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外甥女很不高興地告訴張建中,他姨夫批評了她,說她沒有管好總公司的帳。張建中不無諷刺地說,你不是管得挺好的嗎?她說,開始,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既然,有領導簽名的開始,就一定是合理的開支了。但是,我姨夫說,合理的開支,還要看用的是不是地方?該不該用?


    張建中問:“哪筆開支用的不是地方了?不該用了?”


    “比如說吧……你可不要不高興啊!”


    “我怎麽會不高興?”


    外甥女這才說:“有幾筆開支,你不是請村幹部吃飯的嗎?我姨夫說了,這應該是個人開支,不應該報帳的。”


    張建中暈了,搞化肥農藥生意,要村委會做代理,請他們吃幾頓飯都不行嗎?這小帳不出,大帳怎麽進?成天像幹工作那樣,下去吃人家的,人家憑什麽要另外幫你做額外事?


    “不過,我跟他好說歹說,他才不計較了,才同意這幾筆開支記在帳上了。以後,我可不敢再報你這些帳了。”


    張建中又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知,原來還以為高書記安排外甥女到這做事,隻是想占點公家便宜,給她開一份工資,現在才明白,這是在他這裏安插了一雙眼睛,他張建中開什麽,都別想能避開他,也在他的控製範圍,你張建中做生意賺錢吧!但每一筆進出他都清清楚楚,而且他又可以利用你這個帳戶幹他的事。


    高書記真是夠高的。他想,以前,他一定在鎮的財政所幹過,懂得如何控製一個人,控製一個單位,自己竟然還想另辟蹊徑搞什麽恢複再生產。你搞出來,賺的錢,還不是在他控製範圍,如果,他再來那麽一個獎勵,給你一個五百塊錢的紅封包,就會把你賺到的錢都開支掉。


    你豈不成了為他賺取利益的機器?


    汪燕說:“你就不能將計就計?”


    “怎麽將計就計?”


    “跟他裝糊塗。他不是把你當傻瓜嗎?你就在他麵前當傻瓜,讓他控製,背著他,也背著外甥女弄搞一個帳。你做成幾筆生意,賺了多少錢?別人怎麽會知道?你可以少報帳啊!少報收入啊!帳外再設一個帳。他不是在財政所這外設一個帳嗎?你也可以設一個總公司第二本帳啊!”


    “這不好吧?”


    “現在是老實人吃虧,是膽大的吃不完,膽小的沒得吃。”


    張建中心兒“咚咚”跳,問:“這算不算貪汙呢?”


    “他不是也有把柄握在你手裏嗎?他說你貪汙,你也可以說他貪汙。拚個魚死網破,看看誰吃大虧?”


    見張建中一陣沉默,汪燕又說:“你放心,他不會跟你拚的。為了自己,如果,你出了事,他還會保護你。”


    “其實,我不是想貪汙,我隻是想弄點錢做點事。”


    “知道,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但君子有時候也要幹點壞事,現在,想真真正正幹點事的人,沒有不幹點壞事的。”


    張建中很不同意汪燕說的歪理,但細想想,事實似乎就是這樣。


    “還有一個辦法。”汪燕又說。


    張建中忙問:“你說,還有什麽好辦法?”


    “搞定外甥女。”


    “應該很難,她當然更聽他姨夫的。”


    汪燕笑嘻嘻地說:“現在當然聽,如果,她成了你的人,還會聽嗎?”


    “這個倒可以考慮,她在我這開工資,也算是我的人,多給她點利益,或許能籠絡過來。”


    小姑娘還是見錢眼開的,讓她瞞著高書記也不是沒有可能。


    汪燕見張建中還犯傻,隻好點明了,說:“你就不能使用另一種方法?用你的魅力?”


    張建中真有點哭笑不得,說:“你想哪去了?你這不是要我犯罪嗎?法律規定,女方不滿十四歲,與其發生關係,即使在她同意的情況下,也屬於*。”


    汪燕笑了起來,說:“不會吧?她還不滿十四歲?”


    “你要是看見她,絕對相信她小學還沒畢業。”


    “你又讓我失望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遇到一個可以搞定你的女生啊!”


    張建中滿臉漲紅,幸虧是在說電話,汪燕看不見。


    “我希望能糾正你的看法,不要總認為,我還是一個小男孩,某一天,我已經失去了這個光榮稱號。”


    汪燕大笑起來,問:“在哪裏?什麽時候?怎麽一點征兆也沒有?”


    張建中一定要洗冤昭雪。“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有一個初戀情人。”


    “後來,她嫁人了。應該是嫁給一個香港佬吧!還給她買了一幢別墅。”


    “有一天,我闖進那別墅,把什麽事都幹了。”


    汪燕罵了起來:“畜生,流氓。你*了她?”


    “隻能算通奸。”


    “那也不是人幹的事。明明知道她嫁人了,你還跟她發生關係!”


    “情到濃時,沒有辦法。”


    “狗屁情到濃時,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隻是玩你,她老公滿足不了她,所以,從你這裏尋找一種肉欲的滿足,你也混蛋,引誘良家婦女。”


    汪燕很用勁地把電話掛了。


    因為這個事,她好些天心情都不好,這個男人到底還是屬於別人了,當初,還以為與他有什麽事情發生呢!看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然而,她又想,怪得了別人嗎?人家為什麽等你,你自己不抓住機會,機會失去了,也隻能怪你自己。


    好長一段時間,她再也沒有給他電話的衝動了。


    男人對於她來說,多得是,招招手就大把,她汪燕稀罕你張建中的是你的第一次,第一次沒有了,還能吸引他嗎?


    後來,她想,其實,你未必就想得到這個小男人,那隻是某種渴望,某種憧憬,讓自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牽掛而已。


    張建中高興了好一陣,但很快又高興不起來了。他問自己,有嗎?你跟阿花能算有那麽一回事嗎?你真正地知道女人是怎麽一回事嗎?


    想起這種事,張建中總很糾結,總覺得自己幹了壞事,卻沒幹徹底,有時候想,怎麽就那麽陰差陽錯,貌似已經很簡單的事,怎麽就不能達到目的?


    那次,逃離別墅後,阿花也曾打過電話給他,有一次,回家休假,也在巷子裏碰到她,表麵上,她還是直呼他張建中,還是說,他越來越像鄉下人了。但早早就說要回去了。像以前一樣,走到他家門前,大聲說:“張建中,我走了。”


    “張建中,你是不是真的那麽忙啊!一回來就鑽進屋裏,怕我把你吃了啊!我走了啊!聽到了嗎?我走了。”


    巷子裏的人聽這話,跟平時沒什麽兩樣,但張建中知道,那話裏有話,是告訴她,她回去了,你要來就來。


    張建中沒敢再去,多少有點擔心那香港又突然出現,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再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看見阿花跟香港那個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很不應該湊那熱鬧。阿花關你什麽事呢?阿花的一切都與你沒有關係。


    這天,快下班吃午飯,門衛值班室的電話卻打了過來,告訴張建中,有一個叫阿花的女同誌找他。張建中嚇了一跳,阿花怎麽找到這來了?而且,事先也不打個電話?


    “是不是讓她進去?”


    “還是我過去吧!”


    張建中很擔心阿花的出現會把全鎮府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她穿得那麽肆無忌憚,一個個還不緊瞪著不放?特別是那些成天談論女人的年青人,說不定還會招惹來各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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