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囧囧


    襲淡色錦衣的寧王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眼前山澗清泉順著崖壁,流到的湖裏,濺起串串水珠,周圍水汽氤氳


    。


    在無白居裏住幾日,他便漸漸喜歡上個園子。


    看得出來,裏的草木都精心挑選,亭榭都精心雕琢,看著賞心,住得更是舒心。


    今日他起得很早,便獨自出來散步。自他所住的院子順著小徑走來,路上奇花開道,進得百禽園後,更是玉石為階,楓樹為景,別具風情。


    百禽園裏的奇珍異獸著實讓他大大開眼界。


    色還很早,東邊晨光初透,帶著抹橘紅,空氣中也蒙著層淡淡的白霧,個時辰大部分人都還在夢鄉之中,但是園子的動物卻早已活躍開來。


    些奇珍異獸似乎都頗具靈性,明知道他在看它們,卻還是不管不顧地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他長身玉立,靜靜地看著水禽在湖裏梳洗整理、追逐嬉戲,丹頂鶴伸長著脖子在湖邊走來走去,金絲猴揉著惺忪睡眼搖搖晃晃地飄蕩出去覓食……整個百禽園熱鬧非凡,充滿的生機。


    水汽氤氳,湖光粼粼,倒映亭閣,周圍又是些靈性十足的小動物,他頓覺心情舒暢,劍眉般的眉毛舒展開來,臉上透著幾分空靈清雅。


    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不遠處的亭子,忽然心中驚……


    那三個字,不會是他眼花吧?寧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揉揉自己的眼睛。


    藏墨亭——


    那三個字,筆力遒勁,韻味十足,赫然便懸掛於亭簷之上,如何會有錯?


    藏墨亭——


    藏墨——


    為何座百禽園中會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亭閣?


    難道就隻是偶然?


    寧王心中訝異,他目光清冽地望著三個字,腦中閃過道奇異的靈光,但是隻瞬間便消逝無蹤


    。他眼見不遠處的藏墨亭中似乎有些動靜,便慢慢地走過去。


    很快,寧王便到藏墨亭之下。他抬頭望去,隻見藏墨亭通體雪白,似乎是玉石雕建而成,亭外隨風飄揚著層層幔布,它臨湖而立,地勢頗有些高。除旁的玉石台階可以拾級而上之外,旁邊還有道傾斜的斜坡,似乎是專門為腿腳不便的人專門設計的。


    寧王拾級而上,透過飛揚的幔布,他看清楚裏麵的人。


    “姐夫?”君兒抬起頭見是寧王,眼中閃過絲驚異。此時的宋驊君麵容纖雅卻略顯蒼白,眼底還帶著絲疲憊,想來是夜沒睡。他的身後站著位俊朗少年,此刻也有些意外地望著寧王。


    姐夫?比起第一次的生疏,這次,君兒叫得很自然,但是聽在寧王耳中卻覺得有些諷刺。前幾日出遊時,影兒還不忘提醒他回到寧王府後便給離合書。


    “嗯。”寧王微微應下,目光瞥到君兒手中的畫筆,順著畫筆看過去,卻見桌案上攤著幅畫卷,畫中是隻活靈活現的小鬆鼠。


    似乎是為應和寧王的注意力般,仰麵躺在桌案底下的小纏“咯吱”聲躍上桌案,雙黝黑的瞳眸眨不眨地盯著寧王。


    畫中的小鬆鼠與眼前隻如出轍,想來便是照著它畫的。寧王不由自主地拿起桌案上的那卷畫,仔細看看,眼底閃過絲讚賞。


    “這隻小鬆鼠畫得倒是挺可愛的。”寧王看著手中的畫卷,讚賞道。忽然,他聽見陣“嗚嗚”的聲音,抬頭看,卻見那隻小鬆鼠噘著嘴,張著眼睛幽怨地瞪著他。


    難道它聽得懂人話?因他誇畫中的它而不是現實中的它,所以它在抗議?寧王心中大奇,眉峰微挑,緩緩伸出手去撫摸下它的小腦袋,它非但沒有抗yi,反而很親昵地撲到寧王身上,埋在他的懷裏,小腦袋撒嬌地蹭來蹭去。


    君兒嘴角抽下,心中暗歎,好隻好色的小鬆鼠。現在他終於可以確定隻鬆鼠是屬母的。


    “當然,這隻鬆鼠長得也不錯,就是瘦。”感覺到懷中的小鬆鼠竟然在向自己撒嬌,從未被動物親近過的寧王有些無奈地苦笑,不由地拍拍它的小腦袋


    。


    “姐夫有所不知,當初撿到小纏的時候,它簡直瘦得不行,還無意中中毒,養很久才恢複過來的。”君兒無意中出句話,當他完後才意識到,當初撿到隻小鬆鼠的時候,寧王就在禪院之外。


    他這麽聰明,會不會想起什麽?句話會不會無意中害姐姐?小君握緊寬大衣袖中的手,惴惴不安地看著寧王。


    聽到句話,寧王腦中忽然閃過道靈光,但是那道靈光實在太快,快得他還沒意識到便已消失。


    “中過毒嗎?”怪不得長得瘦不拉饑。寧王撫著小纏軟綿綿的毛皮,想不通自己什麽時候動物緣麽好。


    “不過是很輕微的毒,也不是很難治。”


    “它叫小纏?”的確是有纏人哎,對他個陌生人也熱情的叫人心驚。


    “也不定,姐姐,當它撒嬌的時候叫小纏是沒錯的,但是當它裝乖的時候就應該叫它‘小嬋’,吃東西的時候叫‘小饞’,生氣的時候叫‘小殘’。”君兒想起姐姐對著小猴子叫著各種名字的時候,纖雅的麵容上會心笑。


    在他的印象中,宋驊影獨立而堅強,沉穩而內斂,卻沒想到居然也會有如此可愛的麵,倒真讓他有些意外。


    君兒見寧王將注意力放在小纏身上,心中頗有些不安,生怕此刻賴在寧王懷裏的小纏會讓他想起什麽,便轉移話題,“姐夫大早的,怎麽會來裏?”


    “睡不著便出來走賺走著走著便來裏,沒想到小小的無白居內居然隱藏著如此多的意外,也難怪姐非要離開寧王府。”寧王有些感歎。


    寧王府畢竟是王府,建築設計也不會比無白居差,但是卻總不如無白居舒服。


    這裏環境幽雅,日子過得也很安逸。二十多年來,每時每刻,他都在忙碌中度過,為成為最優秀的皇子,為得到父皇認可的目光,他用盡心力去學琴,學棋,學畫,學兵法,學武功……從來沒有刻停止過努力。


    在無白居的段日子,他才真正知道什麽叫安逸。原來,日子可以過的如此簡單


    。沒有做不完的國事,沒有學不完的才識,在裏,和他們起,每可以曬曬太陽,釣釣魚,飯後在山間田野裏慢悠悠地走上圈,平平淡淡,簡單而溫馨。漸漸的,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有些習慣樣的平靜……


    “聽個百禽園是為而建的?”看著眼前的宋驊君,他忽然有些羨慕,因為他姐姐將他放在心尖上疼著。然而的心目中,卻連位置都沒有留給自己……寧王忽然覺得自己有辛酸。


    放不放自己在心上又如何?反正年後也會離開,待自己找到暖水袋姑娘後……他的眉間微微蹙下,握緊身側的手,告誡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


    “姐姐知道君兒喜歡畫畫,而且最喜歡畫的便是飛禽走獸,但是君兒以前腿有隱疾,不能出門,所以姐姐便命人建造百禽園,園中的些動物也是不久前才運來的。”


    些飛禽走獸比之皇宮也毫不遜色。落華影究竟富裕到什麽程度?宋驊影究竟在落華影中充當什麽樣的角色?寧王腦中閃過絲絲疑問。宋驊影叫他不要再調查,究竟怕自己查出什麽?寧王眼中閃過絲精光。


    宋驊影就像個難解的謎,對解的越多,就越是好奇,越是想解開謎底。


    “喜歡飛禽走獸?”以他的性格,水墨青山應該更適合他吧?


    君兒見他問起,眉宇間展開抹興奮的笑容,“原本君兒最喜歡畫的是花草蟲魚,不過自從見過畫聖藏墨的畫之後,便漸漸的喜歡上畫飛禽走獸。”


    宋驊君忽然想起,前次在宏遠寺的禪院裏,寧王對藏墨的評價。猶記得他,藏墨生性孤僻,行事乖戾,他筆下的水墨花草筆畫般,意境不雅,沒有可取之處。


    藏墨是他敬仰的神,是他難以企及的高度,是他努力和追求的目標,他對藏墨的景仰不是句話可以的清的。所以,他記得當時自己聽到句話的時候,很是生氣。


    君兒原想轉移話題,卻沒想到無意中竟偏偏繞到正題上去……如果宋驊影知道他弟弟此刻正在不知不覺地將“賣掉”,不知會怎樣的欲哭無淚呢。


    藏墨?!


    寧王的嘴角再次抽下,他抬眉仔細地打量眼麵前略顯興奮的宋驊君,忽然覺得有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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