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彎了,這個事實莫綿是沒有辦法接受的,她怎麽都不相信,以前那個看到她屁屁都會獸性大發的男人,現在看到另外一個男人的飛機場,回“性”趣盎然。[.超多好看小說]


    大奎說的,大頭說的,她都不想聽,有些事情,不親眼看到,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


    大奎家門口不遠處的同誌酒吧,天曉得莫綿把車子停靠到邊上的時候,身體是處於何等緊張的狀態,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可能,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彎了,邱承都不可能。


    邱承那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是個gay。


    他性欲旺盛,占有欲強烈,莫綿天生“漏洞”體質,有時候都被他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別說一個死gay,你妹的,怕是做一次“處”一次,血染江山一次吧,有哪個死gay的ju花,能忍受的了邱承的凶猛。


    從這個角度來看,也絕對不可能。


    可是,可是,可是……


    如果說耳聽為虛,如果說大奎和大頭可能是在和她開玩笑,那親眼見到呢?


    昏暗的霓虹燈下,那個摟著美少年出來的男人,是虛構的嗎?是開玩笑的嗎?


    握著方向盤的手,幾乎要將方向盤捏碎,莫綿怎麽能夠說服自己相信,前麵十米處的,英俊瀟灑,穩重成熟,卻抱著一個娘炮一樣的小兄弟的男人,是曾經的她的老公,是現在的她的前夫,是她想盡一切辦法為了成全他一個“家”而痛苦離開的男人。


    她沒法動彈,想衝下去問問邱承你到底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可是,卻連拉開車門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


    她憑什麽去質問,是,她以什麽身份去質問,這是邱承的選擇,一如當日,她選擇離開的邱承。


    那兩人,抱著離開,前麵不遠出,上了一輛黑色寶馬,車牌是莫綿再熟悉不過的5個8,眼眶瞬間就濕潤了,邱承啊,你是要鬧哪樣啊?求求你不要成為一個gay好嗎?求求你了,好好找個姑娘生孩子成家好嗎?


    趴在方向盤上,眼淚不住的落下,有那麽一刻,莫綿真想開車上去,和寶馬來個同歸於盡,可是她清楚,她的小奧迪,不是邱承的寶馬的對手,衝上去,死的隻有她,就算到了地府,她也不會甘心自己的委屈退讓,成就了邱承的變態戀情。


    哭了許久,她終於冷靜了下來,事實就是,邱承真的彎了。


    如果說還有什麽值得僥幸一把的,那就是邱承彎歸彎,但可能男女通吃,是個雙性戀。


    可是關鍵不是這個問題,問題是,他不該啊,就算是雙性戀,一麵養著男情人,一麵娶著女老婆,可是這樣的邱承,讓莫綿如何接受得了,如何和以前那個邱承聯係在一起。


    平靜了許久,她心頭鬱積無法散去,好想找個人聊聊天,想來想去,還是給元大頭打了電話。


    “出來嗎?彩虹吧,喝兩杯。”


    “嗯,半小時,你先去。”


    “好!”


    言簡意賅,掛了電話。


    彩虹吧,在一所大學附近,是個比較有文藝色彩的酒吧,駐唱是個年輕的男孩,聲音略微沙啞,唱的歌,總給人一種淡淡心碎的感覺,就像是莫綿此刻心情,碎了一地,七零八落的,難過的要死。


    元大頭來的還算準時,隻遲到了十分鍾,要是往常,莫綿肯定要批判一頓,可是今天,真的沒心情。


    點了兩杯海洋之心,莫綿看著元大頭,麵色沉重,眼眶紅紅的。


    元大頭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劃拉著杯子邊上夾著的檸檬片,開口:“哭了,為了邱承?”


    莫綿吸吸鼻子:“大頭,他怎麽就會變成這樣?”


    “我不是心理醫生,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或許是感情失落的時候,性觀念發生了扭曲。”


    “什麽意思?”


    “就比如啊,你被甩了,如果我追你,在你最難過的時候陪著你,各種討你歡心,就算你不愛我,你也會感激吧,如果你再感性一點,搞不好還會把我當成下一任是不?”


    莫綿理解這個:“可他……”


    “我知道,你覺得接受不了,可是莫綿,不是我說你,我也說過再管你和邱承的事情我元大頭的元字倒寫,可我不能真不管你,你自己說說,是誰把邱承搞成這樣的,他有多愛你你比我清楚,所以被你甩了心底有多痛你也清楚,這時候,無論是一頭豬趁虛而入,都有可能得手,隻要它能夠陪伴邱承度過最困難的那段日子。”


    豬……莫綿沒學過什麽心理學,但是直覺元大頭的比喻太過誇張,可是想想,元大頭說的這些也有道理。


    可是――


    “是,就算那個男人趁虛而入,可是邱承也不至於改變性取向吧。元大頭,你想想,你失戀了,大奎天天安慰你,陪著你,你會對大奎動情?”


    元大頭嘴角顯然抽了一下:“大奎不是我的菜。”


    “那不就是了。”莫綿懊惱的抱住頭,“我失戀了,我也不可能和一個女人好上啊。”


    “哎!”元大頭歎息一口,拍了拍莫綿的肩膀,“事情都這樣了,你不是也下定決心和他分手了嗎?你就別多管閑事了,他愛怎麽的怎麽的嗎,你呢,也該怎麽的怎麽的,上次聽大奎說,看到你和一個帥哥手牽手過聖誕哦!”


    “別提這些有的沒的,我心煩著呢!”莫綿眼眶紅紅,一臉喪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不知道我和邱承是怎麽分手的,我就是不能生所以我才……嘖,你懂得的嗎。”


    元大頭又拍了拍莫綿的肩膀:“事情都這樣了,難不成你要告訴邱承當初你離開的真相,好吧這麽說吧,就算你告訴邱承真相,退一萬步來講,邱承回心轉意了,體恤你了,和那個男的斷了,可是你受得了不,邱承搞不好和那個男人,那啥那啥過,你不膈應?”


    莫綿明白什麽是那啥那啥,臉紅了一下,不過心裏卻更難受了。


    看邱承和那小白臉的親密樣子,不害臊的當街摟著抱著一起上車,顯而易見的,要沒那啥那啥過,簡直不可能,是啊,她能接受不,如果這期間邱承是和一個女ox了,那她心裏是障礙了點,可總好過想到邱承是個一個男人滾床單了啊。


    她不反對男男戀,可是忍不住的就起汗毛,雖然那個人是邱承,可是她沒法控製自己的汗毛陣陣,她有感情潔癖,當時以為邱承和陳雨涵上過,她都覺得沒法接受,更何況現在,邱承是和男人……


    奧,頭疼,難過,傷心的要命,真想嚎啕大哭一場,真想喝醉死了算了。


    大口灌入烈酒,腦子一片混沌沌的,接下來要怎麽辦?要怎麽辦才好嗎!


    *


    第二天上班,遲到了,不是因為睡過頭,而是一早上起來,就吐的胃都要吐出來了,好不容易肚子舒服了點,看看時間,遲到了。


    遲到總比不到好,上班,打卡,進辦公室,胃還是挺難受,學校邊上的酒吧,都是對學生開放的,酒的價錢也控製在學生能消費得起的程度,沒多好,莫綿的胃這些年應酬交際都養叼了,大杯大杯的那種差酒,真心吃不消。


    胃難受的緊,她沒辦法,隻能讓小張去給她買點胃藥,順便買一碗肉粥回來。


    挨著難受開始處理今天的公務,敲門聲響的時候,她以為是小張。


    “進來,放茶幾上,我一會兒吃。”


    “嗯?”是個很俏皮的聲音,楓紅鸞抬起頭,才發現眼前的人,不是小張。


    “樂樂,你怎麽來了?”很久沒見了,偶爾在歐陽藍天的微博上,會看到發一些關於樂樂的消息,好像樂樂健健開朗起來,恢複的不錯,但是莫綿倒是沒想到,樂樂會來找她,畢竟樂樂是在這個大廈的底下停車場出事的,換做莫綿,都不一定有勇氣重新踏上這塊土地。


    樂樂笑嘻嘻的看著莫綿,閃身進了辦公室,關上門:“莫綿姐,我路過而已,聽我哥哥說你在這裏上班,我就上來找你嘍。”


    “哦,趕緊坐,想喝什麽,果汁,水,茶,還是咖啡?”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要下去。”


    “哦,嗬嗬,樂樂,前段日子你去杭城是吧,看到你哥哥的微博了,和她們一起去杭城各個景點旅遊,照片拍的很不錯哦!”


    莫綿其實和歐陽樂樂也沒有什麽話題,還好兩人有個歐陽藍天可以聊。


    歐陽樂樂笑笑:“嗯,嗬嗬。”


    顯然歐陽樂樂也沒什麽話題好和莫綿說。


    莫綿還是倒了一杯水給她,坐到她麵前:“你哥什麽時候給你娶嫂子啊?”


    “哦,不知道呢,可能不了吧!”


    “啊?”莫綿沒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你不知道啊,她們可能要分手了。”


    “啊?”


    不是前幾天的微博,還在曬幸福嗎?


    “哦,可能是吵架吧,你哥哥那麽愛蔣慧琳。”


    歐陽樂樂的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幽怨,雖然不明顯,可是莫綿分明的看得出來,歐陽樂樂似乎不喜歡蔣慧琳的樣子。


    “莫綿姐。”


    “怎麽了?”


    “其實,我可不可以和你說說話?”


    “嗬,可以啦,我反正正好身體不舒服,就當休息會兒,怎麽了?”以為歐陽樂樂是要和她說幾個月前的那場噩夢,沒想到歐陽樂樂說的,卻是莫綿全然沒有預料到的。


    “我不喜歡羅蘭,不喜歡蔣慧琳,我不喜歡任何靠近我哥哥的女人。”


    莫綿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


    半晌,才尷尬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因為!”歐陽樂樂嚅囁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看著莫綿的眼睛,“我想把爸爸虧欠哥哥的,還給哥哥。”


    “什麽意思?”


    莫綿和邱承重新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邱承和她說過歐陽家的情況,歐陽老先生膽小怕事始亂終棄,歐陽童年很悲慘淒涼,可是歐陽樂樂所謂的還,到底是什麽?


    錢哦?歐陽藍天又不缺錢。


    親情?她們本來就是親人啊。


    那還有什麽?


    “莫綿姐,我沒有可以說話的朋友,阿姨自從我出事後,對我小心翼翼的,總是一幅對不起我的樣子,其實沒有關係了,我在社會上混的時候,睡過的男人又不少,我隻是那段時間很難受而已了,這些,你可不可以保密,不要告訴我哥哥。”


    其實,莫綿早就給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年代的小孩,這都是腫麽了?


    她和歐陽樂樂之間,顯然有一條很深的代溝,不過歐陽樂樂似乎把她當做唯一可以傾述的對象,這讓莫綿想到了當年的邱水,總是有什麽事都會告訴她,讓她處主義,雖然有時候很煩,但是現在想起來,真懷念那段時光。


    她就把歐陽樂樂當做了邱水,一個比邱水更離經叛道,更狂野的孩子。


    “哦,我不會!”


    “其實,我真心裏很不舒服,我看到蔣慧琳和我哥哥在一起,我知道她不錯,我也知道哥哥很喜歡她,可是我就是不舒服,我就是想讓她離開我哥哥,滾出我哥哥的生活,我這次去杭城,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打我一個耳光,哥哥看到了。”


    “所以,他們在鬧分手?”


    蔣慧琳是個有氣度的女人,莫綿絕對相信,如果不是歐陽樂樂說的太難聽,蔣慧琳絕對不會動手。


    就是不知道歐陽樂樂說了什麽。


    “反正,我不知道怎麽說,我知道可能你會覺得我是不好要的孩子,我十多歲出來混社會,我以前對我阿姨可壞了,我初中畢業就不念書了,我還交過好多個男朋友,我流產過,這個,也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莫綿是真想不到,歐陽樂樂什麽都會和她說。


    她笑的極度尷尬:“我不會說的了。”


    “哎,我是真的,真的很愛我哥哥,如果可以,我多麽希望他不是我哥哥。”


    話鋒忽然就跳轉了,歐陽樂樂說的時候,有些局促,莫綿聽的,更加局促。


    她自己事兒都多的夠頭大了,歐陽樂樂居然還扔這樣的重磅炸彈給她,真是要命,這個,這個她比較傳統的腦子,真的沒有辦法消化,就像是沒有辦法笑話邱承是個gay這個事實一樣。


    她震驚了,她沒有辦法不震驚,眼睛愣愣的看著對麵尚顯稚氣的小姑娘。[]


    不學好,混社會,流產,被輪了她也隻是難過了一下,然後愛上自己的親哥哥。


    次奧,莫綿瞬間覺得自己三觀被徹底顛覆了。


    她沒辦法鎮定了,豁一下站起來:“樂樂,你種感情是不對的。”


    她表情很嚴肅,歐陽樂樂似乎被嚇了一跳,縮了一下,低聲道:“我知道,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


    “樂樂,你哥知不知道你愛他?”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應該不知道吧。”


    “樂樂,你得去看心理醫生,你這樣不對,那是你親哥哥,蔣慧琳這個人,雖然有時候不怎麽的,但是那也僅僅隻是我和她個人恩怨我才覺得她不怎麽的,她這個人工作能力強,對感情也專一,現在好不容易你哥哥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你不能這樣,我了解蔣慧琳,她不會無緣無故打你,你肯定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你不要怪我幫理不幫親,你這樣的小孩,要不是我認識你,要不是你是歐陽藍天的妹妹,我真會揍你。”


    莫綿最近情緒是不大好,情緒不大好,脾氣就大,歐陽樂樂聽著她的教訓,眼眶一下紅了,可憐兮兮樣子。


    “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看到她和我哥哥在一起我就覺得好礙眼。”


    看著她紅潤的眼眶,莫綿心好歹是軟了點:“你得聽話,你去找個心理醫生,昂,不然我給你介紹,我認識個不錯的。”


    “我沒病。”


    “你……”


    “叩叩叩,莫總。”小張敲門。


    莫綿覺得自己和歐陽樂樂沒辦法交流,是代溝太深了吧,她現在自顧不暇,真心不想摻和那麽多事情,亂倫,買糕的,真是一件比一件牛叉啊,邱承的出櫃,就已經讓莫綿無從應對了。


    “樂樂,我現在要上班,不然下次我請你吃飯。”


    “好吧,那我先走了,莫綿姐我和你說的,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好!”


    莫綿其實想和歐陽樂樂說,你讓我管,我也沒這個力氣。


    歐陽樂樂來了一趟,莫綿幾乎被她雷到外焦裏嫩,胃還疼,吃了藥,喝了粥依然沒有什麽效果,但是工作必須要做,沒有辦法接受邱承出櫃的事情,她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盡量不去想,不要多想。


    上班,下班,回家,弄了點燕麥粥,洗澡,睡覺。


    心裏,終日的難受,半夜起來,忽然有種感覺,感覺邱承給她發了短信,她忙開機,果然收件箱裏有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一開,卻不是邱承的,而是詹傑斌的。


    “我後天和雪莉到廣城來玩一陣,要給我們接風哦。”


    放下手機,隻舉得頭昏腦脹,剛剛其實做了噩夢,夢見一個狗血的場麵,夢中他和邱承還沒離婚,她給邱承打電話說晚上我加班,結果晚上,公司忽然停電,她隻能回家,一進家門,就看到門口有一雙男人的鞋子,陌生的男人的鞋子。


    她偷偷摸摸上樓,在她和邱承的大床,正上演著一場激情戲,兩具身體交纏在一起,大汗淋漓,嬌喘聲聲,仔細看,那個被邱承壓在身下的,居然是個太平公主,一點胸肉都沒有,再往下看,莫綿就醒了,被嚇醒的,因為她看到了被邱承壓在身下的那個人小腹下的雞蛋香腸,是個男人。


    這個夢,膈應的莫綿一晚上也沒法睡,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到淩晨三點,終於,她受不了,拿起手機,播出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三十秒左右,對麵傳來一個混沌的聲音:“喂,誰啊。”


    “是我。”這個許久沒有聽到了,卻永遠無法忘記的熟悉的聲音,讓莫綿的心跳,強烈到一塌糊塗。


    “哦,莫綿啊。”


    莫綿,是的,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的稱呼她莫綿,就好像,她是個可有可無的朋友一樣。


    眼眶不爭氣的一下紅了,心裏糾疼了一下,她努力掩住自己的難過,道:“是我,你在哪裏?”


    “我,在家啊!”


    “誰啊,大半夜的。”陡然的,電弧那邊,傳來一個男人慵懶的聲音,這個聲音,不屬於邱承,莫綿眼淚刷的落了下來,麵色一片慘白,人家都說,美夢成真,她,忽然噩夢成真了,邱承的枕邊,真的躺著一個男人。


    聽得見,邱承雖然捂著話筒,卻在努力和那個男人解釋:“生意夥伴了,淩晨有一批貨發過去,不滿意給我打電話,乖,你繼續睡。”


    乖……


    乖……


    乖……


    這個字眼,著實打痛了莫綿的耳朵,不等邱承再說什麽話,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握著手機,淚如雨下。


    邱承不再喊她綿綿,邱承對她聲音冷漠,邱承手她不過是個生意夥伴,邱承對一個男人說“乖”。


    要她怎麽承受這樣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


    傻傻的,抱著手機,壓抑著哭聲,落淚到天亮。


    她原本還以為,如果和邱承解釋清楚自己為何會離開,或許邱承會回心轉意,彎了再直,但是當邱承接到她電話,那語氣平淡的幾乎把她當做陌生人,沒有半點漣漪的那刻。她就知道的,邱承不愛她了,一點一滴都不愛了,邱承所有的愛,都給了個該死的受。


    *


    元旦,公司放假三天,又是三天,而莫綿的心,依舊每日以疼痛為伍,她又鼓起勇氣去過幾次那家同誌酒吧,雖然沒有再遇見過邱承和那個死受,可是每次去,每次似乎都能把第一次親眼看到邱承摟著個男人出來的景象,複製無數次,在眼前一遍遍的上映。


    離開邱承,已經剜心的痛楚。


    可現在,似乎更急難受。


    她是不是太傻了,是不是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大頭說過,她的輸卵管堵塞,國內治不好,還可以去國外。


    大頭也說過,試管嬰兒的成功率並非那麽低,而且她很年輕,那些三四十歲的還來做試管嬰兒,基本都能成功呢。


    為什麽,她一意孤行,她會那麽堅持己見,她會不停所有人的勸告,以為是為了邱承好,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邱承。


    現在呢,邱承變成了一個gay,一個對女人,對她完全沒有了興趣的男人,他的一坨坨漿糊,寧可浪費到男人的直腸裏,也不願意孕育個baby出來,邱承明明知道邱水不會生,可卻還搞基,他居然這麽不在乎她這麽在乎的孩子。


    諷刺吧,真的,莫綿他媽的覺得自己就是個大諷刺。


    元旦,和聖誕相去無幾,依舊孤家寡人,大頭倒是好心,讓她跟著他和他女朋友去爬山,可是莫綿不想當燈泡啊。


    大奎女兒生病了,天天陪醫院看病,糟心的很,莫綿也不能騷擾人家。


    至於她那哥哥,神龍見首不見尾,約一麵比登天還難。


    唯獨就隻有詹傑斌和毛雪莉,可是他原本安排在元旦這天到廣城來的,結果,因為毛雪莉身體不舒服,所以就緩幾天。


    呼呼,雖然接到了小朋友何如一的約會邀請,可是莫綿沒心情,想到何如一會再帶她去那種震耳欲聾的地方一整天,她真寧可一個人待家裏,發酵寂寞也好,醞釀眼淚也罷,反正,邱承是看不到的,邱承眼裏,隻有那個受了。


    莫綿打算了元旦不出門。


    就窩家裏看晚會。


    就隨便湊活著吃點,吃了睡。


    再不濟,拆掉被單窗簾大清洗。


    結果莫綿沒想到,何如一小朋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知了她的住址,一早上居然拿著一束巨大的玫瑰花站在她房門口。


    莫綿開門的那瞬,嚇了一大跳。


    “你,你,你怎麽來了?”


    “我知道你孤單啊!”何如一自顧自的擠了進來,莫綿才注意到,他的右手,還提著一堆東西。


    “你怎麽知道我家住址――這些是什麽?”


    “這是花,你應該認識吧,紅玫瑰,代表愛情哦,你不接受沒關係,反正我喜歡你就可以了。至於這些……”他亮了亮右手,“火鍋材料而來,今天吃火鍋,熱騰騰的好好吃哦。”


    “嗬,小孩。”何如一的到來,帶了幾分歡樂,心裏,卻是沒這麽難過了。


    和何如一兩人,洗菜,準備,搬桌子,放椅子,然後丫還很浪漫的準備了元旦禮物,這次看得出來,是精心準備過的,用一個很小女生粉色的包裝紙包著,上麵打了一個緞麵的蝴蝶結,莫綿還真的很久沒有收到這樣的小禮物了。


    “什麽東西啊?”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莫綿,有那麽一刻,莫綿心裏想著不然吃嫩草吧,邱承不仁,她何必再義。


    心情總是好難過,何如一的出現卻可以讓她快樂些,大頭說的沒錯,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被趁虛而入,何如一小朋友的出現,敲好是莫綿最脆弱的時光。


    最近的節日,總是接二連三,而最近的邱承,總是讓莫綿欲哭無淚。


    “那我打開嘍。”


    莫綿輕笑一聲,一天天的打開禮物的包裝,盒子裏,居然躺著一個金蛋,莫綿仔細看了看,這個金蛋也沒有什麽可以打開的縫隙啊,就光溜溜一個蛋。


    “什麽?”


    “嗬嗬,金蛋啊。”


    “額,送我個蛋幹嘛?”


    “嗬嗬!”他嘿嘿一笑,“好東西來的,我花了很多心思才弄到的。”


    “哦,謝謝,可是我沒有禮物送給你啊。”


    “這餐飯啊!”


    “菜都是你買來的。”


    “可是你提供了場地啊,還有水,還有電,鐲子,椅子,碗,筷!”


    “嗬,等下次聖誕節和元旦,我送你個大的禮物。”


    “不用等那麽久,再過七天我媽媽生日,雖然你不認識我媽媽,的那是你認識我,生日禮物有沒有的?”


    “這都可以,不過這個,可以有。”


    “我是不是什麽都可以要?”


    “嗯哼,當然,除了我之外。”小朋友眼睛裏的執著,讓莫綿覺得想笑。


    年少時,愛總是單純而真摯,等到長大,愛也跟著成熟了,而成熟的愛情,往往長在心最裏頭,平常時候不會發現,日子過的平凡無奇,可是一旦心口裂開,這愛情,卻是洶湧的洪水,帶著你的血肉,一點點的衝出心髒,你先表達這種愛情,可卻發現,愛的太成熟了,成熟的往往思慮太多,思慮的太多了,愛情就沉重了,沉重的再也背負不起。


    就像是學生,念書時候,愛的你儂我儂,愛的生死不離,可一旦成熟了,一旦開始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奔波,而爭吵,一旦想要給對方更好的物質生活或者精神生活,我們就累了。


    而莫綿,正是愛的太成熟,太瞻前顧後,如今,才會這麽累。


    如果時光倒退三年,五年,十年,如果那時候就喜歡邱承,或許她會不顧一切。


    現在,少了這份不顧一切的衝動,才丟了一份愛情,求了邱承。


    喝一口啤酒,淚光微微泛起,和邱承,大概是要拜拜了,這次不是開口,而是邱承,把她徹底隔離開了他的人生,她再如何的不顧一切,再如何的衝破頭腦,也沒有辦法挽回當初自以為是而丟棄的愛情了。


    喝的有點小多,有點醉,不知道自己怎麽上床的,渾渾噩噩的,好像身邊有個人,她伸手一摸,是有一雙手,光溜溜的放在她脖子上。


    她嚇的一個激靈,半夜三更醒了,以為又是噩夢,忙打開床頭燈,然後,她想哭。


    “小孩,小孩,你怎麽在這裏,小孩。”


    “嗯,不要吵,老媽,明天沒有課,放假了,讓我再睡會兒。”


    “睡你個大頭鬼,起來!”莫綿毫不留情,一把狠捏,終於把何如一召喚了回來。


    何如一殺豬似的慘叫一聲,惱火的從床上坐起來:“媽,你幹嘛!”


    然後,和莫綿大眼瞪小眼,傻眼了:“媽,不,莫綿,我怎麽會在這裏?”


    頭大啊,想死啊,感覺下輩子裏,穿著底褲內衣和秋衣是沒錯,可是和小朋友睡一個床,哎!


    “你先別慌,我敢肯定我們什麽事都沒發生。”作為一個女人,如果發生什麽,除非對方是根牙簽,不然她怎麽可能沒感覺到。


    不過總歸不太好,對雙方是個小孩啊,搞不好是個處,說出去,多毀人名聲,雖然她也不會說出去。


    “你先穿,穿穿衣服。”緊張的啊,都結巴了。


    何如一一臉苦哈哈的坐在床邊:“莫綿,你要負責。”


    “我說了,說說說了,我們什麽也沒發生了。”


    “那你也要負責。”


    額!莫綿隻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


    “那好吧,我絕對負責不說出去。”


    “不是,你要負責我的下半輩子。”


    “那好,你的學費,生活費我都出,討老婆的錢,我也出。”


    “莫綿!”何如一似乎有些生氣了,“你當我是敲詐你啊,我們都這樣了,你得和我交往。”


    額,莫綿嘴角抽搐,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個局啊,她就喝了幾杯,心情不好是沒錯,可也不至於醉啊,但是想想,要真是局,小朋友早把她吃幹抹盡了,小朋友褲襠裏家夥,可是隔著被子莫綿也感覺到有多興奮啊。


    這種情況,真是沒法處理,何如一步步緊逼,莫綿給逼的沒法了,隻能開口:“可我不愛你。”


    “我說完了無所謂,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好。”


    “可我結過婚。”


    “結過婚怎麽樣,我不在乎。”


    “小孩子,你懂什麽啊,現在是沒什麽樣,可是我會老的很快,會比你快,你三十的時候,我都能成你媽那樣。”


    “我說了我不介意,說到底,你就是不肯和我交往是不是,試一試都不肯是不是?”他坐在床邊,居然抹了把眼淚,樣子看上去,讓莫綿幾分不舍。


    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他是個成年男人,莫綿是可以考慮,可是他這麽小,莫綿牙口再好,也咬不下去啊。


    “如一,你聽姐姐說。”


    “算了你什麽都不要說,我隻喜歡你一個人,我等你,等到你喜歡我為止,十天,十個月,十年,十輩子,我不會放棄。”


    “如一,何苦呢。”


    “反正女人,我隻要你一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搞基。”


    搞基這兩字,莫綿何其敏感,何其聽著刺耳,瞬間爆發了:“你神經病啊你,我不喜歡你,你和我在一起有什麽好的,就算麵前在一起,你幸福,可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還那麽小,我都快老了!”


    “我就神經病,我就去搞基,你不接受我,我就毀了自己給你看。”


    何如一說著,忽然負氣的從地上撿起衣服,頭也不回就走,等到莫綿追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蹤影了,莫綿傻傻的站在門口,自己剛才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罪的啊!


    何如一一走,屋子裏瞬間又安靜了,看著時針分針秒針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個沒完沒了,莫綿心煩意亂。


    何如一最後那句話,對她有絕對的撞擊裏。


    “方正女人,我隻要你一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搞基。”


    是不是,當時邱承也是這麽想的,就是因為她的拒絕,邱承才去搞基的,然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抱著腦袋,她已自責不已,一遍遍的質問自己:莫綿傻逼,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是不是?


    不是的,這不是她要看到的結果。


    她想要的結果是為邱承好,希望他建立一個溫暖的家庭,有美麗賢惠的妻子,有可愛天真的孩子,可是現在,為什麽一切都偏離軌道了,是不是她把邱承推上了“不歸路”。


    整整兩天,莫綿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直到元旦快要結束的那天,大奎忽然很焦急的打了電話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你的男人都這樣嗎?”


    “什麽我的男人都這樣嗎?大奎你打錯了吧。”


    “靠你是莫綿吧。”


    “幹嘛,你打給我你問我是誰,我是,你怎麽了,你吃錯藥了,什麽我的男人,我有什麽男人。”


    “你前夫不是男人,你聖誕節小男朋友不是男人,莫綿,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被綠了。”


    莫綿完全不知道大奎在說什麽,因為他說的太急了。


    不過,三秒鍾的考慮空擋,她忽然就笑了:“何如一啊,你看到他交女朋友了,真是太好,這孩子沒再執著。”


    她心裏還欣慰著呢,真想要和大奎解釋何如一和她的關係清白。


    不了大奎丟了個足以炸死她的重磅炸彈過來。


    “女朋友就算了,丫的你知道他和誰在一起?”


    “什,什麽意思?和誰?”


    “靠,莫綿,我真是要被你打敗了,你前夫上輩子和你是仇家來的是不是,你這麽為他著想,他不領情也就算了,現在,連你男人都勾搭啊,昨天下午啊,我們家附近那同誌酒吧,你小男朋友,我親眼看到的啊,上了邱承的車,在車裏,還不要臉的親嘴呢,靠,靠,靠,我三觀都要給顛覆了啊,莫綿,和你做朋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要有多強,你身邊都是什麽奇葩啊!”


    大奎說的什麽,莫綿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腦子裏隻有一句話,那就是她的前夫,和追他的小男生,搞基了。


    陡然想起,那天晚上何如一的話――


    “反正女人,我隻要你一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搞基。”


    以為他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狠,而且,居然偏巧的,是和邱承在一起。


    不可能的,就算何如一給自己傷到了,真要去搞基什麽的,短短也就2天,何如一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彎了,前兩天還說的愛她愛的要死要活的呢,邱承變彎前,好歹借酒澆愁了好幾個月,她聽到邱水說的時候,都難過的要死。


    可何如一,矢誌不渝的愛情,經不住兩天的考驗?


    難道,是邱承勾引了何如一,何如一還是個孩子,而邱承在這方麵經驗老道,如果真是邱承,那他媽的他也太惡心人了。何如一還是個孩子,是非辨別能力不強,他肯定是耍了什麽手段,讓何如一臣服的。


    ------題外話------


    哈哈,歡樂起來了吧,然後就是簡介裏的那段,莫綿氣勢洶洶殺上門去了,看看會發生神馬吧!麽麽各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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