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wsgnwb100的打賞,多多益善,少少不拘)


    你這種行為是徹頭徹尾的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張建中突然發現,自己變了,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好孩子,當初,你跟有夫之女阿花不清不楚,還可以守住底線,跟汪燕糾纏,也還說得過去,但與郝書記苟合卻是遭雷劈的。


    或許,就因為這個,你才那麽假惺惺。


    你張建中太會做戲了。你張建中不僅在這方麵富有表演天份,在其他各方麵經常扮神弄鬼,比如對付那女部長,後來,又搞應付檢查那一套。


    他問自己,這是不是日積月累磨練出來的?想當初一直呆在工廠開車床,一定不會那麽奸詐。環境變了,不奸詐無法混跡了,你也就適者生存。


    官場是一個考智慧的地方,但也是一個大染缸,一會兒,把你染得紅光燦燦,氣宇軒昂,一會兒,又把你染得比墨還要黑。比如,走私,漸而又以走私為餌,招商引資。


    這個點子還是縣委書記想出來的,可見那也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主兒。


    張建中想,可悲的是,你還非常努力地朝著那個目標前進。


    敏敏從後麵推了他一把,問:“想什麽呢?”


    張建中說:“可以走了?”


    “可以了。”敏敏挽著他的手,感覺老媽也跟了出來,回過頭去說:“我們回去了。”


    張建中也回過頭去,對她笑了笑。


    貌似很久很久張建中沒對她笑了,這一笑,讓郝書記激動了好一陣,其實,他可以不用回頭,可以不用對她笑,當後麵並沒有她這麽一個人,往前走就是了,然而,他回頭了,還笑了,是不是向你發出什麽信號?是不是突然內疚覺得不該那麽對自己?


    ——你真不應該那麽對我!


    郝書記發現,眼眶裏竟有淚水,忙轉身進門了。


    這個張建中,太讓人不知該說他什麽好,你說他無情嗎?似乎不是,你說他有情嗎?有時又那麽冷酷,一點不體諒人。


    不過,他對敏敏倒是體貼入微的。


    隻要對敏敏好,就夠了,我郝書記還不是希望你對女兒好嗎?我受那麽多委屈還圖什麽?


    剛才那麽一笑,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有這點意識,也就夠了,你怎麽對我都可以,多狠我也無所謂。


    她突然問自己,他還會對你狠嗎?或許不會,或許還會,不要再去想這些了,隨著他,反正他心裏清楚你是怎麽對他的,主動權還是交給他吧!不要讓他難堪。


    晚風有點涼意,敏敏緊緊地靠著張建中。


    “你到這邊來。”他要她移到自己右側,風是從左側吹過來的。


    敏敏說:“沒事,不冷。”


    他還是移到她左側,替她擋著吹過來的風,敏敏心裏好一陣溫暖,用臉貼他的臉。因為是在街上,很快又移開了,雙手卻更緊地抓住他的胳膊。


    “最近,你對我媽是不是有意見?”


    張建中的心跳了一下,說:“沒有啊!”


    “還說沒有,你好像連話都不想跟她說。”


    敏敏都看出來了,老李會不會深藏不露呢?


    “我沒有不想跟她說話?隻是沒什麽話好說。”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是怪她那個什麽,其實,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


    “誰的主意還不是一樣?都是為我好。”


    “也不單單是為你好吧?”敏敏的臉很紅,“她也為我們焦急。”


    張建中想轉話題,說:“我們說點別的吧!”


    “不行,這事要說清楚。”


    “還不清楚嗎?都是你神經過**,你自己以為,我對你媽有意見,其實,一點也沒有。”


    “沒有當然最好。我就是擔心,你總避著她,被老爸發現了。”


    張建中看了她一眼。


    “你不怕嗎?如果,老爸問你,你怎麽回答他?”敏敏又說,“你們都可以回答他,你們說假話眼睛眨也不眨,我是騙不了他的,我肯定受不了他的嚴刑b供。”


    張建中笑了笑,說:“你爸還會對你嚴刑b供啊!”


    “我說的是那意思。”


    “不會的,從明天開始,我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我還像以前那樣對你媽。”


    “承認了吧!還說沒怪她。”


    張建中啞然。


    敏敏並沒糾纏這事,她更想知道的不是這些。


    “你就不想有所改變嗎?”


    “這種方法並不好。”


    “目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張建中不知說什麽,他的擔心不在這裏。


    “其實,也沒有什麽,我媽又看不見,她在那,隻是給我壯壯膽。”這些都是郝書記說的話,“有她在,我感覺安全得多,真有什麽事,也好處理得多。”


    敏敏更緊地抓住他的手,“如果能成功,我媽也不用成天那麽超心了。”


    張建中感覺得到她那雙熱切的目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她那知道你們背著她幹的事?如果,僅從她的角度考慮,這並非不是一種辦法。見他還不鬆口,她又說,“我看過書,我這種病,還沒有更有效的治療辦法,除非去美國。”


    她的聲音很低,還四周看了看,那時候,“美國”這兩個字眼與反動幾乎是同意詞。


    “要花很多錢。”


    提到錢,張建中岔開了話題,問:“那些錢,你按我的意思辦了嗎?”


    他說的是“風險報酬”。


    “我另外開了個存折存起來了。”


    “那筆錢不能動。”


    “沒什麽事,我也不會動。”


    畢竟,他們的收入支付每月的開支還有剩餘,而且,張建中這麽些年的獎金也不少,就目前而言,那是一筆多餘的錢。


    “那筆錢,你想怎麽處理?”


    “先放著吧!”


    “會不會放著放著就是我們的了?”


    敏敏有自己的想法,某一天,國內可以做那種大手術,那筆錢可以派上用場。


    “你缺錢花嗎?”


    “不缺。”


    “以後,還會有,他們還會不斷地送。”


    “我也拿嗎?”


    “拿吧!”你張建中不拿,他們也不敢拿,總這麽冒險,覺得自己太吃虧,誰又會去幹呢?現在可不比以前,趙氏下訂單,你不想幹都不行。自從趙氏進駐後,他們已經不再下訂單了,每走一趟都要花一番力氣去找新客戶,周鎮和永強沒有**,這條路就斷了。


    “那都是什麽錢?”


    “不該我們拿的錢。”


    “那他們還拿?”


    “他們覺得我們該拿。”


    “是走私的錢吧?”見張建中沒理自己,敏敏很不高興,說,“我還會害你們啊!我還會當內奸當叛徒啊!我出賣誰,也不會出賣你吧!”


    “他們說是獎金,我們該拿的風險基金,哪一天出事的話,栽進去了,這些錢至少可以給予一定的補償。”


    敏敏心慌慌地跳,說:“我們不缺那個錢。”


    “是不缺。”


    “那你還走私?你們不走不行嗎?”


    張建中笑了笑,說:“誰見了錢都眼開。”


    “又不缺那錢,為什麽冒那麽大的風險?”


    “我們是不缺,周鎮永強也不缺,但邊陲鎮缺,我們搞旅遊區,征地缺,沒有這條路來錢,很多事都辦不成。”


    如果,把沿海沙灘炒熱,投資商都來賣地情況就不一樣,趙氏那個海灣他們就賺了一倍。後麵那幾個投資商,他們賺得更多,一點五倍。哪一天,賺到三倍四倍,他張建中才不去冒那風險。


    問題是,邊陲鎮有沒那麽大的吸引力?能不能炒到三四倍?


    據說,城郊鎮高書記那邊的地皮就很值錢,炒到了五倍。張建中曾經計算過,炒到五倍,邊陲鎮足有能力讓圩鎮舊貌換新顏。


    那時候,海灘、圩鎮相輝映,邊陲鎮完全可以摘掉困窮落後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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