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也一起去。”柳蓉叫住左庭軒,快不回屋,取出一個令牌,跟著左庭軒往外走。


    而那被官差拉著站起的小賊看到柳蓉手中的令牌,腳一軟,差點沒再次跪下去,這東西他可是跟著二掌櫃的時候看到過,二掌櫃可是說了,那是這西柳胡同幕後主人的令牌,隻要這令牌一出,就是想要他們性命都可以。


    他們這一次,究竟是惹了什麽樣的人物了!


    柳蓉卻是沒有注意到幾個闖進蓉府的小賊看她的眼神的變化,她現在迫切的要去找楊掌櫃,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


    冬兒有些不放心,嘴巴上沒有說,卻是跟著柳蓉一起向外走,見柳蓉沒有阻止她,不禁高興的跟上前。


    至於劉老,這樣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更不可能不跟去。


    一時間,一行人卻是浩浩蕩蕩的殺向西柳胡同。


    西柳胡同事實上是整個京城中,最繁華的一個胡同,這裏開創了整個大夏的一個新的經營理念,據說是上一代掌櫃折騰出來的。


    裏麵集合了吃喝玩樂,而現在的主人,據說是一位京城的達官貴人,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誰。


    而這裏既然集合了一切,自然也有當鋪一類的東西,可以說是京城最大的消金窟,一般的小商小戶,根本就不敢到這個地方來,最多也就是在外麵逛逛。


    這裏麵就是當鋪,也絕對不接一般的東西典當,也隻有柳蓉那日看到的,楊老板丟的羊脂玉,才會在這個地方進行典當。


    至於其他的東西,卻是在其它分店進行典當。


    一進到西柳胡同,便立刻有那一身綢緞衣衫打扮的小二迎上來,見到左庭軒帶著衙役,不禁微微一縮,卻還是走上前詢問,當知道左庭軒找的是西柳胡同二掌櫃,小二的麵色微微變了變。


    “怎麽,要見你們二掌櫃這麽難嗎?連官差辦案都見不了嗎?”左庭軒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露出的凶光,卻是嚇了那小二一跳。


    小二趕忙點頭。


    “我們還要見見你們的大掌櫃。”柳蓉一旁看著小二開口。


    小二不禁看向左庭軒,左庭軒雖然不明白害人的是二掌櫃,柳蓉為什麽還要見楊掌櫃,卻還是替柳蓉點了點頭。


    麵對說要見大掌櫃,小二明顯比之前的態度要輕鬆:“大掌櫃病了,若是要見他,恐怕要去西柳胡同最後麵院子的屋中,大掌櫃這會就在裏麵養病呢。”


    “左大人你們是先去見哪位呢?”小二看著左庭軒詢問。


    柳蓉卻是看到小二不遠處有個衣衫貴氣的人看到這邊情況,已經有人上樓,估計是去通知那所謂的二掌櫃了。


    柳蓉想了想,對著左庭軒說了一句分開做事情。


    左庭軒雖然有些擔心,但是見柳蓉堅定一定要這麽做,還是點了點頭。


    柳蓉直接對著小二說自己是大夫,要去給楊掌櫃看病,小二本是不同意,見劉老出來,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待得幾人到得楊掌櫃住的地方,柳蓉幾乎覺得不可思議,既然是西柳胡同的大掌櫃,住的又這般好,為什麽還要到同善堂去看病,直接請了大夫到這裏看病不就可以了,也不是花不起銀子。


    雖然疑惑,柳蓉卻沒有開口,隻是直接跟著小二走進後麵的院子,七繞八繞的一行人,才到得最後的小閣樓。


    柳蓉不禁有些擔心的看著小二,這種走法實在是不像將他們帶到好的地方,直到在門口看到楊少閔才放下心來。


    楊少閔看到柳蓉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認出柳蓉,目光中驚訝一閃而過,仿佛想到什麽一般,麵上帶著一絲不自然。


    小二和楊少閔通報了柳蓉的身份,楊少閔直接打發了小二,快步的將柳蓉迎進小閣樓中。


    “這些日子一直想請你過來給我父親看病,但是派了人去同善堂,卻都不見你。”楊少閔看著柳蓉開口。


    柳蓉麵無表情,對楊少閔認出自己,一點都不驚訝。


    反倒是跟在身後的劉老有些吃驚:“你知道小柳大夫是女的?”


    楊少閔有些尷尬。


    “楊掌櫃自然是知道我是女的。”柳蓉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少閔,才跟著往裏麵走。


    劉老目光中略帶不解,最後決定不繼續想,和柳蓉在一起,他算是明白了,跟柳蓉一起,別想跟上柳蓉的思維,隻有被氣死的,根本不會有想明白的時候。


    楊少閔的臉色卻是有一些不好,慘雜了一些內疚。


    柳蓉直接走到了屋中,看到**的病人時,快步走上前,待查看了傷口的狀態,才微微鬆一口氣。


    “柳蓉,這病人的情況如何?”劉老不禁開口詢問:“用你的特效藥,可能治好?”


    “不用擔心,說這病人狀況嚴重,不過是煙霧彈罷了。”柳蓉一邊說,一邊吩咐冬兒找人要了酒精消毒的東西,給病人清理傷口,直到將傷口都清理了一邊,才停下動作。


    “楊掌櫃真是心狠,為了引出背後出亂子的人,竟然自己父親的身體都敢這樣折騰,你就不害怕連累一個普通的大夫?”柳蓉站起身看著楊少閔開口。


    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為達目的,什麽都不顧的人。


    “你……你全知道了?”楊少閔低下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劉老卻是和一旁的冬兒麵麵相覷,完全不懂柳蓉在說什麽。


    “你們那日不是來看病,而是到同善堂看我的吧?”柳蓉看著楊少閔開口,當看到楊少閔的表情更加尷尬,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就說嘛,以上官煜的性格,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將一塊這麽重要的令牌交給別人,恐怕是這背後單獨見這令牌的人也不好相與,才會簡單的將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她。


    “這病不會也是你們用來試探我的吧?”柳蓉看向楊少閔,如果這個也是試探的話,她就不再求他們幫她建醫用物品研究所了,她寧可找別人,也不找這幫這麽複雜的人。


    隻不過是這麽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而已,竟是最後弄的差點讓她丟性命,雖然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


    楊少閔立刻搖頭:“這真的是一個意外,我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這東西當時我父親隻是喜歡拿著看而已,不知道被誰下了暗手,才會弄進喉嚨裏。”


    說著楊少閔感激的看著柳蓉:“還好有柳三小姐在,不然我父親恐怕就完了!”


    “柳蓉,你們究竟在說什麽,能不能不要和我們打啞謎,我到現在都沒聽明白?”劉老終於忍不住詢問,看冬兒睜眼拚命的看來看去,看來也是很想知道問題所在。


    柳蓉瞥了一眼劉老,深吸一口氣,將帶出來的令牌拿出來:“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這個令牌裏。”


    “這,這不是當初大將軍給你的令牌嗎?”劉老疑惑的看向柳蓉:“這個令牌可是大將軍最寶貴的私印,至少我至今都不曾見到過他將這令牌交給別人過,當時看到那傳令兵交給你,我們都驚訝了呢。”


    “你們大將軍,逼我救個人,都是能想出用立軍令狀的辦法對付我的人,自然不會簡簡單單的給我這麽一個令牌!”柳蓉目光含怒,她早就知道和上官煜不好打交道,卻沒想到這麽不好打交道。


    “這令牌能接到手裏,恐怕也是要看有沒有能力握在手裏的,而讓我去見楊掌櫃,還不如說,讓楊掌櫃來見我。”柳蓉說著微微一頓:“那一日,你們不是過來同善堂看病的吧,畢竟以你們的能力,請個大夫就好,而你們之所以過來看看我究竟有沒有能力,是不是真心要做這件事情的人。”


    楊少閔的臉色更加尷尬:“我們本來隻是打算暗中查看一下,這是我們以前和大將軍約好的,實在不是刻意針對小柳大夫你,卻沒想到後來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劉老大致明白了一些情況,卻還是不解:“柳蓉,你是說,大將軍答應了你一件事情,卻不是完全答應是嗎?”


    “這樣的事情不是正常的嗎?為何還要這麽生氣呢?”


    柳蓉麵無表情:“真正合作的人見一麵,自然不稀奇,稀奇的是你們西柳胡同內鬥,為什麽要牽扯到我這邊,難道就不怕我不小心一命嗚呼,被你們玩死嗎?”


    “果然,和上官煜就是不能打交道,即便是做買賣,也隻會是賠本買賣!”柳蓉麵色更冷。


    遠在千裏之外,看著廣闊戰場,研究著戰爭形勢的上官煜不禁打了一個噴嚏,旁邊的將領不禁都擔心的望著上官煜。


    大將軍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這樣真的沒事嗎?


    楊少閔麵色更加尷尬:“這件事情真的和大將軍無關,隻是我當初見柳三小姐一下子就將拿走羊脂玉的人找出來,所以想著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出問題。”


    說著麵上一驚:“不過,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什麽一命嗚呼,若是柳三小姐真的出事,恐怕大將軍才不會放過我們!”


    柳蓉嗤鼻,她才不信,這樣的話,也就騙一下三歲小孩。


    楊少閔趕忙解釋:“大將軍真的是看重柳三小姐的,來的信裏還說希望柳三小姐能去邊疆呢。”


    柳蓉一看這楊少閔的表情,就知道這純潔的孩子想歪了,但是她實在無心解釋什麽,也不想繼續歪樓下去。


    “我今天過來,隻是想看看病人,另一件事情就是告訴你們,我和上官煜的合作就此取消。”柳蓉看著楊少閔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她可不想做個簡單的事情,就被這麽一個複雜的人利用的這麽徹徹底底,今日若不是她機警,先用氣勢鎮住了那幾個人,若是叫那幾個人反應過來,她說不定就被綁走了,最後會怎麽樣都不知道。


    楊少閔大驚,趕忙上前:“柳三小姐,若是大將軍知道事情被我這麽搞砸了,肯定會責怪我的,我們真的當時隻是過去看一下柳三小姐,根本沒有設計柳三小姐的意思,就是現在,我也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正當楊少閔說話的當口,外麵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就有一個小廝衝進來:“大少爺,不好了,二掌櫃,二掌櫃被順天府抓走了!”


    柳蓉回頭:“你還裝傻,病人的病根本沒那麽嚴重,你們卻合夥傳出隻有我能治療病人的可能,然後引出背後想要給你們出亂子的人,我明明完全是個不相幹的人,你們竟然如此設計,讓我充當那麽危險的誘餌。”


    “你們還好意思說,和你們沒關係,不好意思,這遊戲,我不玩了!”柳蓉一字一句的回道:“上官煜的當初幫我出文定侯府的恩情就當這次我還了。”


    柳蓉說著話將上官煜給的令牌丟了出去,直接離開。


    劉老這會算是聽明白了,卻是心中一驚,回頭上下看了楊少閔一眼,最終快步離開,連給楊少閔開口的機會都沒給。


    劉老這回也是焦急,快步的要跟上柳蓉,說楊掌櫃病重的人可是他,這件事情這麽嚴重,可別叫柳蓉認為他也是同夥才好,不然恐怕連他,以後也進不了蓉府了。


    這一夜,很亂。


    京城最大的,最繁華的消金窟裏的第二號掌櫃被順天府帶走,不幾日就傳出二掌櫃其實是大夏鄰國狼古煙的奸細,在京城隱居多年,就是為了打探大夏情報而來。


    這事情直接影響整個西柳胡同,一連幾日關門,京中富商一時之間也失去了一個可以玩樂炫富的處所。


    而蓉府外,每日都多了兩個人,一個是負荊請罪的,另外一個卻是哭喪著臉,大喊所有事情和我沒關係的。


    雖然蓉府會開口進出,所有人卻都一致的不搭理這兩個人,一轉眼,年節卻是快到了,也就意味著,柳蓉到了該回文定侯府的時候,也意味著,她終於可以回去看看鍾姨娘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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