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賓客聽到小丫鬟的話,不禁議論紛紛,看文定侯府的人的目光也變的不同。


    柳蓉擔心的看向老侯爺,雖然被要債是一回事,但是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債,這種可是很要求心理承受能力的,老侯爺經營文定侯府多年,肯定最愛惜羽毛,哪裏受得了這個。


    好在老侯爺雖然麵色有些白,到底沒有發病,不然文定侯府不用將靈柩送出去,恐怕又有一個重要人物倒了,到時候這喪禮的場麵隻會更亂。


    柳蓉雖然見老侯爺這會還可以,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最終站起身,快步走到老侯爺身旁,暗中替老侯爺掐食指和無名指之間的合穀穴,老侯爺的麵色才相對好一些。


    就在這當口,當日來要債的領頭之人已經帶著一群人闖進大堂。


    這一行人少說有二十來個,柳蓉沒一個認識的。


    老侯爺看著這一群人麵色也明顯有些茫然,顯然沒想到怎麽會來這麽多要債的,不等老侯爺開口,那領著一群人闖進來的領頭之人,已經看著老侯爺開口。


    “老侯爺,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欠了我們的銀子,還請今日清掉,隻要清了,我們便還這喪禮一個安寧,若不能,這喪禮就不用辦了!”


    領頭之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老侯爺,目光掃過柳蓉,嘴角微微冷笑。


    仿佛是在說,當日柳蓉可以借著勁逼他離開文定侯府,今日他就來一場更厲害的給柳蓉看。


    柳蓉不禁眉頭皺起,目光掃向所有來鬧事的人,這些人中,有麵上不忍的,也有麵上冰涼的,除了那些個鬧騰的厲害的,恐怕大半都是從眾而來。


    柳蓉不禁若有所思的挑眉。


    而不等柳蓉多想,一旁跟著來要債的人已經紛紛開口:“文定侯府欠我銀子也不多,不過是三四千兩銀子,都有三個月了,都還沒還,我看你們還是趕緊還了吧,免得弄的最後難看。”


    “就是,老侯爺,我們本來一直信任您府上,才讓您府上的人可以賒欠買我們貴寶樓的飾品,銀子不多,也就七八千兩,老侯爺不會想毀了文定侯府的信譽,賴了我們的帳吧。”


    老侯爺手微微緊握,麵上沉重,身體卻是掙紮著要站起身,柳蓉趕忙一旁扶著老侯爺站起。


    直到站起身,老侯爺才對著所有公司同事:“大家還請放心,你們的銀子,文定侯府絕不會拖欠,隻是今日畢竟是太夫人喪禮的日子,還請大家等上一日,我明日就給大家結果如何?”老侯爺看著所有人緩緩的開口。


    “別信他的話,錯過了今日,文定侯府才不會還,我那日可是拿著欠條上門要債,文定侯府都耍賴了不給。”領頭之人盯著柳蓉,對著身後跟著來要債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會吧,文定侯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嗎?”一旁忍不住有人開口詢問。


    “看著領著一群人來要債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恐怕是真的。”


    “這麽些銀子文定侯府都還不起了嗎?”


    “看來文定侯府是真的不行了啊,若是還的起,今日直接就讓這群人去賬房領取了,怎麽還會拖拉時間。”


    “看來是真的不行了。”


    旁邊說話的聲音不小,大堂中的人聽的分明,那些要債的也就更加不依不饒:“老侯爺,不是我們不給麵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您不給銀子,我們就隻能在這裏逮著了,小本經營,扛不起老侯爺您府上這般賴賬!”


    老侯爺想要開口,可這群來要帳的根本不給老侯爺說話的機會,一個接一個的繼續,隻說的人耳朵嗡嗡直響。


    柳蓉擔憂的看著老侯爺的模樣,隻擔心老侯爺再折騰這件事情下去出事,不禁看向自己那便宜父親,想看看柳重權會不會做些什麽,畢竟所有的禍端都是他惹下來的。


    可看到自己的便宜父親,柳蓉卻忍不住目中冰冷,隻見對方竟是領著柳大*奶躲到一旁,甚至是想縮著將整個身體都藏起來,不叫人看出來,這模樣根本就是完全沒有站出來的意思。


    而柳蓉的目光掃過便宜父親,將將對上便宜父親的目光,卻見對方不僅沒有羞愧,還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隨後目光便瞥向其它方向,絲毫沒有出來承擔的意思。


    再看向文定侯府的其它人,除了三少爺柳源想要站起來,被三奶奶摁著外,其它人,除了年紀小,茫然不知道在做什麽的歪,竟是都完全沒有上前替老侯爺說話的意思。


    柳蓉忍不住眉頭皺緊,看著老侯爺孤單單的站著,年紀都這般大了,還開口費力解釋說明,卻完全沒有人聽,柳蓉心中不禁酸澀,摸著衣服間縫合好的銀票……


    要債的人根本不管老侯爺說什麽,都對著老侯爺繼續要債:“老侯爺,您可不能這樣,我們綢緞行,可是因為您府上信用好,這才直接將綢緞送到你府上,沒有向府上先要銀子,再給東西,您可不能不給銀子啊。”


    “就是,我會借銀子給文定侯府,也是因為老侯爺你,今日這銀子,可一定要還給我們,我們還等著急用銀子!”


    一個個要債的七嘴八舌的說著,那領頭人更是冷冷的得意的看著柳蓉笑,老侯爺卻是麵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文定侯府欠了許多銀子,卻沒想到這般算來,竟如此之多。


    一旁的大夫人忍不住看向劉大*奶低聲開口:“大媳婦,你管著府中這些日常用度,為何還會有這些賒欠的情況,不都應該及時清理掉的嗎?侯爺撥到府裏的用度都應該夠了才是。”


    劉大*奶麵色瞬間不自然,但還是勉強開口:“府中其它的用度多,有時候就會不小心挪用一些到其它方麵,所以……所以難免……”


    大夫人聽到劉大*奶的話,哪裏不知道是劉大*奶克扣的,麵色瞬間難看:“文定侯府都到了現在的情況了,你怎麽還敢這樣!”


    這話一爆出來,所有人都不禁看笑話一般的看著文定侯府的人。


    冬兒更是忍不住鄙視的看了一眼劉大*奶,走到柳蓉不遠處,低聲的說:“小姐,我可是都聽說了,這些銀子會被挪用,根本是大*奶擔心柳芸的婚禮陪嫁什麽的太少了,偷偷密下了,這會竟然還想文定侯府付賬。”


    柳蓉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情況,而一旁聽到冬兒說話的老侯爺,麵色更加難看:“大家安靜,文定侯府肯定不會不還你們的銀子,隻是今日真的是人手不夠,恐怕沒有辦法做結算……”


    “做什麽結算,我們欠條都拿來了,老侯爺隻要直接將銀子換掉了就是了!”


    “如果老侯爺一直不給的話,我們不介意拿文定侯府的東西做補償。”老侯爺的話一落,還不等老侯爺完全說完,這幫人就快速的開口,完全不給老侯爺拒絕的機會。


    一個個的架勢,就是要今日要到銀子,完全沒有願意推延的意思。


    那領頭之人,也恰到好處的牽扯上柳蓉的便宜父親,那意思卻是要直接在喪禮上對柳蓉的片衣服父親動手,也逼著這十萬兩銀子。


    說話間,還冷笑的盯著柳蓉,似乎等柳蓉難受。


    柳蓉聽那領頭之人牽扯到自己便宜父親,卻是完全無視對方,這領頭之人還真是想錯了,她之所以一直沒出手,就是想要讓便宜父親得到教訓再出搜,免得以後繼續給文定侯府惹下災難,讓老侯爺難過。


    賓客們見文定侯府的人除了勸說推延,卻完全沒有其它辦法,而要債的根本就是完全不搭理文定侯府,文定侯府在這幫賓客眼中,麵對這件事情可謂是完全手足無措,一時之間,都覺得文定侯府完了,甚至有些文定侯府的遠房親戚,擔心文定侯府的事情牽扯到自己,更是這會就直接開溜。


    行完禮,就呆在大堂中的平昌侯夫人看著所有的事情,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看著柳蓉的目光更是冰冷,就仿佛是看到了柳蓉在文定侯府完蛋後,也跟著完蛋的情景。


    而為了左庭軒才來參加喪事的威北侯夫人看著文定侯府的整體狀況,也不禁微微搖頭,就仿佛是已經預料到文定侯府的結局,如果不是給左庭軒麵子,這會恐怕是已經直接走了。


    “老侯爺,如果文定侯府真還不了銀子,就直接說,我們拿文定侯府的東西抵上就是了,還是老侯爺,想讓太夫人的喪禮都不能正常進行?”那領著所有債主來,前幾日還來文定侯府要過債,搬過文定侯府東西的人,又提起這一點,就仿佛是要將柳蓉當初對待他,害他沒做成,丟了麵子,這次要找回麵子一般。


    老侯爺聽到這話,麵色更是變化的厲害,身子都忍不住一晃,柳蓉心中一緊,趕忙繼續給老侯爺按摩。


    “我看,根本不用多說什麽,我們直接動手拿吧,文定侯府根本就還不上這批銀子!”見老侯爺隻是麵色蒼白,債主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就有人直接走向屋中放的裝飾品要動手……


    所有賓客都不忍心繼續看,隻覺得文定侯府已經完了,不僅喪禮完了,以後也再翻不了身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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