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hedong6711的打賞。今天上班了,祝大家工作愉快!)


    娜娜主動打電話給老李,說是陳大剛想見他,想向他認錯。老李心裏卻嘀咕,副縣長又要搞什麽陰謀詭計?約好在辦公室見麵,娜娜和陳大剛一起來敲門。


    “放假還來打擾你,真不好意思。”娜娜滿臉春風,還像以前老李當主任時那樣,見了他就一臉笑。


    她暗暗掐了陳大剛一下,陳大剛就僵硬地笑。


    “進來吧!”老李臉上還是繃得很緊,下屬的笑臉,他見得多了,也不一定就要還他們笑臉。


    “他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什麽歉?”


    “說,你說。”娜娜推了他一把,說,“別像個木頭人似的。”


    陳大剛便搓著手,似笑非笑地說:“前兩天,嗯,嗯,得罪了張書記。”


    “你得罪了他,應該去向他道歉!”


    娜娜說:“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但他說張書記氣還沒消,說張書記會聽你的,所以,就先來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雖然,在家裏已經商量好了,但陳大剛還是鄙視娜娜,你有點尊嚴行不行?要求他,也不是就一定要蹲下去給他擦鞋吧?張建中就幹淨?他要幹淨也不會跑到家裏來向老爸認錯吧!你看看人家認錯那態度?脊梁骨挺得多高!


    對張建中從來就沒好感,但這會兒一比較,倒覺得他挺一點兒人樣。


    其實,娜娜心裏也窩著一肚子氣,想你擺什麽譜,當大官就非要對你低聲下氣啊?如果,不是想要陳大剛去城郊鎮當黨委,我才懶得理你呢!你當我頂頭上司那會,我有過這麽低下嗎?我娜娜怎麽說也是副縣長的女兒!你叫你女兒敏敏給人認錯看看,讓她給人低聲下氣看看?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老李也看出這兩個人的誠意去哪裏,有那麽一會兒,還真擔心他們甩袖而去,老實說,對這種人,你還別不擔心,他們懂什麽官場,知道什麽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們隻會由著性子,而像平民百姓那樣耍脾氣。真要是出現那樣的局麵,就無法收拾了。


    因此,老李得饒人時且饒人,放下架子說:“你們坐吧!有什麽話坐下來再說。”又從茶幾上擺放的糖果裏挑了幾顆放到娜娜麵前,說,“我記得,你喜歡吃奶糖。”


    娜娜也笑了,說:“李副書記還記得啊!”


    “怎麽會不記得呢!”老李對陳大剛說,“你也別客氣,吃蘋果嗎?想吃的話,叫娜娜給你洗。這蘋果放了一個晚上,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麽爬過。”


    娜娜也很自己人似的說:“我來洗,都洗了。”就端起果籃進衛生間洗,領導的辦公室幾乎都是一個模式,不同的隻是李副書記的辦公室比李主任的辦公室要寬敞些。


    陳大剛來不得這一日三變天的急轉彎,還是木木的,娜娜一離開,反而更不自在了。


    老李說:“我也初步了解過事情的經過,你的出發點還是好的。我看問題,不但看結果,還要看動機,出發點是好的,就不要全盤否定。誰都有好心辦錯事的時候。當然,張建中也有不足,至少,他的態度就很值得商榷。”


    他先每人五十大板,不偏不倚。


    “現在,我們不追究是不是走私,這不是誰說了算的問題,你有你的說法,張建中有張建中的說法,最重要的是,還要有讓人信服的人證物證。”


    這是必須說清楚的,讓陳大剛搞知道,大聲嚷嚷沒用。


    “我聽說,你並沒看見車上運的是什麽?”


    “他們不讓看!”


    “這就是你的失職了,緝私大隊完全有權檢查一切可疑物品,你卻沒有履行職責。反過來,他們也可以說,你看了,沒看出名堂。”


    陳大剛跳了起來,說:“你不能混淆黑白。那些當兵的,拿著槍口指著我,我怎麽看?”


    “坐下,坐下。你不要激動。”


    娜娜也從衛生間出來,問:“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她對張建中可以為所欲為,對老李卻沒有那種無名火,何況,又一直是她的頂頭上司,那種威懾力潛移默化,在誰麵前發肆,也很難能在他麵前發肆。


    更重要的是,別把他激怒,壞了大事!陳大剛這人,就是差勁,大事不分了,這時候,還爭什麽青紅皂白?


    “你們是來解決問題的,對不對?我也希望能夠解決問題,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請你不要激動!”老李說,“現在,我們把問題一條條捋清楚。”


    ——走私,你沒證據吧?


    ——當然,你可以有很多理由,想讓其他人相信,那批就是走私貨,但我們要給一位同誌定罪,不能隻聽你說的那些理由,也要聽聽對方的理由。


    ——半夜運海鮮,趕早市,這也是一個理由,讓兵們的押運,這隻是你的說明,他們是爭取部隊支持,節省運輸費。


    “說到底,還是要有物證。”


    陳大剛還想說什麽?娜娜拉住了他。


    “李副書記說得對,我們不放過壞人,也不能冤枉好人,現在不是成天都說穩定嗎?寧願錯過,也不要殺錯。”


    老李“哈哈”笑著說:“你這是什麽道理?”


    “是這麽說的嘛!我印的文件上,就是這麽說的。”


    “保持穩定,這話有,但後一句肯定沒有。”


    “沒寫進文件裏,但嘴上傳達是這麽說的。”


    陳大剛真想把娜娜拖出去臭罵一頓,你站到哪邊去了?你幫誰現在?叫你陪我來不是幫別人的,可是一句句話都戳在我的要害處。


    “我爸說了,他這樣的性格,不適合在公安幹,成天就知道得罪人,今天得罪這個,明天得罪那個,更擔心,他拿著槍,一個衝動,幹出什麽傻事,所以,想讓他挪個地方。”娜娜說,“我們這次來,第一,是向李副書記你認錯,向張建中道歉,第二,也希望你給安排安排。


    這是老李沒想到的結果,跟他談條件了,副縣長果然夠奸詐的!


    “離開公安,你能幹什麽?”


    娜娜搶先說:“讓他去下麵鎮鍛煉。”


    老李笑了笑,問:“你舍得嗎?”


    “舍得!他成天在家裏纏著我,我都覺得他夠煩的。”


    “你的意思呢?”老李問陳大剛,“我聽說,你的球打得很不錯!”


    陳大剛找到了話題,正想口若懸河,談一番體會,談一段段光輝史,娜娜又搶先一步,說:“他就是打球打進公安的!”


    “知道,知道。”老李說,“我看這樣吧!你既然有這個特長,還是找一個可以發揮特長的地方吧!下麵鎮就不要去了,太辛苦。排球學校那邊倒有一個位置,去那裏當教練,當然,不是普遍教練,當教練組主任,除了教打球,還管理學校所有教練的管理,排球學校並不是單純教排球的,還有田徑,遊泳,幾十個教練都歸你管!表現好的話,再往上提,副校長、校長、教育局長。”


    娜娜用目光詢問陳大剛,自己也覺得李副書記這個安排挺好的,可以發揮他的特長。


    陳大剛對排球學校熟悉得不得了,他就是從那出來的,能夠回去當教練組主任,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小時候,就非常羨慕那個教練主任,每天上課前,好幾十個教練列隊,聽他訓話,聽他手指指批評這個,批評那個。


    那時候,陳大剛就想,哪一天,自己也要成為那名教練主任。現在,李副書記又說可以當副校長、校長,甚至教育局長,他還有二話嗎?


    回到家,向副縣長一說,副縣長氣得把茶杯甩在地上。


    “咣當”一聲。


    “廢物!被人家耍了,還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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