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侯府前。


    一輛華貴的馬車向前駛動,能配的起這樣的馬車的,顯然是富貴人家,隻是馬車如今卻是被人潮給堵著,無法繼續前進。


    “怎麽不繼續走了?若是再繼續耽擱下去,大人進宮麵聖便要晚了,到時候聖上怪罪下來,你們誰擔待的起。”馬車中,一個聲音響起,隨即車簾便掀開,一個墨色管家衣裳的中年人探出頭,對著車夫喝斥。


    他們家大人可是如今聖上跟前的近臣,任禮部侍郎,可是正兒八經的從二品官員。就是宮中選秀的事情,在如今京城動亂剛過不久的狀況下,聖上都全權交給他家大人管理,可見他家大人如何得聖上的信任。所以可不能因為車夫耽擱了入宮的時間,叫聖上不悅。


    管家正想著,不禁看向車夫,卻見車夫怔怔的看著車前不遠處,管家不禁順著車夫的目光看去,待看到前麵的景象,瞬間愣住,那嘈雜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快放我們小柳大夫出來。”


    “就是,我們小柳神醫那麽好的人,怎麽能叫你們這麽欺負了去。”


    “侯門世家就可以這麽不將人當人嗎?竟連好好的大夫也不放過!”


    隱約間從人群中傳來這樣的聲音,而那府邸的門前,已經被百姓們圍的水泄不通。其中還有幾個穿著將士衣裳的也摻雜在其中。


    有人可能疑惑了,百姓怎麽敢同官鬥,再如何,這也是官家,還是侯門世家,萬一真的衝突了,吃虧的也是百姓。那說的是一個人,如果是一百個人,幾百上千呢?這個時候誰還怕官家。


    “李管家,外麵怎麽了?”隨著李管家聲音弱了下去,馬車中的禮部侍郎顯然有些疑惑,待得透過掀開的車簾看到外麵的情況,不禁對著官家開口詢問:“這是誰的府上?”


    “稟大人,前麵圍了這麽多百姓的府邸是文定侯府。”李管家趕忙回身對著自家大人說道。


    “去問問究竟出了什麽事情?”禮部侍郎看了看這群瘋狂至極,一直不斷敲門的百姓,微微疑惑,不禁對著李管家吩咐道。


    “可是入宮的時間就要耽擱了……”李管家不禁擔心的開口。


    “若是任官,連京中發生了大事,都不知道,到時候聖上問到,怪罪下來,那才是真正的罪責。快去問吧。”禮部侍郎不容拒絕的開口道。


    李管家馬上應了聲是,就快步下馬車,走上前,拉住一個還在趕向文定侯府門前的百姓詢問:“這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你們都向文定侯府門前跑呢?”


    “你連這都不知道啊,我們自然是來救小柳神醫的。”


    “小柳神醫?小柳神醫是什麽人?”


    “小柳神醫是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大夫,一個厲害的大夫。”百姓對著李管家說完,便不願意再繼續扯了,擔心自己錯過了幫小柳大夫的機會,直接快速向前衝去,完全不搭理李管家了。


    李管家不禁疑惑,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大夫能有什麽本事,要知道這個世界除了人參越來越好外,就是這大夫是越來越好,畢竟隻有年紀大的大夫,見識多,才能對看病更手到擒來。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大夫,能有什麽本事,這些百姓真是不正常,竟然敢為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大夫這麽堵住路,害得他家大人無法通過。


    李管家不禁搖頭。


    雖然小柳大夫這個名字在百姓中十分有名,卻不代表在高一層次的人中也那麽有名,像禮部侍郎府上李管家就不知道小柳大夫。


    卻說李管家雖然疑惑,卻還是快步回到馬車前,將這件事情對著自家大人稟告。


    “也不知道那小柳大夫究竟是個什麽人物,竟然如此得民心,讓這麽多百姓來文定侯府救他,可憐了文定侯府,堂堂一個侯府,竟然被弄成這般模樣。”李管家不禁對著禮部侍郎說道。


    “還真是一件趣事。”卻不想禮部侍郎說完竟是頓住,沒有繼續開口,叫李管家好奇的要死。就在李管家想詢問為什麽有趣時,禮部侍郎卻再次開口:“也不知道這樣有趣的事情,會是個什麽結果。說來,這小柳大夫,可不是一般人。”


    李管家心中更加疑惑,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家大人口中聽到這麽評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


    正想著,李管家看到了令他更加疑惑的一幕,隻見他家大人竟是從馬車中走出,看向文定侯府。


    隻見這禮部侍郎,卻是一個年近古稀之人,但整體一看便是那種很有精神,帶著一股子久居高位的氣質。


    李管家雖然訝異他家大人竟然會如此注意,但是想到這小柳大夫隻是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大夫罷了,不禁撇撇嘴:“大人這次恐怕要看走眼了,對方隻是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大夫罷了。”


    禮部侍郎不禁笑起:“那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就賭這府邸裏的三小姐,能將今日的事情完好的處理了。”


    李管家疑惑:“大人,我們說的是小柳大夫,您怎麽又說及文定侯府的三小姐了。”


    禮部侍郎卻是笑著撫著自己的胡須:“若我說這小柳大夫就是這府上的庶出三小姐,若是我又說,這庶出的三小姐憑著自己的本事,從當今聖上手上,替她的妾侍出生的母親從當今聖上手中破例要了一個誥命的身份呢?”


    也隻有他們這幫品級高的人才知道,這京城有一個小柳大夫,而這個小柳大夫其實就是文定侯府的三女兒,這三女兒可不僅僅是醫術厲害,那謀略才能也是一等一的,這一次選秀,他可是特地破例到文定侯府去要這小柳大夫的牌子。可惜這麽好的姑娘竟然已經定下婚事了。


    李管家目瞪口呆,不禁看向文定侯府,便見這個時候文定侯府大門打開,卻是出現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鵝黃色繡山水畫錦繡衣裳,麵對屋外這般場麵,竟然是依然不懼,麵上依舊掛著盈盈的笑容。


    隻是這麽淡淡的一站,在這百姓跟前,竟是叫人升起一股子不可褻瀆之感,隻覺得如同那天上的仙女,叫人隻能遠遠仰望,可偏偏這女子的笑容又是這般親切溫和,隻是這麽一眼,就叫人覺得十分好感。


    “你們有什麽事情就對我們三小姐說,相信我們三小姐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的。”正當所有人疑惑出來的女子是誰,便見她身旁一身淡紫色丫鬟裝的丫鬟開口。


    所有人才知道這仙女竟然是這文定侯府的三小姐,若是這樣的小姐嫁給他們的小柳大夫,倒也不錯。


    所有人不禁心底說著,隻是莫名的覺得眼前的這位小姐看著眼熟,而那摻雜在其中的將士看到柳蓉,更是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們的小柳大夫竟是如此的美貌。


    而那聽到丫鬟開口的禮部侍郎,也不禁再看柳蓉一眼,雖然早知道這文定侯府的三小姐不錯,卻沒想到除去智慧醫術,這相貌,竟然也是一等一的,真是可惜了這般的好苗子。若是入宮,說不定還能入住中宮,母儀天下。


    就在這個時候,百姓們對著柳蓉開口,隻是沒有之前這麽氣憤,但是也是快速的開口:“柳三小姐,我們是來找侯爺的,找侯爺還我們的小柳大夫的。”


    “就是,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侯爺扣押了我們的小柳大夫,我們要文定侯還我們的小柳大夫。”隨著這個百姓開口,後麵的百姓也隨之跟著開口。


    聽到百姓的話,不說柳蓉目瞪口呆,知道柳蓉身份的珊瑚也不禁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這麽多百姓過來圍著文定侯府,竟然就是為了救柳蓉。


    而有那好事的,見柳蓉愣住沒有回答,卻是快速開口:“你們若是不還我們小柳大夫,我們就衝進文定侯府救我們的小柳大夫了!”


    “就是,小姐你一看就是個好人,快請文定侯或者當家主母出來也行。”


    “文定侯真不是個東西,竟然敢讓自己這麽嬌滴滴的女兒出來麵對我們,虧他也做的出來。”


    “就是,當家主母也不出來,肯定是當家主母見我們小柳大夫太好,就不放過我們小柳大夫。”


    “對了,我聽說這三小姐可是庶出,恐怕是當家主母欺負庶出的女兒,讓她這般出來擋著,想借我們的手叫她吃虧。”


    而正當這些人這麽說著,文定侯和柳夫人被老管家請出來。


    這也是老管家看不過去文定侯繼承了文定侯府,遇到事情竟然讓三小姐上前,自己躲在身後。才廢著力氣,將文定侯和柳夫人請出來。


    而柳夫人一出來聽到這些話,卻是氣的差點沒吐血。


    她自然知道柳蓉就是小柳大夫。這些人的意思竟是她欺負了柳蓉,她倒是想欺負,可結果可完全不是這樣。


    要知道她剛剛才發現整個文定侯府權利最高的人竟是這個庶出的女兒,連他這個當家主母,竟然啃不下一個區區庶女,而這會倒好,她明明才是吃虧的那個,這些百姓竟然還到她跟前說她欺負了對方。


    偏偏這個時候,柳夫人還沒有辦法上前開口說自己才是吃虧的那一個,畢竟這樣的事情可是家醜,若是她說了,不說柳蓉會怎麽樣,恐怕以後她的夫婿文定侯也再不會幫她。那她在文定侯府就真的完了。


    如此隻能打碎銀牙往肚子裏咽,她隻能恨得咬牙切齒。


    而一起跟著出來的文定侯聽著外麵的話,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紫,隻差沒變成五顏六色的彩盤。狠狠的瞪了一眼柳蓉:“你還真是長本事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好。”


    那最後的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隙裏擠出來的。


    柳蓉無奈,不禁摸摸鼻子,她也不知道怎麽府外就突然變成這般模樣了,也沒想到這麽多人圍著文定侯府竟然是想要來救她的另一個身份,真是鬧了一個好大的烏龍。


    而那些百姓看到文定侯和柳夫人出來,卻是立刻衝上前,完全不對付柳蓉,卻是對著文定侯和柳夫人各種不敬,那言辭犀利難聽,卻是叫兩人又一陣吐血,隻差沒牙癢癢了,偏偏無奈,這麽多人,也不能做出過激的事情,若不然恐怕就是他們倒黴了,隻能好著臉安撫。


    “我們不需要你們說什麽,我們隻要你們還我們的小柳大夫!”這些百姓可是一點麵子都不給,隻是大聲要著。


    而一旁看著這一切的珊瑚,卻是差點沒笑抽,讓他們對付她家小姐,這會倒黴了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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