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早就聽到了鎮長的聲音,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竟沒有推波助瀾,再次推向又一個*,倒嚷嚷著叫大家都回去,更像是不想這事張揚。太不像他的性格了,一發生狀況,書記馬上就懷疑他是幕後主使,現如今,反差太大了。


    “怎麽會鬧成這樣?你也太不小心了。”鎮長說。


    書記笑了笑,說:“我沒有聽錯吧?這應該是你最希望的結果啊!”


    鎮長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搖頭說:“我這是好心沒好報。”


    “你覺得,這事能隱瞞嗎?這麽多人的嘴能堵上嗎?不要作戲了。”


    “隨你怎麽想!”


    鎮長一點不懷疑書記的判斷力,從來就沒奢望書記會領他的情,不過,他還是要把戲做足,他這戲不是做給書記看的,他是做給所有人看,你書記怎麽說他是你的事,縣裏下來了解此事時,不再會輕信你一麵之詞。你還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縣裏會偏袒你這一把手,你都是一隻落水狗了,組織上更相信大家的話。


    他要的是大家的評價,要的是大家真實反映他在這事件中的表現。


    他對阿啟說:“你在這裏看好書記,一步也不能離開。聽見嗎?”


    書記說:“你放心,我不會幹傻事!”


    幹不幹傻事是你的事,他鎮長有沒有布置是他的事。


    他又回到書記的房間。書記的房間裏有電話,他拿起電話撥打著,當著大家的麵,對著電話說:“副書記嗎?還沒睡吧?趕快回來。出事了,書記出事了。你先別問,趕回來再說。在他辦公室,你回來好好開導他,我擔心他想不通幹傻事!”


    放下話筒,見大家都瞪大眼聽他電話,便大聲問:“聽什麽?有什麽好聽的!你們這一個個,都給我到會議室去。”


    他對大件鬆說:“你通知所有人,知道這事件的所有人到會議室集中開會。還有,你,你,你。”他一連點了幾個人,然後,拉了阿歡一把,說,“你先回去開會議室的門,開會議室的燈。”


    會議室是可容納鎮府、村委會、村全體全體幹部的大會議室,這會兒稀稀落落坐了幾十人,鎮長也沒站到主席台上,隻是站在第一排位的桌邊。


    “大家都坐到前麵來,坐那麽遠幹什麽?都坐到前三排來。”


    好些坐在後麵的人便往前麵移。


    見大家都坐定了,鎮長說:“今天的事,大家都比我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了。叫大家來開會,就是要大家統一思想,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維護鎮委鎮政府的威信,維護鎮委鎮政府的聲譽。今天的事件,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是非常有損於鎮委鎮政府威信的聲譽的。所以,不該說的話不能說。


    他停了停,說,我不是要包庇書記,也不是想隱瞞事實,這件事怎麽處理,由組織來決定,但你們必須先管好自己,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不再聽見任何議論,希望這事不會傳到外麵去。如果,這事傳出去,我一定追查到底。那時候,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巡視大家一眼,問:“都聽見了嗎?”


    有人說:“聽見了。”


    有人不說話。


    他又大聲問:“聽見了嗎?”


    這回大家齊了:“聽見了!”


    鎮長想了想,這戲該落幕了,於是宣布:“散會。”


    散會後,他並沒回到書記那,有副書記在,他才不費那個心,你書記怎麽也不會說他的好,他還拿臉去貼你的屁股?


    發生這樣的事,他鎮長當然高興,不高興才不合理,但他還是從大局出發,挺身而出維護班子的形象,維護鎮委鎮政府的形象,做了許多勸導工作,有效地製止了流言蜚語在社會上蔓延。


    換了別的鎮長做得到嗎?早恨不得痛打落水狗了。


    這是多高的思想境界?舍棄個人恩怨,集體利益高於一切。


    第二天一早,上班回到辦公室,鎮長便打電話把副書記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向縣裏匯報了嗎?”


    “我以為你已經匯報了。”


    “人事工作是你負責的,這是你的職責範圍。”


    副書記問:“怎麽匯報?尺度怎麽掌握?”


    鎮長似乎很無奈地歎一口氣,說:“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了,誰也不敢幫他瞞,先電話簡單匯報一下,如果,上麵要書麵,再一起研究吧!”


    縣裏派下來的調查組是中午到的,立馬就召開了黨委會,黨委成員除了張建中都齊了。


    檢查組長問:“建中同誌怎麽沒參加?”


    靜默了好一會,副書記有些底氣不足地說:“他請假。”


    “什麽原因請假?”


    副書記說不上來了,看了看書記,書記像霜打的茄子,自身難保還心思去管別人?


    “叫他馬上來參加!”


    老主任在後排做記錄,支支吾吾地說:“他,他……一直都沒找到他。”


    副書記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發生事件後,一直都沒見到他,按常理,如果他在邊陲鎮應該會出現的,見書記不說話,他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調查組長說:“你們看看,你們是怎麽管理幹部的?一個黨委去了哪裏,竟然沒一個人知道?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發生這樣的事件不是偶爾的。”


    書記還是一言不發,他一點不擔心張建中,就算他不打招呼離開邊陲鎮,也算不得什麽事。他不是副縣長的未來女婿嗎?副縣長還不幫他圓場?自己這種狀況,還是明智一點別攬上身。此時,他更擔心張建中那批貨送出去後,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張建中一大早就請了一輛三輪車按書記開的名單一家一戶地送,縣城雖不是什麽大地方,但每次隻載一台彩電,一則不想太張揚,一則也不能讓收貨的人知道你送的還不止他一家。這可是有學問的,如果,知道你還送了其他人,他就隻是這其中的一分子。哪個領導願意隻是一分子的?


    因此,一趟趟來回跑花了許多時間。


    最後,送副縣長家,副縣長夫人一見張建中反而很不好意思,連連說,不用了,小張,你還是拿回去吧!副縣長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張建中說,副縣長知道的,跟他打過招呼了。說著,便和三輪車工友一起往屋裏搬。


    “真不好意思,還要你親自搬。”


    “沒事的。”張建中拍拍手上的灰塵。


    “洗洗手吧!”


    張建中也不客氣,像以前一樣進廚房洗手,見副縣長夫人站在門邊,就問:“身體還好吧?”


    “還好,還好。”


    “副縣長有沒饞蟹吧?星期六,我給他弄籠蟹回來。”


    “怎麽好還麻煩你?怎麽好還麻煩你?”


    “應該的。”


    見張建中洗了手,她忙把毛巾遞過去,說:“小張啊!阿姨對不起你!”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對我很好,你沒什麽對不起我,這種事,隻要娜娜覺得好就好,我們都是外人,說不清楚。”


    “沒想到,你這麽想得開。我還擔心呢,還跟她爸擔心呢!”


    張建中覺得也不能表現得太豁達,這樣就顯得你根本沒喜歡他們的女兒,於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沒什麽的,你們放心我能正確處理的。”


    “放心,我們放心。”


    “我回去了。”


    “坐坐吧!喝杯茶再走吧!”


    張建中當然知道是客氣話,說:“下次吧!那個人還在外麵等我呢!下次再來跟縣長下棋。”


    出了院門,他呼出一口氣,公事幹完了,該去阿花那了。


    (第二章到,今天是七一啊!把花花砸給東東,砸給黨的人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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