顯加重了,這個夏末送給她最大的紀念品,居然是一堆各種各樣的感冒藥。


    在藥店買藥的時候,她亂七八糟指點了一堆,就想吃死自己算了,這個感冒,忒難受。


    回到家,把這些藥堆在桌子上,什麽遵醫囑,她就亂吃了一氣,昏昏沉沉的上床睡覺。


    半夜,是渴醒的,醒來後腦袋更加昏昏沉沉,進廚房喝了一杯水,隱約間似乎聽到有人在敲門,大半夜的誰會敲門,她當自己感冒婚了沒理會,床上都懶得回去,撲在沙發上就睡。


    淩晨五點,身上熱的難受,黏糊糊的全是汗,門外的敲門聲的,再度響起,這次她甚至清楚了一點,聽明白是真的有人在敲門,感冒的天昏地暗沒有時間觀念,她以為和上一陣敲門聲,不過是隔了十來分鍾。


    光腳出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最近在夢裏才會出現的人。


    她楞了一下,想關門,潛意識裏有個聲音再告訴她,不要給彼此任何機會。


    可是推門的手,卻軟的門把所都捏不住,雙腿軟軟的,綿綿的,挨著牆壁跪了下去,眼瞧著整個腦袋,也跟著要叩到地板上,給眼前的邱承來個“大行禮”,一雙溫熱的大掌,從腋下拖住了她,擔心的聲音,在耳畔迷糊的響起:“綿綿,你怎麽了?”


    “沒事,你走吧!”莫綿撐著最後一份清醒趕人。


    無奈半點力氣都沒有。


    邱承的手,撫上她的額頭,她的手不冷,但是比起她滾燙的臉來,要舒服好多,莫綿心裏忍不住的要投降了,希望這隻手,永遠不要拿開,就這樣放在臉蛋上,從額頭到巴掌,再到脖子,給她降溫。


    “綿綿,你發燒了,不行,要送醫院。”


    “別,給大頭打電話,他會來接我,你走。”


    邱承臉上,是受傷的表情,語氣卻依舊溫和,帶著幾分誘哄:“我會走,你放心,我把你送去醫院,交給元大頭我就走,你不想要我打擾,我就不打擾你。”


    莫綿險些掉眼淚,還好淚腺比較整齊,關鍵時刻閉住了淚水出孔。


    沒再拒絕,事實上給元大頭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


    軟軟的身子,貼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她閉上眼睛,不看他,卻能清楚的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強烈的心跳,被放上車,他小心的給她綁好安全帶,車子發動的那瞬,聽到一陣很好聽的風鈴聲。


    睜開眼睛,看到車子上掛著一個風鈴,他從來不再車子裏掛飾物的,莫綿看著那個風鈴,想著風鈴的來源,很精致的一個紫色風鈴,應該不是邱承的品味,是哪個女孩子送的吧。


    能夠說服邱承把這麽娘的風鈴掛車上,這個女孩子看來就是邱承未來的幸福所在了,真好,真好啊。


    眼睛閉上,她睡著了,夢中,盛開了一片紫羅蘭,她在紫羅蘭中個,聽到了很清脆的風鈴聲,風鈴聲中,邱承穿著西裝說莫綿我要結婚了,有個美麗的女子,穿著潔白的衣服從天而降,看不清楚容顏,但是邱承看著女孩的表情很幸福。


    莫綿說:邱承,祝福你啊!


    “祝福你個頭,醒了!”


    額,眼前的女孩,怎麽變成穿著白大褂的元大頭了。


    莫綿摸摸腦袋,疼的啊,漲開一樣,看著元大頭:“我怎麽在這,不是在車上?”


    “睡的昏天暗地的,你啊,對你無語,抵抗力比嬰兒還差,這麽大人居然還感冒發燒,感冒發燒就算了,亂吃藥,飯啊,你餓啊,真有你的,還好邱承在你家門口首了一晚上,早上你出來開門暈倒在他麵前,不然,死家裏都沒人知道。”


    元大頭碎碎念,碎碎念,莫綿頭更大:“頭疼。”


    “頭疼,活該你疼,你感冒怎麽不和我說,物盡其用你知道不?好歹我是個一個醫生。”


    莫綿皺眉,不耐煩道:“元大媽,頭疼。”


    “你……”元大頭一臉無奈的樣子,終於軟了心,“好了好了,不吵你,邱承走了,但是我不保證他還會不會再來。”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要對人家絕情吧,你也不能這樣,做個夢一個勁的邱承邱承,是個男人都會想入非非啊!”


    莫綿一怔:“我喊他名字了。”


    “我能騙你,他抱你進來的時候,放床上,死活不肯鬆手,喊著邱承啊,邱承啊,邱承啊……”


    “鬼叫什麽?”


    莫綿臉紅心虛了,不過卻也害怕,邱承不會真的想入非非,又不肯放手了吧。


    “好好好,我鬼叫,你就是這模樣喊的啊,邱承啊,邱承啊……”


    莫綿惱羞成怒,抓起一個枕頭朝元大頭丟過去,元大頭情誼躲過,笑的促狹:“邱承啊,邱承啊……”


    “元大頭你死定了。”莫綿恨恨的看著那個鸚鵡學舌的人,心裏,頗有些傷感。


    真是“邱承啊邱承啊”這樣叫的嗎?語氣真有元大頭學的那麽淒涼嗎?是啊,夢裏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她能不淒涼嗎?可是分明,是想祝福他的啊!


    哎,希望邱承不要再來了,不要自討沒趣,不然她搞不好要學那些偶像劇的女主角,走了幹淨,徹徹底底的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徹底的死心。


    躺在病床上,依舊有些頭疼欲裂,看著窗戶外麵,風撩開了窗簾,大概已經是中午,外麵花園裏有些嘈雜,這幾天不冷不熱很舒服,大概病人都出來散步了,手上掛著吊瓶,透明的液體通過長長的導管輸入到靜脈中,手臂上突起的靜脈,呈藍紫色,莫綿看著,看著,有些瞌睡起來,看著看著,閉上了眼睛。


    混混沌沌的,並沒有睡著,可以聽到走廊上醫生說話的聲音,可以聽到窗外鳥雀的聲音,連風吹動窗簾的聲音都那麽清楚。


    隱約中,還有叮叮當當清脆的風鈴聲傳來,她皺了下眉頭,想掙開眼看,可眼睛怎麽也睜不開。


    想起身,可怎麽也起不來,分明周圍的一切都聽的很真切,可就是睜不開眼睛起不來。


    當然莫綿不會不會知道,這不過是床說中的夢靨罷了。


    算了,起不來就睡覺吧。


    這回,真的沉沉睡去了。


    ------題外話------


    嘻嘻,麽麽大家,祝大家今天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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